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煥扔下阻擊的建奴士兵,親率千余騎兵,在岳托的屁股后面猛追。,他的士兵一旦會有較大的損失,所以岳托只能沿著城墻向西北逃去。
杜文煥沒有看到城內的援軍,膽子大了起來,又朝岳托銜尾追去。
岳托已經無法繞城而逃,只得繼續向西北逃竄。
杜文煥追了一會,還是沒有追上。
“軍座,如果這是廣寧城,那么西北方就是蒙古人的地盤,如果岳托得到蒙古人的援軍,加上城內也有建奴的士兵,那是我軍必會陷入包圍。”一名初識地理的親兵提醒杜文煥。
杜文煥一想也是,現在蒙古人基本上已經投靠了建奴,看到岳托落敗,蒙古人資助他一些騎兵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勒住戰馬,停止了追擊,“便宜岳托了,哎要是后面的步兵跟上了,我一定追趕下去。”
兩千騎兵在廣寧城的西北方停了下來。
杜文煥不知道城中守軍的情況,他不敢大意:“所有人都不能下馬,左邊的一半騎兵先行喝水吃干糧,不要吃得太飽,待會可能還有仗打,然后換右邊的士兵喝水吃干糧。”
士兵吃飯的速度是很快的,況且他們又是極度饑餓,風卷殘云般的解決了肚皮問題。
杜文煥向四面撒出游騎,特別是城門方向,又向后面派出數名騎兵,聯絡沈士強的主力。
一名親兵騎馬朝杜文煥走過來:“軍座,我們就在這兒扎營嗎”
士兵們的身上都已經汗透,如果不脫下衣服休息,很容易生病。
杜文煥向廣寧城看了看,他多想將廣寧城包圍起來,但他的騎兵數量太少,又沒有火炮,城中的建奴數量更是不詳。
“先安營吧,注意警戒,等士強來了再說。”其實杜文煥也知道,天已經黑了,外面地形建奴的情況不明,就是沈士強來了,今晚也無法包圍廣寧了。
“軍座,我們撿到了一面旗幟。”游騎已經回來了,士兵們都已經精疲力竭,必須不斷更換游騎,讓士兵們輪流休息。
“旗幟旗幟有什么用”朦朧的月光下,杜文煥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旗幟。
“軍座,這可能是岳托的旗幟。”游騎白天追擊的時候,就看到過這面旗幟。
“岳托的旗幟”杜文煥接過來,就著月光仔細看了看,旗幟被戰馬踩出許多痕跡,上面還有兩個小孔,“不錯是岳托的鑲紅旗,你們看,這面旗幟呈五角形,中間是紅色的,周圍鑲上白邊。”
“軍座,真的是岳托的旗幟”游騎一陣幸喜,雖然沒抓到岳托,得不到千兩賞銀,但撿到岳托的旗幟,多少也是一份功勞。
“是岳托的旗幟。”杜文煥緩緩點頭,目光卻是轉向西北方,岳托連旗幟都丟了,說明他逃得非常狼狽,如果再追一程們也許就可以抓到岳托了,“都是該死的蒙古。”杜文煥低聲咒罵著。
杜文煥突然想到,廣寧城內還有建奴的士兵,岳托逃到城下后,還是如此狼狽,那城內的建奴一定不多,否則,岳托一定會與自己大戰一場。
難道岳托嚇破了膽或者岳托已經疲勞到拿不動刀槍了
杜文煥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城中沒有多少建奴的兵馬。
也許廣寧就和寧遠錦州一樣,岳托將兵馬帶走后,就剩下一座空城。
岳托逃掉的懊惱很快就被忘記,杜文煥已經在為明天攻打廣寧城思考了,雖然他并沒有什么攻城的器械。
大約半個時辰后,沈士強率主力步兵趕到了,他們在接應的士兵的指引下,找到了杜文煥。
“軍座,岳托逃跑了嗎廣寧城怎么樣”
“士強,你讓士兵們先吃飯休息,我們去大帳中談。”杜文煥先進了自己的大帳。
天放亮后,明軍士兵被嘹亮的銅號驚醒。
“起床了,快出來吃早飯。”
早飯沒有平日的熱湯菜,士兵們只能就著熱水吃干糧。休息了一夜,士兵們都褪去了疲憊,但沒有抓到岳托,還白忙活了一場,大多數士兵的眼里都掩飾不住一絲的失落。
但士兵們很快就沒有時間失落了。
剛吃過早飯,沈士強就傳達了杜文煥的軍令:“八千步兵,圍住四座城門,兩千騎兵,作為機動,在四面巡視,隨時準備增援。”
步兵們都騎著馬,分散包圍四座城門,杜文煥和沈士強各領著千余騎兵,在四座城門之間慢悠悠地閑逛,順便觀測一下城墻,看看城內的防守有沒有漏洞,是否可以直接攻城。
但是,他們都失望了,廣寧城墻的厚實,甚至還超過寧遠和錦州,這是大明大金與蒙古科爾沁部交接的地方,以前的遼東軍一再將城墻加高加厚。
廣寧位置的重要性,不僅遼東軍知道,就是躲在深宮做木匠的天啟皇帝,也是深知廣寧是大明與蒙古聯系的重要通道,當廣寧失守后,天啟皇帝極為罕見地主動召開朝會,議論遼東軍情,更是將遼東經略熊廷弼巡撫王化貞斬首,傳首九邊方才了事。
面對廣寧的高墻,杜文煥沒有任何攻城的器械,他只能望洋興嘆。
“軍座,要不要立即制造攻城的云梯”親兵見杜文煥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城墻,一再對著城墻指指點點,以為他要攻城。
杜文煥擺擺手,“現在城內的情況不明,先等等再說吧”
前面突然傳來馬蹄聲響,數匹健馬,揚著灰塵,朝杜文煥飛奔而來。
“軍座,我們抓住了一名為建奴打仗的漢軍士兵。”來人一手按住馬背,從飛馳的馬匹上跳下來,顯示了不錯的騎術,他一邊施禮一邊向杜文煥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