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家父子在書房里密謀應對之策時,韓立誠正和沈艷玫在紅云小區門口的一個小飯館里吃飯。
這是一家羊肉火鍋店,味道不錯,但卻沒有包間,好在人不多,韓沈兩人在東北角上,韓立誠則背對著門口,以防被熟人
韓立誠夾了一塊羊排骨放在沈艷玫的碗碟里,低聲說道:“玫姐,先吃飽肚子,我們再說事,不管是滄河還是安湖,我韓立誠還是認識幾個朋友的!”
韓立誠難得在別人面前高調一回,這當中的原因很簡單,自從見到沈艷玫以后,她便愁眉不展的,坐在火鍋店里將近半小時里,她幾乎沒怎么動筷子。
在這之前,韓立誠一直覺得奇怪,這家火鍋店的門臉雖然不大,但味道卻很不錯,按說生意不該如此之差。這會他才猛然驚覺,這會已是夏天了,自不會以后那么多人吃火鍋。今天是陰天,天也涼快,之前和沈艷玫走過來時,壓根就沒想起這一茬來。
此時,沈艷玫的心里很是矛盾,盡管韓立誠已坐在了她對面了,她仍猶豫著,要不要將那事告訴他。
聽到韓立誠的話后,沈艷玫微微一愣,輕道了一聲謝謝后,心不在焉的夾起排骨往口中送去。
韓立誠艷玫味同嚼蠟的樣兒,心里暗嘆一聲,繼續埋頭吃起火鍋來。
吃完飯后,韓立誠問沈艷玫去哪兒逛一逛。
沈艷玫答道:“回家吧,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談事最好的去處自是家里,不過自從上次鬧出那荒誕一幕之后,韓立誠有點不愿提及,不過既然沈艷玫說出來了,便無所謂了。
走進家門后,沈艷玫先幫韓立誠泡了一杯茶。她和莊曉婳都不喝綠茶,這茶葉幾乎是專為韓立誠準備的。
韓立誠道了一聲謝后,壓低聲音問道:“玫姐,到底出什么事了,說出來吧,我來幫你!”
沈艷玫的表現就差將有事二字寫在臉上了,韓立誠能一點也不奇怪。
聽到問話后,沈艷玫輕咬了一下貝齒,低聲說道:“立誠,我今天上午接到吳勇的電話了。”
韓立誠聽到這話后,心里咯噔一下,吳勇是他的好兄弟,兩人從穿開襠褲一直玩到大。這段時間,韓立誠避而不見沈艷玫,也是從心底里覺得有點對不住吳勇。
“勇哥,他在哪兒呢?”韓立誠疾聲問道。
在問出這話的同時,韓立誠的心里也充滿了疑惑。按說吳勇和沈艷玫聯系,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情,她怎么反倒如此憂心忡忡呢?
“他現在就在云州。”沈艷玫將心一橫,答道。
“他在云州?那什么,之前的事,他都……”韓立誠說到這兒,下意識的停下了話頭。
在這之前,吳勇不帶欠了安湖道上老大謝文虎的高利貸,跑路的時候還順帶把別人的老婆給拐帶走了。謝爺可是放出狠話來了,他如果找到吳勇的話,一定要將他三刀六洞,方可泄其心頭之氣。
謝文虎未見得真敢將吳勇三刀六洞,但如果被他抓到的話,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得了的。這種情況下,吳勇竟然還敢回云州來,韓立誠實在有點想不明白。
沈艷玫明白韓立誠的意思,低聲說道:“他在電話里說,在這之前,他就一直待在云州的,他也想遠走高飛,但連路費都沒有,只有藏起來了。”
韓立誠聽到這話后,臉上閃過幾分狐疑的神情。以吳勇的個性,讓他整天藏起來不露面,只怕比殺了他還難受,韓立誠對這話的真實性表示懷疑。
沈艷玫立誠一眼,低聲道:“我也覺得他是在撒謊,但……”
沈艷玫已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韓立誠也沒必要再多問什么了,不過有一點他必須搞清楚,那便是關于謝文虎老婆的問題。
如果沒有這檔子事,單純是高利貸的話,韓立誠相信以他在安湖的關系,要擺平這事并不難。如果吳勇真把謝文虎的老婆拐跑了,他就沒法往里摻和了。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男兒的兩大恨事。只要涉及到這兩件事的恩怨的,其他人便沒法出手了。
當著沈艷玫的面,問吳勇和另一個女人的事,韓立誠有種難以啟齒之感。盡管如此,他還是調整了一下狀態,輕咳一聲道:“玫姐,那什么,上次謝文虎說的那事,你有沒有問勇哥,他是怎么說的。”
這事連韓立誠都覺得難以啟齒,沈艷玫則更是羞得粉面羞紅,低聲說道:“我問了,他說沒有這事,但我知道他是在撒謊!”
