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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為期三天的高考就結束了，又到了估分報志愿的環節。
7月10日這天，李堂秋早早就起床到了學校，辛苦忙碌了一年，今年收成是個什么樣子，今天的估分結果出來，就能看出個大概。
李堂秋不關心才怪。
他知道，高考答案冊大概會于今天上午送到學校來。而學生們也都會于今日聚在學校，就等著拿到答案開始估分。
高考答案冊是一本書，這書從考試結束后的當晚才被送到各地的印刷廠印刷，預計各地印刷廠要忙碌一整個晚上，到今天一早才印刷裝訂完畢。等送到各學校，這又需要一段時間。
具體什么時候答案冊會到學校，這個真沒定數，有時候會在10日的上午，有時候會在下午。
這要看印刷裝訂的工作完成得順利與否。
所以，李堂秋本不需要從家里出來得這么早，到得再早，答案沒送到，也沒用。
可他還是在家里待不住，不到早8點就從家屬院來到了學校辦公樓。
讓李堂秋沒想到的是，朱旺年竟然比他還早，已經在辦公樓前站著，背著手眺望著空蕩蕩的校園。
“校長早上好！”
“李老師早上好！”
“校長，怎么不多睡一會？”
“李老師，今天可是個大日子，我怎么能睡得著啊！我聽朋友說，今年的高考答案印出得早，估計今天上午早早就送來了。所以我也早點過來看看情況。”朱旺年解釋著。
兩人都沒上樓去辦公室，就在廊檐下站著說話。
今兒太陽好大。晴空萬里，大清早的就熱氣騰騰。很顯然，今天又會是個火辣辣的桑拿天。
朱旺年和李堂秋都是胖子，就這么站在外面，自然是滿頭大汗淋漓。
逐漸的，不少老師和校職工都過來了，聚攏在朱旺年四周，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校長都在外面站著，也沒人回辦公室。
到了上午8點半左右。辦公樓的樓下就已站了幾十號的教職工，都是教務處的或者畢業班的老師。
學生們來得比較晚。
高考結束后，很多人都會選擇瘋一下，或者喝酒或者看錄像或者打臺球或者做點其他更瘋狂更有愛的事情。
總之高考結束之后的這一晚，對于考生來說，都是不平靜的。
他們次日一般也會起得較晚，起來之后，想到今天就要估分，不少人又會感到惶恐。就跟要接受命運的宣判一樣。
所以，他們對估分也并不是特別積極。
但即便如此，到上午十點來鐘的時候，絕大多數的學生都聚到了學校。有的站在樹蔭下交談，有的在校門口翹首以盼，還有的跑到操場打球宣泄。這會兒會安安靜靜坐在教室里等待的學生反倒不多見。
肖飛昨晚也被王非他們拉著瀟灑了一晚。
先是去喝酒，清涼的夜市攤上。一伙瘋子只啤酒就喝了近百瓶。
繼而，他們又去臺球廳晚了兩三個小時的臺球。最后，找了家錄像廳開始縮在沙發上呼呼。
一大早的7點多鐘，錄像廳老板打烊，驅趕看通宵的人，把他們都給趕了出來。
這幫家伙一個個蓬頭垢面衣衫凌亂渾身泛著酸臭味兒，一個比一個更慘不忍睹。因為宿醉未醒，更因為困得不行，走在清晨的縣城大街上，搖搖晃晃跟打擺子的胖鴨子似的。
在就著大街上一戶人家的壓井洗了把臉之后，大家這才清醒過來。
原本按肖飛的提議，不如去縣賓館開幾個房間大家再補個覺洗個澡什么的，讓自己更精神一點。
肖飛記得清楚，1997年高考的答案冊是在7月10日這天下午的3點左右才送到的學校，去得太早也沒什么意義。
可嚴章等人卻認為，估分這么重大的事情，輕忽不得，還是早點去，早點看到自己的估分情況為好。
之所以這些人都對估分如此積極，是因他們都覺得自己考得不錯，都認為自己考個好點的成績當是沒什么問題。
而估分則是驗證這個良好感覺的唯一途徑。
因此，肖飛等七人在大街上的早餐點吃了點早餐后，在8點多一點的時候，就開始步行前往學校。
這幫人到了學校時，校園里還是空蕩蕩的，幾乎沒什么學生。
這是因為，低年級的學生都已經放假了，而畢業班和復讀班的學生現在還沒什么人跑過來。
肖飛他們便往操場的方向走。
嚴章、游貴幾個都是籃球愛好者，在答案冊過來前痛痛快快打場球，在他們看來是很美的一件事。
走過辦公樓時，肖飛看見，樓前的廊檐下站了一堆的老師，朱旺年、李堂秋都在其中。
朱旺年看見肖飛，挺著個大肚子樂呵呵的就迎了過去。
而李堂秋也緊跟在后面，很是狗腿的樣子。
“哈哈哈！肖飛啊！怎么來這么早啊？昨晚睡得可好？”朱旺年的眼里只有肖飛一個人，大笑著跟他說道。
而嚴章等幾個也自動退后。
