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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陳明的話，楊凡皺起了眉頭，說：“陳老，你們進來多久了？”
陳明看了一眼楊凡身后的李義，沉默了起來。楊凡瞬間明白，看來有些話是不能直說。
“李義，你也休息一會吧，不用播了，我和陳老說一下情況。”楊凡道。
李義點頭，對著鏡頭說：“觀眾朋友們，今天就到這里，明天早上七點，我會繼續為大家直播小神醫楊凡在這里的一切活動。再見。”
說完，李義就關掉了攝像頭。
網絡上對這樣倉促的關掉攝像頭雖然頗有微詞，但是大家也都能理解，畢竟涉及很大，沒有必要說出來讓大家驚慌。
陳明見關了攝像頭，道：“走了一路，也都累了吧，坐下說。小張去到水來。”
幾人坐下，楊凡問：“陳老進來幾天了？”
“一個星期。”陳明的語氣顯得非常疲憊而且還有一點失望的感覺，說：“情況一天比一天差。”
楊凡就知道肯定是很早就發現了，然而沒有對外公布，追問道：“陳老能不能講一些具體情況？”
“一個星期之前，我們被召集起來，說有一點地方發生了瘟疫，需要過去看看。我們呀沒太當回事，就過來了。”陳明說：“但是近來之后，發現情況非常不對。”
“這里應該是幾天前就發病了，已經有很多人都死亡了。在我們的了解之下，發現這個疾病竟然能夠通過接觸傳播，就好像當年的非典一樣，但是卻比非典最厲害。”
“我們進來之后，因為對情況的不了解。有一位醫生貿然接觸了病人，從感染道去世，不過三天。我們動用了很多手段，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這個村子里面已經沒剩多少人了，我們也暫時不能出去。”陳明嘆氣道。
楊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難道就一點其他的都沒有查出來么，驗血結果呢？”
“新病毒，束手無策！”陳明說：“這就是給我們傳來的消息，他們說他們正在研制疫苗，但是這么多天過去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我從醫這么多年，這樣的情況，我知道后果是什么。”
楊凡也有一點無奈，揉了一下臉，覺得很迷茫，說：“我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看患者的情況？”
“現在天都黑了，還是明天再去吧。”陳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說：“忘了說，因為地區偏遠，這里面多是老人和孩子，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這要是爆發初期沒有大規模擴散的原因。但是因為都是老人，他們不太相信醫生，反而更相信這里的本土巫醫。”
巫醫是一個具有兩重身份的人。既能交通鬼神，又兼及醫藥，是比一般巫師更專門于醫藥的人物。
楊凡看過一些關于巫醫的資料，《逸周書·大聚》中說過“鄉立巫醫，具百藥以備疾災。”《漢書·郊祀志上》：“文成死明年，天子病鼎湖甚，巫醫無所不致。”
從這兩本書中就可以看出來，巫醫很早就存在了，而且在坊間流傳很廣。這個地方比較偏遠，所以當地的人更相信巫醫，情有可原。
當然，楊凡覺得能連通鬼神這件事肯定是有點扯淡的。
“陳老，你和這里的巫醫接觸過么？”楊凡問。
陳明搖頭，說：“沒有，他并不愿意跟我們接觸。他認為我們是帶來災禍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我們。這也導致村中的一些老人也不愿意跟我們接觸，小孩子倒是還好。”
楊凡點頭，說：“對于傳染源，陳老有沒有什么消息？”
陳明搖頭，說：“沒有，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就有專門的人員過來檢查傳染源，但是并沒有什么結果。取了土地和水源的樣本走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回應，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
楊凡略微有點失望，接著問：“擴散的規模大么？”
“因為這里地區偏遠，所以剛剛爆發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什么反應，等我們發現了過來，便對這里進行了封鎖。但是畢竟我們對這里不夠熟悉，有一些人跑了出去，至于去了哪里，具體有多少人，我們沒有辦法統計。”
楊凡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里的情況基本就是一問三不知。不過也難為他們了，本來以為只是簡單的疫情，進來之后卻發現是致命的打擊。一直被困在這里，出不能出，進不能進。
