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第四百七十二章 心有戚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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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心有戚戚


更新時間:2016年04月23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正要領著小太監進房間里收拾的喜子,聽著里面老八正在下封口令的話,苦笑著咧了咧嘴,到底是他道行太淺,居然相信堂堂皇子會真的為個幕僚的死傷感落淚,會真心信任他這么個不起眼的小太監,一切都是一場戲。

難怪,當初他被指派到淺水閣來伺候寧老的時候,他師傅張成會說,也許這里更適合他。

這府里,最了解他的人,怕是就是一手帶著他從做些粗活的灑掃太監,成為伺候八爺筆墨的二等太監的師傅——張成了吧!

他真是太糊涂了!

虧得他那時候剛離開書房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張成擔心他有朝一日成為八爺的近身太監,失了他這個大太監如今的體面,才給他挖坑設套的布下了這么個局。

“你們先把院子里這些玩意都收拾起來吧,免得絆倒了主子。”整理好心情的喜子,微微挑眉,看了眼傻愣愣站著的一眾小太監,一甩袖子,朗聲吩咐道。

被老八留下善后的張成,看著精氣神大不如剛才的喜子,心里頭一酸,隨手取出一條素白色的帕子,替喜子擦了擦臉上的污跡,拍著喜子的肩膀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喜子,記得師傅教給你的話,不論什么時候,背黑鍋的從來都是主子身邊最信任的奴才。

師傅不想你留在八爺身邊,其實是為你好。

師傅走不出去了,打小就跟在八爺身邊。便是現在師傅想走,八爺也不會放師傅走的,你不一樣。你前兩年才進府,不過就是個書房里伺候筆墨的小太監,也許還有另外的路能走。

何況有師傅在八爺身邊伺候著,就算你現在重新去當個灑掃的小太監,又有誰敢不長眼的小瞧了你呢!”說完,便笑著理了理馬蹄袖,將沾滿污漬的帕子塞回到了袖管里。

“師傅。多虧……”喜子聞言,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一下子就涌上了心頭,不禁與些失態的眼泛淚珠,很是動容的喚道。

“好啦,別做這幅小女兒的樣子。讓人瞧著就難受。

師傅打小就被人賣進了內務府。連本來姓什么,家里是哪里的都不知道,這身邊就你這么個親近的孩子了,不照顧著你些,難道眼看著你吃虧么!

行了,往后你也別叫喜子了,隨了師傅的姓氏,直接姓張吧。

要說咱們師傅真有緣分。當初帶我的師傅就是從他師傅那傳下來他師公的姓氏——姓張,我也就隨著師傅姓了張。原想著你能找到家里頭的人,便一直沒讓你改姓。

等過些日子,這事的風頭過了,你叫上幾個交好的小太監,師傅也叫上幾個交好的,到時候熱熱鬧鬧的擺上一桌,直接定下你的名字就算了。

好啦,師傅在這耽擱的工夫不少了,八爺那邊離不得人,師傅就先走了,一會兒,自有人帶著棺槨來送寧老離開,你記得小心當差。”張成含笑拍了拍喜子的后背,微微點頭,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流露出了一絲傷感之意,低聲說道。

說完,便對著喜子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追著老八離去的腳步,離開了淺水閣。

淺水閣,再次恢復了平靜。

除了那些從其他地方臨時抽調過來幫忙的小太監,拎著家伙式兒傻愣愣的看著喜子發愣,趙弘文、宋哲翰這會兒都不知道是睡了,還是躲在房間里享清閑,連出來看寧老最后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喜子略微整理了下心情,指著狼藉的上房,拍著手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大家伙兒這手腳快一點,興許還能趁著天不亮的工夫,回去睡一會兒,不然等天亮了,你們可別怪我不心疼你們。”

說完,喜子將差事依次分派到了每個人的頭上,率先拎著一桶清水和抹布、小鏟子等家伙式兒,直接進了內室去收拾那滿地的狼藉去了。

人多力量大,而且像這種被火燒過的房子,也就是收拾收拾地面,清掃下那些個火燒后的灰燼和污水,外帶檢查下柱子、橫梁那些承重點,免得有什么被火燒毀的地方沒有注意到,引起更大的坍塌事故,方便來維修的工匠們做事。

