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了
阿爾木也被這話給雷得不輕,半天才回過了神來,不過看到段少君那副笑意森冷的模樣,心中一寒,連連擺手。“誤會,誤會……你們這些混蛋,還不快把武器都收起來,是不是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那些契胡騎兵們這才一個二個地收起了武器。段少君徐徐地吐了一口胸中郁積的濁氣,不陰不陽地道:“想不到啊,這只段某人迎親的隊伍,真正能聽得下我段某人之言的,只有我身邊這些親兵……”
然后扭過了頭來,沖阿爾木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齊雪白得足以去做廣告的牙齒,在陽光之下顯得份外的滲人。“看來,兄臺真不愧是治軍大家,有古之漢時細柳營之風也,想必大且渠很希望能夠成為像周亞夫那樣名垂千古的名將……”
“也罷,小弟我這趟迎親,實在是來錯了,還不如直接回轉托托海,在那里呆著還逍遙自在些……對了,到時候勞煩兄臺你告訴那位烈陽郡主,代我說聲抱歉。”
阿爾木是吐昆手底下的紅人,又是契合大當戶刻意栽培的謀臣,所以,對于漢人文化,雖然功底或許不及吐昆深厚,但是對于漢人前朝的那些歷史名人,好歹也是耳熟能詳。
段少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提及周亞夫,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那貨治軍嚴謹嗎?錯,肯定是因為那貨治軍治得太過死腦筋,連天子也不鳥,最后被扔進了大牢,憋屈之下絕食死于監牢之中。
這貨是在咒自己死呢?還是在暗中諷刺自己是個死腦筋,又或者還是有其他的意思或者是涵意。阿爾木有些發愣地打量著段少君,心念疾轉不停。
當聽到這貨說要回轉托托海,不理會成親的事情,阿爾木的冷汗一下子刷的就下來了。泥瑪,這招太毒,太他娘的陰狠了。你要不去成親,吐昆王爺后續希望能夠跟大唐交好的計劃豈不是直接被你丫的給掀桌翻盤?
就像褲子已經脫了,你丫居然給我看有碼的金剛葫蘆娃有神馬區別?阿爾木憤怒了,出奇的憤怒,感覺自己的憤怒值已經能夠熾熱得能夠讓整個濕潤的大草原都變得烈火熊熊。
扔位郡主在大草原邊沿吹著涼氣,那位郡主不被氣瘋了才對,而這位烈陽郡主的爹肯定怎么也要給自己閨女討說法,到了那時候,托托海別說跟大唐交好了,能小心翼翼地渡過隨時被激怒的大唐天子還有大唐皇族的報復就已經是天狼神顯靈了都。
若是托托海出事,相信,遠在汗王金帳的九王爺還有那位領兵在北邊的大王爺一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說不定還會設法勸阻可汗,您的那個倒霉兒子根本就是自作自受,相救不得。
還不如直接就讓他趕緊被大唐剁成肉餡,大唐的怒火自然會消掉,而咱們兄弟之間也還能繼續好好做朋友,三年五載的偶爾還能給他祭祀一下。
“賢弟切莫不要開這樣的玩笑,這個玩笑可不好笑。”越想越怕,越想越是心驚肉跳的阿爾木咧了咧嘴強笑著說道。
段大公子眉梢一挑。“我有必要開玩笑嗎?如今不過是想出去逛逛,就被你們如此虎視耽耽的困著哪也去不了。這些天,我的親兵也讓你的手下盯著連蹲個茅坑都膽戰心驚……”
“等小弟我娶了個大唐皇族血統的女人回來,是不是每天晚上我們夫妻睡覺你們都要專職派人過來監控著,生怕我走漏了你們托托海的什么重要情報……”
段大公子那張刁毒的嘴不停地開合,彈動著毒舌對阿爾木施加暈眩、中毒、詛咒、流血等多重傷害。
驚呆了所有人,不光是段少君的親兵一個二個全都口歪眼斜,就算是那些契胡騎兵也全都被段大公子的嘴皮子殘余攻擊力造成了中毒與暈眩,只能傻不愣登地看著段大公子嘴皮子開合不定,唾沫橫飛。
阿爾木直接就沒了言語,咧著個嘴一臉的瞠目結舌。或者說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去勸說這位拿嘴皮子打字能超過手速二百的專業選手的段大公子了都。
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里,足足噴射了數千個詞語還有至少二百五十毫升唾液的段子公子這才長長地喘了口氣,伸手隱蔽地抹了抹嘴角的白沫,吐槽吐得精神煥發的段大公子準備再來一發的當口。
這邊,看到大且渠阿爾木被段大公子給說得面無人色,搖搖欲墜的昌頓趕緊跳出來喝止了段大公子不道德的吐槽行為。
然后昌頓轉過了身,剛要給阿爾木行了一禮想要解釋什么,卻被惡膽從邊生的阿爾木一大巴掌抽得腦袋都歪了歪。
“昌頓,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阿爾木心里邊暗暗高興,終于逮著了一個替罪羊。“段公子乃是王爺最為器重的客卿,與殿下互稱兄弟之人,你居然如此刀兵相加,你就不怕殿下雷霆之怒嗎?”
