清妾第七百四十三章 一封家書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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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一封家書


更新時間:2017年01月20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正文

目錄:

作者:綰心

類別:都市言情

不過不等瑤琴反應過來跟上去,爾芙就放下了手里的墨塊,望著窗外出神去了。

她到底還是心軟,還是放不下冷情的四爺……

“主子,您怎么了?”瑤琴掃了桌上鋪好的信紙一眼,眼露疑惑的來到了爾芙的身后站定,將手里捧著的熱茶,恭恭敬敬的遞到爾芙的手邊,低聲問道。

爾芙聞言,頭也不回的搖了搖頭,推開了遞到手邊的茶碗,借口身子乏了就讓瑤琴去整理床鋪了,而她則一轉身就往掩著門的暖閣里走去,這一剎那的停頓,她亦是滿臉的淚痕,她本該真真切切的恨著四爺和那些狠辣的女人們才對,可是事關四爺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的心軟,她不是該做一個報復社會的地獄使者,為她可憐的三個子女出口惡氣的么,為什么她還會擔心四爺會被心思深沉的老八算計到呢!

這不該是她的反應,她該替百合善后,將這對鐲子銷毀掉的。

沮喪的爾芙,雙臂環膝地坐在冰涼的火炕上,后背緊緊抵著棱角分明的炕柜,十指尖尖的小手無意識地摳著臂彎內側的嫩肉,讓劇烈地痛感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免得自己再次心軟。

另一側,被爾芙獨自留在西次間的瑤琴,看著重新關上的暖閣房門,幽幽嘆了口氣,近距離的陪伴爾芙,她比四爺更了解爾芙內心的糾結,尤其是在停了爾芙那番有些離經叛道的言論后,不過她唯一肯定的就是爾芙對四爺是有情的,不然爾芙定然會采取很過激的手段為離世的小主子報仇。

若是以往,瑤琴定然會跟上去的。

畢竟在瑤琴看來,爾芙是個個性柔弱的婦人,子嗣與她,便如同是生命一般重要,免得她在情緒崩潰的情況下做出傻事,但是現在瑤琴覺得自己仿佛重新認識了爾芙,雖然爾芙看似性格軟弱柔順,其實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就算是她再痛苦,也不會選擇懦弱的離開,所以瑤琴決定讓爾芙有個清靜的環境,更加冷靜地面對內心,也免得她這樣搖擺不定的更添煩惱。

這般想著,瑤琴就按照爾芙的吩咐去整理床鋪了。

爾芙這一躲進暖閣就是大半天,一直到太陽西斜,負責在小廚房幫傭的小丫鬟順兒,送了菜單過來給她選菜,她這才揉著哭得有些發沉的腦袋瓜兒,拖著血脈不通的腿,踉踉蹌蹌地坐在了西次間的書案后。

哭得太久,暖閣的光線又暗,讓爾芙的眼睛不大適應外面的光線,她接過寫滿了蠅頭小字的大紅色燙金邊的菜單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團團的墨漬,卻半個字都看不清,她又不愿意當著小丫鬟的面露怯,只得將菜單原封不動地遞回到了順兒手里,手搭涼棚地遮掩住眼底的紅腫和血絲,故作疲累不堪的捏了捏眉心,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我這一時間,也真是想不起來吃些什么好,你讓生公公看著張羅吧,不過準備夫人清淡些,另添一道滋補的湯品。”

說完,她就擺了擺手,催促著瑤琴送小丫鬟出去了。

做完了這些,爾芙就雙眼一閉,將手邊的帕子往臉上一遮就倚著椅背躺下了,最后更是將垂在地上的一雙腿都收到了寬大的太師椅上,如同回歸到母體的胎兒一般縮成一團的平復著思緒。

說句實話,她這一下午就窩在暖閣里一動不動,呼吸著不算清新的空氣,半夢半醒的想著心事,卻是全無半點頭緒的胡思亂想,只為自己留下一個疲累的身體,直到剛才她發現眼睛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字跡時,才恍惚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哭得太多,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她才突然意識到她不能這樣下去,說好的堅強面對,絕對不只是寬慰別人的話,她自己也該做到才是。

正當爾芙如此想著,瑤琴的腳步聲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冰涼涼的帕子,隔著她搭在臉上的娟帕,準確地敷在了她的眼簾前,她自嘲的笑了笑,感覺著陽光落在她臉上的陰影,找到了瑤琴可能在的方向,低聲道:“針不扎到肉就不知道疼,我都做不到堅強,卻要求你堅強面對已經發生的事情,你一定覺得很諷刺吧!”

