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輕水感覺到紫燕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胳膊,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再次陷入血琴的控制。便停下了撥動琴弦的手,心念一動,將血色古琴收了起來,然后伸出纖纖玉手指,指了指依舊趴在地上的三少。
司馬家老祖手一伸,就將三少抓到了跟前,厲聲喝道:“說!”
“撲通!”三少一下跪在了地上,涕淚交加地將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地講訴了一遍。
司馬家老祖聽完,心中就是一嘆,只是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讓家族的八個圣主期高手隕落,更是讓包括家主司馬長空在內的所有高層受傷。
司馬家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所幸人家并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是想要你司馬家一個承諾,以后不要再來招惹即可。
而且,直到此時,司馬家老祖才發現四女竟然都是圣君期的存在,甚至一個個還如此年輕,皆不足百齡。這是怎樣的大勢力,才能培養出如此的天驕?
司馬家老祖越想心中越是后怕,他可是知道自己家族這些高層是什么德性,不由將目光冰冷的望向從剛地上爬起來的司馬長空,后者的心中就是一抖。
“長空,你可有什么話要說!”司馬家老祖深吸了口氣,厲聲喝道。
在老祖的的面前,司馬長空可是不敢有絲毫隱瞞,就連自己內心的想法都一一說了出來。這慕容輕水四女哭笑不得。
而一旁的司馬老祖更是一臉的尷尬,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蠢貨。不過,一想到司馬家在飛云島的霸主地位歲月悠久,難免高高在上,強勢霸道慣了,司馬長空能生出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心中嘆息了一聲,知道司馬家這個鱉是吃定了,對面的幾位姑奶不但個個修為奇高,而且一看就是殺伐果斷之輩,如此天驕司馬家是真心惹不起。便朝著慕容輕水拱手道:“幾位仙子,有什么條件盡管說,司馬家無不應允。這次是我司馬家有錯在先,老夫向幾位仙子道歉了。”
慕容輕水默然轉身向著大殿之外走去,紫燕三女相視一笑,也緊隨而去。直到走出門外,才傳出慕容輕水淡淡地語音:“下不無例!”
望著四女離開的背影,司馬長空突然無聲而笑。雖然之前罪了對方,好在沒弄得不可收拾,未必就不能夠與之交好。眼珠子轉了轉,抬起一腳將三少踹倒道:“既然得罪了人家,就得備上一份厚禮道歉,如果得不到幾位仙子的原諒,你也就不必回司馬家了!”
“是!”三少弱弱地應道,全身汗出如漿。
“那還不快去?”司馬長空如雷震吼。
“哦哦,我這就去備下厚禮!”三少飛快地爬了起來,向著大門外跑去。
半年后,虎牙山。八個圣主后期巔峰強者和一個道帝修士出現在虎牙山上,那個道帝修士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山谷道:“各位前輩,半月前我正在山中狩獵,便看到一個修士在那處山谷內,晚輩發現此人很像是貴宗懸賞的天外樓弟子,于是就趴在那里沒有動。之后發現那人像是準備渡劫,晚輩這才悄悄地退走,將消息……”
“你如何確定此人就是天外樓弟子?你應該知道謊報信息的后果十分嚴重!"
“晚輩曾在天云城拍賣會上見過此人。"那個道帝修士十分確定地說道:"他叫虎一,是執法隊的一個統領。"
"好!如果你所言屬實,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話落,八道身影向著山谷內俯沖了下去。
“嗖……”一條人影從山谷崖壁的一個洞府內飛了上來,虛立在空中目光掃向八人冷然喝道:“各位道友,不會專程前來尋我的吧?”
“哈哈哈……你說得一點沒錯!”其中一人放聲大笑道:“我等是天星宗執法堂外勤,虎一是吧,你今天死定了。”
“天星宗?”虎一眉頭微微皺起:“你們天星宗這是要向我天外樓宣戰嗎?”
“你猜對了,不過給你的獎勵卻是死亡!哈哈哈……”一人譏諷的大笑:“如今的天外樓已然群龍無首,連你們樓主都已經被魔主給滅掉了,天外樓覆滅也只是早晚的事。哈哈哈……”
“你們說什么?”虎一神色巨變:“少主他……不可能!”
