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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辦公室的房門,金允浩走進房間后,余光剛好看到靠窗而坐的姜銀宇拿著一把裁紙刀正刮著玻璃。
金允浩好奇的問道:“姜銀宇課長,你這把裁紙刀跟死者李美羅的那把很相像啊。”
姜銀宇慌張的解釋道:“誤會、完全是誤會。我這把裁紙刀的確跟李美羅的一樣,可不只是我,其他人手中也有這樣的一把裁紙刀。都是一樣的。
因為我們財務的工作性質,很多地方都要用到裁紙刀,因此我就向公司打了申請,單獨定制了一批高質量裁紙刀。然后分給了每位財務科的職員。”
怪不得一把裁紙刀能當做兇器,原因居然在這里是特別定制的。
金允浩轉頭看向張美琳,問道:“請問,你也有這把裁紙刀吧?”
張美琳立刻從包中掏出了一模一樣的裁紙刀,展示道:
“嗯,這把裁紙刀質量非常好,不但工作時會經常用到。對我們女性財務工作者也是一個防身利器。
因此我們還特意規定過,讓財務科每一位職員都隨身攜帶這把裁紙刀。以防不測。”
金允浩再次看向另外一名女性:“韓宥株女生,請問你的那把裁紙刀隨身攜帶了么?如果丟失了怎么辦?”
韓宥株點了點頭,也從挎包中掏出了同款裁紙刀:
“我們這些人都會隨身攜帶的。如果丟失了,那就沒辦法了。這些特制的裁紙刀很貴,都是按人數下發的。丟了就丟了。沒法再申領。”
金允浩莫測一笑。接著看向屋內的最后一人,金孝善:“請問,你的那把裁紙刀能展示一下,讓我看看么?”
“我的……”金孝善吞吞吐吐道:“我的那把丟了,找不到了。”
“請問是什么時間丟的?”金允浩逼迫式追問。
金孝善瞄了眼韓宥株,低頭回答道:“這個…我也記不大清楚了。”
韓宥株有些狐疑,疑惑不解的打量著金孝善。
金允浩察覺兩人的反常舉動后,對韓宥株問道:“你知道什么吧?不妨說出來聽聽?這點很重要。如果你不說,很可能犯下包庇罪,成為本案的共犯。”
韓有利被嚇得一顫,趕忙回答:“跟我沒關系的……我就是覺得有些怪異。
因為上午收款的時候,我也在。當時我看到金孝善職員還用過她自己那把裁紙刀呢。怎么這一會就丟了?
天哪,不會是……”
聽到這些,金允浩心神大定。
他早就發現裁紙刀的問題,詢問4人時他就留意到,很多人的辦公桌上都有一模一樣的裁紙刀,跟李美羅那把兇器。款式一樣!
而現在消失的現金,準確說現場消失的李美羅的包。應該就與兇器裁紙刀有關。
金允浩光銳利的緊盯金孝善,含著冷笑問道:“韓宥株系長說她上午看到過你使用了自己的裁紙刀,而你現在卻說那把刀丟失了。
你的意思是,這把刀是在11點之后,出了財務辦公室丟失的么?那個時間段,可是李美羅的死亡時間。”
金孝善低頭緊咬著嘴唇,并未答話。
身后,鄭宇圣走上來詢問道:“金次席,我有個疑問:她怎么會是兇手?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短時間內將尸體搬出那么遠?
還有,那個消失的趙瑞榮是怎么回事?”
他是辦案檢察官,他必須要了解所有的推測和隱藏的情況,因為他需要對本案負責。
金允浩解釋道:“她是無法搬動尸體,可如果趙瑞榮幫她那?兩個人搬尸體總該沒問題吧?”
“啊?”
“什么?”
“共同作案?”
“這怎么可能?”
