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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小瓷瓶里邊,不過擱了五粒金槍不倒丸,段少君這還是本著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并且段少君原本以五兩銀子一瓶的價格交給七娘售賣,心里邊還有些忐忑,擔心她覺得太貴,可結果……一粒就賣了十兩,段少君一想到昨天丟失的四瓶,心里邊簡直就是在滴血。
那丫的才被揍一頓,簡直是太還不來了。段少君甚至有種想要扭頭就走,回去再蠱惑師尊再揍西門棟梁那個無恥之徒一頓的沖動。
“對啊,而且還有價無市呢,段公子想必不知道吧?”七娘看到段少君那般震驚的表情,不禁有些懊惱自己怎么會把這價格給說了出來,不過轉念一想,段公子可是自己情郎的救命恩人,即便了拿了過來,自己怎么也能有得賺。
“這我還真不清楚,若不是七娘明言告之,我還會一直被西門兄臺給蒙在鼓里。”段少君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肚子里邊不停地詛咒西門棟梁這個卑鄙的家伙生兒子沒屁眼,游湖被水草套腳,上茅房一腳塌空……
“之前奴家還覺得好奇,只以為是西門大公子的師尊弄出來的這東西,倒不想,居然是出自段公子您的手筆。”七娘看到段少君那副猶如便泌的表情,不由得吃吃的笑道。
旁邊蹲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玄乘勢屁股又往旁邊挪了挪,以示自己的清白與沌情,靠!
“其實這藥方,的確是西門兄臺的師尊贈給在下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本公子朝你們師尊身上潑污水了,不過段少君深信。就以李玄真和西門棟梁的德性,潑上再多的污水,這兩個厚臉皮眼睛也不會眨一下的。
“原來如此……不知段公子準備如何售賣?”七娘眨了眨眼,笑意吟吟地道。
“都是熟人,這樣吧,每一瓶,在下只收四十五兩銀子。至于七娘你能賣多少價格,在下就不管了。不過,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每個月至少要銷售出三十瓶,如果你銷量不到……”段少君瞬間從彬彬君子模式切換到了見錢眼開的商賈模式,開始跟七娘談起了生意來。
許千尋雖是許家大少爺,可以打小就沒有經商的意識和頭腦,行事風格與思維模式反倒像個文人士子。
而李玄,乃是堂堂晉王殿下,自幼知書達禮,得授名師,自然也是恥于言利之人。就算是這段時間受到了段少君狂轟濫炸似的洗腦,仍舊不好意思跟別人討價還價。
于是乎,名震蘭亭的段大才子與怡香閣的媽媽桑開始了一場堅苦卓絕的談判。
最終,雙方議定,每個月,七娘以每瓶四十兩銀子的價格,向段少君購買二十瓶。未來,如果走量加大超過三十瓶起的話,可以打九折優惠進貨。
很快,一份合同由雙方進行了草簽。不過段少君這邊把李玄這位晉王殿下給拖上了簽字臺,朝段少君的話來說便是,自己既然動嘴,那身為中成藥藥坊另外一位負責人的李玄就必然動手。
最終,當今皇子,晉王殿下在段少君這個厚顏無恥的卑鄙之徒出言威脅之下,只能含著一包委屈的眼淚,在一份售賣壯陽藥物的合同上,與一位青樓媽媽桑共同落筆簽字。
接過了這份契約,段少君吹干了墨跡之后輕輕一彈,放入了懷中,沒理會表情沮喪的李玄,朝著七娘道。“對了七娘,方才在下看你跟許公子興致都不高,是不是閣里邊發生了什么事?”
