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等到了近夜時分,收到了段少君等一行人回來的消息,許香君親自趕到了別院門口處相迎,卻只看到了一票東歪西倒的醉鬼,而段少君也帽歪衣斜,目光呆滯。
“你們,你們怎么都醉成這副模樣?”許香君又氣又好笑地打量著這一票被酒肆伙計送回來的醉鬼。
沒有醉倒的,只有小師兄鑒安還有李玄的那兩名護衛頭領,其他的比段少君更不如,甚至有幾個連馬都騎不了,是被扔在牛車上送回來的。
“玄真道長請客,說是讓大伙敞開吃喝,結果這些人跟我師弟一般全暢開,結果都成了這模樣。”扶著段少君的小師兄鑒安無奈地道。
而方才去而復返的掌柜苦笑著招呼店伙計們將那些醉鬼一個個的扶進別院。
“罷了,快都挽扶進去吧,小師父你也走了一路辛苦你了。阿忠,快上去搭把手,把段公子扶去他的房間。”許香君搖了搖頭,趕緊吩咐家丁們上前幫忙。
小師兄剛往盆里邊擱了毛巾,正準備給段少君擦洗下手腳的當口,卻看到了許香君這位主人家步入了客房,趕緊起身見禮。
“小師傅不必多禮,你今日也累壞了,快去歇息吧,這里我一會讓人來幫段公子收拾就好。”許香君沖小師兄鑒安還了一禮之后,看著那醉倒在榻上的段少君道。
小師兄鑒安有些猶豫地打量了段少君一眼。“既如此,那便勞煩女施主了。若是有事,往隔壁喚小僧一聲即可。”
看到鑒安步入了客房之后,許香君卻并沒有如自己所言喚人來幫忙,反而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粉藕一般的胳膊,擰干了毛巾,給段少君仔細地擦拭起來。
回到了自己房間的小師兄鑒安聽了半天動靜之后,輕喧了一聲佛號,干脆就閉上了六識,不再理會隔壁的動靜。
清晨,隱隱約約,能夠聽到窗外傳來的鳥鳴聲,薄霧,正在漸漸的退散,一縷縷溫暖而不刺眼的陽光,漸漸的滲進了房間。
段少君仍舊躺著,卻絲毫不動,他的目光,落在了枕著他的右臂而眠的許香君身上。客房的角落處,是換下來的衣物,而在榻沿,還擺著兩個盛著水的盆。
段少君能夠感覺到,醉了一夜的自己,既沒有覺得喉嚨難受,也沒有一身污痕。這一切,皆是因為有她。
看著那張發著細密鼾聲的俏臉,這一刻,許香君的姿容仍舊嫵媚動人,睡夢里,或許是有什么美好的故事,讓她的嘴角輕揚,眉宇間,沒有一絲的愁慮。
睡著的她,顯得那樣的寧靜與恬淡。柳葉一般的黛眉如畫,長黑的濃睫如蝶,白若膩脂的肌膚如玉。仿佛,你多看她一眼,便能夠從她的身上,找到更多的優點。
想到昨日所見的白秦河,段少君心里邊就一陣膩歪,就那種貨色,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子好鳥,看樣子,指腹為婚這種事情還是別做的好,不然,一誤便是誤終身。
一想到許香君所經歷的過往,段少君心里邊對許香君越發地疼惜,強忍住發麻的右臂傳來的陣陣不適,輕抬起了左手,將許香君腮邊的青絲撩到了耳后。
而就這個簡單而輕柔的動作,卻將許香君給驚醒了過來。“你醒啦?怎么也不叫我。”
“看你睡得挺香的,所以就沒喚你,另外,昨天夜里多謝你了。”段少君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沖許香君溫言道。
“那你想怎么謝謝姐姐呢?”一身白裙的許香君干脆坐到了榻沿,性感豐腴的身子距離段少君不足半尺,垂下了俏臉,看著仍舊躺在榻上的段少君似笑非笑地道,如蘭如麝的體香讓人迷醉。
