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退下吧!”
風家老祖勉強還能維持笑臉,不過出陳安之的下屬卻是忍不住發飆了。
樊良做出一副兇相,大聲呵斥道:“哪里來的野丫頭!還不滾開,小心你這身皮肉……吃了你!”
小姑娘七八歲的樣子,被兇以后非但不怕,反而氣呼呼道:“你這人長得丑,還好兇,最討厭了!”
“什么?!我……我丑!”
樊良愣在當場,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長得丑……頂多就說他長得兇了點。
“是啊是啊,你長得真丑!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小姑娘神情認真,眼中帶著幾分憐憫:“真是可憐,肯定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謊言中,連自己長得丑不丑都不知道。”
“我……你!老子……”
樊良已經被氣糊涂了,想要反駁,舌頭卻打結,氣急之下便要伸手打人。
小姑娘見狀驚叫:“大叔快來,這里有個丑八怪,不但罵我野丫頭,還要動手打我,你再不來,你的寶貝徒弟就沒有了!”
“呃!?”
樊良手到半空,頓時停了下來,身子僵硬,面色蒼白,眼中透著一抹驚駭之色,仿佛正在承受莫大的恐懼!
“入我玄門乃天驕,邪氣凜然動九霄,諸天十方尊我道,萬界眾生皆如妖。”
幾句亂七八糟的口號回蕩天地,張揚狂放,霸道無雙。
這人是誰?好大的口氣!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本以為又是一個大人物即將登場,沒想到等了半天沒個人影,這下就連風家老祖都有些掛不住臉了。
反倒是鸞鳳天出奇的安靜,氣勢收斂,默默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不耐的樣子。
“麻煩讓讓……讓讓……”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帶著幾分無奈:“這酒喝多了,嗓子就不太好使了,才吼兩聲就啞了,看來這酒……”
“得戒?!”
小姑娘接過話,一臉的驚奇,渾然沒有把在場之人放在眼里。
“不不不,酒怎么能戒,我的意思是得再喝幾口才行。”
說話間,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群撥開,搖搖晃晃走到場中。
此人頭發蓬亂,面容消瘦,鼻頭通紅,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刺鼻的酒氣,沒有半點強者的氣度和威嚴,反倒像個市井的無賴醉漢。
前后巨大的反差幾乎閃瞎眾人的眼睛,除了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僵直中的樊良。
樊良明明感覺不到任何威壓,可渾身僵硬,半點動憚不得,心里仿佛陷入了恐懼的泥沼,難以自拔,這種感覺比面對王者的時候還要恐怖!
“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城外打打殺殺的,城內也是吵吵鬧鬧的,叫人不得安寧。”
醉漢三步一晃的走到樊良面前,一個巴掌將其拍在地上:“特別是你這家伙,亂吼亂叫的,嚇到我寶貝徒弟怎么辦?”
眾目睽睽之下,堂堂玄宗竟被一巴掌拍在地上,毫無半點反抗之力。
醉漢絲毫不介意被人的目光,轉向小姑娘道:“丫頭,你要是肯早點拜我為師,像這樣的小角色自己都能搞定,哪還用得著我出手嘛……怎么樣,快來拜師吧,保證你以后橫掃玄靈大陸!”
“就知道吹牛!”
小姑娘顯然不太領情,皺著小鼻子道:“你成天就知道喝酒,沒有半點高手風范,當你徒弟太丟人了,等你什么時候把酒戒了,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戒酒啊,那可比要我命還難啊!”
醉漢亦是苦惱,抱起腰間的酒葫蘆大口大口的灌了兩口。
“閣下到底是什么人?來此所謂何事?”
風家老祖終于沉不住氣了,眉宇之間寒意逼人。
小姑娘一臉驚奇看向醉漢道:“大叔,他不認識你?他居然不認識你?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很有名嗎?別人都不認識了……我看咱們還是快點走吧,實在太丟臉了!”
“呃……”醉漢頗為赧然:“這個,可能是我太久沒出來走動了吧!”
小姑娘不信:“借口!你哪天不是在世俗廝混,三教九流沒有你不熟的!”
醉漢強行解釋道:“那就是這個地方太小了,消息閉塞,沒人認識我很正常嘛。”
“借口!人家可是王者呢,你是在說人家王者沒見識嗎?”
小姑娘反正不信,露出一抹鄙夷的眼色。
“唉!”
醉漢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醉意消退,眼神漸漸變得銳利:“我一直以為,像我這么拉風的男人,就像黑夜里的明燈,無論在多么擁擠的人群中,總有人能一眼認出我。猶豫的眼神,滄桑的胡渣,巨大的酒葫……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把我出賣……”
聽到這里,眾人感到胃里劇烈翻騰,陣陣惡寒涌上心頭。這他娘的太不要臉了吧,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臭美不要臉的人,簡直叫人難以置信!
小姑娘捂著通紅的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她忽然有些后悔,覺得自己不該那么刺激對方。
頓了頓,醉漢握著下巴,聲音忽然低沉:“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就應該學學玄天機那老不死的,偶爾裝模作樣,故弄玄虛,然后擺出一副高人風范!”
“這家伙真逗,該不會是世俗里面唱大戲的吧!”
“誰知道呢,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不要命的人,簡直笑死我了。”
“我不行了,肚子好痛,讓我再笑會兒!”
不少人哄然大笑,然而就在這時,笑聲戛止,一股龐大的氣勢沖天而起,風云俱滅,連天地都為之變色。
方園萬里之內,空間仿佛靜止,一尊百丈之高的人形虛影懸于半空之中,手握巨劍,腳踩虛無,頭頂蒼穹,睥睨眾生。
大恐怖!大威能!
誰能想到,剛才還是一個醉醺醺的賴漢,搖身一變成為驚天動地的強者,連風家老祖和異族王者都被壓下一頭。
“老小子,現在該認得我是誰了吧?”
醉漢淡淡瞥了風家老祖一眼,后者面色尷尬,額角冷汗直冒:“一劍斬東來,獨尊酒中仙……原來是酒劍仙大人駕到!”
風家老祖客氣的拱了拱手,陳安之等人也連忙跟著行禮,唯有鸞鳳天和素問依然站在云頭之上,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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