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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邊的李幼雯張了張嘴,想要替皇爺爺辯白幾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確,自己的爺爺,是什么樣的人,李幼雯最是清楚不過。
很有可能,真的會聽信趙林甫之間,真的把段少君當成叛國亂臣。哪怕是自己站出來替段少君說再多的好話,怕是段少君也肯定少不了被丟官去職的命運。
想到了這,李幼雯突然之間覺得份外地頹喪,自己終于履行了對段少君的承諾,可問題是,段少君哪怕是平安完好的回到了大唐,等待他的,卻并非是只有笑臉與歡欣。
甚至有可能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會丟掉小命。
“實在報歉,我會努力向皇爺爺解釋,但是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不過你是我左羽林衛長史,無論如何,只要你不離開左羽林衛,我李幼雯就能保你平平安安的。”李幼雯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來看著段少君,認真地說道。
聽到了李幼雯的這番話,此刻正愁腸百結的段少君也不由得心生暖意,沖李幼雯微微頷首,說再多的謝,還不如深深地記在心中以圖后報。
段少君轉過了頭來,看向許香君這位足智多謀到令自己這位自認天下第一大才也深感汗顏的女子,并沒有多說什么,不過,眼中的感動,卻是視力障礙者也能夠感受得到。
“另外嘛,段郎你在契胡呆了大半年,也在那里留下了不少的產業,妾身可不希望段郎你辛幸苦苦掙下的產業,被那些契胡人名正言順的吞了。”許香君調皮地沖段大公子眨了眨眼,又把另外一個目的給說了出來。
段少君先是愕然,不過仔細地想,誒,還真是。如果說自己只是被唐人抓了去,但是又沒被干掉的話。
至少,吐昆他們想要繼續跟自己的商業集團做生意,必然會有所顧忌,至少不會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的股份和分紅直接給刮得一干二凈。
而現在,想必那阿爾木還在后悔與自責之中,根本就沒有考慮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僅僅是一出戲。
想明白了一切之后,段少君不得不沖許香君翹起了一根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李幼雯也不由得不一臉心悅誠服地看著許香君。“還是姐姐你想得周全,小妹實在是佩服。”
“我只不過是耍些小聰明罷了,商場上的勾心斗角多了去了,其實套用到國家大事上,也是八九不離十的。”許香君很是謙虛地甜甜一笑,可是說起話來,卻顯得那樣的自信與驕傲。
“不過比起妹妹在千軍萬馬前指揮若定,那可就遠不及也。”許香君還不忘記小小地吹捧一下李幼雯。
“姐姐說的哪里話,若論行軍作戰,小妹自認不遜于誰,可是若能疇謀劃策的能力,可是遠遠不及姐姐……”李幼雯嫣然一笑,謙虛地道。
看到跟前的這兩個女人相互吹捧,段大公子還真是有些不太適應,心里邊不禁狠狠地臥了一大個槽,眼前的場面實在是太白合,太蕾絲邊了點。
不過,看到兩個漂亮妞在自己跟前情意綿綿的相互吹捧,總比看到兩個絡腮胡子的肌肉男在自己跟前手拉手的情意綿綿要美型得多,也更賞心悅目。
如果真是兩個大佬爺們,段大公子這會子鐵定會一邊吐著隔夜飯一面抄起板磚砸過去,這正好說明了段大公子的性取向的正常,還有對美好事情的向往。
最終,段大公子這位剛剛被救回來的主角居然被攆出了營帳,按許香君的話來說就是李大將軍要更衣著甲,你個大佬爺們好意思呆著我們還不了意思喚呢。
于是乎,段大公子只能繼續穿著一身新郎服飾,傻愣愣地站在營帳外邊發呆,他這才省起,自己這段時間的衣物都還扔在契胡營帳里。
而現在,只能穿著這一套無比風騷與耀眼的新郎官服飾行走在軍營里。那些左羽林衛的將士們一個二個看到段大公子的窘態都不由得笑得直打跌,而段某人則一臉黑線地怒視著這些興災樂禍的王八蛋。
“你們幾個,給本官過來!”段大公子可還沒忘記他可是堂堂的左羽林衛長史,雖然官職不高,但是收拾幾個小兵辣子絕對是綽綽有余。
“見過段長兄……”這幾個忙著笑沒來得及逃跑就被段大公子給堵個正著的倒霉鬼只能灰頭土臉地沖段大公子行禮致意。
“你們有沒有衣服?”段少君這會子才沒閑功夫去追究這些笑得跟火燒狗似的兵痞的罪過,現在他最想干的就是換掉身上這無比騷包的吉服,特別是耳朵邊還插著兩朵大紅花,怎么瞅怎么都覺得別扭。
“這個,他有……”幾雙滿是老繭的指整齊劃一地指向了一名魁梧高大的將士,那哥們傻愣愣地點了點頭。
段少君打量了一眼這名身高快一米九,體重沒一百九怎么也得有一百八的兵痞,只能悻悻地擺了擺手。“他不合適,你,對,就你,有衣服嗎?”
那名被段大公子逮著的小兵被段大公子這話給嚇著了,雙手捂著身上的衣甲后退了兩步,一臉驚懼的表情連連搖頭。“段長史,你,你這是要干嘛?”
看到這位士卒那過份驚嚇的模樣,還有旁邊的士卒們那一張張詭異而八卦的臉龐,段少君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靠!
“本官就是問你有沒有多余的衣服,你怎么那副模樣,靠!”段大公子一臉悻色地抽了這個蠢貨一眼鏢,決定懶得再向這些小兵辣子尋衣服。
就算是找來了,萬一上面有跳蚤之類的玩意,又或者是臟兮兮的根本沒換洗過,自己還不得惡心死啊。
還好,不大會的功夫,頂盔貫甲,英姿颯爽的李大將軍出現了,威風凜凜的李大將軍看到段少君穿著一身大紅吉服站在不遠處發愣,不由得婉爾一笑,旋及板起了臉,大步走了過去。“段長史,今日你先好好歇息,莫要忘記了明日點卯。”
看到那雖然仍舊比自己高那么一點點,但至少不像拜堂時那么高得夸張,披掛上了一身明光重鎧的李幼雯,就好像又一下子回到了云州城外的左羽林衛大營之內。
段大公子詳端了半天,這才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貨在遺憾什么?
這也惹起了李幼雯的好奇心。“你搖頭做什么?”
“殿下您不論是一身戎裝,又或者是一身女裝,都遠遠比你穿著僧袍要漂亮英挺得多,可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覺得你穿僧袍時的樣子最可愛……”段大公子可能在草原中生活久了,還沒適應過來這里是哪,說起話來仍舊是肆無忌憚。
“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你,再也不用背負一絲一毫的壓力吧……”
正自被段少君前面的話弄得羞意難擋的李幼雯聽到了最后兩句之后,不由得呆住了,抬起了頭來,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跟前一本正經,沒有一絲玩笑意味的段少君。
是啊,那個時候的自己,不再去考慮自己的身份,也不再去考慮身邊人的感受,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想笑便笑,想哭便哭,遠比這身重鎧之下的現在自在逍遙得多。
“你……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休息。”李幼雯的官腔再也打不下去,有些慌亂地沖段少君點了點頭之后,快步離去。
跟在李幼雯身后邊的李神進沖段大公子隱蔽地翹起了在拇指,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容閃人,而繡娘則在路過段少君跟前的時候,刻意地悶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看著漸行漸遠的李幼雯,段大公子摘掉了腦袋上的梁冠拿指甲撓了撓頭皮,自己說的是大實話,為什么這些人的表現如此之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