“不知姐姐想讓我怎么謝你。”看著那曲線夸張的,將許香君下頷都遮擋住的****,比那白裙更有質感的玉肌,讓段少君又開始覺得口干舌燥起來。
“姐姐也不知道啊,就看你想怎么謝姐姐我了。小壞蛋……”許香君看到段少君那雙差點從眼眶里邊瞪出來的眼珠子,吃吃的笑個不停,伸出了纖指,點在了段少君的鼻尖上。
“姐姐隨便小弟怎么謝?”段少君心靈致福地捉住了許香君的纖指,開始努力地活動漸漸恢復力氣的右手,抿了抿發干的嘴唇道。
“小壞蛋,肯定又在想什么壞主意。不過,今日姐姐心情好,便獎勵你一回,權當你謝過姐姐了……”話音未落,許香君性感的朱唇就貼在了段少君的薄唇上。
靈動的丁香小舌,如游蛇一般鉆入了段少君的嘴里,然后又調皮的縮了回去。等段少君反應過來時,許香君業已起身,兩頰生暈的絕色美人沖段少君調皮地眨了眨眼。“小壞蛋,乖乖的繼續躺著吧,姐姐得先離開了,不然,你若是被人說了閑話,姐姐可就百死莫贖了……”
“為了你,就算是真的百死莫贖又如何?”看著許香君窈窕的背影,段少君不禁嘆道。
剛剛邁步出了客房的許香君嬌軀微微一顫,轉過了頭來,露出了一個魅惑天成的笑臉,述說不盡的風情,還有那脈脈的情意,已然深印入了段少君的腦海深處。
段少君來到了專門留給樂師們排練的后院風雨亭外,站在林木掩映間,傾聽著那明快動人的樂曲,看著公孫蘇酥輕松自如地拔動著琴弦,和著其他樂師的節拍,眼中滿是歡快與靈動。
這樣的公孫蘇酥,實在是很少見。要么她很是清冷如冰,要么,就是十分認真,而現在如此輕松自在的公孫蘇酥,實在是少見之極。
“段公子,來看我家小姐練琴啊?”不知道什么時候,青兒又出現在了段少君的身后邊,笑瞇瞇地輕聲道。一雙明亮的眸子彎成了可愛的月牙。
“嗯嗯,這兩天你家小姐的情緒怎么樣?”段少君好笑地看著這個猶如小偵察員一般總是顯得神神秘秘的小姑娘,點了點頭溫言問道。
“比前些日子強多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說來,還是公子你厲害,一下子就把那幾個老家伙給攆走了。不然,一個二個下巴都翹上天,總以為她們自己是名樂師,身份很厲害……”一提起這事,青兒很顯得很是憤憤地道。
“好了,他們既然不聽你家小姐招呼,我把他們趕起了,不過下一次,你可得記住了。提醒你家小姐,該強硬的時候就需要強硬。有什么難為的事情,若是她不愿意來找我,那你就悄悄來的,知道嗎青兒?”
“真的?”青兒歪了歪頭,看到段少君認真地點了點頭后喜道。“那我可在這里先替我家小姐謝謝公子了。說真的,小姐真的很不錯的,就是有時候脾氣太倔,公子記得勸勸她才是。”
“知道啦,呵呵,她能夠有青兒你陪伴在她的身邊,還真是福氣。”段少君滿臉笑容地看著這個一心一意地為公孫蘇酥作想的小姑娘道。
段少君就站在原地,欣賞著公孫蘇酥等人演奏完畢,這才緩緩步上前去。而諸位樂師一見段少君現身,紛紛起身見禮。
“諸位不必多禮,這些日子,辛苦諸位了。”段少君還了一禮,朝著諸人勉勵道。
“不辛苦,要說辛苦的,非公孫姑娘莫屬,這幾日,公孫姑娘給我們講譜子,糾正錯處,還要一遍遍的陪著我們練習。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幾瓣來用……”其中最年老的樂師趕緊搖頭,朝著公孫蘇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