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
更新時間:2015073016:05:04
天鶴后園,秋日之風吹過,園內別是清爽。
此時就在花亭下,司徒老頭端坐在石椅上,下邊跪著的年輕人,正是司徒浩民。
花亭四周都站著司徒家的自己人,所以不須擔心被人看到或聽到。
在這里執行家法,老司徒也是無奈為之,因為他實在是太生氣了。
司徒浩民跪在地上,臉色鐵青,他還要辯解幾句,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猛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按住了司徒浩民:“畜生,你還要說什么。”
“爸!”司徒浩民低沉的咬著牙:“我不服,我沒做錯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坐在上方的司徒老頭勃然大怒:“這時候你還說沒做錯,阿良,你來的正好,這個逆子,你看怎么辦吧。”
司徒良默默站在兒子身后,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穿的是一身唐裝,而且面無表情,眼角卻是分外狹長。此人鷹視猿聽,一直被稱為是司徒家第二代的梟雄之才。
此時他默不作聲,輕輕招手,便有人遞過一根長鞭。
司徒良手持鞭子,面無表情的抽了下來。
司徒浩民很快被人抬了下去,他已經昏過去了三次,但司徒良依舊毫不留情的抽滿了一百鞭。最//快//更//新//就//在黑//巖//閣
那邊司徒老頭反而心疼了:“阿良啊,五十鞭也就夠了,你這……”
“大伯,子不教父之過,我也該受罰的。”司徒良放下鞭子,對著司徒老頭嘆氣:“要不是大伯你在這里主持一切,我怕這小子早就死在L市了。”
司徒老頭搖搖頭:“我也是力不從心了,這次幫老桑度過難關后,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一陣,對了,家主那邊怎么說,我跟老桑都說好了,咱們司徒家拿出兩億來,應該就可以幫趙鶴之收回所有的股份了。”
司徒老頭說到這一笑:“這樣也好,我就一直不想弄什么股份制的東西,老桑說趙鶴之想私有化天鶴,我是贊成的。”
司徒良咳嗽一聲,先看了看四周,家族的人都在附近戒備看守,絕對安全。
他慢慢坐在大伯的下首,想了很久才緩緩道:“家主的意思和大伯您的想法不一樣。”
“哦?”司徒老頭坐直了身子:“二弟是家主,我自然得聽他的,但,他是個什么章程?”
司徒良淡淡一笑:“家主的意思,是吃掉天鶴……”
什么!司徒老頭立刻跳了起來:“我不同意!”
司徒良急忙扶著他坐下:“您老先別急,聽我說,我們司徒家呢,也不是要趕盡殺絕,只要趙鶴之能交出‘真鶴堂’的招牌,那天鶴集團還是趙家的,我們還會拿出一億來作為補償!”
“放屁!”司徒老頭瞪著眼:“真鶴堂,那才是老桑的命根子,天鶴算什么,沒有了真鶴堂的招牌,天鶴就是個空殼子。”
他氣呼呼的又站了起來,心中煩躁而又不安。
真鶴堂,那是老趙家傳了幾百年的招牌,這塊牌子不僅代表了名譽,還包括了真鶴堂百年來傳下來的藥方和行醫經驗,更是當今醫道四大招牌之一,其背后的意義不說,就是經濟價值,也遠遠超過了十億之數。
司徒良看著大伯嘆息起來:“您老是知道的,要想打開北方的局面,我們必須拿到真鶴堂的招牌,只有這樣才能穩定東北,繼而向東南布局,直逼蘇家的地盤。我們與蘇家是百年恩怨啊,要想徹底擊敗蘇家,唯有如此啊!”
司徒老頭沉著臉打住他的話:“你知道我跟老桑的交情么?”
他不待司徒良說話,怒聲道:“我們是過命的交情,這且不說,這天下人都看著,整個醫道界也都看著,我們這樣做,以后還有什么臉去見那些老朋友?”
他擲地有聲:“我絕不同意!”
司徒良沉默了一下,這才搖頭道:“大伯,現在已經不是江湖時代了,如今是信息社會,商業世界,您還守著那些東西,但別人不會這樣守規矩了。”
他走上一步:“您可能不知道,蘇家比我們早一步就布局好了,我們這樣做,其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司徒老頭愕然看著他:“這是什么意思,蘇家也來了?”
司徒良轉身從石凳上拿出一份資料,輕輕遞給大伯。
司徒老頭展開看了一眼:“嗯,蘇靈珊?這丫頭好像在少陽家里見過……”
司徒良在旁冷笑起來:“蘇靈珊,就是蘇家嫡系之女,三年前卻被送到天鶴做了一個普通的出納員,蘇家這一手,實在是有點搞笑。”
他又指著資料第二頁:“但楊銘不一樣,他雖然名義上只是蘇家的養子,但在蘇家的地位,卻能排到前十之內,蘇家布局縝密,比我們要早一步啊,如今楊銘馬上就是L市一把手了……這已是占了上風,就算我們拿下天鶴,后邊不知道還要怎么應付這個楊銘呢!”