“我,我?……”昌頓讓阿爾木回過身來的這一巴掌給抽得發懵,愣了半天,總算是看清了大且渠正段某人看不到的角度沖自己頻使眼色。
“是,是末將我一時糊涂,攔了段公子的去路,言語過激,還請大且渠責罰。”昌頓一臉垂頭喪氣地翻身落馬,朝著阿爾木彎下了腰道。
“自己滾去軍法處領五十鞭子,然后自己到苦役營去報道。現在起,你不再是百長,明白了嗎?”阿爾木冷著臉看著這名忠心耿耿執行自己命令的倒霉鬼,心里邊雖然覺得可惜,但是臉上卻偏偏不能露出半點。
重要的是,段大公子所說的那些后果,不論是哪一個,都不是阿爾木自己所能夠承受得了的。阿爾木相信,以這個眼珠子一轉,渾身壞水就咕嘟咕嘟直冒的段少君,絕對有辦法能夠讓那些后果成為現實。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倒霉不說,還會牽聯到殿下的發展與謀取契胡大權的大計,那才真是百死莫贖。
所以在心中暗暗懊惱自己為什么不先好好的考慮一下該怎么應對,而只是生硬的采取對付普通人的手段來應對這位連殿下都拿捏不太住的段大公子,生生弄出了這么一個令人無奈的局面。
阿爾木真的很想抽自己一耳括子,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幸好,昌頓的出現,讓阿爾木總算是考慮清楚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為首者被處置了,昌頓面色慘白地被幾名之前的手下給押著前往軍法處,阿爾木這才轉過了頭來,換上了一副討好的嘴臉。“賢弟啊,這事實在是為兄我的錯,話沒說清楚,結果讓你受委屈了……”
“唉,若是兄臺你不處置人還好些,那小弟還真可以借著這個由頭賭賭氣,大不了扭頭就回托托海,誰想娶郡主自個找去,你說是吧?”段大公子臉上的笑容依舊,不過多了幾分陰森,多了幾分的調笑意味。
“哎呀我的好賢弟,是為兄做的不地道,還請賢弟你切莫太過著惱了,要怪就怪我,認打認罰。”阿爾木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就像是店小二看到了臨門貴客不滿意之后的忐忑表情。
“行了行了,你可是大且渠,一軍之統帥,小弟我就是個等著去接新娘子的準新郎官,處置你,你好意思,小弟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段少君一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沒勁,這事兄臺你做得可真是讓人覺得很沒勁。”
心知到這貨鐵定還在著惱的阿爾木厚著臉皮陪起了笑臉湊趣地過來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這邊廂,已經憋了老半天的許正自然第一個跳了出來大肆吐槽。
意思就是俺們家公子多年未見水山畫卷,看到了不遠處的山勢風景頗為雅致,詩興大發,準備要過去瞧一瞧,指不定就會有一首名垂青史的大作問世。
可結果呢,人都還沒出營地,就被你們手底下那些殺氣騰騰的騎兵蠻不講理地圍住,一副此山是我開,是路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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