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風韌神色中的異變,蘭瑾遞出小手握住了對方微微顫抖的手掌,強擠出一抹微笑說道:“但至少,還不是死局,對嗎?”
“兩支鎮魔鑰匙便可以合并打開一處足以令七柱魔神之一通過的位面裂縫,雖然沒說,但是也應該可以推測,那種裂縫存在著巨大缺陷,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別的魔神降臨。全文字閱讀..然而,若是第四支鑰匙也落入了地心魔族之手,就算只能使用一次,那個時候我們所將面對的魔神,也將有第二位出現!”
風韌雙肩一顫,隨即道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擔憂。下意識中,他將蘭瑾遞過來的小手緊緊握住。
“從北大陸的分布上來看,目前魔族應該抽不出足夠戰力跨過風悠炎馳援的位置去進攻護皇一脈的,西大陸的情況我并不清楚,但是據稱三大皇族的魔獸中也擁有即將踏入玄道級層次的強大存在,若是沒有魔神直接出手,想必強搶鎮魔鑰匙的可能性不大吧?”
蘭瑾細數解釋道,比起有些焦急失措的風韌,此刻的她倒是相對冷靜許多。
細細一想,風韌點了點頭,贊同道:“不錯,是我一時心急,亂了分寸。蘭瑾,謝謝你。”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套?”蘭瑾輕聲一笑,撩了撩額角邊垂下的秀發,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喜色,順勢一指遠處,繼續說道:“似乎,那邊有什么建筑之類的東西,過去看看?”
“既然來了,自然要去。說不準,能夠發現些什么蛛絲馬跡。”
說罷,風韌拽著蘭瑾的手一扯,兩人共同振翅躍出,虛無中驟現的火焰灼燒詭霧,前方的道路逐漸清晰起來,暢通無阻。
山腹之中,一座古老的巨大木屋靜靜聳立著,舊得漆色都褪去的破損大門在風中吱吱作響,透過蟲蛀的缺口,似乎從里面還傳來一陣低吟痛哼之聲,很是凄涼。
仗劍身前,風韌使了個眼色示意蘭瑾小心,而后,他大步上前晃身飛起一腳重踹大門,崩裂聲中兩片朽木碎為粉屑,屋內的場景一覽無余。
此時,傳來的低音聲更加清晰,還伴隨著絲絲腥臭的血腥味飄來。
“唔,哇哇哇哇!”
剎那之間,蘭瑾臉色大變,捂嘴閃到一旁干嘔起來,臉龐都一陣輕微抽搐。
同時,風韌也是雙眼圓瞪,看著眼前如同屠宰場一樣的血腥場景,臉龐同樣是抽搐不已,強忍著胃中翻滾的劇烈惡心感,緩步上前。
只見木屋四周擺放著大量的刑具支架,上面束縛著許多早已血跡斑斕的殘缺軀體,叢剩余的部分來看,應該都是人類,多為年輕人,孩子與女子居多,其中還有不少依舊能夠喘氣的,不過也只能靠著刑具鎖鏈的束縛保持不倒的姿態,無意識痛哼著。
地上,一旁的桌案上大小不一的各種尖刀倒插排列,都是鋒芒上占滿著凝固的血污,腥臭味很是濃郁,不過最為令人觸目驚心、毛骨悚然的莫過于屋子中間支起的幾座鐵鍋,尚未熄滅的篝火炙烤下,鍋內乳白色的湯汁不斷翻滾冒泡,在屋內蔓延的血腥味中添加了幾分異樣的肉香。
然而聞到那股肉香,風韌反而是惡心感更為濃郁,在刑具以及束縛的人類殘軀旁,排列亂布的尖刀一側,一旁旁新鮮剃好的纖薄肉片疊放在盤中,晶瑩半透明的鮮紅色泛起妖異的光芒。
這些究竟是什么,答案不得而知。
“地心魔族,十九王殿,我與你們不死不休!”
揚聲一喝,風韌揮劍一斬,最上方的一副桌案與座椅瞬間碎裂成無數粉屑,擺放其上的一整套精美餐具也是在此化為碎屑。
做完這些,他大口喘氣著,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瞥了眼臉色發綠的蘭瑾,嘆道:“走吧,這里多待一刻,都令人渾身不爽。”
“那么……他們呢?”
眉頭直跳,蘭瑾甚至不敢再往里面多看一眼。
“還能喘氣的我大抵估計了一下,十三四個,但是恐怕一離開那些有魔族力量加持的刑具,以他們目前的傷勢,不可能繼續存活。不如,在此一了百了,結束痛苦算了。”
抬手一劃,風韌指尖上已是幾縷烈焰騰起。
“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嗎?”蘭瑾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不止是解脫,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甚至是奢望與享受。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再會知道這里的事情。至于那些罪魁禍首,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橫臂輕摟著蘭瑾的肩膀,風韌邁開腳步離去,反手一拋,泛著淡金色的烈焰燃起在木屋中,迅速化為洶涌火海咆哮,將殘喘的生命連同著那罪孽深重的證據一同毀滅。
然而,仇恨的種子再次種下,又怎么可能隨著這場火一同化為灰燼?
“答應我,到時候算我一個。這等令人發指的殘忍手段,絕對不可原諒!”
