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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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南城,梅府書房。
“你說什么?!陰山和紅樓的人全都死了?”
梅燕山霍然起身,面前的書案被掀翻在地,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書房中央,梅九與另一個男子半跪在地,神情異常忐忑,此人正是去西山打探消息的侍衛頭領。
“回稟大老爺,此事千真萬確,是梅大親眼所見……八位玄宗,無一活口。”
梅大話音剛落,梅燕山一巴掌拍打在桌案上:“不!這不可能!陰山紅樓這次出動的全都是玄宗之境的高手,怎么可能全軍覆沒?!”
“大老爺,事情是這樣的……”
當即,梅大把自己在西山所見之事詳細告知,無一疏漏,更不敢添油加醋。
饒是如此,事情的發展亦大大超乎梅燕山的預料,尤其是當他聽到云慕一口氣滅了九陰老怪和陰山五鬼的時候,更是感覺心驚肉跳。
芮天惠與云裳等人已經不是梅家可以應付,再多一個深不可測的恐怖少年云慕,覆滅梅家不過是遲早之事。
梅九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老爺,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梅燕山沒有回答,反而問向梅大:“你說那個叫云慕的少年,真的只有玄師修為?”
“這個……小的也不敢妄自定論。”
梅大鄭重的搖了搖頭,猶豫不定道:“他表面看上去是玄師,不過他的手段非常詭異,連玄宗都難以招架。”
梅燕山神情凝重道:“也就是說,此人即便沒有玄宗的修為境界,也有玄宗的實力……如果真是如此,此人今后的潛力不可限量,這才是最最可怕的地方!”
越級戰斗并非少數,但是境界越高差距越大,所以玄師想要越階挑戰玄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必定震驚世人。
如此情況,由不得梅燕山不擔心。
“孽緣啊孽緣!”
梅燕山萬分感慨,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因果報應”這四個字。當初要不是對云裳做得太絕,他們又何至于結下如此仇怨。
如今這樣的局面,梅家可謂是咎由自取。
“梅九,立刻用玉圭傳音,通知大長老馬上出關……”
聽到族長的決定,梅九大驚失色,連忙提醒道:“大老爺,大長老如今還在閉關,說不定正是緊要關頭,如果這個時候讓大長老強行出關,豈不是前功盡棄?!”
“這都閉關三個多月了,要是能夠成功,早就應該有消息了……”
梅燕山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如果還有其他辦法,他又何至于用如此下下之策:“去辦吧!此事關乎梅家存在,大長老知道此事也不會怪罪你們的。”
“是!”
梅九領命而去,只留下梅大候在一旁。
片刻過后,梅燕山佇足而立:“梅大,去給老夫準備幾份大禮,老夫打算親自去一趟其他世家,我們這些老家伙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是時候聚一聚了……還有鎮南王回國以后,立刻通知老夫。”
“是,小的這就去辦。”
梅大精神一振,連連點頭。
梅燕山揮了揮手,就在梅大正準備退下之際,梅家某處禁地上空突然風云變色,氣浪席卷,沖天而起。
如此異象,自然引得梅家所有人的注意。
梅燕山與梅大走出書房,一臉驚愕地望向異象發生的地方,那里便是梅家輩分最高的老祖宗“大長老”的閉關之所。
“那是……大長老要出關了?!難道……”
梅燕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隨即帶著梅大直奔梅家禁地而去。
流云鎮,東大街。
這里曾是流云鎮最為熱鬧繁華的街市,可惜隨便獸亂的擴散,越來越多的難民涌入小鎮,導致這里秩序崩壞、人滿為患,乞討要飯之人隨處可見。
此時,云慕與云裳站在酒樓高處,眺望著云家方向。
有些時候,生活就是如此奇妙,每個人仿佛活在命運的圓圈之中,因果循環,生生不息,最后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母親,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嗎?那里畢竟曾是你的家,還有你認識的。”
云慕靜靜的看著自己母親,心里有些傷感。
母子之間沒有隔閡,因此云慕也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只是每次提及云家之事,母子二人卻又各自沉默。
沉默了片刻,云裳面色漸漸發冷:“那里早已經不是我的家了,現在的云家,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傷心無情的地方,也沒有什么好看的,你還是自己去吧!”
“那好吧……”
云慕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眼中寒意凝聚:“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當年云家欠我們的,今日便讓他們雙倍奉還。”
感受到云慕心中的殺意,云裳心里莫名的猶豫起來:“小慕,要是可以,教訓一下他們就行了,別……別太為難他們了。”
云慕聞言一怔,卻沒有反駁之意,因為他非常明白自己母親的心意。
人非草木,豈能真正無情。雖然云家對云裳不仁,可云裳仍就對云家有義,不愿云家因她而覆滅。
“母親放心,我有分寸的。”
云慕認真點了點頭,心里的怒意絲毫未減。
盡管多年過去,很多事情或許改變,但是云慕至今還清楚的記得,他們母子二人當初是如何被趕出云家的。他可以不記仇,可以不記恨,可他卻不能忘記母親離開云家時,那一頭的白發和絕望的眼神。
所以,云慕必須討回一個公道,不為自己,而是為了母親。
云家府邸,氣氛陰郁。
在得知云慕和云裳的情況之后,云家上上下下都籠罩在惶恐不安之中。
如果說只是云裳一人,他們或許還會抱有希望,希望梅家能夠出面鎮壓云裳。然而云慕的出現,徹底斷絕了云家的念頭。
八位玄宗,說殺就殺,可見云慕手段之狠,殺性之烈,簡直駭人聽聞!
面對這樣心狠手辣,實力強大的人物,云家甚至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仿佛每個人都在靜靜等待著命運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