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如山岳的爪子上布滿了黑色的鱗片,雄渾,沉重的威壓席卷整個域外戰場,爪子上的指甲泛著森冷的光芒,鋒利如天刀。
前來阻止云飛痛下殺手的青年男子和老神皇臉色巨變,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速度比來的時候還要快一倍。即便如此,兩人胸口如遭重擊,張口噴血,一臉的駭然。
那股威壓沖著云飛而來,他首當其沖,被強大的氣浪撞飛,胸膛都塌陷了下去,肌膚龜裂,骨頭都斷了好多根。
整個域外戰場,只有傲戰神皇不受絲毫影響。不僅如此,大如山岳的爪子上垂落一股黑色的氣旋,那逼近傲戰神皇眉心的青蓮劍意轟然破碎,在那只巨大的爪子面前,像紙糊的一般。
更為詭異的是,那股黑色的氣旋擊碎青蓮劍意后并沒有消散,在傲戰神皇頭頂上空盤旋了片刻,瞬間沒入他的體內,剎那間,一股磅礴的氣息如海浪一般宣泄而出。同時,傲戰神皇的傷勢也在一瞬間恢復。
“這怎么可能,那黑色的氣旋居然比生靈之泉還要強大!”
黑色的氣旋瞬間將傲戰神皇的傷勢治愈,云飛心里有點淡淡的失落,原以為,大仇會得報,卻被外力突然闖入,讓他功虧一簣。
猶如龍吟,震蕩域外戰場,聲浪所過之處,虛空盡皆塌陷,云飛極力反抗,青蓮劍意再次轟出,然而,在那只爪子面前,強大的青蓮劍意再次被轟碎。
“砰”的一聲,氣浪席卷,云飛從域外戰場砸進了大地,以他為中心,四周的大地都崩裂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別過來,這個怪物太厲害了。”
近乎昏死過去的云飛強行不讓自己昏厥過去,強行神念傳音,阻止云蝶等人前來相救。以他現如今的實力都不是那個黑色爪子的對手,更別說云蝶等人。
云蝶雙眸通紅,眼淚順著兩腮滾落,晶瑩的淚珠串成了一條線。
“嗯?”
無盡的虛空中,帝邪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下一刻,他邁步而出。一步億萬里,縮地成寸。
“畜生,還輪不到你大發兇威,給本座滾回去!”
黑色的利爪似是不甘心,連續兩次出手都沒有將云飛殺死,徹底激怒了他獸性,當它發動第三次攻擊的時候,帝邪出現在了的面前。
一掌,只一掌。
無盡的虛空中傳出一聲凄厲的嘶吼聲,那只大如山岳般的黑色爪子血肉模糊,黑色的鱗甲散落了一地。
面對帝邪,那只黑色的爪子顯然有些忌憚,盡管十分的不甘心,可還是縮了回去。
“你最好給本座老實點,再有下次,本座將你的龍筋抽出來。”
一句話,倒出了那只黑色爪子的真實身份。
龍,早已消失了數萬載歲月,如今的靈修界,能夠找到一條真龍已經很難,即便是赤龍,也不是真正的龍,他身上并沒有龍的血脈,直到來到永恒之界,才在機緣巧合下融合了一滴真龍之血。
帝邪被一團紫光籠罩,沒人能夠看清楚他的長相,一擊,黑色巨龍受傷敗退,這一切,像是做夢似的,是那么的不真切。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傲戰神皇心神失落,他傷勢恢復,一旁又有強大的助力,正是斬殺云飛的最好時機,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更加生猛的強者出現了,還將他的幫手打傷。
“滾吧。”
帝邪擺了擺手,像驅趕一只蒼蠅似的,隨手一揮,傲戰神皇三人便被扇飛了數百萬里。
下方的風武等人見到這一幕,早已震驚的合不攏嘴巴,哪里還敢停留,如鳥獸散般的四散逃竄。
“多謝前輩援手。”
渾身骨頭像是散架了似的,劇痛無比,饒是云飛的心性,也疼的直呲牙花子,連嘴角上的血沫子都沒來得及擦去,雙手交疊在一起,拱手一禮。
云飛的修為被帝邪一眼洞穿,就連他體內的混沌之力也瞞不住。
“如此年齡便有神皇境七重天巔峰的實力,居然還修煉出了混沌之力,不錯,真不錯。”
帝邪越看越滿意,雖然他沒有收云飛做為弟子,可這些年來對他的幫助卻是不少,好幾次都是在后者為難的時候及時出現,可以說,沒有帝邪,也就沒有今天的云飛。
“那些老家伙要是知道,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帝邪做如此想,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帝邪的出現云飛也很意外,對這位前輩,他是由衷的欽佩,無論是實力,還是做人的品質,都非一般人所能比。
凌月馨,云陽,云震天,老太君等人連忙趕來,對帝邪自然是一番感謝,他們心里都很清楚,今天若不是這位前輩及時出現,別說是云飛,整個云家都會面臨著滅頂之災。