“朱校長好！”肖飛跟朱旺年問好。
“哈哈！考得怎么樣？肖飛？”朱旺年第二句話就問道，這是他想了解的情況。
這話，李堂秋這幾天沒少問，肖飛都是回答還不錯。對著朱旺年的詢問，肖飛自然是回答考得還行。
“哈哈哈！還行就好！你說還行，那就意味著，一個省文科狀元那是沒跑的了。”朱旺年夸張地笑著說道。
“哦！朱校長可不能這么說，在真實成績出來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啊。”肖飛撓撓頭笑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謙虛是美德，就應該謙虛一點。哈哈哈！”朱旺年酣暢地跟肖飛說著話。
隨后的，他又關心了一下王非、李佩甄和朱熹令的考試成績。
這三個也是文科復讀班的尖子，同樣是朱旺年關心的對象。
對于嚴章、游貴、王立凱，他則直接忽視了，這三人朱旺年也熟悉，他們都是肖飛的死黨嘛！
不過，朱旺年也知道，以這三人的平日成績，他們最多也不過是過大專線的命，不值當他給予太多關注。
跟朱旺年寒暄了一陣，幾個人才得以繼續前行，去操場。
因為肖飛不打球，他還是照例的站在旁邊的樹蔭觀戰。
正無聊的時候，他接到了徐鳳娟的短信。
“肖飛，你在哪呢？”
肖飛急忙回短信：“我在操場看王非他們打球，你呢？到學校了嗎？”
徐鳳娟回：“是的，我到學校了，那我現在過去找你吧，尹靜她們想當面向你道謝呢。”
“謝我什么啊，考得好，那是她們自己努力的結果啊。”肖飛回道。
但還是沒多大一會，徐鳳娟和尹靜、夏哲、王敏等幾人就走了過來。幾個女孩子心情都不錯，一個個穿得花枝招展，比之前的打扮要上了好幾個層面。
“肖飛你好。”
“肖飛，謝謝了啊！”
尹靜等幾個來到肖飛旁邊的時候，就開始七嘴八舌地問候、道謝。
她們今次自覺也是超水平發揮了一下，而這個，是跟肖飛給她們的指點分不開的。
看見姑娘們過來，王非他們也沒心思打球了，都圍了過來，大家就開始討論報考哪的學校。
大家不約而同的都說準備進京。
說起國內最好的大學，大多數還是聚集在京城之中啊！
在他們熱烈的討論過程中，肖飛只是聽著，偶爾插上一句話，提上一個建議。
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這伙人旁邊，聚攏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肖飛偶然抬頭，卻看見姚金娜站在不遠處，眼神閃爍著，看向自己。
肖飛便朝她點了點頭。
姚金娜愣了愣，回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肖飛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很是樸素，只是穿著碎花的長裙，上身是一件短袖襯衣，臉是素顏，并沒化妝。
這女孩，似乎有不小的變化。
不過，這變化貌似是可喜的。
肖飛不知道，自己給她的那些資料她認真學過沒有，如果認真地按照那資料去學，就是腦子笨點，考個大專也是有可能的。
這天上午，答案冊沒有如朱旺年所預料的那樣，早早送來，而是一直到中飯時刻，也沒影子。
學生們都不敢遠走，就在附近用了點飯。
這倒是讓學校附近的幾個小飯館火了一把。
答案冊是到下午的三點多才送到了學校。那時候，很多的師生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答案送到之后，很快就按照班級發放了下來。
接下來，學生們開始了緊張的估分。
而朱旺年以下，學校的教職工都在緊張地等待著學生的估分結果，畢業班和復讀班的老師都守在教室里，方便學生咨詢。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后，陸續開始有學生將自己的估分情況給報了過來。
李堂秋緊張地統計著。
他發現，學生們預估的成績似乎比他所預期的要好上很多。
預估的原始分成績在500分以上的簡直可以說比比皆是，這讓李堂秋很是懷疑：是學生的估分情況出了問題？還是今年的高考試題太過容易了？
要知道，原始分成績在500分以上那就意味著，上大專線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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