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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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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嬡這些日子很忙,因為周延年去邊關的日子已經定下了,定在十一月二十八日。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沈氏也快臨盆了,所以朱湛娟又要負責府里的中饋,又要給丈夫打理行裝。
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朱湛娟有些心酸,但是想到自己嫁進來之前就知道自家夫君要去邊關,便忍住了淚意,替他收拾東西。
朱湛娟嫁進來三月有余了,沈氏每次都用期盼的眼神望著朱湛娟的肚子,可是每次月信來時,又會有些失望的神色。
但是沈氏從來沒有苛責過朱湛娟,她知道現在武安侯府的內宅都靠她打理,十分辛苦,可能是累到了。
但是朱湛娟還是有些自責,自己在閨閣之中一向身體很好啊,怎么成親這么久了就是沒有動靜呢。
周媛嬡沒事也會去錦苑看看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但是想著自家哥哥和嫂子分離許久,又想著不要去打擾他們。
便在挽香院內央求阿緋給自己做些方便攜帶的藥材,在邊關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要隨身將藥帶好才行。
侯府里沒有現成的藥,都是阿緋自己制藥,周媛嬡對這個很感興趣,還想著什么時候要求阿緋教自己練毒呢。
但是她現在不敢說,司馬晨要是知道了,將阿緋帶走都有可能,還不知道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毒那個東西,用得好可以傷害敵人,用不好可是傷害了自己,自家大哥光明磊落,想必也不會帶著毒去邊關。
想到這里便歇了練毒的心思,跟阿緋在藥廬里待了一天。
周延年現在已經不去皇宮當差了,遞了辭呈,他是一定要去邊關的。
武安侯府沒有武將,自己要成為第一個。
他躺在妻子喜歡的那張美人榻上,單手支撐著腦袋,一手拿著兵書。
朱湛娟在一旁給他打理行裝,什么都是準備的新的,所以倒也不用翻箱倒柜。
還不時的問周延年哪些要帶,哪些不要帶。
周延年都是讓她自己做主,他從兵書中抬起了頭,看著妻子忙碌的身影。
尤其是頭上那只紅粉象牙簪,她似乎是不知道這木材來源,只當是一般的木簪。
但是自從成親后她五日倒是有三日是戴著的,可見是喜歡極了。
周延年在成親前也是沒有和朱湛娟見面的,但是他在聽到朱湛娟的答復的時候,就是覺得她會是個好妻子。
這些日子妻子偶爾露出的憂心表情,他怎么會沒有察覺。
但是他怕自己說了她會覺得自己嫌棄她,便裝作不知道了。
現在自己要去邊關了,大房都要仰仗她了,二房陰險,沒有個三五年是分不出去的。
他們又時時刻刻惦記著武安侯的位置,也不知道妻子能不能將自己和家人保護好。
正當朱湛娟為周延年收拾行囊的時候,周延年握住了她的手:“阿娟,不用這樣著急,還有些日子呢。”
朱湛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成親已經三個多月了,但是丈夫是個冷清的人,雖然待自己好,但是卻甚少在白日里做出親密舉動。
下意識的便看了看周圍有沒有小丫鬟在,她可不想自己的丈夫給下人的是一個輕浮的印象。
周延年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低聲道:“你歇一會兒,她們都不會來打擾我們。”
說著便將妻子拉到剛剛的美人榻上坐下,輕聲說:“阿娟,我們說會子話。”
朱湛娟本就有些難過,還是新婚的夫妻,這就要分離,她心里著實有些慌。
想借著忙碌來麻痹麻痹自己,不想再丈夫要去邊關的時候哭。
但是現在一時手上空了下來,心里便空落落的,主動依偎在丈夫懷里:“相公,你說我怎么還沒有懷上孩子呢。”
周延年知道妻子的心結,本來不想給她壓力,但見她自己主動說了出來。
也是,在這偌大的武安侯府,除了自己是她的依靠,這件事情她又能和誰說呢。
自己去邊關,刀劍無眼,要是丟了性命,她的后半生也沒有個孩子。
但是他還是戲謔道:“娘子這是責怪為夫不夠努力嗎。那為夫晚上可要賣力些了。”
朱湛娟的臉都紅到了耳根,丈夫平日里從來不會說這些話,她知道這是他想寬慰自己。
將沒有懷孕的事情歸結到他身上,讓自己少些壓力,心下軟成了一灘水。
剛剛壓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相公瞎說什么呢。仔細丫鬟們聽見。”
周延年見朱湛娟真心的笑了起來,知道她的心情好了些,便寬慰道:“阿娟,子女是緣分,若是孩子沒有來,是我們子女緣沒到,你別著急。”