聽到了段少君的詢問,為自己簽下了一大單生意正喜孜孜的七娘又不由得臉色一垮。“唉……說起來,今年運氣可真是夠背的,因為江南大災水患,死傷甚重,就連揚州也糟了災。所以,官府有令,本該今年召開的花魁盛會取消,移到明年仲夏時分。”
“原來如此……”難怪七娘不高興,這一次蘇酥姑娘拿到了蘭亭花魁的名頭,七娘正盤算著怎么讓蘇酥能夠在揚州一炮打響,為怡香閣帶來足夠的聲譽。結果,官府一個命令,直接讓七娘的愿望落空,不郁悶才怪。
一想到這個,段少君不禁有些擔憂起公孫蘇酥,這姑娘之前可是告訴自己,她就是想要奪得江南花魁,然后等著入京獻藝的時候,想辦法宰了當朝宰相的。
之后,自己倒是一直想方設法,想要打消她的這個念頭,可是,蘇酥卻一直都是顧左右而言他,從來沒有說答應還是不答應自己暫時隱忍不再報復。
“原本如此,真是有些可惜了。”段少君贊同地點了點頭嘆道。
“是啊,這十多年了,我怡香閣好容易才拿到一次這蘭亭的魁首,可是現如今又遇上了這樣的災禍,以致延期……”七娘不禁又悠悠地長嘆了一聲。
“對了段公子,您跟蘇酥姑娘關系很好,要不,勞煩您去勸她一勸,讓她莫要太傷心了,這幾日,她閉門不出,奴家真有些擔心她。”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去見一見蘇酥姑娘。”聽到這話,段少君不禁有些著急,生怕那妞一時想不開干出什么傻事來。
剛走出了前庭,回頭看到身邊的李玄一臉如喪考妣,不由得眉頭一眼。“賢弟你這是啥子表情,咱們簽下了這么一單生意,難道你居然不覺得高興,不覺得興奮?怎么一副喪氣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簽了賣身契似的。”
“兄臺,你可千萬得替小弟保密啊,千萬千萬不要讓人知曉小弟今日的所作所為。不然,我李玄這一世清名,可就全毀了。”
“喲嗒,你這才多大的人,居然還有一世清名?得了吧賢弟,你得往好處想。咱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告訴我。”
“為了錢……”李玄麻木地小聲道。
“錯!”段少君很不滿意地瞪了李玄一眼。“俗,太俗。”
“兄臺你啥意思?你不為了掙錢,干嘛逼著小弟我去簽這樣的契約?”李玄悲憤地轉過了臉來瞪著段少君,要不是自己打不過這丫的,李玄真有一種想要甩開膀子跟段少君這個陰險人掐上一架的沖動。
“這說明你的思想覺悟還不夠高唄。”段少君洋洋得意地拍了拍李玄的肩膀。“賢弟啊,為兄可不是為了錢。”
“……”李玄沒說話,不過那一臉我信你我就是個棒槌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內心。
“我這是為了我蘭亭的百姓,更是為了那三十多個孤苦的孩子,這會這么忍辱負重、茍且偷生、臥薪嘗膽……”
“兄臺,你能不能說句人話?”李玄有種想要抱著身邊的柱子拿腦袋去撞的沖動,越發覺得自己分明就是交友不慎。這家伙豈止是不著調,簡直不是完全不著調。
段少君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家伙,怎么要不這么長篇大論的自賣自夸,怎么能完全地表達自己研發和售賣金槍不倒丸那復雜的內心活動認及經歷了怎樣的思想斗爭,才會自甘墮落地走上犯罪道路?呸……是走上了經商之路。
“難道我方才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沒有錢,我怎么去養活那三十多個孤苦零仃的孩子?沒有錢,濟慈醫館怎么免費給那些貧苦的百姓免費診療?沒有錢,我以后怎么討老婆?”
李玄直接就被段少君這話給驚住了。“兄臺,前兩個理由我還能理解,可是,你娶妻子難道需要花很多錢財嗎?”
“你以為呢?”段少君一想到可愛的呆萌美少女嫁給自個的條件,一股深深的蛋疼感由然而生。家財萬貫就家財萬貫,對于自己擁有著一個精明無比的經商天才的頭腦而言,別說萬貫,便是十萬貫自己也能掙得出來。
但是,官至五品,靠……一想到那前世、今生,都天下烏鴉一般黑的官場,段少君就覺得頭皮發麻。
看到段少君兩眼發紅,咬牙切齒,猶如被激怒的公牛一般,李玄很是識趣地沒有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