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第四百七十八章 厭煩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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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厭煩


更新時間:2016年04月29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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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隨著元宵節的余溫散去,京中的年味越來越淡,人們紛紛恢復了以往忙碌的生活,這其中就包括四爺這位天家貴胄的皇子。

刑部中,積壓了整個正月里的工作,加之新一輪的差事被派到頭上,四爺這位工作狂,足足有半個月不曾進過內院了,像爾芙這樣子的老人兒,倒是早就習慣四爺的這種常態了,而被烏拉那拉家族安排送到四爺府打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懵懂少女珍珠,卻是覺得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堂姐,您就不能幫幫我么!

這也是家里安排的,再說有我在府里幫您,怎么也比您去捧著西小院那位側福晉強得多吧。”珍珠憤憤地甩著手絹,看著請安離去的爾芙背影,搖著烏拉那拉氏的手臂,低聲撒著嬌。

“四爺是做大事的人,我身為四爺的福晉,哪能那般不曉事。”烏拉那拉氏似是被她纏得軟了心腸,伸手撫了撫珍珠如牛奶般白皙、柔潤的臉頰,聞聲撫慰著,同時將被珍珠抱在懷里的胳膊抽了出來,端起了一盞香茗,湊到了唇瓣邊。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烏拉那拉氏早就習慣了****飲茶,可是前些日子被于林氏傷了小腹,又是外敷,又是內服的灌下了大把湯藥,只好舍棄了她平日里的喜好,不過她還是有事沒事就讓人預備一盞香茗在手邊,聞聞茶香味,緩解心里頭的念想,仿佛嗅著這淡而清雅的茶香,便能忘卻生活中的苦悶和煩惱一般。

珍珠被家里人送進府里。她不怨么?

烏拉那拉氏自認為自己是個頗為大度的賢婦,可是一想到要和自家姐妹共侍一夫,這心里頭就如灌下了一壇老醋一般的噎得慌,午夜夢回里,她恨不能直接殺回到娘家去問問那些她曾經拉拔過的親故,到底為什么要拿刀來戳她的心,家族的榮耀。有她來維護。難道還不夠,府里有弘暉這個嫡長子還不夠,還要把這么個可以做她侄女的“堂妹”送到府里。硬要把她這個嫡福晉的臉面踩到腳底下踩滿意!

不過她只能忍耐,她享受了娘家給的體面,享受了娘家陪送的豐厚嫁妝,享受了娘家給的那些扶持之力。到她該付出的時候了,可是這娘家也要選擇一個差不多點的人送進來才是。

珍珠——真真是有這一層如珍珠一般柔潤的肌膚。有著一張艷驚四座的臉,但是老天爺是公平的,在給了她這般傲人的本錢后,卻仿佛忘記給她腦子這種東西了。哪個閨中貴女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自薦枕席的爬上“姐夫”的床……

若單單如此,她烏拉那拉氏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可是這個珍珠還沒有成為四爺的女人。連個名分都沒有,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折騰起她烏拉那拉氏身邊的人。要真是讓珍珠成了氣候,那她和弘暉在這府里還有容身之處么!

四爺也正是看清楚了這點,曾與她夜談了一次。

烏拉那拉氏到現在還記得那天。

一貫清冷的四爺,第一次主動攬住了她的肩膀,取下了她發間的長簪,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提起了要如此安排住在跨院里的珍珠的事情。

許是那夜真的太美,許是四爺的話太有感染力……

冷靜的烏拉那拉氏放下了所有的偽裝,將心里的委屈和不甘,一股腦的傾訴給了四爺聽。

打那天起,四爺就開始無視珍珠了。

哪怕珍珠刻意擺出矯揉造作的忸怩之態,他亦如老僧入定一般,從未給過珍珠一個正臉,可是哪怕四爺做得如此明顯,這珍珠仍然如不懂不知一般,一直念叨著讓她這個美其名曰的“堂姐”幫助她奪寵。

不過珍珠也不是個傻子,四爺這些日子如透明人似的無視她,她也是有感覺的,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但是她一直堅信著有烏拉那拉氏的幫助和整個烏拉那拉家族做后盾,最終她會成為這場博弈的勝利者,成為四爺身邊最親近的人。

可是這會兒,珍珠見烏拉那拉氏又用老話搪塞她,就有些按耐不住心頭的妒火了,咬牙切齒地扯著手里的帕子,尖聲叫道:“堂姐,難道你就愿意看著東西兩院的小賤/人騎在你頭上。”

