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我主沉浮第108章 田爾耕的決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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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田爾耕的決定


更新時間:2015年09月25日  作者:藍盔十九  分類: 歷史軍事 | 穿越歷史 | 藍盔十九 | 晚明之我主沉浮 

“饒命?”張嫣更加起疑,“本宮讓你說說皇上的病情,饒什么命?”

“皇后娘娘,”李勝四下張望,沒有看到小太監,“皇后娘娘繞了臣的性命,臣才敢說。”

“好,你說。”張嫣有一種預感,不覺頭皮一陣發麻。她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本宮不會怪罪于你。”

“皇后娘娘,皇上大行之日不遠矣!皇后娘娘要早作準備。”李勝之看了張嫣一眼,又埋下頭去,他根本不敢再看張嫣的眼睛。

“你說什么?”嬌小的張嫣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李勝的衣領,“你敢詛咒皇上?”

“奴才怎敢詛咒皇上、欺瞞皇后娘娘?”李勝嚇得都要哭了,“太醫院十天前就已經確診,魏公公已經知道了。”

張嫣無力地松開小手,眼神頓時空洞起來,腦子也一片空白。過了好久,才茫然地回到朱由校的寢宮。

朱由校還在沉睡。張嫣遣走了所有的小太監,獨自坐在朱由校的床頭,細細端詳朱由校的臉龐。

朱由校的眼窩微微下陷,臉上也有些變形。張嫣伸出食指輕輕撫了一下朱由校的臉,不禁嚇了一跳:手指無意按下去的凹起竟然沒有復原。

臉上的浮腫是生命末期的象征。

張嫣這才相信李勝的話,她在心里大罵:這個魏閹,竟然對本宮隱瞞皇上的病情。

魏府,內書房。

魏忠賢獨自坐在主位的棗木椅上。自從確信皇帝大行之日不遠,他就一直思考皇位繼承人的問題。朱由校沒有子嗣,傳承皇位的最有可能就是朱由檢,但從朱由檢最近一系列的行動來看,恐怕不像朱由校那樣不理朝政,控制的難度很大。

“九千歲,人來了。”管家輕輕敲了敲門。

“讓他進來吧!”魏忠賢的聲音很陰深,在這空蕩蕩的內室,很是恐怖。

“是,九千歲。”管家退下,門口閃出一人,身材高大,體格健壯,鷹眉虎鼻,不怒自威。

管家帶上門出去了,來人跪倒在魏忠賢座位前:“孩兒拜見父親。”

“爾耕,起來吧!”魏忠賢的語氣盡量柔和些。

“是,父親大人。”田爾耕在一張低矮的椅子上坐下來。

“爾耕,坐近些。讓咱家好好看看你。”魏忠賢尖利的嗓子刺得這靜室中的空氣龍行蛇舞。

田爾耕只得移動座椅,在魏忠賢面前五步坐下。五步是安全距離,非嫡系子孫不得靠近。他看著魏忠賢,不知道魏忠賢今晚演的是哪一出。

“爾耕,咱家平日待你如何?”魏忠賢冷不防又冒出一句。

今晚的氣氛越來越不同尋常,田爾耕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對勁,他要先看事情的發展。“父親大人待孩兒恩重如山,孩兒的一切都是父親大人給的。”

忠賢終于露出笑臉,在昏黃的燭光下,他的大白牙顯得特別陰森。“爾耕可知皇上龍體欠安?”

“回父親大人,孩兒知道一些,但未得詳細。”田爾耕很久沒有見到皇上了,當然不知道皇上已經病人膏肓。

“爾耕,你說說,如果皇帝有個萬一,咱家是說如果,那皇位由誰繼承?”魏忠賢的大白牙繼續陰森著田爾耕。

這個問題太大,田爾耕想了一會,“皇上沒有子嗣,最近的宗親只有一人,必是信王。”田爾耕暗自心驚,雖然魏忠賢一再掩飾,但從他的片言中還是可以聽出,皇上的身子一定不妙。而自己作為皇帝的親軍首領,卻不得而知,魏忠賢的訊息封閉得好厲害。

“如果信王登基,和當今皇上相比,如何?”魏忠賢不由田爾耕多想。

“難說。”田爾耕打個太極,卻發現魏忠賢陰森森的大白牙已經不見,臉上顯示一股不滿,趕緊補了句:“信王善于統兵,又足智多謀。恐怕我輩的好日子到頭了。”

魏忠賢這才滿意:“爾耕,能不能由旁系郡王繼承大統?”

田爾耕立時出了一身冷汗,他隱隱明白魏忠賢召見自己的原因。“父親大人,朝中群臣都很正統,若是選中其他郡王,除非……”他不敢說下去了。

魏忠賢一目光鼓勵:“爾耕,此處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不必有所顧慮,大膽說下去。”

田爾耕硬著頭皮:“除非……除非信王死了。”

魏忠賢再次露出笑容,“爾耕,你是錦衣衛指揮使,你可有辦法?”

該死!真的是讓我刺殺信王。

田爾耕迅速在腦中盤算著,此事只是自己和魏忠賢的口頭約定,沒有任何人證。萬一刺殺不成,將來信王繼承大統,自己可是滅門之罪;就算成功了,新君登基,對于信王的死,他要辟清干系,也不能不徹底清查。

那時人家可不會感激自己刺殺信王,為他的登基掃清道路。在朝臣的壓力下,他無論如何都會徹查兇手。魏忠賢為了向新君邀功,會不會將自己交出去?

