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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
但是軍法就是軍法,李大將軍哪怕是公主,也沒辦法,或者說,就算是有心想改變這樣的軍法,卻又拿不出更合情合理的辦法來。更害怕改變了軍法,所造成自己無法想象和控制的后果。
所以千百年以來,大家都照著老辦法來做,也只能按著老辦法去遵循,少有人說敢去觸動。但同樣,段少君的話,卻直指這些已經傳承了千年,已然對于像大唐這樣強盛的帝國的軍隊有些不合適宜,卻又不得不繼續使用的軍法。
“你既然有這樣的高見,那么為何不從軍,而去做文官?”李幼雯卻看不慣段少君那種侃侃而言,智珠在握的模樣,在她的眼里邊,這小子就是一個能嘴動就不動手的懶貨。
“報歉,下官主要是依靠內才吃飯,而非像胡將軍這樣靠力氣吃飯。”段少君直接很不客氣地拿手指戳了戳旁邊的胡達,進行了聲明。
正在神游天外的胡達根本就沒聽懂段某人在說啥,只感覺到了段少君在戳自己,趕緊坐得端直,擺出了一副忠勇的架勢,當看到了對面李幼雯和梅道長那一臉古怪的表情后,方回過味來的胡達忍不住對段少君這廝怒目而視。
“不好意思,只是拿你舉個例子,再說了,像胡將軍你這樣力能舉鼎的英雄人物,難道不是靠力氣舉鼎而是用腦子來舉鼎?”段少君一臉中正平和的笑容,笑瞇瞇地沖胡達翹起了大拇指道。
胡將軍這才轉嗔為喜,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對面,梅道長已經實在忍不住笑意,干脆扭過了頭去。
而李幼雯也那不到哪兒,心里邊可謂是又氣又好笑,氣的是胡達被段少君耍了居然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笑的是胡達這廝被耍了之后居然還一臉深以為然的模樣。
“夠了!胡達,你給本帥坐一邊去。”李幼雯好不容易才按捺住險些失態的情緒,指了指胡達這個蠢貨,示意他最好滾遠點,不要干擾到本帥的思路。
“末將遵命!”不愧是昭陽公主的忠犬之一,下意識地便抱拳領命,然后在親兵的攙扶之下,挪到了離這兩張沙發有一定距離的另外一張沙發上,繼續保持他傻大憨的忠勇氣勢。
“你,段少君,你最好不要惹得本帥發火,那樣對你可沒什么好處。”李幼雯身子俯前,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道。
“大將軍,下官真沒那個意思,好吧,那我說完了,這總行了吧?”段少君翻著白眼一臉不以為然地道,愛聽就聽,不愛聽就拉倒,一般人想聽我還不愛說呢。
李幼雯瞪了這廝一眼,越看這家伙越覺得討厭,若他是武將就好了,先把他給押出去抽個三五十的軍棍,看他還敢不敢那么囂張。咦?這似乎是個好法子……
段少君感覺到了異樣,因為李幼雯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詭異,表情也既像是得意,又像陰謀得逞。“那這說明,你段長史對于我左羽林衛的軍紀研究得很得透徹?”
既然不是說什么上陣廝殺,也不是出什么難題,段少君自然又恢復了從容自容,干笑了聲,很風騷的一揚下巴。“不敢說很透徹,但至于這十七律令五十四斬,下官隨隨便便都能背得下來。”
“可是,這軍法偉承千年,說要修改,談何容易?”說這話時,李幼雯用眼角的余光掃過段少君,果然看到了這家伙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然后嘛,李幼雯故意的幽幽地長嘆了一聲,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架勢。“唉,本帥雖有心,卻也無力。”
“大將軍此言差矣,不過才是十七律令五十四斬,這等簡易之軍法,若是要改,有何難哉?”不擺顯就覺得自己不安逸的段某人又開始了賣弄了。
“照你的意思,這傳承千年的軍法,你輕輕松松就能夠修改了去?”李幼雯心中暗樂,不過表面上卻一臉鄙夷地道。
又是,又是這種表情,段少君憤怒了,這個小娘皮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自己,怎么就老瞧不起自己這位身負上下五千年華夏文明史的優秀穿越青年。“大將軍這是在懷疑下官的學問不成?”
