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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坐了一會,徐右軍倒是一直想要打探段少君這么做的目的和用意,而段某人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最終,被徐右軍的執著給惹煩了,只得說道。“兄臺,有些事,不是小弟不愿意告訴你,也不是小弟我信你不過,而是茲體事大,小弟我也是奉了上命,所以還請兄臺諒解一二才好。”
一聽說居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昭陽公主讓這家伙這么干的,徐右軍頓時心頭一跳,呆呆地看著段少君,看到這家伙一臉嚴肅,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不用說,肯定是云州的文官集團惹到殿下了。
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惹得殿下,指派了段少君這個陰險的家伙出手,難怪自己總覺得這位段賢弟的行為舉止實在是有些奇怪。
“愚兄明白了,放心吧,愚兄我一定不會再追問,你覺得能告訴我的再告訴我。另外,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好,愚兄我好歹也是殿下的臣子,當為殿下鞍前馬后才是。”考慮清楚之后,徐右軍沖段少君一抱拳,認真地說道。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兄臺你帶著我這么走街竄巷的,就是在幫小弟我。以后,說不定還會有云州其他官吏來尋兄臺您。到時候,禮照收,話照今天小弟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去說。總之,讓那些家伙覺得小弟我就是一個狂妄自大,除了靠逢迎拍馬……”
隨著兩個人交流的聲音越來越代,段大公子的嘀咕聲與徐大長史的奸笑聲著實相映成趣,落到了小師兄鑒安的眼里邊,讓小師兄鑒安頓時想到了一個極為有特色的成語:狼狽為奸。
接下來的數日,段大公子就這么拉著徐長史跟他游手好閑似的,這個衙門坐坐,那個衙門看看,科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見到什么都一臉好奇模樣地問東問西。
弄得徐長史好不尷尬,覺得自己跟這貨一塊出行實在是有些丟臉,可問題是這貨的臉皮之厚,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媲美的,只能由著這家伙繼續這么得瑟。
“兄臺,今天小弟我看樣子中午飲酒有些多了,咱們下午就先各回住所,明日再出來溜噠如何?”段大公子步出了酒樓,抬眼看了看天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道。
徐右軍的情況比段少君更遭,站都差點差不穩了都,打著酒呃指著段少君沒好氣地道。“還不都是賢弟你,愚兄說不飲你偏說沒事,唉,也只能先這樣了,那為兄就先告辭,明日一早,咱們不見不散。”
“那是自然,兄臺慢點,莫摔著了……”段大公子趕緊拍胸口應承道。一副殷切表情目送著徐右軍與其親兵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視線之外,段大公子那雙惺忪的醉眼很快便恢復了清明。
“公子,今日您為何要灌醉那徐長史?”旁邊,齊大這才小聲地詢問道,雖然知道段大公子做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但問題是太難猜測了,與其自己耗費原本就不多的腦細胞,還不如直接詢問索取答案來得實在。
“咱們要去的地方,準備要做的事情,還是先不讓這位徐長史知曉的好。”段少君呵呵一笑,接過了小師兄遞來的韁繩,翻身躍上了馬背。
“咱們這是要去哪?”小師兄也忍不住問了一句道。
“去許氏商棧,也不知道這大半年來,許氏商業集團在這里發展得如何了。”段少君沖小師兄解釋了句后,策馬朝著許氏商業集團所在的方向馳去。
云州城雖然比不得京師,比不得揚州,但終究是邊陲重鎮,雖然城內的百姓并不多,但那不是因為云州城裝不下,而是因為戰亂等各種原因所導致的荒涼。
而云州城最熱鬧的地方,目前而言,也就是東市跟西市這兩個集市所在。而許氏商業集團在東市購置了一大片的房產和鋪面,這里自然就便成了許氏商棧的大本營。
東市的確是比過去要多熱鬧了些,不過,相比起真正的喧鬧與繁華還是相差很遠。但至少比過去多了幾分的人氣,開門的商鋪也遠比段少君初來之時至少多了四成。
不過,來到了這里之后,段少君勒住了身下的坐騎停在了街口處,目光所及,東市里邊,許家商鋪似乎已然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段少君瞇起了雙眼,打量著那大約比之自已在時,少了大概三分之二的鋪面,只剩下了三間鋪面的許氏商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公子您怎么了?”查覺到了段少君的異樣,齊大很是警惕地掃了一眼左右,這才問道。他就沒注意到遠處的商鋪的異常。
“沒什么,走吧,咱們先去商鋪里邊看看……”段少君擺了擺手,現在可不是發火的時候,
步入了許氏的商鋪,很快,便有人快步迎來,拜見段少君這位自家大奶奶的夫君。不大會的功夫,段少君就被引領進了商鋪的后院。
“公子您可算是來了,小的我可是在云州里邊日思夜盼,前兩日聽說李大將軍已經回了大營,小的就在想你是不是也已經來到了云州,不過大營可不是小的這樣的草民可以闖的,只能在城里邊苦等……”人剛到段少君的跟前,嘴皮子就像加特林機關槍般地噴射著濤濤不絕的口水。
“停,你小子能不能正經一點,說得自個跟個怨婦似的,這話想要說,還不如等你媳婦來了你再好好跟她說。”段大公子沒好氣地鄙夷了這貨一眼冷哼了一聲道。
看到許進忠那明顯瘦了一大圈的身材板,想到那業已經少了大半的鋪面,段少君很清楚,怕是這大半年來,許進忠的日子怕是也很不好過。
這位自然是早前段少君尚在左羽林衛時,許香君派來駐于云州的商人頭領許進忠,一聽到段少君的口氣,這貨趕緊換上了一副沉痛的表情。“公子您教訓得是,那什么公子您能重回大唐,小的實在是高興得都差不多三天三夜睡不著覺,您能平安,實在是……”
“行了,馬屁話以后再說,這一次我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這大半年以來云州的事務你們做得怎么樣?”段少君現在可沒閑功夫聽這家伙在這里狂拍馬屁,正經事都還忙不完哪有那閑功夫。
聽到段少群提及正事,許進忠也不由得臉色變得黯然起來。“小的實在是有愧啊……”
“現在不是管你有沒有愧的時候,告訴我,這大半年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段少君聲音顯得很平靜,但是語氣卻透著一股子瘆人的寒意。
許進忠哪里還敢瞎扯,硬著頭皮,開始將這大半年來的云州事務一一道來。自打收到了哥漢倫傳遞來的消息,知道段少君業已經作好出逃準備的消息,許進忠就已然知道大事不好。
很是揣揣不安,但是又不敢就這么帶著人手逃離,畢竟這里屯積著大量的貨物正準備大干一場來著。
倒沒有想到段少君這位左羽林衛長史居然出了事,正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當口,當地的商賈開始找上了門來,一句話,要花錢買下許氏在云州城的一切。
而且出的價格,簡直就是拿塊狗骨頭去換一座金山,許進忠雖然只是一個商人,但好歹也是許香君愿意委以重任的人,足見其見識眼光絕對不是一般的商賈所能媲美的。
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來路之前,許進忠委以虛蛇,一面送出了信鴿致京師告之許香君。還好,信鴿的速度遠超過奔馬,很快,許香君的指示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