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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的路燈發出昏暗的亮光,今天是暗市開的日子,我推開門從里面出來,手按在開關上面,客廳里的燈開了,整個屋子頓時亮了起來。
我對著鏡子簡單收拾一下,很多人都會認為,玩古物這種東西一般都是那些頭發花白的老人,這只是一種誤解罷了,現在玩這個的人越來越多,年輕玩家也不在少數。
我所了解的古玩的的市場有明市、暗市之分。
明市很好找,大多擺在那種顯眼的地方等著有人來買,那里的店鋪大多弄得古色古香,店面的裝修同樣精致,別看里面的東西看著漂亮,假貨居多,更是漫天要價。
所以這種地方騙的就是那些不識貨有錢喜歡顯擺的主,一年下來,只要能碰上那么幾個大頭的也就賺夠本。
相比而言,暗市不同,暗市沒有固定的時間,什么時候開,只有行內的人清楚,而且每次都是半夜十二點之后才開,只要公雞一叫,立刻收市。
這是暗市的規矩,而且里面的東西大多來路不明,因為暗市價格相對便宜,識貨的主確實能淘到一些寶貝出來。
我從電梯里出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此時的小區少了音樂的轟鳴和跳舞的大媽,難得的安靜。
我住的地方距離暗市只有一街之隔,當時選擇租下這個房子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當然,更讓人心動的是價格,房子的租金一個月足足比前幾個相同戶型少了八百塊,八百塊,對我而言不是小數目。
這種房子要么不干凈,要么犯晦氣,當然我不怕,反正干的就是這種買賣。
暗市從街口一直向里面延伸,遠遠看著,里面的人已經不少,這里的暗市一個月才開一次,常玩的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弄個寶貝回去好大賺一筆。
里面的人大多是邊走邊看,不時有人低下頭拿起一樣東西左看右看,這種地方不比菜市場,要看準了才下手,一旦走了眼,損失錢財是小,丟了名聲是大,更擔心買回去那種帶臟東西的,等于是給自己找麻煩。
“威爺,最近什么地方發財?”
一人沖我打著招呼,稱呼爺是這個地方的特點,尤其是玩古物的,不管年紀大小,叫一聲爺算是尊敬。
“金爺,手頭有好貨?”我笑著回了一句。
翹著二郎腿坐在那搖著蒲扇的是金爺,暗市里的老主,聽人說幾代人都干這個生意,有些來頭。
這個人本來就姓金,偏偏又喜歡金子,金絲邊的眼鏡,門前兩顆大金牙,金爺的門牙是不小心摔斷的,聽人說金爺后悔當初沒多摔斷幾顆,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鑲滿口金。
“寶貝算不上,應該是個古件,明貨,出陽不久,威爺開個眼。”金爺說完從一旁的黑皮包里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我。
這些都是行話,明貨就是從地下挖出來的東西,又稱冥貨,出陽不久,說的是時間,應該是剛出土不久。
在暗市這種地方,東西不問來路,那些挖墳倒斗的,弄出來東西很多是在這種地方出手。
金爺交給我的東西不大,只有手心大小,上面刻著花邊,從外形看,應該是古代女子用的胭脂盒,這種東西,如果是出自宮里或者名人就是好貨,如果只是普通玩意,最多是玩玩而已。
我用手指在上面彈了幾下,聽著聲音不錯,從材質和外形上肯定是個古物。
金爺說了,這是地下出來的東西,應該有些來頭,而且相對安全,除非遇到那種不入流的盜墓賊,明知道犯了忌諱還要把東西拿出來。
我拿著胭脂盒,手指抓住胭脂盒的邊緣順勢那么一擰,咔的一聲,胭脂盒開了,我朝著里面看了一眼,當時忍不住噗嗤一下樂出聲來,“是個寶貝,金爺還是自己留著享用。”