除此之外,也就是捎帶手的把沒有損毀的擺件,往外撿一撿,要是管庫的管事要收回去,也省得他們費二遍事。

當然,如果管事的不要了,那更好,正好他們也能把這些個玩意兒賣出去,發上一筆小財。

有著這樣的打算,大家伙兒可謂是干勁十足。

不等來裝運寧老尸身的人過來,喜子就領著大家伙兒把上房收拾了個七七八八,要不是門窗被熏黑的地方,需要重新刷漆,單單從外面看上去,還真看不出這地方發生過火災這樣的事情。

“你,你……

你們兩個留下跟著我在淺水閣伺候著,其他人就先各自回去歇息吧。”喜子檢查了下工作成果,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從人群里,點了兩個人出來,便大手一揮,讓大家伙兒都回去歇著了。

被點名留下的小武,等喜子剛一轉身離開,便急不可耐的用肩膀撞了下,與他一樣被留下的瘊子,滿臉衰樣的吐槽道:“嗐,真是晦氣,早知道就往后站站了。”

那個叫瘊子的一聽被留在淺水閣里伺候,那是滿心歡喜,如看見了紅燒肉一般盯著喜子,嘴角流著口水,一邊揪著還發牢騷的小武追上去,一邊笑嘻嘻的嘟噥著:“你就別胡說八道了,喜公公素來是個好脾氣的,要是真能被留在淺水閣里伺候,怎么著也比繼續跟著陳公公來得強。”

“說得倒也是,只是這覺怕是沒的睡了。

你瞧瞧。那還擺著一具尸首,想想就覺得瘆得慌!”小武聞言,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但是一想到廊下擺著那具如黑炭般的尸身,便又郁悶了,忙追著瘊子身后,低聲念叨著。

“別想那些用不著的了,咱們和他無冤無仇的,就算是真有什么鬼怪的,也該去找害他的人去。”瘊子伸手推了一把小武。用下巴指了指喜子的方向,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嘴巴的胡說八道,卻不想正好瞧見小武滿腦門帶汗的恐懼樣子。忙改口勸解著。

一直聽著身后兩個小太監嘮嘮叨叨的喜子,聽到這里,那是真聽不下去了,他還真怕寧老會變成鬼。來找他這個坐視不理的人算賬。故意干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滿眼嫌棄的扭過頭,沉聲說道:“就你們這膽子吧,這四九城里,那塊磚底下沒死人,要是怕這怕那的,還不如找個雞蛋殼鉆進去算了。

抓緊找個地方瞇一會兒得了。你們不累,我還累呢!”說完就大步流星的往自己個兒的房里走去。

“喜公公。您別生氣呀,咱們兄弟就是嘴貧點,您看看咱們兄弟也不知道這哪間房是空著的,您倒是給咱們指個地方,不然咱們哪知道歇在哪里合適呀?”瘊子聞言,郁悶的瞥了眼小武,忙快步追上了喜子,賠笑說道。

喜子嗤笑著,撇了撇嘴,回過頭來,陰陽怪氣的說道:“誰知道哪個命大能回來呀!

行了,瞧著你們倆嚇得顫顫巍巍的樣子吧,去那間屋搬兩套行李,來我屋里對付一宿吧,有事明個兒早起再說。”說完,便大跨步的走進了屋子,喜子絕對不會告訴小武和瘊子,其實他自己個兒也好怕的,不然才不會收留這兩個臭烘烘的小太監和他住在同一間房里呢。

喜子一邊念叨著“阿彌陀佛……”,一邊把自己個兒的被褥往邊上挪了挪,同時把塞在枕頭里的幾塊碎銀子換了個有鎖的匣子鎖好,一直等到聽見小武和瘊子走近的動靜,這才端著盆,走到了院子里頭,簡單的擦了擦身上的汗漬。

“你們也都擦擦身上再睡,這臭烘烘的,真是惡心死人了。”洗漱干凈的喜子,換上了一件干凈的寢衣,看著就要和衣躺下的小武和瘊子,抬腿踹了腳炕沿兒,很是嫌棄的嘟噥著。

“嗐,喜公公,您當咱們愿意這么臭烘烘的呀!