爾芙的話音一落,瑤琴的聲音就從她的右手邊響起,隔著沾了水的帕子,傳到她的耳邊,讓爾芙居然聽到了一絲心疼的味道,“主子,您千萬不要這么說,若是奴婢遇到您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做得比您更好,您已經很堅強了,不過為了小七格格著想,您還要更加堅強,更快地打起精神來。”

“是呀,我要打起精神來。”爾芙笑著點了點頭道。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她覺得臉上的帕子不再冰冰涼了,眼底也不再那么酸澀,爾芙這才扯下了帕子,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露出了一抹不算明朗的笑容,輕聲吩咐瑤琴去準備清水洗漱了。

再怎么自怨自艾,也不過就是折磨自己罷了。

她絕對不能再這么沉浸在悲傷中,孩子的突然離世,讓她蒙受了很大的傷害,但是她還有小七在,她這般不負責任的沉浸在悲傷中,又何嘗不是在傷害小七呢!

想來小七這會兒被獨自留在府里頭,一定會胡思亂想吧。

就著剛從井中打起來的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臉,爾芙覺得昏昏沉沉的腦子舒服了不少,笑著對瑤琴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這里就交給小丫鬟們收拾吧,你去給我研墨吧,我要給小七那丫頭寫封信,這出府都已經是第三天了,那孩子不定怎么惦記著我這個不負責的額娘呢!”

如爾芙所說的一般,小七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家額娘出府了,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被送到莊子上養病,卻再也沒有回來過的弘軒和小九她們,心底登時就充滿了惶恐和不安,又有一些喜歡扯閑話的小宮女傳出來的各種猜測,她真是充分的體驗到了書中所說的坐立不安的感覺,要不是戴先生和奶嬤嬤一直安撫著她,又有陪著她長大的奶嬤嬤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怕是早在爾芙離府的當夜就逃出府來找爾芙這個這會兒才想起小七的不負責額娘了。

少時片刻,一封滿滿都是關心和疼惜的信就寫完了,爾芙足足寫了三大張信紙,最后她還在落款的印章后,用朱墨花了一顆小紅心,這才接過瑤琴已經熏香的信封,將疊得齊整的信紙小心翼翼地塞到了信封里,交給了身側站著的瑤琴,笑著吩咐道:“讓前院的張保給小七送回去吧,我估計要是快馬進城的話,這封信就能趕在內院落鎖前就交到小七的手里了。”

一塊交給瑤琴的,還有一封寫給戴氏的信。

為了寫這封信,爾芙可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畢竟字字囑托,那都是她琢磨來琢磨去的心血,就怕落下了什么沒有交代到的,讓人鉆了空子去,一直磨蹭到小生子將給小七捎回府里頭打牙祭的蛋餃都做好裝盒給送過來,她才磕磕絆絆地封了信封。

“快去吧,記得讓張保選個可靠的人,這進口的東西,可是得小心些。”爾芙將信往瑤琴手里一塞,又隨手拎過了就放在書案一角給小七帶回府里的食盒,一股腦地都交給瑤琴,便催促著瑤琴快些去前院了。

要說,有的時候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就在爾芙準備好了信和吃食給小七帶回府的東西,讓瑤琴往前院去送的時候,一身風塵仆仆的四爺就領著胡太醫等一行人來到了爾芙的房門外頭,正和推搡著瑤琴出來的爾芙,走了一個碰頭。

“這是……”四爺看著抱著食盒被爾芙推出門的瑤琴,有些愣神的問道。

瑤琴不敢怠慢,忙俯身見禮道:“回主子爺的話,是主子給小主子準備的吃食,讓奴婢去前院安排人手給送回到府里去。”

“那就先拿過來吧,一會兒等爺走的時候帶回去就是了。”四爺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跟在他身側的蘇培盛上前,接過了瑤琴抱著的東西,便迎上了愣神中爾芙,邊說邊往上房廊下這邊走來,“你現在的身子不好,這午后的風漸漸大了,你出來怎么就不知道添件衣裳,你身邊伺候的人也是不盡心些。”

