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靈賀的臉色微變，適才借助于撲克牌的神妙威能，他已經一鼓作氣地將這遠古惡魔的精神力量擊碎。
按照他的預計，遭受這等巨大的傷損之后，這遠古惡魔的殘存力量縱然還能夠抵御一二，但也不足為懼了。
畢竟，這遠古惡魔已經隕落不知道多少年，如果說他的力量還能夠與一念強者抗衡的話，那也就太沒有天理了。
但是，讓于靈賀感到驚訝的是，這遠古惡魔的力量雖然崩潰，但僅僅是一瞬間，卻再度凝聚了起來，并且化為一頭雷煥。而更讓他感到不解的是，這股力量非但不曾有所削弱，反而是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韌性。
這并不表示遠古惡魔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但卻表示，這股力量似乎更加難纏了一點。
莫名的，心中就是泛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過，事已至此，于靈賀卻絕對不會回頭。
他冷哼一聲，那漂浮在虛空中的撲克牌飛舞如風，再度朝著雷煥化身飛去。
這雷煥化身的周圍頓時蕩起了一片白色的電光，那光芒之濃烈，簡直就是耀眼生輝。
如果這不是薨墨的意識海之內，于靈賀或許會以為，他是真的回到了貫天雷澤之地。但此刻，他卻是不為所動。那翻飛的撲克牌繞著電光旋轉，認真地尋覓著那雷電的空隙之處。
片刻之后，只聽轟然一聲巨響。
于靈賀所操控的撲克牌再度****而出，竟然生生地穿透了電網的封鎖，一道道的落在了雷煥的身上。
那雷煥揚起了頭，發出了一道凄厲之極的恐怖叫聲。
這叫聲是那樣的動人心弦，仿佛是直接在靈魂之中吶喊。
就連此時已經昏迷過去的薨墨，在這一刻都是身體顫抖，仿佛被這道聲音震撼住了。
可于靈賀的身形依舊是不動如山，那飄飛的撲克牌一張張飛去，片刻之后，這雷煥的軀體就此崩裂消失。
不過，緊接著，又是一頭不知名的恐怖巨獸出現在意識海內。
那巨獸有著無數只巨大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像是具有某種不同的魔力，當所有的眼睛一起凝視過來之時，整個空間仿佛也泛起了不同的變化。
撲克牌繼續飛舞而去，但是，它們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
那些眼眸所釋放的光芒無窮無盡，一道道地依附在撲克牌之上，就像是給撲克牌增加了無窮的重力，讓它們越來越慢。
“咯咯咯……”
遠古惡魔的笑聲在意識海中回蕩著：“你的精神秘法真是有趣，我竟然有些不舍得殺你了。”
源源不絕從靈魂印記中送入薨墨意識海的精神之水再度凝聚起來，隨后化身為一道人影，從外表上看過去，竟然與于靈賀一般無二。
這人影緩緩地睜開了雙目，凝望著那千眼巨獸，冷笑道：“給我爆！”
“啪……”
五十四張撲克牌陡然間盡數爆裂，化作為狂暴的精神之水，朝著千眼巨獸沖去。
那千眼巨獸狂笑連連，道：“雕蟲小技，你以為……咦，這是什么？”
隨著它的問話，那爆裂的精神之水竟然化作了一個個迷你小士兵，朝著它分散沖去。
這是陸軍棋，從小小的一個排，到一個巨大軍團，在無窮無盡的精神之水支援下，匯聚成無法抵御的軍隊洪流，發起了集團軍式的沖殺。
千眼巨獸的眼睛不斷轉動，釋放出劇烈的光芒將一個個士兵轟殺。但是，這席卷而來的士兵實在是太多了，無論它擊殺多少，都有著更多的士兵填補進來。
僅僅是半刻鐘而已，終于有士兵突破了重重封鎖，欺近了千眼巨獸。
這士兵高舉手中武器，狠狠地插入了巨獸的一只眼睛中。下一刻，那只眼睛頓時崩裂，雖然崩裂之時濺出的鮮血也將那位士兵侵蝕融化，但畢竟已經少了一只眼眸。
更多的士兵突破了防線，在他們不計生死的沖擊下，終于將這頭千眼巨獸當場斬殺。
只是，于靈賀雖然目睹了艱苦的勝利，但他的心中卻不起半分波瀾。
因為他知道，這遠不是結束的時候。
果然，就在那千眼巨獸崩潰碎裂之后，又是一頭嶄新的巨獸出現了。
無論是巨獸，還是于靈賀所操控的各類棋牌，其實他們所掌握的力量所化，只是因為力量屬性不同，所以轉換出來的形象也是有所區別罷了。
來自于兩位頂尖強者的力量在薨墨的意識海內進行著各式各樣的不同形式的攻防，一只只巨獸倒下，一張張棋牌破碎。但兩者竟然都未曾想過放棄，反而是比拼的愈發激烈。
“原來如此，這是一種全新的能力啊！”
當又一頭巨獸從虛無中凝聚而出之時，遠古惡魔的聲音響起：“我已經明白了你的力量源泉，真是了不起！”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這種力量應該是你自己發明掌控的吧？真是一種了不起的力量啊！嘿嘿，就算是在我那個年代，你們人族中似乎也唯有老君和過去佛有此能力吧？”