“本帥可沒有懷疑,只是覺得長史你說得好像真的似的,嘖嘖嘖……”李幼雯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
旁邊,梅道長一臉古怪地看一眼李幼雯,又看一眼段少君,已然明了昭陽公主想要做些什么,干脆懶得開口,安心地看戲。
倒是那胡達很激動,或者說像他這樣的家伙,犯軍法,吃軍棍是常有的事,自然巴不得軍法不要太過嚴苛才對,干脆就沖段少君道。“段老弟你既然有這個本事,你干脆就改改唄。”
李幼雯呵呵一笑,抱手于胸前,一副高冷地架勢打量著段少君。這貨終于憋不住了,或者說,李幼雯那種輕蔑的態度,讓段某感覺自己受到了刺激,直男癌重度發作,這哥們當即站起了身來,朝著李幼雯很是風度翩翩一禮。“既然大將軍有命,下官焉敢不從,只是,就怕下官弄出了新法,大將軍不敢用。”
“等你有那本事先弄出來,然后,本帥再看看效果。好了,你用心弄吧,本帥可以把你于營中修房舍之事給抹平,但是,你若是真的弄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新軍法的話,就休怪本帥再繼續難為于你。”李幼雯一臉得色地道。
段少君倒是信心十足。“大將軍就看好了,段某人可不是只會翻嘴皮子的人。”
段少君看著那李幼雯悶哼了一聲,一臉不屑地步入了屋子,很是笑意吟吟地在后邊揮了揮手以示道別,待門關上之后,這廝才一臉得色地撇了撇嘴,小娘皮,看著吧,區區十七律令五十四斬,那些都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后世的軍事紀律可比你們這玩意嚴密合規得多。
本公子定要讓你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有理有據的軍法。
“我說老弟,你確定你能夠修整我大唐的軍法?”胡達雖然是軍中猛將,但并非代表其連智商都是負值。
“怎么,覺得小弟我不行?”段少君現如今也跟胡達相處久了,兩人雖然算不是兩肋插刀的好兄弟,但是卻至少能夠蹲一塊吹牛打屁扯蛋賭錢。
“不是不行,而是覺得,這軍法你真的確定你能改得了?”胡達打量著信心滿滿的段少君,連連搖頭道。這玩意,胡達光是遵守都費力,想想都頭皮麻,而段少君這貨居然想著去修改軍法。這就是差距啊,幸好,自己不需要做這種費腦子的事,最喜歡干的還是拿刀子捅人或者被捅,反正怎么痛快怎么來,能動手盡量別吵吵,這就是像胡達這樣的血性男兒最喜歡干的事。
“天下大事,皆能世易時移,有何不能改的?”段少君拿鼻子哼了一聲道。“想我大唐立國以來,所修之唐律,比之前朝,定然會有所增減,就是為了配合如今之天下百姓,為何這軍法就不能變上一變?”
祖宗之法不可變,不可違。這是古人孝道里邊的一種共同認知,可實際上呢?總是會有人想方設法去尋找漏洞,獲取更大的利益,表面上,倒是一個二個仁義禮智信俱全,實際上說不定就是個五毒俱全的主。
就像自己所處的時空的那個大明朝,那些官員一個二個哭著喊著祖宗家法,要求天子不得開海禁,實際上呢?江南之地,海貿昌盛之極,而那些非官方的海船是屬于誰的呢?
正是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張口孔子曰,孟子云,君子不可言利,天子不該與民爭利的官員們的家屬或者家奴又或者是親戚的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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