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禮畢之時,那二十四位重生者,又一通跪拜齊齊的敬言道:“兩位姐姐,就此請受我們這些妺妺一拜,因為你們這等尊貴的身份,卻不嫌棄我們這些污穢之人,給了我們重新面對新的希望和勇氣,更是方圓姐夫再造了我們,我們銘記心中,今天唯姐夫姐姐們的命是從,更希望能跟隨姐夫姐妺們為抗魔、捍天道的艱難道路盡那一點微不足道的綿薄之力”。
此時凌千帆已不顧一切了,再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思念和激動,沖了過來,緊緊的抱住凌月華淚流滿面,哭述道:”女兒,三百年了,你生死不明,三百年了,你沒有半點音信,只是傳言被五湖幫暗算了,但我不相信,掌門你爺爺更是不相信。這三百年來,讓你受苦了,讓你受盡了折磨,嘗遍人間極苦,是我的錯,更是門派欲望和虛榮之心犯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凌月華痛心疾道,全身無力,撕心裂肺的哭著,重重跪拜下去,一頭重重叩在石板上,凌千帆也癱跪了下來與凌月華緊緊擁著,凌月華哭說道:“是女兒不孝,不能膝前盡孝,反而讓父母,門派為我擔心受怕,是女兒不忠,不能在門內盡職盡責,卻讓門派遭受蒙騙和欺辱,毀了門派的清譽,是女兒不義,不能捍衛天道,卻因我讓正義天道被魔所辱所欺所害,是女兒不仁、不智,身體和靈魂被魔人蹂躪,玷污如此還要茍活著,更應以死銘志,如此不孝不忠不義不仁不智之人,你叫我如面對萬物蒼生,如何面對世人,如何面對門派和家人“。一邊哭述著,一邊將那頭和身重重一下又一下深叩于石地之上,血是嘩啦啦染紅石板。
凌千帆一起痛哭,用力扶著她,她的痛她的苦,身為父母感同身受,撕喊道:“女兒,這不是你錯了,這是憤天盟和那些妖魔的罪,女兒,不要再這責怪自已,因為這一切你僅僅是一個受害者,女兒,把過去一切忘了,因為我們重生了,把過去的一切拋開,因為我們還要盡修真者的一份責,去守護蒼生,捍衛天道,要好好活,面對新的生活,聽見了嗎?因為不管你過去怎么樣,都是我的好女兒,我和你母親會一樣深愛著你,籠著你—“。
凌華月痛哭撕喊道,得到家人的認可,得到方圓及天女圣女維護,辭懷了,心中的寒冬過去了,春天來了,哭笑著問道:“父親,母親呢,爺爺呢,他們還好嗎?“。
凌千帆低頭,搖晃著,凌月華緊緊抓住凌千帆的手臂問道:”告訴我,父親,您告我,好嗎?“
凌千帆眼中通紅,全身無力,清吟道:“你爺爺還好,只是時常問你,常因此變得性格怪異,可你母親就你母親就”。
話說三百年前,凌月華進入化境之后,三月之期,久久不見愛女得歸,凌月華母孔姬常常在宗門之前等候觀望,常常一坐就一天,后來惡報來傳,卻因得不發泄,日日思念,夜夜哭述,眼睛哭瞎了,久而久之瘋了,瘋瘋顛顛常常錯把他人女兒搶來當女兒,也因為得了一個‘瘋婆仙姑’稱號。
凌月華傻了,心又一次破碎了,嘶喊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為什么,老天啊,能告訴為什么嗎?”慢慢聲音變弱了,進入暈竭之中。凌千帆立馬抱著沖入華山廂房之中,嘟嘟喊道:“女兒,不要這樣,你回來就好了,你母親是心病,只要你回來,那就好了,好嗎?不要折磨自已了”。
凌千帆第一次不顧一切,第一個正視這一切,也帶動其它門派,去正視這一切事實,擁抱親子,接納高徒。風雪邁著沉重的步子,當快到封飛陽面前之時,突然,“噗通”重重在跪趴了下來:“掌門,不孝子孫回來了,宗主們,不忠不義的子孫風雪回來了,我愧對你們,憂了你們的清靜了,玷污了門派的威名,我茍活著,那是因為我不敢下去地府面對你們,我茍活,那是我心有不甘,妖魔還在不斷四處作祟,祖先們,不孝不忠不仁不義的罪徒風雪回來了,”一步一叩首,直向宗祠爬去。
封飛陽訊速過去扶著哭喊道:“師姑,這不是你的錯,宗主不會,也不應怪您,您起來好嗎?“
風雪哭喊道:“不對,我有錯,更有罪,就讓我在宗祠前懺悔吧,就我在祖先面前恕罪吧“。