立誠一臉驚異的表情,沈艷玫沉聲說道:“那姓謝的老婆名叫曹美好,在這之前,我他和吳勇互發的短信,兩人之間……”
沈艷玫說到這兒,低下了頭,伸手輕擦了一下眼角。
韓立誠將這一幕中之后,才意識到沈艷玫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了,而他那好兄弟干的這些事簡直就不是人做的出來。
韓立誠下意識的伸出手來輕攥住沈艷玫的手,低聲道:“玫姐,真是難為你了!”
沈艷玫本只是無言落淚,聽到這話后,再也按捺不住了,肩膀抽搐了兩下,嗚嗚的失聲痛哭了起來。
韓立誠伸手在沈艷玫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然后站起身來,走到茶幾上拿了兩張面紙遞了過去。
沈艷玫接過面紙,輕擦了兩下眼睛,低聲說道:“立誠,讓你見笑了,我……”
“玫姐,你我將姐弟之間不存在這一說辭!”韓立誠低聲說道。
片刻之后,韓立誠見沈艷玫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開口問道:“玫姐,勇哥打電話給你,除了說這些以外,他想……”
韓立誠心里很清楚,吳勇打電話給沈艷玫一定另有目的,否則,他怎么會不早不晚偏在這時候打電話呢?
沈艷玫聽后,低聲說道:“他說謝文虎的人已發現他在云州的蹤跡了,他想遠走高飛,但沒有盤纏,想讓我拿點錢給他!”
韓立誠的猜測的很準,吳勇這么做果然另有用意。
聽到這話后,韓立誠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雖說吳勇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但他還是要罵一句,這孫子忒不是個東西了!
整天不務正業在外鬼混也就罷了,賭輸了錢,借下了幾萬塊的高利貸,人卻失蹤了,順帶還把安湖道上老大的老婆給拐跑了,這樣的人還能算男人嗎?
如果從此以后,能重新做人改邪歸正也還說得過去,現在竟又回過頭來想方設法的從妻子身邊誆錢,這樣的人,韓立誠實在不知該用什么言語來形容他了!
韓立誠握手成拳,嘭的一聲,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過了許久,韓立誠才緩緩的問道:“玫姐,你怎么答復他的?”
立誠的表現,沈艷玫知道對方心里也窩火,不過當著他的面不便表露出來而已。
“我說錢都給了謝文虎了,沒錢!”沈艷玫氣呼呼的說道,“不過……”
沈艷玫的表現在韓立誠的意料之中,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說,他們也是兩口子。
“玫姐,你需要多少錢?”韓立誠沉聲問道。
從沈艷玫話語中,韓立誠聽出她想幫吳勇,之前幫吳勇還了一筆錢給謝文虎,她現在已是囊中羞澀了,找他一定是借錢來了。
“立誠,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準備給他兩三千塊錢,這錢我有。”沈艷玫猶豫不決的說道,“我找你來是有另外的事想和你商量!”
沈艷玫在說這話時,目光游離,有種不敢和韓立誠對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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