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天色降黑,尤離回來了,還帶著為數不多的爍金雀,當然此時潛伏海島之上,已無意義了。
“主人,估計今晚,海岸會有一場大戰,您的按排是?”。
尤離細述著,他所查探的一切,但很符合邏輯,更是花月宮的作風,七煞地獄才是他們的心頭大患,而方圓他們,在心里根本不值一提,小心防備即可。
“對啊,嫣然的易容術堪稱一流”方圓心中看著遠去的女人,心中暗暗嘟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就來個夜探花月樓,看看那是不是虎穴還是傳說的逍遙窟。
“尤離,又要幸苦你了,先去花月樓,潛伏著,如有異變,可以接應”。
“是”。
干脆利落的回答,隨之消失于眼前,向花月樓探去。
“方圓,不去海岸看看嗎?”孫小軍說著。
“哈哈,小軍啊,你不懂,打打殺殺有什么好的,花月樓好玩,那里美女如云,服務一流”朱高十分向往,微微探身,向峽谷望去。
“方圓做對,去花月樓,先把白、陸兩位姑娘救出來,在那種地方會是什么下場,想想后背發涼”蕭非嘆息著。
“那誰陪我去啊”方圓掃視著著,問道。
“不要叫我,那地方我不喜歡”孫小軍退后幾步。
但那朱高卻自告奮勇,極力自薦:“除了我,還能是誰”。
蕭非猶豫著,害怕幫不上忙反是累贅,那朱高倒好,揮手將他扯出,笑道:“你不去,多沒意思啊,再說,那地方估計要花錢吧,你不去,誰給報啊”。
“笑話,你去逍遙,哪有我付錢的道理啊”蕭非看著朱高那好色的樣子,心里明白他的想法,快活救人兩不誤。
“看你扣樣,讓你花錢,是看得起你”朱高哼哼著。
“好了,論修為,我們隊伍中,尤離和朧月最高,論聲望,還得蕭大公子,生意遍布全球,含該真、魔、妖三界,商隊是最可靠的身份,當然那里善知最熟,他來引薦最合適”。
方圓哧哧的笑著—
唯蕭非苦著臉,小聲嘟道:“還是我來賣單”。
“就你那小氣樣,錢花出去才是自已,這你不懂嗎?”朱高好氣的一把將蕭非推洞口,整個身體已半懸空中。
“住手,摔下去骨頭渣子都不剩了,簽應了,以后你的所有花銷,均我來負責”。
“這還差不多—”。
但朱高,卻把手一放,一個失重,蕭非全身當場就要墜入崖中,方圓一個飄身,揮手一拉,扯入洞中,盯著朱高。
“你玩過火了,都是朋友,注意分寸”。
“對不起,我哪知道他如此不計啊”。
朱高頓時臉色通紅,險些害人性命。但他哪知道,此時的蕭非雖為化神期修為,但由于體內真氣太雜,所以在朧月幫助下,清去原有真流,唯留一股,有修為卻無相當的真氣。這也是他最為擔憂之事,覺得自已是一個累贅。
洞內決議還是暗訪,方圓帶上了朧月、朱高一翻偽裝,全身夜行夜緊束,隱去身形與氣息。
峽谷不知隱行多久,登高遠望,才在峽谷深處上,看到景色,依稀點著白墻粉瓦,卻是江南怡景打造,十分難得,遠遠地就看到一排垂柳,條條柳絲好像提早返青,綠影婆娑在微風的吹拂下像一層綠紗籠罩在柳樹后的梅花,櫻花,桃林,實在是美極了。
挽柳揭紗間,一石洞露前,白石臺磯,鑿成西番草花樣,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墻,下面虎皮石,隨勢砌去,不落富麗俗套,往前走去,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立,上面苔蘚成斑,藤蘿掩映,被引入石洞,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花繡檻,皆隱于山。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云,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橋上有亭,出亭過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著意觀覽。忽抬頭看見前面一帶粉垣,里面數楹修舍。
這一切還好出發前有善知的指路講說,要不然真是迷入其中。
穿越遠望,好大的一座瓊樓拔地而起,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墻黃瓦,金碧輝煌,樓宇間無數流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于上路,訪風景于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花月樓’。