可是您瞧瞧那邊,這剛才人多還好些,這會兒咱們哪敢過去打水呀,要不您就將就將就吧,等明兒個一早,咱們就把您這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掃一遍,保管不會留下臭味。”小武哭喪著臉,坐起了身子,一邊搓著脖子上的泥卷兒,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

“真是怕了你們了!

我可跟你們說好了,就今個兒一晚上,明個兒你們要是不收拾干凈了,你們就給我滾回你們院子去,別當我不知道,那陳公公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喜子順著小武的視線,看了眼半開著的窗戶,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忙上前一步,將窗子鎖死,這才轉過身來,瞪著小武和瘊子二人,低聲說道。

說完就理也不理這兩個嬉皮笑臉的小太監,直接鉆進了被窩里睡覺去了。

這一晚上,他真是累壞了,原本還有些失眠的他,腦袋瓜才剛一沾到枕頭上,便呼嚕嚕的打起了呼嚕。

可憐小武和瘊子兩個,本來就覺得與死人同處一院,這心里頭不安穩,身上又汗津津的難受,再聽著如打雷一般的呼嚕聲,所有的困意都跑到了爪哇國去,只能瞪著眼睛等天亮了,同時無比期待著,抓緊來個人把寧老的尸身挪出淺水閣。

與二人一般一夜無眠的,還有趙弘文這個行兇者。

初時,有著酒勁撐著,加之剛做下惡事,他還有些小興奮,能侃侃而談的和老八探討殺害寧老的兇手等等細節,可是回到屋里,卻是越想越后怕,生怕那些被帶去刑房審問的小太監里,有人注意到他偷偷摸摸去上房的事情,尤其是他又聯想到八爺,之前似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一顆心就好像打鼓似的狂跳了起來。

怕得要死的他,又不敢露出什么不正常的舉動來,只能很是無助、很是不安的倚在門邊,縮成一團的側耳聽著院子里的動靜,但凡聽見那么一點風吹草動的小動靜,便嚇得他緊握匕首,擺出和人拼命地架勢,生怕有人趁他不注意就突然闖進門來抓他去抵命,一直等到天色大亮,這才舒了口氣,無力地癱在了地上。

“呼!”

連連深吸了幾口氣的趙弘文,好不容易提起了一絲力氣,伸手摸了摸胸口位置,感受著手下的跳動,露出了一抹邪笑,心想道:到底還是爺爺技高一籌,饒你寧老再厲害,再得八爺的看重,如今還不是只能去閻王爺跟前顯擺去了。

“叩叩叩……”

正當趙弘文沾沾自喜的時候,一道略顯突兀的叩門聲,引得他又是一慌,忙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故作被擾了好夢的煩躁語氣,扯著嗓子吼道:“誰呀,這才什么時辰就來吵爺的好覺。”

“趙兄,是我呀。

我想著今個兒這樣的日子,還是該早些起來,這才過來打擾了趙兄的好夢。”門外,宋哲翰勾唇一笑,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語氣卻是平和異常,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在其中,溫聲說道。

“原來是宋兄呀。”感受到宋哲翰小心翼翼討好的態度,趙弘文徹底松了口氣,一邊整理著身上的寢衣,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故意將頭發弄得亂糟糟的好似才從被窩爬起來一般,這才打開了緊閉著的門戶,笑著說道。

趙弘文一邊讓著宋哲翰進房里坐,一邊滔滔不絕的念叨著,“一整晚都在想著寧老的事情,一直到天快亮才睡下,不想差點就誤了時辰,虧得宋兄過來叫了我一聲,不然就要錯過去見寧老最后一面了,也不知道寧老的棺槨安置在了什么地方。”

“不瞞趙兄說,我這一晚上也是沒怎么睡,這心里頭就好像裝著十幾二十只小兔子似的,聽見風吹樹梢的動靜都嚇一跳,要不然也不會這么一早就跑過來找趙兄了。”宋哲翰伸手指了指眼圈的青痕,對著上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滿臉戚戚的說道。

趙弘文聞言,苦笑著點了點頭,也學著宋哲翰的樣子,指了指自己個兒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嘆氣道:“嗐,不光你這樣,我也是,那宋兄先坐一會兒,我去換身衣裳,然后咱們就過去找人問問寧老后事的事情,去給寧老上柱香,也算是咱們的心意到了。”

說完,便客氣的拱了拱手,轉身往內室里走去。

(未完待續。)(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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