屋內,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
男子也罕見的出現了驚訝神情,差點也驚呼出來。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金孝善依舊低著頭。
金允浩繼續說道:“我想大家都被誤導了,本案中,趙瑞榮根本就不是什么李美羅的追求者。他真正追求的人,應該是平時跟李美羅形影不離的金孝善小姐。
他經常去財務科辦公室,不是對李美羅獻殷勤,而是對金孝善。
只是大家都以為金孝善很平凡,因此忽略了這一點。想當然的以為趙瑞榮追求的是更加漂亮的李美羅。
如果他發現了金孝善作案,出于愛情的力量,他幫著金孝善移動尸體,這樣就可以解釋了。”
“您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韓有利回想道:
“現在仔細想想,趙瑞榮還是跟金孝善職員接觸的最多,每次來都是先找金孝善。只不過我們都沒往那方面想。”
有這種想法不奇怪,因為社會和大學校園里經常流傳這樣一句話,想要拿下妹子,就請先‘拿下’她的閨蜜。
他們都以為趙瑞榮接觸普通的金孝善是迂回策略。
而一旦發現了轉過這個彎,之后的很多事情就很好解釋了。
男子覺得有些神奇,贊賞的看了一眼金允浩,好奇的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金允浩沒對他解釋,因為那是在浪費寶貴時間。他反而看向同樣好奇的鄭宇圣,對其解釋道:
“第一點,基本信息。
趙瑞榮今年28歲,而李美羅32歲,趙瑞榮一個年輕小伙會瘋狂愛上大他4歲,并且是有婦之夫的李美羅?這不太現實。
相反,在李美羅身邊的金孝善今年28歲,與趙瑞榮同齡。他們之間也許更容易產生愛情。
最關鍵一點,在翻閱財務部人士檔案時我發現:
趙瑞榮老家是大田,高中畢業于大田西部高中。而金孝善老家也是大田。高中同樣畢業于大田西部高中。兩人是同校同年級。他們早就認識!
之所以趙瑞榮剛剛入職就開始往財務科跑。就是來追求之前就相識的金孝善。”
解釋完,金允浩看向低頭表情麻木的金孝善問道:“你說我說的對么?”
金孝善沒答,肩膀開始輕微的抽動。
如果是以往,他會慢慢等著,可是現在時間緊張,他沒那個閑工夫。因此,他直接下了一劑猛藥:
“其實你說不說都無關大局。
兇手會在犯罪現場留下腳印,毛發、很指紋等特征。警方將這些物證送往國科院鑒定、比對。明天早上就能出來結果。
到那時,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如果最終證實你是兇手,那你就是被捕。
但如果在這之前你主動交代,在量刑的時候會考慮自首情節,罪刑會輕一些。
另外,趙瑞榮應該是替你逃走,吸引警方注意的吧?
他這樣算是共犯,給他量刑時,是根據你的罪行輕重來考慮的。你罪刑減少一些。他的罪刑也會跟著小一些。
情況就是這樣,剩下的你自己考慮。”
金允浩這是再玩心里戰。至于效果嘛……
“噗咚”
金孝善從座椅上滑落了下來,渾身癱軟的坐到了地上。
“嗚嗚…是我對不起他,是我連累了他。是我一個人干的,不關趙瑞榮的事!”
金孝善嘶聲力竭。
金孝善的故事,還要從三年前她大學畢業,剛剛進入這家工廠時說起。
因為家庭條件不好,金孝善從小性格就比較內斂,整個人柔弱無比,見到陌生人,甚至會怯懦的說不出話。
剛剛步入社會工作后,這樣性格的金孝善遇到了很多困難。
因為柔弱不敢反抗,再加上老人欺負新人的習俗,她受到了很多委屈,經常性替其他人跑腿干活。
久而久之,她便有了一個‘便利貼’的稱呼誰都可以使喚她。
后來,李美羅出現了,并充當了一個大姐姐的角色保護金孝善。
金孝善感動了,于是將同為職員的李美羅視為自己的親姐姐。雖然有時候李美羅也會讓她做一些事情,但她心甘情愿。
后來李美羅一步步高升,也一直帶著金孝善。于是金孝善認為李美羅是真心的對她好。仍在一直保護她。
幫李美羅工作還是小事,甚至李美羅與別人**時,她會偷偷幫其打掩護或者是站崗放哨。因為她覺得這是她虧欠李美羅的。
可是這份美好的姐妹情,在今天中午被敲打個粉碎。
她清楚李美羅和姜銀宇的關系,也知道李美羅故意支開她要去做什么。
她按照李美羅的吩咐將電腦關閉后,覺得不放心,于是偷偷來到李美羅經常**的廢棄倉庫外,為其站崗放哨。
可是今天她來那個了,整個人不是很舒服,于是就靠在了倉庫外面的墻壁上,恰好可以聽到里面的談話內容。
“李美羅系長啊,你的那個小跟班還真聽話。你讓她干嘛就干嘛。”
“哼,不聽話我要她干嘛?就她那個樣子,也就是我,別人誰會要她?”
