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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大事了?這半夜三更的咋咋呼呼的?”鄔大光閉著眼睛,有些埋怨的口氣問道。
“鄔區長,您趕緊打開電腦,在市紀委的網站上,有關于你的一些內容呢?”
一聽李偉高提到“市紀委”三個字,鄔大光的頭腦立即清醒過來,作為一個屁股不干凈的領導干部,他對“紀委”這兩個字,一向是比較敏啊感的。
鄔大光立即赤腳下來,來到書房,打開電腦,很快,他也搜索到了李偉高說的,跟自己相關的內容。
視頻上露出自己正一副亢奮的表情,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奮力征戰,女人的哼哼聲,自己的呼哧喘啊息聲,在視頻上表現的相當清晰。
最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是啊一啊絲啊不啊掛的!而通過視頻也可以看出,那女人長長的頭發,一看就是個年輕姑娘的造型。
“完了!”鄔大光眼里看電腦上的視頻,頭腦中冒出這兩個字來。
這段視頻讓他想起不久前的關于雷政富和趙紅霞的新聞,鄔大光知道視頻上的女人是誰,可是她為什么要害自己呢?難道就因為自己沒有兌現提拔她的承諾?這女人實在是太狠了!
鄔大光心里猛然閃出一個惡念頭,“既然這女人對自己下了這樣的毒手,自己又豈能讓她好過?別的本事沒有,在浦和區經營了這些年,拿點錢出來,找幾個混混讓那個女人吃點苦頭,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鄔大光趕緊給老婆打了電話,讓她回來,事出突然,鄔大光現在想到最要緊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自己被抓后,自己的老婆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老婆一陣風似的回來了,一進門就甩臉色抱怨說:“你什么意思啊?我剛到單位又讓我回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我沒工夫跟你細說,聽好了,我已經被人舉報了,可能很快紀委就要找上我,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的記在心里,以后孩子就全靠你一個人了照顧了。”
老婆顯然吃驚不小,瞧著她不敢置信的模樣,鄔大光沒時間多說一句安慰她的話,低聲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跟老婆交代起來。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過后,鄔大光的家門就被人咚咚的敲響,鄔大光沖著淚光連連的老婆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又最后叮囑道:“我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現金隨便他們搜去,金條全都藏到院子花壇的最底下,卡上的錢全都轉賬到國外的賬戶上,那些用親戚名字辦理的房產證收在罩里。”
“都記住了,我進去后,家里的一切都指望你了,我會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你也要好好的幫我保護好這個家,還有孩子,記住,一定要堅強,還有,誰都不可以信任,以后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明白嗎?”
老婆想到昨晚心里對鄔大光還是很有意見,現在什么意見都沒有了,她一把緊緊摟住跟自己結婚十多年的老公,泣不成聲。
大門外的敲門聲已經越來越響了,兒子揉著惺忪的眼睛從樓上下來,瞧著父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卻沒去開門,有些抱怨的口氣說:“你們沒聽見門口有人敲門嗎?再不開門,門都快被敲破了。”
兒子嘴里說著話,抬腳往院子里走去,卻被母親大聲呵斥道:
“你給我站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們怎么都哭了?”兒子回頭的時候才發現,父母的臉上居然都是掛著淚的,“你們這都是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鄔大光伸手磨兒子的頭,多少要叮囑的話一時之間竟然無從說起,他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對兒子說: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這么多,記住了,你也是男子漢了,以后要保護好媽媽,現在跟媽媽上樓去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倒是說呀?”十幾歲的孩子也看出今天事情明顯不對勁,沖著父親著急上火吼起來。
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激啊烈了,兒子有些明白過來,風一樣的往院子里跑去,伸手打開了院門。
一群人站在大門口,已經有人準備了一個梯子,看樣子,要是里面的人再不開門的話,只怕他們想要用梯子從院墻上爬進來了。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一大早來我家?”
領頭的人嚴肅的口氣問道:“鄔大光在家嗎?”
鄔大光已經神情坦然的站在自家門口,他一副領導人的威嚴口氣對來人說:“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咱們先出去再說,好嗎?”