“客官里面請—”樓下門前兩小倌恭身迎姿,不斷迎著各色妖物,當然也化為人型,柔語間拉的很長。
紅燈高懸,熱鬧異常,尋著女子或軟糯或清脆的吟笑聲,眼前豁然一亮,樓上樓下香艷嫵媚,男來女往摟摟抱抱,看那紅粉綠絹,慢歌艷舞,燕瘦環肥,短襟長裙,一縷縷幽香伴著糜|音散播開去,心中暗道一聲“好一個花好月圓樓”。
一老鴇更是熱情的在門處招呼著,面容艷麗,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蓮花移步,柔柔俯身,甩帕。
“不得了,老鴇都這么出眾”朱高兩眼發光,可惜不能一游,光是流著哈喇子滿足一下眼欲。
“姑娘們有客到”
那老鴇時不時的高聲呼叫著,聲調拉的老長,扭動著身姿勢,柔柔的左右搖擺。更是引火了遠處的朱高,如癡如醉。
“老豬想什么呢?走了”。
方圓用力扯著朱高那肥胖的身姿,繞過這花月樓,向樓后走去。
轉過山懷中,隱隱露出一帶黃泥筑就矮墻,墻頭皆用長葉莖掩護,有幾百株杏花,如噴火蒸霞一般,里面數楹茅屋。外面卻是桑,榆,槿,柘,各色樹稚新條,隨其曲折,編就兩溜青籬。籬外山坡之下面分畦列畝,百草名花,漫然無際。
也許這里是那花月樓的姑娘們平日游玩生活起居之所,此時空空無妖,一片黑暗。越過花田,水岸邊上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幾處圍院小舍,有明有暗。
“小心,那有巡羅的小妖”。
朧月指著前方,兩只不遠未全化型小妖,雖是人身,卻還頂著獸頭,一羊一狗,手持刀器。卻有說有笑。
“老豬,看你的了”。
當那小妖在眼前小道走過,方圓順手推了朱高一把。
隱形的朱高,一個飛身,左右開弓,直擊那兩妖的后背,癱軟之下,雙手一抬,提擰了過來。
拉入樹叢之中,被朱高一個巴掌打醒。
“別出聲,要不然就立馬要了你們的小命”方圓威攝道。
“大爺饒命”。
“老實點,說,那兩位被你們抓的真者關在哪”。
“我我—不知道”。
“是嗎?看不給點顏色,是不肯說了”。
方圓腳上一個用力,“咔嚓”那狗腿立馬斷成兩截,當場暈死過去。
“大爺饒爺,我說我說她們就是關在前面那間還開著燈的訓房里,月娘正在那開導”。
“老豬送他們上路”。
方圓一聽火大,不明不白就要被逼良為娼,大手揮打拍那羊頭上,生生的在脖處轉了個圈。
朱高笑哈哈的上前,抬起雙手,直掏他們的獸丹。
“老豬,這你也要啊,太惡心了”朧月立馬躲避,生怕噴出的血濺到她的身上。
“給正在閉關的小白”朱高興奮將那兩顆還帶著血拉拉的獸丹放出儲物帶中。
幾個輕點,向那房舍閃去,透過窗戶,一間空曠的大房,地中間擺著奇奇怪怪的器具。一位女子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手里隨意的揮著藤鞭。身邊桌上兩套頭飾手飾,胭脂花粉,兩身藍與粉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淡藍與粉的翠水薄煙紗整裝懸掛在側。
“想明白了嗎?想明白,說說吧,你同伙藏身何處”。
望到房中一角,正是白筱苒與陸戀正恐懼的危坐著,雙手抱軀,顫顫立立,只懂搖頭。含淚輕說。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要我來幫你回憶,回憶啊”那女子手中的藤鞭一個揮舞,直拍在地。
“啪嗒—”地中石板當場碎成數片,蕩起一團粉塵。
看來此人就是那羊妖口中的月娘,專管花月樓內務的當家人。
但看她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胸前錦緞裹胸,隨意札著流蘇髪,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真是想像不出如此作派,卻是逼良為娼的貨。
“說與不說,其實沒有太大區別,當然與你們將來命運相關,再給你們幾分鐘想想吧”。
“放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們早就換地方了”白筱苒抽泣了,堅韌的她,此時卻是一臉無助的表情,梨花帶水,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