人影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異樣，于靈賀也不曾想到，竟然能夠在這頭惡魔的口中聽到這兩位的名字。
“哎，真是可惜，如此人才，竟然要在今日隕落。”遠古惡魔所化之巨獸瞪著于靈賀，一臉的惋惜。
于靈賀冷笑一聲，道：“你想要殺我，怕是力不從心吧？”
遠古惡魔大笑著道：“人類，你與我交戰那么久，難道還沒有發現么？”他高傲地道：“我已經失去了身體，力量無法源源不斷的重生，但你看我現在，可有衰弱的跡象？”
于靈賀的表情微微凝重，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霍然像是有所感悟，抬頭看了眼四周，道：“神器！”
遠古惡魔口中嘖嘖有聲，道：“不錯，你還算有點兒見識。只要是在這個神器之內，我的力量就永遠不會衰竭。”那巨獸的目光一凝，道：“我與你糾纏了那么久，除了想要體悟這種新的能力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要讓你深陷其中。呵呵，你現在可以試一試，還能否擺脫我的力量，從中脫離呢？”
人影側著頭，考慮了片刻，道：“不能，我的精神力量與此地已然牽連太深，就連精神意識亦是如此，如果現在放棄一切回去，神魄將會受到永久性的傷害。就算是變成白癡，也很有可能。”
“哈哈哈……”
遠古惡魔得意的笑聲響徹意識海：“我現在給你一個投降的機會，只要你愿意認我為主，奉獻部分靈魂，我就饒你性命，并且將所有秘法傳授給你。”
人影臉上的表情頗為古怪，道：“你，讓我一個人族一念，認你為主？”
遠古惡魔輕哼一聲，道：“不錯，認我為主，并不會辱沒于你。”
人影悠悠一聲長嘆，道：“哎，你的實力確實強大，若是在巔峰之時，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么……”他嘿然一笑，道：“你在神器內的精神力量確實不會削弱，若是車輪戰的話，無人是你之敵。但是，如果有人的力量可以在瞬間將你擊潰，那么你就必死無疑。”
遠古惡魔冷冷地看著于靈賀，道：“你說的不錯，若是此刻換作老君或過去佛，以他們的力量，足以將我瞬間擊殺。但，你又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詞！”他的聲音中逐漸的充滿了寒意：“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然而，人影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魔族的前輩強者，您是否知道，我為何會與您纏斗如此之久，并且主動的深陷其中呢？”
遠古惡魔一怔，訝然道：“主動？”巨獸的眼神一陣閃爍，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危機正在靠近。
于靈賀緩聲道：“不錯，因為，我在等待這家伙的降臨啊……”
“出來吧！標靶！”
人影的手腕緩緩張開，在他的身下，那從靈魂印記中涌入的精神力量突兀地爆發了出來。
那是一種如同山洪宣泄，如同大海龍卷般的恐怖威能。
在那無窮無盡的精神之水中，一個詭異的圓形標靶如同早上的太陽般裊裊升起。
標靶，于靈賀意識海中最為神奇的存在之一。它，就像是定海神針般，只要有著它的存在，于靈賀的意識海就是穩若泰山。
因為，在這標靶之內，隱藏著上千倍的精神力量。
當標靶升起的那一刻，整個意識海空間頓時為之一變。
這標靶綻放出濃烈的萬丈光輝，這每一道光輝都像是一座山，能夠鎮壓一切。
“吼……”
一道難以置信的，驚恐萬分的聲音從遠古惡魔所化身的巨獸口中響起：“這、這是什么東西？”
在這一刻，他深深地體會到了標靶中所擁有的恐怖力量。
他有著一種感覺，若是這股力量真的完全降臨，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只是，如此恐怖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就算是那兩個人族翹楚在此，也未必能夠擁有這般不可思議的力量吧？
于靈賀冷笑一聲，那人影輕輕地一揮手，標靶在虛空中慢慢移動。
它移動的速度雖然極為緩慢，但那光輝卻早已釋放，并且將巨獸牢牢地束縛住了。這種束縛并非作用在表面上，而是深入了遠古惡魔的靈魂最深處，讓他根本就無法動彈。
(未完待續。)
2016摘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