帝邪不太喜歡熱鬧,和云家眾人簡單的聊了幾句,便找了個借口和云飛單獨相處。
“那是一只黑魔龍,負責看守門戶的一只妖獸,實力遠超一般的神皇境強者。既然它已經蘇醒,天道也將在不久后蘇醒,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望著無盡的虛空,帝邪的眉宇間有著難以花開的憂愁,一旦天道蘇醒,整個人間都將面臨著一場大災難。
“是晚輩無能。”
云飛內心自責,當初在神路上,那幾位前輩說的非常清楚,對他寄予很大的希望,可如今,他還只是一個神皇境七重天巔峰的修為,連天道身邊的一只妖獸都對付不了,更遑論其他。
“你不用自責。”帝邪輕輕拍了拍云飛的肩膀,以云飛現在的修為和修煉速度,自古罕有,“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
“經過這一戰,傲戰神皇短時間不會有大動作。”想了片刻,云飛沉聲道:“我準備前往下界一趟。”
“去吧,做你心中想做之事,至于這里的事情,我會幫你盯著,絕不會讓你的親人受到丁點的傷害。”
帝邪,一位強大的人物,連天道身邊的黑魔龍都不是其對手,更別說傲戰神皇之流,有他在,云家的安全他一百個放心。
和眾人辭行,凌月馨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看著云飛消失在遠方。
“孩子已經長大了,修為比我們還要高深。我們已經幫不上他什么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不讓兒子擔憂。”
云陽雙眼紅腫,勸說凌月馨,他又何嘗舍得云飛去冒險,可身為男兒身,他必須要扛起男人應該擔當的責任與義務。
“小塔不知身在何方,自從來到永恒之界,一直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柳香婉,柳香珺兩姐妹現在又身在何處。黃金獅子呢,他現在怎么樣了?”
看著手中巴掌大的陣盤,云飛百感交集,一時間想起了很多的故友,眼前掠過一道道熟悉的身影,耳邊響起他們爽朗的笑聲。
沐天心,紅鸞,銅壺等等,那些伴隨在他成長的老友,此時身在何方?
“罷了,還是先辦正事。”
云飛甩了甩頭,平復心情,釋放出天眼,尋找通往下界的薄弱坐標。
隨著天道逐漸蘇醒,永恒之界通往下界的壁壘越發的堅固,他尋找了好幾處坐標,都沒能轟開。盡管以帝邪的實力不費吹灰之力,但他卻不能輕易的出手,那樣做,會讓天道提前蘇醒,他們還沒有準備好。
尋找了近半個月,終于找到了一處薄弱之地。
陣盤落下,亮起一片光幕,將云飛籠罩。
陣盤雖小,卻是小塔的杰作,能夠讓他通過這個陣盤,快速的回到百斷山。
百斷山一如既往,空氣中的靈氣相當的濃郁,只不過和永恒之界相比,卻差了很多。當云飛的身影出現在百斷山,火祖的殘魂早已等在了那里。
“前輩!”
火祖,遠古神魔大戰的強者,控制異火的能力無人能及,唯一的憾事就是沒能尋找到天火,直到戰死。
“不錯,短短百年的時間,你的修為就要趕上當年的我了。”盡管只是一具殘魂,可他的眼光卻十分的毒辣,一眼就望穿了云飛的修為。
“這次前來,你可是要問那件隱秘之事?”
旋即,火祖殘魂將當年神魔大戰的根源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期間,云飛不明白的地方,他也盡力回答。
“那幾位前輩推演的果然不錯,若真是如此,這蒼天確實該逆。”
隨后,云飛將帝邪等人的推演告訴了火祖殘魂,兩者相互印證,一樁驚天的陰謀也隨之浮出了水面。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閑著,就讓我這具殘軀發揮一下余熱吧。”
火祖盡管只剩下一道殘魂,卻有為萬千生靈奉獻的精神,望著無盡的虛空,雙眸中閃爍著熾盛如火的戰意。
“當年和七竅玲瓏一別,迄今沒有他的下落,不知前輩可知道一點線索?”
當年離開百斷山,火祖殘魂和小塔兩人曾經密聊了很久。云飛也曾經問過小塔,卻被后者搪塞了過去,不愿意和他多講。
“他?”聽到云飛問起小塔,火祖殘魂搖頭苦笑,“他的狀況很難說,也許塔體已經恢復如初,也許已經歸于混沌,誰也無法說清。不過,在你沒有成為神皇境的至尊,那個地方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對于小塔的事情,火祖殘魂顯然不愿多講,話題一轉,道:“走,我帶你去見見你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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