領頭的人看了鄔大光的兒子一眼,輕輕點頭說:“好吧,鄔區長請上車。”
立即有幾個人過來簇擁著鄔大光上車離開,卻有更多的人留下來,對鄔大光的住處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只不過他們卻根本就沒想過動手搜查鄔大光老婆的罩。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算鄔大光進去了,他手里貪的那些好處,也足夠他老婆孩子幾輩子的生活無憂了,這也是為什么中國的官場貪官屢禁不止的原因之一。貪污的成本太小,收益太大,既然能當領導的都不是傻瓜,這筆賬算的明明白白之后,哪有不貪之理?
鄔大光的東窗事發成為普安市一個重磅新聞!
此事當時在普安市的官場引起一場軒然大啊波,很多之前跟鄔大光有關聯的人,都紛紛自危起來,生怕鄔大光的案子別再牽連到自己,畢竟現在的官場不少干部只要上綱上線查起來多少都會有問題,有人說,“科級以上干部沒有干凈人”,這話有幾分道理。
浦和區的區長被抓后,身為區委書記的陳大龍只能繼續主持工作,畢竟情況特殊,區長已經被抓了,區委書記要是也撂挑子去了市政府上任,浦和區當真成了群龍無首的地方了。
世事難料,誰也料不到昨天還耀武揚威的區長鄔大光從被調查開始到落馬不過二十四小時,如此快速偵辦一個處級領導干部案件,在整個普安市紀委多年辦案歷史上來說也是罕見的。
無論這世界發生了什么,時光依舊會平淡如水慢慢過下去,就在鄔大光被抓后的第二天,普水縣的王大鵬來到了浦和區,他是來找陳大龍幫忙的。
一見面,王大鵬就擺出一副謙恭的態度說:
“我這給老領導請安來了,這段時間,老領導可真是夠忙的,幾次請您回普水縣指導工作,您都說沒時間,我只好主動來給您問安了。”
陳大龍知道王大鵬必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著近日來,自己手里似乎沒什么事情跟王大鵬扯上瓜葛,于是沖他笑笑,打著哈哈說:
“王縣長實在是太客氣了,你只要把你那市里的親戚經常問安也就夠了,我這里來不來的,倒也沒什么打緊?”
王大鵬知道陳大龍嘴里說的是周武,于是笑著說:
“親戚之間經常走動也是正常的,可是老領導這里要是不經常過來問候的話,豈不是要被人罵我不懂禮數。”
陳大龍心說,“我倒是要看你小子能憋多長時間?整了這么多的客套話,居然一句實話都沒說呢,你既然不說,我自然比你更加沉得住氣。”
陳大龍對王大鵬說:
“王縣長今天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好好的喝兩杯,我一會打個電話給周武,咱們也好久沒一塊喝酒了,正好借機敘敘舊。”
瞧著陳大龍伸手拿起電話正要播出號碼,王大鵬趕緊阻止說:“老領導,您稍等,我這還有正事沒說呢,等我說完了,您再說喝酒的事情,行嗎?”
陳大龍心里不由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電話,兩只眼睛盯著王大鵬,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老領導,您不是就快要到市政府當副市長去了嘛?我這心里琢磨著,我在普水縣也當了一年多的縣長了,就我這歲數,要是不抓緊時間進步的話,眼看就快到退休年紀了,所以,這浦和區的區委書記位置既然空下來了,我這心里還真是有幾分心思,想要琢磨一下。”
陳大龍聽了這話,不由笑道:
“王大鵬,你既然想要浦和區區委書記的位置,你就該去找周武商量,或者是在其他的市委領導身上下功夫,怎么反倒跑到我這里來了?”
王大鵬聽了這話,有些尷尬的表情說:“周武難道沒跟你提及過這件事?”
“真沒有。”陳大龍回答。
“這什么親戚?我以為他之前跟陳書記通過電話了呢?我這不是聽周武說,這浦和區區委書記的位置,想要競爭到手不容易,可只要您陳書記點頭了,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所以我就找您來了。”
陳大龍瞧著王大鵬滿臉的不自在,心里憋不住好笑,他聽得出來,王大鵬跟自己說的話,也是半真半假。
如果他當真是跟周武已經說過此事,周武不會不跟自己打招呼,只怕他心里認定了周武即便是主動幫忙,也做不了這件事的主,所以才會自作主張的找到自己的門上來,真不知道周武聽說了此事后,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