“這已經是眾所周的事,你居然會不知道?"一人怪異地道:"你們樓主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被魔主給一掌死了。而我們少宗主如今已經是半步圣王境,并且已經對你們這些外出的天外樓余孽發出了懸賞令,我們就是來圍剿……”
“我不信!你們一定在胡說八道!”虎一身上的氣勢爆發開來,一股熾烈的殺氣向著八人撲面壓去。
“嗖嗖嗖……”八人身形閃動間,已十分默契地將虎一圍在了中間,每個人都將氣勢提升到巔峰,準備全力將其搏殺。
虎一目光一縮,他是好戰,且以殺證道,但卻不是魯莽之輩。特別是得知陸隨風隕落的消息,急于要去了解,沒心思與這些人糾纏。
“嗡……”以虎一為中心,一片血色的世界蔓延了出來,只是瞬間便將八人籠罩在了里面。然后便伸出了一只大手,將空間撕開了一條裂縫,一步跨入進了空間裂縫之中。
那片血色世界散去,露出了八人的身形,身上都帶著數道血肉翻卷的劍傷。彼此面面相覷,望著正在閉合的空間裂縫。如果他們馬上去,堅信一定能夠追上。
但是,就在剛才那么一瞬已無限接近死亡,現在仍余悸猶存,這不能不讓他們心生忌憚。那片血色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一被籠罩在了里面,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看不到彼此,更不知道虎一在什么位置,甚至連自己怎樣受傷的都不清楚。如果不是對方急著要離去,只怕他們一個個此刻都是一具尸體了。
這一刻,八人的心氣都跌落到了谷底。他們這次出來是為了干什么?是為了揚眉吐氣,在擊殺天外樓弟子的同時彰顯天星宗的聲威。
要知道如今的九大宗門,可是只有天星宗出現了一個半步圣王境,足以震懾天下群雄。所以他們很張揚,自從離開宗門四處搜尋天外樓弟子的時候,沿途遇到的所有修士,那怕是修為在他們之上,也都對他們恭敬有加。
但是,沒有想好不容易追蹤到一個,卻被人家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八個圣主后期高手圍剿一個同階的天外樓弟子,不僅沒圍殺人家,還險些盡數被人家團滅……
一時之間,這八人有些躊躇不前,心中生出了畏懼。而正在他們猶豫著,是否要繼續追殺虎一的時候,頭頂的空間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人從里面沖了出來。
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騎著一匹馬。馬上之人正是去而復返的虎一。
八人看清來人,神色就是一緊。雖不知道對方為何去而復返,但絕對不是來送死的。那就一定是來殺人的!
“嗡……”虎一的體內又散發出那一片血色的世界,將八人淹沒。
這一次八人有了經驗,雖然處于一片殺氣縱橫血色的世界內,卻絲毫不見慌亂,一個個釋放出防御氣罩,冷靜地向著四周打量著,尋找突破的方向。
“嗡……”其中的一人猛然感覺到一種屬于圣君期的威能向著他壓了過來,只是瞬間便感覺到身上骨骼正在寸寸斷裂,連思維都變得慢了那么一絲。
但,就是這么一絲的時間,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人一馬,馬上的虎一手中攥著秋水劍,正向著他沖了過來。
“這馬……”那人只感覺到從那匹馬的身上翻涌著沖天的威能;“這圣君期的威能……竟然是從這匹馬的身上釋放出來的?”
那馬的威壓讓他動彈不得,努力想要掙脫這種束縛,只覺眼前的寒芒乍閃,脖頸一涼,連慘呼都沒來得及叫出,自己頭顱便離開了身體。
“轟轟轟……”殺氣縱橫的血色世界中,不停地傳出道道轟鳴,從天空中掉落下八具尸體。血色散去,露出了一人一馬。
“幻魔,事情已了,我們走!”虎一拍了拍馬頭道。
那馬的身子一振,便將虎一掀飛了出去。望著從空中落下來的虎一,那馬張著大嘴倨傲地說道:“除了主人,誰敢命令我幻魔?誰敢騎在我幻魔身上?如不是要趕來殺人,我會讓你騎嗎?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虎一也不惱,如不是他遇到變成了一頭馬的幻魔,并從他那里得知陸隨風并沒有隕落,這才返回來對付天星宗這八個雜種。
要知道,如今的幻魔可是圣君期五層的大高手,為了躲避魔主的追蹤,這才十分憋屈地變成了一匹馬。
所以虎一落到了他的身邊,也沒有再去騎它,而是笑瞇瞇地問道:“如果是樓主要騎你呢?”
“那是主人,當然可以騎!”幻魔交理直氣壯地說道。
“切!”虎一翻了一個白眼,大手一揮,將那八人的儲物戒指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