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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跟平常一樣,安靜的坐在簾后靜靜的看著胡大夫在前診脈。診脈的這事非得自己上手,否則白看。她有提過,能不能戴著紗帽坐在胡大夫的邊上,不過被眉娘否決了。她在眉娘這兒,眉娘就得為她負責,她幫著天家夫婦看孩子,她哪里敢出一點問題,所處的環境不同,自然大家處理辦法就不同了。
她也就只能看看,郁悶歸郁悶,可是每每眉娘說‘會氣死親娘’時,于是她也就只能忍了。有時她特別想問問自己親娘,自己出來診脈嗎?不過每一次話到嘴邊,都忍住了。其實棉棉也是想太多,若她跟劉榕說,她就可以布衣素顏坐在胡大夫的身邊的,因為如果那樣,誰知道這就是本朝惟一的公主殿下?
“棉棉,過來看看這小哥。”終于,胡大夫終于開口了。棉棉準備沖出時,眉娘死死的拉著她,拿了一個有著厚厚白紗的紗帽給她戴上。還生怕那紗帽會掉了,眉娘還給她把紗帽下面的帶子系上。真是不挑斷那細繩,紗帽扯都扯不下的。
“嬤嬤!”棉棉都要哭了了,戴眉娘準備的這個紗帽,還不如讓師公給做個易容丹。不過沒用,眉娘這兒是說不通的。
“別動,越動越慢。”眉娘這些年在外頭,真是越來越暴力了。
棉棉只能由著她把自己綁得嚴嚴實實的,再出來了。她不知道的是,外面前世之人好巧不巧的就在外面等著她。
森希,就是劉榕上一世的親親小女婿,現在已經長成了彪形大漢,坐在胡大夫面前。等著胡大夫口中的棉棉來診脈。
劉榕因為知道女兒女婿的感情極好,但女兒的早死,還是讓劉榕對景佑憤慨不已,認為若不是他把女兒和親,女兒便能留在京中,這樣,女兒就不會早亡了。但她卻對自己的女婿沒什么怨念。不然上回草原之行。劉榕會對年幼的森希那么優厚,并且也讓棉棉跟森希玩。她哪里想得到,小小孩子是能記事的。
現在。森希長大了,成了新一代的草原之王,這回不再是曾經的部落之鷹,而是真正的王者。他帶著自己的人馬。回京向景佑匯報自己的成果,并且有意向天可汗求親。把天可汗的明珠。迎回草原,讓皇家的光輝照耀到草原每一個角落。當然,他一點也沒想過,他天神般的天可漢。還有心中如菩薩般慈愛的貴妃娘娘,會不答應。好吧,不僅是不答應。過程有點復雜,這是后話了。
森希到胡大夫這兒來。還真不是因為知道棉棉在這兒,他是是回朝敘職,但晉見之前,正好有事求見劉松。他就不說,他其實是知道劉松是棉棉的舅舅,知道他在收集各種兇器,于是把草原上的一些有特色的刀具都準備了一些,送到了劉府。
劉松看在刀具的面子上,親見了他,然后問清了每一個刀具的用法,研究了傷口之后,跟他說,刀他留下玩兩天,然后會在他離京前送回他的驛館。表示他清廉如水的作風。順便說,他似有些傷風的樣子,雖不懂醫,但卻知道,他這樣是見不到天可汗的。讓人拿了他的帖子,引到了胡大夫這兒。意思是,讓胡大夫證明你的病不傳染,你就可以見皇上了。當然,這也是劉松的還情,你借我刀玩,我給你介紹好大夫,咱們兩清了。
森希也不介意,原本就沒打算一次就讓劉松喜歡他,于是高高興興的就過來讓胡大夫開入宮證明。結果胡大夫看了就叫棉棉,這就讓森希有點激動了。
說森希有多喜歡棉棉,其實也談不上,與其說,他是喜歡當年那個揍他沒商量的棉棉,不如說,他喜歡的是,棉棉、皇貴妃,他們代表著曾經他最后的幸福。
那一次草原大會之后,森希的母親就去世了。而父親還沒有從傷痛之中恢復,草原各部就有了詭異的氛圍,父親帶著他疲于奔命,最終,父親被叔叔殺死,而他被忠仆帶著逃出了部落,向京城求援。
天可汗收復了失地,草原不再是屬地,而是版圖之地。景佑設立了州府,重新安頓了牧民,而當時只是少年的他,就被送回了草原,成為第一任的總督。當然,景佑也派人教他該怎么做,還有棉棉大舅舅從海外帶回的書籍。
現在十年過去了,草原終于按著天可汗與樊大人的想法,成了一個安定而繁榮的牧區,他覺得他可以回來向天可汗報告,他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娶棉棉,其實就是一種對曾經幸福的一種渴望,他記憶里,最深的還是當年劉榕挺著肚子抱著他,親親他被棉棉打紅的頭皮,溫柔的跟他說話的樣子。因為很喜歡貴妃娘娘,于是他就一直伴著那個壞脾氣的棉棉玩,可能相處久了,他也喜歡那個壞脾氣的小姑娘。他有一種執念,覺得娶了棉棉,他就又再擁有一個家了。
所以,現在就算棉棉不戴紗帽,其實森希也不認識,他認識的只是棉棉這個名字罷了。但同名的也多,他此時也沒想過,過會出來的會是他的那個棉棉,只是覺得親切,有些期待與他那個棉棉同名的女孩什么樣了。
“回頭,你在里就穿戴好,一叫你就能出來。”棉綿終于出來了,胡大夫等得都快睡著了,忍不住抱怨道。
棉棉還不能回話,因為眉娘也不許她開口說話,不能讓別人把她的聲音聽了去。對著來人一揖,坐在邊上,這才伸手號脈。
三根纖細的手指搭在那個黑壯的手腕上,光看這手腕也知道,這不是一般市井之徒。她頭更低,基本上,她也知道,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出來亂惹事,一惹事就是代表身份要曝光,父母就又得更加被動,想到這兒,她在宮中的壞脾氣,從十分現在就連一分都沒有了。
所以,其實此時棉棉,只怕連景佑與劉榕都是不知道的,他們心目中,女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憂慮完了,他們又覺得,她是他們的女兒,這個天下最最尊貴的女孩,她用怕什么?但他們萬沒想到的是,女兒只怕給他們丟臉。(未完待續。)
ps:好了,明明昨天寫好了,今天又推了重寫,好像還是啰嗦。這是惡習,只怕難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