司徒老頭看著蘇蘇的照片:“這丫頭是蘇家人?我怎么看著不像是壞人呢。”
司徒良笑了:“大伯,您實在是不了解楊銘此人的心機,他把蘇靈珊放到天鶴里,不是讓她去刺探情報,而是放了一根釘子在天鶴,這樣的話,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插手天鶴的事情。在外人看來,楊銘關心天鶴,只是為了自己的侄女,卻不知,他就是需要這樣一個借口而已。人心險惡啊。”
司徒老頭皺眉:“這資料上說,蘇靈珊已經辭職了?”
司徒良搖頭一嘆:“是啊,是辭職了,但這個蘇靈珊,馬上就要進入L市經改小組上班了。這個經濟改革小組,正是下一步要全面負責天鶴股份改革的。楊銘手里這根釘子又拉長了,回來釘的更深,更狠。您說厲害不厲害?”
司徒老頭扔下資料,良久才沉聲道:“這些事我確實不太懂,但還是那句話,天鶴的事,絕不可趕盡殺絕。”
他說著語氣嚴厲起來:“家主那邊,我會去說,阿良,你先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
司徒良微笑點頭道:“我聽大伯的。”
司徒老頭看著這個陰沉的侄子,卻是嘆了口氣,搖搖頭走出了花亭,他對司徒良,實在是太了解了……
一直看著大伯離開,司徒良才緩緩走出了花亭,他直接來到了后面的招待所,來到了司徒浩民身邊。
“爸……”司徒浩民剛醒過來,看到嚴父,不禁嚇得蜷縮起來。
司徒良面上閃過一絲不忍,但表情依舊陰冷,只對幾個護衛在旁的人揮了揮手。
司徒家的保鏢們默默退出去,看守在門口。
“浩民,我打你這一百鞭子,為的是你好。”司徒良緩緩說著:“你不用點頭,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你這次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
司徒浩民咬牙切齒的:“不錯,早知道我該多派幾個人去,張小麗那臭女人就死定了,也沒這么多事了。”
“蠢貨!”司徒良聽這樣說,再也壓不住火了:“謀定而后動,你懂不懂,殺人?你難道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司徒良恨恨的看著兒子,良久才恢復平靜:“我說你犯的錯,并不是這件事。”
他俯身看著司徒浩民:“你犯的第一個錯,就是不該養出了李少陽這個隱患,如今好了,李少陽已經成了你的對頭,那就是我們司徒家的對頭,你這養的是一只老虎,養虎為患啊。”
司徒浩民臉色鐵青起來:“連您也怕李少陽?”
“胡說!”司徒良陰沉的一笑:“我是說你見識不夠,如果是我,就會在李少陽還沒站起來的時候,一腳將他徹底踩死!”
司徒浩民眼珠一轉:“那現在也來得及,您要碾死李少陽,那還不是簡單的事。”
司徒良哼了一聲:“這就要說你這次犯的最大錯誤,也是最致命的,就是沒跟住裴雪菲!”
他惡狠狠的盯著兒子:“你該明白,沒有裴家,我們司徒家什么都不是,而裴雪菲是裴家的唯一繼承人,我們給了你這樣的機會,你卻全浪費了,現在好了,李少陽已把裴家大小姐握在了手里,就算我想除掉他,也是束手束腳的。”
司徒浩民愣住了:“雪菲?不可能,她怎么會喜歡那種窮鬼,李少陽只是她的線人,他們不可能的……”
司徒良長吸了一口氣:“你這蠢貨還不知道吧,十月一是裴雪菲的生日,第一個邀請的,就是李少陽,而且是裴家大少爺親自下的帖。”
他咬著牙恨不得再抽司徒浩民幾鞭子:“這樣說來,裴大少已是看中李少陽了。你說你還有什么機會?”
司徒浩民是真慌了,裴雪菲,是他青云直上的最好跳板,也是他繼承司徒家族,更進一步的唯一依靠。
他翻身坐起來,不顧傷痛叫了起來:“爹,爸,您要想辦法啊,我不能失去雪菲……我不能失去她啊。”
司徒良轉頭看著他:“現在急了?”
但見兒子都六神無主了,他心中一軟:“放心,還沒到那種局面,最少,裴家老爺子還是很喜歡你的,還有雪菲的媽媽,你的雪姨,也是比較中意你。”
司徒良說著一笑:“所以只要在十一前除掉李少陽,裴雪菲……你還是有機會的,而且是很有機會。”
司徒浩民頓時也不疼了:“爸,那您趕快出手啊!這還有幾天就到十一了。”
司徒良沒說話,過了很久才冷聲道:“我安排的人早就開始行動了,還要你來說么。你現在要做的是趕快準備一下,在裴雪菲的生日會上,一定要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司徒浩民眼睛都亮了:“這么說,李少陽死定了?不過他手底下還有很多人呢,爸,您可別壞了事啊。”
司徒良冷冷一笑:“我比你更清楚,李少陽在L市的勢力已經頗有規模,他還是國安局的特工……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我暗……哦,要下雨了。”
看著窗外外面飄落的細雨,這位司徒家的當代梟雄不禁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