“珍珠,你的規矩都學到哪里去了,這話該是你說的么!”烏拉那拉氏見珍珠如此,心里頭更是不喜了幾分,但是還是要維持著面子情,抬手重重地拍了下角幾,呵斥了一句就打發了房間里伺候的宮女,免得珍珠在說出什么不成體統的話來,破壞了這府里難得的平靜日子。

只是烏拉那拉氏顧忌著珍珠的體面,可是珍珠卻并不在意烏拉那拉氏的體面,見烏拉那拉氏當著這么許多人申斥她,這臉色當場就變得難看起來,微微顫抖著的手指,差一點就要戳到烏拉那拉氏的鼻尖上,恨聲說道:“堂姐,我和你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脈。

可是你卻寧可去幫助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外人,也要擋著我的路,到底是為了什么,難不成你老糊涂了!”

“好,好,好!”

烏拉那拉氏怒極反笑,看著珍珠臉上不假掩飾的恨意,連說了三個好字,扭頭對著福嬤嬤吩咐道,“讓人送話給家里頭,珍珠頑劣不堪,實在難當如此大任,還是重新選個聰明人來吧!”

說完,烏拉那拉氏就看也不看一眼呆滯在原地的珍珠,轉身回到了內室里頭生悶氣,留下福嬤嬤去對付沒腦子的珍珠去了。

坐在珠簾另一側的烏拉那拉氏,滿眼鄙夷的看著哭鬧不止的珍珠,露出了一抹嘲弄的淺笑:當真以為家里把她送來,她就是唯一人選了么!烏拉那拉家族人丁興旺,便是不算那些與宗族疏遠的旁支,只京中這幾家。與珍珠同樣年紀、同樣美貌的未嫁女,沒有十個,也有五個了。

而她烏拉那拉氏卻是獨一無二的四爺府嫡福晉,想來就算家里是滿意珍珠的容貌,仍然想要讓她來這偌大的親王府里分一杯羹,便沖著她這句話,也會把珍珠接回去好好調、教一番。

“我說格格。您就別鬧了!

咱們主子這些日子本就病著。您還這樣吵著主子休息,真真是太不應該了,不如還是先回院子歇歇乏吧。等晚飯的時候再過來,興許那時候還能遇到主子爺呢!”福嬤嬤是當真沒見過這般沒底線的貴女,所以一時之間拿珍珠還真沒什么辦法,再看房間里露出疲憊、無奈之態的烏拉那拉氏。這心里頭就更急了幾分,只得給珍珠畫了個大餅。哄著珍珠離開了正院,去跨院里休息了。

“她回去了?”看著同樣露出無奈表情的福嬤嬤,烏拉那拉氏笑著問道。

“恩,只是主子您真要把她送回去?”福嬤嬤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不送回去,任由她在這里丟我的臉么?”烏拉那拉氏反問道。

福嬤嬤是烏拉那拉氏的管事嬤嬤,與烏拉那拉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她考慮的角度。與其他人都有這大大的不同,甚至有些時候連烏拉那拉氏視為命根子的弘暉阿哥,在她的心里都要排到烏拉那拉氏后頭去。

“珍珠格格的規矩是差了些,可是要是把她送回到族里去吃苦頭,怕是她會怨恨上主子呀!”見烏拉那拉氏似是打定主意要把珍珠送回到族里去,福嬤嬤不禁有些擔憂的提醒著。

烏拉那拉氏聞言,露出了一抹苦笑,抬手撫了撫有些脹痛的發鬢,望著窗外陰霾密布的天,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嬤嬤,你當她現在就不怨恨我了?

你看看她剛才那個態度,便是這府里頭最糊涂的鈕祜祿氏,怕是都比她強吧,要是真讓她這樣進了府,成了四爺的女人,我看我這清靜的日子就過到頭了,成日里跟著她收拾亂攤子都來不及。

她那張臉是很美,美得連女子看見都會失神剎那,但是容貌不可能一成不變,要在這樣的深宅大院里活下去,還需要腦子和好的修養。

你看鈕祜祿氏進府時,她那張臉不也曾讓四爺迷醉了幾日,可是你看如今呢?怕是四爺連看她一眼都覺得不耐煩吧!

而與她相反,容貌平平的董鄂氏,雖然不聲不響,從未得到四爺的專寵,卻每月都能讓四爺去她那里留宿一兩日,這就是她的聰明!