金爺呵呵一樂,“這種東西適合你們年輕人,老主顧,留點喝茶錢。”
我把左手從上面移開,借著路燈的光亮,里面的情景讓人心動,古人對性較為隱晦,所以采用這種相對隱蔽的方式,既然東西是收來的,金爺肯定看過。
“就憑金爺這句話,收了。”
胭脂盒拿在手里,我伸手從兜里掏出一把紅色大鈔直接丟過去,威爺辦事從來都是霸氣,當然這筆買賣誰都不虧。
大金牙兩眼發光,手腳麻利,直接塞進掛在腰間的包里,這種玩意,暗市里也就一千出頭,萬一遇不到正主,留在手里只能賠錢,這次應該又賺了不少。
“謝了威爺。”
“有好東西,記得給我留著。”
“放心。”
我繞著暗市轉了一圈,能看上眼的沒幾件,要么太破,買到手賣不上好價錢,要么太貴,有幾個在那爭的面紅耳赤,東西看著不錯,顏色、紋路、甚至是印章都有些門道,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一些別的東西。
不是真貨,高仿貨,能弄成這樣絕對是高手,再看看那幾個人,眼熟,經常能在暗市上見到,除了那個拎著包帶著眼鏡一臉沉思的男人之外,其他都是托。
我低頭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二個多小時,一陣冷風吹過,身上不由得一陣陣的發冷,我快跑了幾步,這樣可以暖和一些,一間小店里面傳出亮光,索性直接鉆進去。
“老板,一碗羊湯,多麻多辣,再加六個燒麥。”
這是一間羊湯店,店面臨近早市,我算是這里的常客,站在后面的男人把大鍋掀開,頓時香氣撲鼻。
這間羊湯老店不知開了多久,雖然店面有些破舊,勝在口碑好,別看還不到四點,店里面已經擠滿了人。
看看沒什么好位置,我只能拉了凳子做到桌子邊上,然后沖著站在我旁邊的幾個包燒麥的大媽傻笑。
“生意不錯!老板娘。”
“還行,今天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
女主人身上套著素色褂子沖著我點頭,身上的褂子洗的十分干凈,上面的扣子幾乎被豐滿雙峰脹開,不曉得吃了什么好東西,長了這么一對讓人眼饞的寶貝。
我緩緩轉身,此時,桌子兩旁明明已經坐滿了人,不僅坐滿,還有人在里面隨意走動,靠,難道是撞邪了。
趁著沒人注意我,我連忙彎下身,然后用手指輕輕在眼皮上按了一下,這種情形多是鬼迷眼,和一些盜墓里提到的鬼打墻差不多,如果找不到解決的法子,想出去可不容易。
等我眼睛睜開,眼前已經是空蕩蕩的桌子,只有角落里坐著一個老頭,老頭坐在那一動不動出神的看著什么。
“燒麥好了。”
“謝謝。”
我從筒子里拿出筷子,夾起一個燒麥直接塞進嘴里,剛出鍋的燒麥燙的厲害,當時不知道為什么那么急。
我忍不住側過身再看一眼,奇怪的是老頭同樣沖著我點頭。
我不敢再看,連忙把頭轉過來,普通的游魂大多沒有惡意,大多是死后對生前呆過的地方比較留戀,或者一些魂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是像平時那樣生活,只要過了七天,魂魄就會離開。
“小伙子,過來。”
聲音在耳邊響起,是那個老頭在喊我,當時我頓時心底一陣發毛,快速把蒜塞進嘴里,這些都是從外婆那些學來的辦法,不管是鬼或者是魂,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對這種東西都是極為忌諱。
所以在一些地方都有這樣的習俗,新蒜下來之后都要編起來,然后掛在房檐底下,或者是外面房門那,就是擔心有不干凈的東西進來。
聽見有人喊我,我只能硬著頭皮端著盤子過去,老者點頭,“年輕人,幾年了,你是第一個見到我的人,東西好吃嗎?”老人說完沖著我詭異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