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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能夠吃上方才長史您看到的那種鹽,就已經很不錯了,像您所食用的青鹽,那是用最好最干凈的鹽礦熬制的,百姓們就算是有錢想買,怕也難以購到……”
段少君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惹來這位陳參軍的長篇大論,不由得眉頭微皺,看著那喋喋不休的陳參軍,心里邊不禁多了幾分的憐憫。想必這位陳參軍也是個窮苦孩子出身,不然,怎么會僅僅因為青鹽這兩個字,就如此怨恨不休。
陳參軍說了半天,看到段少君投來的古怪目光,這才悻悻地停下,移開了目光,看著這些色彩黃白相間,一如泥沙般的鹽礦粉,心中怒意愈盛。“不知長史可有良策解決?”
“別急,本官再想想。”段少君再在除了干瞪眼之外,就只能先耍嘴皮子忽悠大伙了。因為沒招,一看到這些鹽和鹽礦粉,段少君的心里邊就膩歪得緊。
長期吃這樣的鹽,那么必然會有大量的不利于身體的礦物質也會進入體內,對于人體,絕對沒有益處,只會有壞處。這樣的鹽,拿來泡澡都嫌土腥味重,何況吃?
該怎么辦?段少君摸著下巴一臉的沉重,沉重到回到了跟親兵們蹲一塊的營帳里邊后依舊沉重,特別是看到親兵們從懷里邊掏出了鹽包,擱了點青鹽倒進了煮食的陶罐里后,段少君仍舊很沉重。
“公子,您這是干嘛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不會是那大將軍又尋您的麻煩了吧。”看到段少君不似往日一般活蹦亂跳活力四射,不禁有些奇怪的親兵們好奇地詢問道。
“唉……她若是不尋我麻煩,那才真叫奇怪。話說回來,這一次的麻煩也實在是讓人頭疼。”段少君揉了揉眉心,看著那沸騰的陶罐苦笑道。
“喂喂喂,你小子干嘛,那是我婆娘的絲巾,你他娘的居然敢用來擦嘴?!”剛吃完飯,某位親兵就跳了起來,直接把身邊的另外一個哥們給壓在地上,然后無數人開始起哄。
嗯,幾乎是每天的娛樂活動,段少君也拋下了煩心事樂滋滋的看戲,還在這里大呼小叫給人加油,一如閑得蛋疼的無業游民。
“都別打了,快他娘的給我過來,湯都快要熬干了,再不喝我可倒掉了。”那邊,刀疤臉齊大無奈地搖了搖頭,大聲吆喝起來。
這兩個鼻青臉腫的家伙這才悻悻松手,趕緊抄起了鐵碗過去盛湯。而那匹近乎透明的紗巾也被其中一人塞進了懷中。
只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段少君兩眼一亮。有了,有辦法解決了。
“把你的紗巾給我看看。”段少君沖那哥們伸出了手道。
“啊?公子您,您可是有妻妾的人……”這哥們的表情瞬間就垮了下來,一臉的苦逼。
段少君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廝。“少給本公子胡說八道,我是看看你這絲巾,不是看你婆娘,你急個毛線。”
此言一出,一營帳的親兵全都笑得東歪西倒,特別是方才悄悄拿這匹絲巾擦嘴的那哥們笑得最是興災樂禍,不過很快就被齊大一巴掌抽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齊大并不是那種很能說會道的人,但是卻在親兵之中極有威望,那另外四名西門家的精銳家將見到這廝就如同見到頂頭上司一般,從來不敢吊歪。何況齊大為人忠耿,做事做人從來都不偏不倚,連帶著那些許府的護衛也全都對這位老大哥十分的信服。
看著那透明的紗巾,段少君腦海里邊浮現出了那種透著土腥味和刺鼻怪味的鹽礦。過濾,再進行熬煮,這或許就是最簡單,也是最實際的做法。