昔日,瓜爾佳氏入府的時候,咱們誰把她放在眼里了?

可是人家就是憑著那張稚嫩的臉,有些傻、有些呆的笑容,讓四爺把她放在了心上,所以要我說,這女人能不能得了男人的心,不光要有漂亮臉蛋,還要有一顆純粹的心,不夾雜一點名利、虛榮的純粹。

如果我能早早的領悟到這點,也許家里也不會想要把我當成棄子、踏腳石啦。”

說到這里,烏拉那拉氏這個堅強的女人,眼圈紅了。

哪個女人會不憧憬愛情,哪個女人不希望成為男人心里的白月光,即使是被家里自小教養著要做最得體的福晉的烏拉那拉氏,亦是不能免俗,只是她領悟的晚了,或者說是家里太好的教養,讓她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再或是她沒有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四爺的身邊。

如果四爺年少時,爾芙這樣一個又傻又呆的女人,雖然可能會引得他一時好奇,卻留不下他的心,最終只能如剎那煙花一般,很快消失在花叢之間。

反之如初入阿哥所,來到四爺身邊的李氏一般乖巧可人的小家碧玉,卻直接壓倒了如教科書般一顰一笑都墨守成規的烏拉那拉氏,成為了四爺的心上人。

若不是李氏連連出錯招,引得四爺厭了她,怕是也沒有爾芙的出頭之日,所以只能說爾芙很好命,在對的時間,遇到了一個對的人。

而對四爺而言,初見時,爾芙是個有些不守規矩、有些莽撞的小丫頭,但是一路走來,他卻看到了不一眼的爾芙,發現爾芙就如同一杯醇美的酒,其中有澀、有甜、有醇、有香,值得他去慢慢品味,加之爾芙不同于尋常古代女子的言行舉止,讓四爺覺得每一次見到她都覺得新奇,所以慢慢的習慣了爾芙的陪伴,習慣了爾芙的離經叛道,習慣了爾芙的大大咧咧,習慣了爾芙的大聲哭、大聲笑……

最后習慣成為了心底最大的印記,爾芙就這樣一步步走進了四爺冷冰的心,成為了四爺生命中的一道陽光,讓四爺愿意去守護這縷陽光。

“不說這些事情了。

你一會兒就讓人把消息給家里頭送回去吧,還有讓下頭那些人都閉緊了嘴巴,我可不想珍珠那個沒腦子的人說的話傳到外頭去,引得其他人胡思亂想。”烏拉那拉氏狠狠地甩了甩頭,似是想要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驅散,低聲說道。

福嬤嬤連忙應是,點燃了一抹有凝神靜氣效果的安息香,服侍著有些乏累的烏拉那拉氏躺在了美人榻上歇息,這才腳步發沉地走出了上房,下去教訓那些可能變身長舌婦的宮婢去了。

“我說的話,你們都記下了么?”

福嬤嬤一通恩威并重的教訓,讓幾個眼泛精光的小宮女熄了心里頭的念頭,連忙齊聲道:“奴婢記下了,奴婢不敢胡言亂語。”

“得了,主子歇下了,你們都在廊下候著吧。”福嬤嬤狠狠地橫了一眼其中一個擰著衣角走神的小宮女,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話,轉身往旁邊跨院走去。

要不是怕跟在珍珠身邊伺候的兩個宮女嘴不嚴,福嬤嬤真是不愿意來這個跨院,倒不是說跨院的景色不好,而是她實在不愿意看珍珠那副頤指氣使的嘴臉。

說來不是福嬤嬤不知道本分,而是珍珠真的做得太過火了。

打從珍珠來府里,也就是消停了三五天,便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成日里折騰身邊的兩個宮女,還老是鬧得院子里不安寧,最過分的是,這位居然還打算插手府里的中饋。

要知道,這中饋素來是一府嫡福晉一手打理的,要不是如今烏拉那拉氏的身子不大好,連李氏都碰不到邊,而珍珠不過就是個來府里客居的娘家親戚,居然想要替烏拉那拉氏分擔這樣的差事,簡直是太不自量力了。

想著煩心事的福嬤嬤,才剛來到跨院,連叫小丫鬟通報一聲的工夫都沒有,迎面就被潑了一身的水,也虧得今個兒下雨,她手里還撐著一把傘,不然那就是從頭濕到腳根底下了。

“珍珠格格,您這是怎么了?”強壓下心頭怒火的福嬤嬤,看著眼前高高站在回廊下的珍珠,冷聲問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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