“哈哈,這話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我是你的頂頭上司,我還看不出來?
你大部分工作都是金孝善幫你完成的。甚至你晉升的最大資本,那份規劃建議書,也是她幫你寫的吧?你搶奪了她的功勞,怎么也要照顧一下她嘍。”
“哼,有什么可照顧的。要不是看到她工作能力突出的份上,我會帶著她這個尾巴?
怎么?你看上那妞了?要不哪天我把她騙到你床上?正好也給我解決點麻煩。省得她每天煩我,說什么婚外情不好。
你把她也拿下,也讓她做情人,這樣類似的話她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那個…能行?”
“沒問題,交給我。這丫頭還是個楚女,到時候讓你嘗嘗鮮。”
“哈哈,好。看在你這么殷勤的份上,那個課長代理的職務,我一定幫你爭取下來。”
“呵呵,那就多謝你嘍。”
聽到這段談話內容,金孝善感到無比憤怒。也是那種無法控制的憤怒,讓她做出了殺人這種極其不理智的行為。
看到姜銀宇走后,她掏出包中的裁紙刀藏在手里,準備殺了一直欺騙她,玩弄她的李美羅。
李美羅對金孝善當然放心,因為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金孝善看到,于是如無其事的整理衣服。
金孝善就是趁李美羅毫無防備轉身整理衣服的時候,用提前準備好的裁紙刀割破了李美羅的脖子。
殺人后,她十分害怕,甚至準備自殺。
可是卻被突然出現的趙瑞榮阻止了。他是無意間看到的金孝善,尾隨而來。并且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趙瑞榮沒有讓金孝善自殺,也沒有提什么自首的事情,反而準備幫其隱瞞罪行。
他從李美羅包中翻出了她那把裁紙刀,然后用衣服套著手,拿起這把刀對尸體補上了許多刀。他想要替換并隱藏真正的作案兇器。
隨后,他將偽造的兇器李美羅的裁紙刀丟在了倉庫。
隨后兩人出于對李美羅的憎恨,想要讓人看到她的丑態,又想銷毀一些犯罪證據,于是就將李美羅的尸體轉移,棄尸到溪水中。
做完這些,趙瑞榮便拿著真正的兇器那把屬于金孝善的裁紙刀,和李美羅裝著2000萬韓元現金的包包,逃走了。
趙瑞榮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警方誤以為是謀財害命,同時皮包消失后,就可以隱藏裁紙刀的相關信息。
他這么做,是要替金孝善頂罪。
巧合的是,樸金志誤打誤撞下拾起了廢棄倉庫中偽造的兇器,成為了本案的嫌疑人。這才導致幾個小時后,才追查到趙瑞榮的身上。
不過,因為事發突然,倉促做出的計劃可謂漏洞百出。即便沒有金允浩的參與,其他普通檢察官也會找出真相。
只不過,破案時間提前了一些。
發現真相后所有人都噓唏不已,包括冷言冷語的男子。
金孝善很值得同情,被她視為親姐姐的李美羅利用了這么長時間,不僅要幫李美羅工作,功勞也被搶去,甚至僅僅因為她好心勸阻,李美羅就要把她騙上別人的床。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切都是因為她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才會被利用這么長時間。從根本上來講,她也有責任,而且還不小。
最后,發現真相時,她的那份憤怒可以理解。可是理解不代表認同她之后的殺人舉動。
犯了法就要接受相應懲罰,這是無法更改的鐵律。
對此,金允浩沒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這些是司法工作者必須面對的。
至于對金孝善的同情,會通過檢察官起訴量刑做一些考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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