風雙也哭了,陪風雪一同跪著,喊著。
吏楓傻了,靜靜呆站在那,注視著吏飛燕,從臉上神情好似在說,怎么會這樣,他的掌上明珠,他的愛女吏飛燕怎么能這樣活生生在立在面前,那之前與華山派的劫斗算什么,一次又一次對劫,血流成河,死傷無數,那些因此而死的人算什么,數百年來難道全是誤會,還是他不敢想了,更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吏飛燕跪在地上,一跪一拜的爬過來,呼喊道:“父親大人,不孝女回來了,父親大人,不忠不義的女兒回來了,是因為我們玷污了宗門,是因為我們成各門各派成為世仇,使之絕裂,撕殺,成為數百年慘不忍睹的天敵夙愿,我們有罪”。
吏楓被愛女的舉動感動,但內心在搖擺著,他的一字一句就如一把把刀一樣在他的心中不停的挖,吼道:“不,這不是真的,不,這不是事實,那宗門之中因此而死的長輩們,子弟們,算什么,有誰能告訴我這一切算做什么—”。
當玄靈道人正要走向他愛徒高敏之時,玄明道人突然吼道:“師兄,你想清楚了嗎?你這一步邁出去,那就收不回來了,你怎么向掌教交代,你如向雪山派交代,這數百上千年的恩怨,真能這樣一筆勾銷了嗎?那些死于雪山派的弟子,你如何交代,那些死你我劍下的冤魂,那可是一條條活沷可愛的生命,那可是各門各派的傳承和希望,你又要如何交代,還有被我們毀壞的雪山派鎮派之寶‘八景燈’和被雪山派奪去損壞寶器,又當如何,你要賠償嗎?如何賠償”。
高敏跪在地上,注視著恩師玄靈道人,等他來接納她,等著讓她認祖歸宗,但玄靈道人、止步了,本是張開的顫抖的雙手,卻無力垂落下來,此時的眾門派,看著眼前那一個個失散三百年的親人們,本想一擁述衷腸,本想接納她們認祖歸宗,好好疼愛這三百年來的缺失和遺憾。但此時卻有著太多的顧慮,止步,不敢上前,止行不敢接納,內心極為矛盾,帶著接納后之的恐懼。
玄明道人飄身臺前呼喊道:“大家想清楚了嗎?對,眼前這些可愛的姑娘們是各門各派的親人,是大家的愛女高徒,你們可以接納她們,可以讓她們認祖歸宗,但你們得清楚,如果你接納了,那就承認這數百年來的只是一個誤會,但僅僅是一個誤會嗎?那些死去的冤魂們會同意了嗎?那些傷殘的子弟們會同意嗎?接納她們容易,但接納之后,你們又當如何,大家好好想想吧,我這是一個忠告,希望大家想清楚”。
方圓被這突來的變化,傻眼了,更加不能理解,上臺說道:“如果,大家覺得眼前這些可憐的姑娘們,是你們的親人愛徒,那還顧慮什么。數百上千年的夙愿一朝得解不是很好嗎?以后和睦相處,共抗魔人,那不是很好嗎?難道,僅僅是因為這千年誤會和錯誤,你們不敢承認嗎?”。
太虛門的清水道挺身打斷方圓的話說道:“如果僅僅是一個誤會,我認,我犯的錯,必須承認,可接納她們,帶她回山門認祖歸宗。但你告訴我,我向先祖們如何交代,向那些死去的冤魂如何交代,向那些傷殘還垂死于病床上的子弟們如交代。告訴他們誤會了,數百年來,這一切的一切僅僅只是一個誤會,被憤天盟耍,是嗎?他們相信嗎?同意嗎?他們能接受嗎?”。
玄明道人說道:“如此,我更想問問大家,如果大家同意數百年來的恩怨只是一個誤會,是被憤天盟利用和戲耍,那誰能告訴,各門派數千上萬年樹立起來的聲譽置于何地,大家均是名門正派,那威望何在,這個修真江湖中那些小門派們,那些散修們,更有不計其數的妖魔們,如何看代我們,有何臉面面對這一切”。
方圓火了,吼道:“扯蛋,難道就為了那些看不到摸不著什么聲譽,威望,就為了你們所謂的面子,可棄親人們不顧嗎?你們的良心呢?難道你們的聲譽的威望完全靠那些虛假和虛偽建立起來的嗎?如果這樣,要來何用”。
玄明道人被方圓逼問之下,臉色氣的通紅,吼道:“門派的聲譽重于一切,就算犧牲了所有子弟的性命,也不能捍動門聲譽和威望分毫,如果沒了聲譽和威望,何于立派,如果沒有聲譽和名望,何于力敵,修真者根骨何存,精氣何集。按我說,她們就不應當回來,自知罪孽深重,身體和靈魂已污穢不堪,那就應當死于外面,以死銘志,那門派的宗祠還可以給你立牌立位,稱頌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