隨便放一個人過來，估計心理都快被折磨的崩潰了。還好都是醫生，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但是這樣的情況，讓楊凡越加的有種挫敗和束手無策的感覺，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從何入手。一切只有等到明天進去了解情況之后，再做具體打算了。
陳明看著楊凡皺起眉頭沉默，說：“走一路也累了吧，我讓他們去給你們支個帳篷，湊合著休息一下吧。”
“支兩個吧，我晚上可能要查找一些資料什么，會影響別人休息。”楊凡說。
李義本想說沒事，但是想了想自己可能會打擾楊凡查找資料，便作罷。
“還是支一個就好了，不知道其他的帳篷里還有沒有多的地方，大家擠一擠，也免得費勁了。”李義說。
陳明點頭，安排人下去支帳篷去了。
“楊凡醫生，你能來這里，從我個人而言我是非常高興的，我看過你在高麗的視頻，你有一顆仁心，也有責任心。”陳明看著楊凡說：“但是我還是私底下代表我自己說一句，你來到這里也許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楊凡笑笑，說：“陳老，您叫我小凡就好了，不用客氣。我明白您說的，也知道您是好意。但是如果我不來，我這一輩可能都會因為這件事感到痛苦。”
“而且，這件事總要有一個解決辦法。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并不是一個云省，不是您和這里的各位同仁的事情了。您也知道這個病毒的危害有多大。”楊凡聲音略顯沉重。
陳明點頭，說：“如果華夏的年輕人都有你這樣的心，我華夏何愁不強啊！”
楊凡笑笑，感謝了為他搭帳篷的人。本來是準備休息一下，順便想想應該怎么辦。但是看著他們疲憊的神情和有些絕望的眼神，楊凡決定給他們針灸一次。
“我看你們好像都很疲憊，我給你們針灸試試吧。”楊凡笑著提議，道：“說一句不自謙的話，在外面我可是不經常出手的呦。”
也算是苦中作樂，大家配合著笑笑。
陳明明白楊凡的意思，說：“那好，就麻煩我們的華夏小神醫了，也讓我這把老骨頭試試中醫的厲害。”
楊凡沒有多說，給他們每個人針灸。
作為醫生，他們平時更注重保養自己，所以身體本身沒什么大病。但是最近一段時間，應該精神壓力比較大，所以顯得非常疲憊。楊凡就選擇了幾個去疲洗乏的穴位，用上一點靈氣。
大概也就是五分鐘的針灸，當楊凡在拔針的時候，他們真的感覺整個人的身體一輕，舒暢了很多。看向楊凡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好像多少有了一點信心。
又聊了幾句，楊凡回到自己的帳篷。
帳篷不小，起碼睡三個壯漢不成問題。下面鋪著很厚的被褥，睡起來也不會硌著不舒服。脫了鞋進去，還沒來得及拉上拉鎖，就有一只手伸了過來。
“誰？”楊凡被嚇了一跳。
“是我！”玲瓏帶著微微笑意的俏臉出現在楊凡面前。
楊凡愣了一下，但是隨即皺眉說：“玲瓏，你來這里做什么？胡鬧，趕緊回去！”
玲瓏根本就沒有搭理楊凡這些，竟然直接脫了鞋進來了，然后小心的把鞋藏在一邊，不讓別人發現。
楊凡嘆了一口氣，說：“玲瓏，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玲瓏是個倔強的人，既然已經跟來了，楊凡知道她肯定不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回去。一時間心中百味陳雜，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我陪你！”玲瓏就這么看著楊凡，臉上雖然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但是眼神卻很炙熱。
“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情況，就算是你身手好，你也擋不住這里面的病毒啊。”楊凡無奈的說。
玲瓏搖頭，說：“我不怕。”
“但是我怕啊，你要是真的感染了，我該怎么辦啊。”楊凡嘆氣，道：“我真的要后悔一輩子的。”
“我不怕！”玲瓏看著楊凡，有點倔強的抬起頭。
楊凡真的是沒辦法，看著玲瓏的樣子，伸出手捏了捏玲瓏的鼻子，疼愛的說：“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么。千萬不能感染，要是感覺什么不對，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
玲瓏沒有反抗楊凡的動作，反而有一點笑容，說：“我知道。”
楊凡疑惑的問：“你剛才是笑了么？”
玲瓏偏過頭，不再看著楊凡。
“真的笑了對不對？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楊凡繼續調笑道：“來來來，給我笑一個嘛，你都來了就不要板著臉了是不是，笑一個笑一個！”
“別鬧！”玲瓏竟然好像在撒嬌一般。
楊凡直接愣住了，好奇的打量著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