田爾耕的后背已經濕透,這和上次刺殺朱由檢不同。上次朱由檢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親王,只要魏忠賢能說服朱由校,只要朱由校不追究,誰也不會拿他的死說事。但現在朱由檢是實際上的儲君,他的生死干系著大明的未來。

田爾耕已經做了決定,拼著讓魏忠賢大罵一頓,拼著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不當,也決不能刺殺朱由檢,給自己惹上殺身甚至滅門之禍。

魏忠賢已經等得不耐煩,慍怒已經代替了他的大白牙:“爾耕,你怎么看?”

“孩兒一切都聽父親的。”田爾耕一旦打定了主意,心中也安定下來,太極,他還是會耍的。

“混帳!我是問你的意見。”魏忠賢真的惱了,平時為了升遷、銀子,一個個父親、干爹的,到了關鍵的時刻,就掉鏈子。難道要我承擔軾君的罪名?

田爾耕大恐,跪在魏忠賢的椅子前,大氣也不敢出,只是一個勁地叩頭,整個書房都能聽到他的叩頭聲。

“起來,沒用的東西。”魏忠賢的語氣轉緩,“如果老五登基,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父親大人,孩兒不是武將,對于今后的發展,孩兒委實不知。孩兒的一切,全靠父親大人的提攜。”田爾耕將太極舞得更圓了。

“那咱家讓你去刺殺老五,你可有把握?”魏忠賢還不死心,他的身子盡量前傾,似乎要把田爾耕內心的想法全部看透,“如果成功了,咱家可以讓你去做一省的總兵。那可是天高皇帝遠,不必看別人的臉色。”

先打臉,再給顆甜棗。魏忠賢對人心看得很透。他身邊的這些人,那個不是為了利益?要不是為了利益的誘惑,誰會愿意跟著他這個閹人?

“父親大人,孩兒手下的這些錦衣衛,父親大人也知道,拿個文官、百姓還差不多。而信王身邊不僅有三百名特戰隊的士兵,更是住在軍營,孩兒……”

“滾!滾!滾!滾得越遠越好。”魏忠賢氣急,從椅子上起身,狠狠踹了田爾耕一腳,又指著田爾耕的鼻子大罵:“咱家真是白養了你這個廢物。”

田爾耕連滾帶爬,找到房門:“孩兒辭別父親。”然后一溜煙跑出了魏府。

坤寧宮,張嫣也是備受煎熬。

皇上大行之日不遠,這是太醫院集體確診的結果,一般不會出現誤診,否則太醫們的人頭一個都保不住。

張嫣頭痛的是皇上沒有子嗣,這傳承大統的事就麻煩。

朱由校對張嫣還是不錯的,不管魏忠賢、客映月如何鼓吹張嫣的不是,但朱由校一直非常尊重國母張嫣,處處維護張嫣的安全。后宮中的妃子被魏忠賢、客映月以假傳圣旨的方式逼死不少,但他們卻不敢動張嫣一跟汗毛。

雖然朱由校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去過坤寧宮,但在美女如云集、美女如草芥的后宮,守寡和守活寡也是常有的事,即使皇后也不例外。

張嫣在坤寧宮不安地踱來踱去。她早就想到信王朱由檢,這是宮中除了朱由校之外,她最親近的人,又是朱由校唯一的親弟弟。但朱由檢遠在陜西,他能平安回來嗎?魏忠賢會不會在半路攔截他?

張嫣想到上次朱由檢被刺一事,那時的朱由檢都能全身而退,今天的朱由檢已經掌握一定的兵權。如果朱由檢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即使當上皇帝,也是魏忠賢一伙的傀儡。

怎樣讓朱由檢秘密回京?朝廷要害部門都是魏忠賢的人,如果讓朝廷通知朱由檢,魏忠賢必定知道,保不準他會派人在半路刺殺朱由檢。她盤算了很久,終于想到一個人。

張嫣帶著兩名宮女,自己也穿了宮女的服裝,從坤寧門偷偷出了皇宮。

信王府一片寂靜。自從朱由檢去了陜西,周玉鳳就緊閉了大門,所有閑雜人等,一律從偏門進出。

“娘娘,咱們叫開大門吧!”陪同張嫣的宮女自然不能讓張嫣從偏門進入。

“不,我們一定要低調,誰知道這信王府的周圍有沒有魏忠賢的人在監視。”張嫣帶著宮女從偏門進了信王府。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周玉鳳哪知道張嫣突然駕到,慌忙匍匐行禮。

“風兒,起來。”張嫣輕笑,“信王在陜西為國平叛,鳳兒過得可好?”

“回皇后娘娘,奴婢一切安好。”周玉鳳又打千行禮。

“鳳兒,不用多禮,我要到你的內室瞧瞧,看鳳兒是否真的過得好。”張嫣以目示意,跟隨她的兩名宮女自動退下去。

周玉鳳一看,知道皇后有話要說,也讓自己的宮女退下。

張嫣隨周玉鳳來到她的寢宮,見四下無人:“鳳兒,此處說話可方便。”

“皇后娘娘娘放心,此處并無第三人。”周玉鳳隨手關上房門。

張嫣耳語一番,周玉鳳大驚:“皇后娘娘,這……”

“時間已經不多,鳳兒千萬不要誤事。我不能在這兒久待,就此離去。”

“是,皇后娘娘,奴婢這就去辦。”

張嫣走后,周玉鳳思考片刻,在白紙上寫下一行小字,然后喚來徐應元:“事關重大,應元,你立刻去軍校,務必見到周文啟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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