就算是有損耗,總比讓那兩萬五千斤的鹽礦粉干放著要好,而且那些所謂的軍鹽質量也實在是不怎么的。
段少君把紗巾交還給了那名親兵,臉上不禁多了幾分輕松的笑意。另外,段少君還想到了一件事,這里是哪?云州,云州與乃是草原與中原的交界之地,這里,不但有著大量的煤碳,更有鹽湖。
身為長史,自然需要大概地了解李大將軍治下的云州,而在云州城往北不過七十里地,就有一個方圓里許的鹽湖。不過開采需要人力和物力。現在可不是什么好時候,自己最需要解決的是李幼雯那個小娘皮給自己出的難題。
說干,咱就干,紅紅火火干起來。第二天點卯之后,段少君跑去一票錄事那里處置了公務之后,直接著人去領一百斤鹽,還有一百斤鹽礦粉。
陳參軍看著段少君,目光有些呆滯地問道。“長史您弄那么多鹽干嘛,還有那些鹽礦粉。”
“本官窮,沒錢去鹽場買鹽,所以就想,看看能不能把鹽礦粉給熬制成鹽。”段少君抿了一口綠茶,不禁眉頭微皺,嗯,還是自己做的紅茶更好喝點。
一營帳的官吏全都以一種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向段少君。而陳參軍更是搖起了頭來,看著段少君好意地提醒道。“長史,熬鹽可不是一門輕松的活計,就算是熟練的熬鹽工人,一夜能熬出十來斤鹽就不錯了。您莫要忘記了,如今可沒有役夫給你使喚。”
“沒事,本官閑著也是閑著。”段少君笑瞇瞇地看著陳參軍道,一臉的不為所動。
而陳參軍卻又提出了新的疑問。“那不知長史您要那一百斤軍鹽去,又為了什么呢?依下官之見,長史您想必也不缺錢,不至于倒賣軍鹽。可是,就算是拿來吃,您和您的親兵,怕是一年都吃不了一百斤鹽吧?”
“當然不是,本官想要在熬鹽的同時,順便試試,看能不能把軍鹽給重新熬制一下,能熬出品質更好的鹽來。”段少君仍舊在笑,看著陳參軍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就像是在欣賞一朵龍爪菊。
這下,陳參軍只剩下干瞪眼的份了。心里邊狠狠地臥了一大個槽,這位段長史還真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若是鹽真的那么好熬制的話,大將軍早就吩咐人把這兩萬五千斤鹽礦粉熬制成鹽了,還用得著等你?
另外,軍鹽的品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難道你這位身嬌肉貴的公子哥還能夠有辦法把這樣的鹽更進一步的弄成青鹽不成?
陳參軍搖了搖頭笑了,然后沖笑瞇瞇的段少君深施了一禮。“既然長史這么有興致,那么下官豈敢擾了長史您的雅興,來人,還不快去給段長史備鹽?記住了,軍鹽一擔,鹽礦粉一擔。”
段少君離開的時候,屁股后邊除了兩名隨行的親兵之外,還有兩個挑擔的役夫。陳參軍這廝也厚皮實臉的跟了過來。說是要親眼看一看段大長史的手段,怎么熬鹽。
段少君白了一眼這廝,也懶得多理會,從這些日子的表現來看,早就已經能夠猜測得出陳參軍就是李幼雯那小娘皮的心腹,安排在自己手底下的內奸。
不過對于段少君而言還真無所謂,自己又不會在左羽林衛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而這位陳參軍雖然跟自己不對眼,但是但凡自己安排下去的事務,只要是正常的,他決定給你做得順順利利井井有條,絲毫不會偷奸耍猾。
不大會的功夫,就回到了段少君與一票親兵暫時居住的營帳所在。齊大看著段少君屁股后邊跟著兩個挑夫很是好奇。“公子您這是買了什么東西?”
“一擔是軍鹽,一擔是鹽礦粉。來,擱在這里就行。對了,你們先別忙走,給本官去弄兩百斤泥碳來,本官有大用。”段少君回頭沖那兩名役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