朱湛娟紅了眼圈,原來丈夫都知道,還寬慰自己,便點頭道:“嗯,我不著急,相公要早日回來。”
周延年還是叮囑道:“母親是寬厚的人,不會因為子嗣之事為難于你,你切莫憂心。”
朱湛娟記得自己嫁進來的第一個月,去給沈氏請安的時候,她笑著看了自己的肚子,仿佛里面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一般。
后來房里的人稟告說自己的月信準時來了,婆婆略略有些失望,但是始終不曾苛責自己。
還總是在自己在蘭香院學習中饋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給自己喝各種補藥。
她知道婆婆心急,也從來不曾拒絕,誰喜歡喝藥啊。
但是只要丈夫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能知道自己的難處,朱湛娟還是欣慰道:“相公你放心吧,不用操心家里,我會好好操持的。”
周延年自然是樂見于此的:“我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三歲有幸能娶到你。”
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朱湛娟的心像是六月天燥熱的心得到了寒冰安撫般的熨帖。
周延年又囑咐了朱湛娟一些細節,尤其是讓自家妻子要是在侯府無事便去周媛嬡的院子坐坐。
他向來是護著自家妹妹的,以后會是妹妹的依靠,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和妹妹好好相處。
朱湛娟現在是看什么都順眼,聽什么都順心,哪里有不答應的。
又從美人榻上起來要去給周延年收拾行李,將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襪都裝了滿滿一個箱籠。
周延年趕緊制止道:“阿娟,我是去邊關歷練的,你這給我帶這一大箱,別人會以為我是去游歷。”
朱湛娟慌亂道:“那怎么辦。這些可都是要穿的啊。”
周延年拿出包袱讓妻子打包:“收拾這些就夠了,軍營里有衣裳發,你不必擔憂。”
朱湛娟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活,仔細思考著怎么才能將行囊少帶些又不會短缺。
周延年沒有打擾她,徑自往蘭香院去了。
沈氏此時的肚子已經大得不能看見自己的腳尖了,還是堅持在院子里走兩圈。
見周延年來了,便招呼道:“阿壽,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不在院子里多陪陪阿娟。”
原來是母親交代的,怪不得錦苑的丫鬟們都很少進內室來打擾自己。
便上前攙住沈氏,笑道:“兒子可不想做那有了媳婦忘了娘的人,媳婦要陪,母親自然也是要陪的。”
沈氏聽了這話也有些詫異,自家兒子這是怎么了,難道是要出遠門了,有些感性。
這么些年還是頭次聽到自家長子哄自己,很給面子的跟著去了室內。
周延年將小幾上的水遞給沈氏:“母親,走累了吧,喝些水。”
沈氏現在早就不管中饋了,都是長媳在管著,每日就在院子里逛逛,分外悠閑。
但是長子即將去邊關了,她也是有些擔憂:“阿壽,你可要早些回來。”
沈氏是當家主母,不像朱湛娟那樣擔憂,丈夫跟自己說過,長子的功夫很好,在邊關只會更好,叫自己不要擔心。
但是做母親的怎么會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沈氏還是忍不住叮囑幾句。
周延年在一旁安心的聽著,也不打斷沈氏,偶爾也應兩句,表示自己在聽。
待沈氏講完后,還是遺憾的說了句:“阿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還沒有動靜呢。要不要和她商量著給她請個大夫來瞧瞧。”
周延年等的就是沈氏這一句話,接口道:“母親,您別心急,我和阿娟還年輕,兒子去邊關,也是苦了她。”
沈氏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她也只是心里著急,從來不曾對兒媳提起過,就是怕給她壓力。
為了子嗣上的事情,她年輕的時候就被為難過,現在武安侯的妾室都是因為她成親前些年沒有孩子導致的。
所以她只是暗地里給她喝些補藥,不曾往兒子房里塞人。
聽了兒子的話想想也是,又想到兒子今日的異常,心里一時又是酸楚,又是欣慰。
自己這愣頭青兒子竟然也會有一天為了妻子來自己跟前獻殷勤,這是沈氏怎么都想不到的。
武安侯進來時,見長子也在蘭香院感到很詫異,整個侯府最不擔憂的恐怕就是他了。
周延年不論從文采還是武功上面來說都是很不錯的,能打過他的對手很少。
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叮囑幾句,便帶著他去了前院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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