反手緊緊摟住風韌的腰部,蘭瑾低著頭冷聲一喝,稍稍好轉的神情已是被不可抑制的憤怒所充斥。
“一定。”
風韌一嘆,心中卻是浮現出一個奇怪甚至令自己感到恐懼的念頭。魔族對待人類,根本沒把他們當成是一個平等的種族,肆意殘殺甚至烹煮食用,就好像……人類對待家畜或是相當一部分魔獸一樣。
對于食物或是獵物的話,根本談不上殘忍,一切都只為滿足自身的需求。
輪回之戰,因果輪回,一切都是報應不成?
人類的罪孽,何曾少過?
當兩人回到山脈外的時候,最后一邊傾倒的戰局也是徹底結束,看那陣勢,似乎并無一個魔族俘虜,盡數當場斬殺,倒下的一只只要塞巨獸的殘骸拱起在夜色下,好像一座座墳丘矮山。
“回來了?”
姜淵隨口一問,也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風韌與蘭瑾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卻不再過多追問。他很清楚,有的事情就算問了也不一定能夠得到答案,索性將那好奇埋藏在心里,雙方也不至于那么尷尬。
“嗯,里面沒有魔族余孽剩余。看來,剩下的棄子也都剿滅干凈了。”
風韌輕輕點頭,突然間發現姜淵身邊垂手聳立的一人有些眼熟,并非最初一同前來此處之人,再仔細一看,那藏匿在面紗遮掩下的秀發容顏,瞬間一個名字浮現心頭。
“彩葉公——不,鎏黎,你怎么在這里?”
對方微微頷首,行禮道:“鎏黎參見總閣主大人。”
莫名一愣,風韌搖頭笑道:“何必如此?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有那一重身份。你也算是湮世閣之人,因為沒有理由無緣無故出現在這里吧?”
鎏黎回道:“不錯,姜副閣主的傳信早已在中域擴散,而我距離此處相對最近,就第一個趕了過來,稟告情況。據湮世閣的情報打探,十天前得到了一個消息,當然,實際發生時間肯定還要靠前許多。天穹青龍族與焚煌妖凰的沖突更為劇烈,而且,焚煌妖凰一族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援助,更是使得八王族中炎獄災獸一族以及九幻云蟒一族相助,竟然一直攻到了天穹青龍的腹地。據稱,最后焚煌妖凰雖然被打退了,但是天穹青龍一族損失也很大,據說被搶走了不少天才地寶。”
“炎獄災獸!”
風韌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頓時理清了不少思路,摩挲著自己下巴嘀咕道:“這樣看來的話,暗中幫助焚煌妖凰的實際是地心魔族,真正目的自然是天穹青龍所執掌的那一支鎮魔鑰匙。想不到,連九幻云蟒也投靠了他們。”
“西大陸的那些出眾魔族種族一直都傳說是繼承了部分地心魔族血脈的異獸,最后選擇如何站隊自然不能以人類的思維去思索。不過,沒想到我又失策了,上次協同金翼鯤鵬滅了八王族之一的碎地狂熊,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另外幾支王族甚至皇族魔獸都與地心魔族暗中勾結妥協。”姜淵輕輕搖頭一嘆。
聞言,風無道插了一句:“不過所幸的是,天穹青龍不可能與地心魔族勾結,他們與龍魂一脈一樣是繼承者太古神龍血脈的存在,不然的話,也不會獲得看守鎮魔鑰匙的資格。此外,裂空比蒙一族也應該不會,當初他們的族長可是被七柱魔神之一活活撕裂的。此外,能夠信得過還有奇美拉一族,加上金翼鯤鵬和泰坦巨獸的話,我們的盟友并不少。”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可能有些不一樣。據稱,原先魔獸王族之一,本應該被屠滅的妖靈天狐一脈,竟然重現了。具體的詳情,知道的似乎只有金翼鯤鵬一族。”鎏黎又補充說道,而后抽身退到了一旁,顯然沒有其余要繼續稟報之事。
“這么看來,西大陸最近也很不平靜,有必。如果可以,多帶來些盟友共抗地心魔族,形勢會好上很多。畢竟,輪回之戰是這整個位面的浩劫,并非我們人類孤軍作戰。”風韌輕輕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鎏黎身上,同時還瞥了眼一旁的姜淵。
“不過在那之前,先解決另一件事情吧。老爹,你利用了她還有鬼徒以及幽影也好幾年了,差不多是時候還他們自由身了吧?”
姜淵攤手回道:“目前,你是湮世閣的總閣主,你說得算。”
“鎏黎,不,彩葉公主,恭喜你恢復自由之身。還有你的那兩位同伴,沒記錯是叫趙健揚還有韓坦吧?走吧,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就好。”
面對風韌的微笑善意,鎏黎卻是輕輕搖頭,回道:“過去的我早已死去,失去的一切也根本找不回來。索性,繼續這樣而活,也挺好。而起我可以感覺到你們現在所面對之事絕非私仇利益沖突,事關存亡大計。既然如此,鎏黎愿意盡一份力。”
沒有理由拒絕,風韌頷首同意,望了望不遠處開始集結準備返航的睚眥部眾人,又看了看姜淵與鎏黎,最后,目光落在東方,搖頭一嘆。
“有些糾結,接下來該去哪里?北大陸形勢嚴峻,而且護皇一脈急需戰力守護,但是有風悠炎坐鎮大局,應該還撐得過去。西大陸局勢大變,如果可以盡早斬斷那幾支王族以及皇族和地心魔族的勾結,對于大局而言必有好處。而東大陸,我有件私事要辦……”
說到這里,他心里一絲悲傷再起。
只能去問問看精靈族那邊,受創的星塵淚可否完整修復……消逝的劍靈殘魂,又能否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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