爾芙雖然還是有些不大適應四爺的接近,卻也是自然了不少。

她眼瞧著四爺幾步就來到了身邊,笑著點了點頭,柔柔地道了句謝,便讓開了身后正堵著的房門,矜持地將四爺讓進了上房,同時,布滿血絲的眸子,飛快地掃了一眼緊跟在四爺身后的胡太醫,她還真擔心胡太醫會將她裝病的事情說給四爺知道。

就在她看向胡太醫的時候,胡太醫也給了她一個隱晦的暗示。

“四爺怎么這會兒會過來莊子上,就不怕誤了回城的時辰,耽擱了明個兒上早朝的時辰。”爾芙一邊接過瑤琴奉上的熱茶,遞到四爺的手邊,似是很關心的問道,實則是在試探著四爺的來意,畢竟胡太醫給的暗示,只能讓她安心,卻并沒有讓她領會到更多的東西,她可不想四爺做出什么失了分寸的事情,又一次地將她這個好不容易才脫離了四爺府勾心斗角的殘酷日子的可憐女人,又牽扯進去沒有硝煙的戰爭中。

只是四爺并沒有很快給出回答,只指了指胡太醫。

“微臣這就去。”胡太醫丟給爾芙一記自求多福的小眼神,對著四爺一拱手,拎著藥包就隨著同樣被四爺點出來的瑤琴去了后院的小廚房煎藥了。

目送著房間里的眾人漸漸離去,一直坐在羅漢床上的四爺,突然就站起了身來,一把將爾芙攬進了懷里,站在羅漢床前擺著的腳踏上,四爺和爾芙保持著最萌身高差的擁抱站姿,四爺的下巴抵著爾芙的腦瓜兒頂,輕聲道:“對不起!”

啊咧!

一句遲來的道歉,讓爾芙心底剛剛豎起的層層防備,被擊打了一絲裂痕,但是隨著四爺重新放開攬著她腰肢的手,她恢復了理智,她不相信四爺會無緣無故的給她道歉,畢竟就她多年對四爺的了解,這絕對是個很直男癌的大男子主義者。

“發生了什么事情了?”恢復理智的爾芙,淡聲問道。

四爺自然不會將他曾經懷疑過小九和玖兒染上瘟疫是爾芙以退為進的手段說出來,更不會說他以最大的惡意調查過爾芙在盛京的一舉一動,但是對上爾芙那雙滿是血絲的眸子,他又實在說不出來時就想好的借口,只能干巴巴的說上一句,“是爺太疏忽,沒能保護好你們母子,才會讓你小小年紀就受到這么大的傷害,爺已經將幕后黑手送去宗人府了。”

至于四爺所說的幕后黑手,自然是鈕祜祿氏了。

爾芙平靜地聽著四爺說起鈕祜祿氏的自白,說著鈕祜祿氏對她沒來由的恨意,說著鈕祜祿氏簡直堪稱粗鄙的小動作,她最終勾唇一笑,搖了搖頭,殺了一個鈕祜祿氏有什么用,要是沒有鈕祜祿一族的幫助,鈕祜祿氏不過就是王府里的一個小格格,哪里有本事調動宮中的力量害人……說是懲治了幕后黑手,不過就是殺了一個被廢棄的棋子罷了。

說白了,害死弘軒和小九、玖兒的人,還好好的享受著富貴。

就她這些日子從白嬌那里得到的消息來看,隨著她一離京,已經不大喜歡在外應酬的烏拉那拉氏就頻繁出入各個皇子宗親的府邸,甚至還在府中辦了幾場規模不小的簪花宴,故意將基本處于被四爺禁足狀態的鈕祜祿氏推到了人前,刻意在外面營造出一種鈕祜祿氏在府里很受四爺看重的氛圍,不過就是被爾芙和弘軒壓制,這才沒能讓四爺請封側福晉,一直沒有露頭,隨著爾芙被康熙老爺子罰到了盛京反省,素來不顯的鈕祜祿氏就成了府里的紅人,不然鈕祜祿一族也不會傻到幫助一個根本不受四爺看重的旁支女兒,膽大妄為的做出謀害皇室子孫的事情來。

她不信四爺沒有查出來這些事情,所以對于四爺的一番說法,她也唯有冷笑兩聲就裝作不知道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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