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步中樞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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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步中樞


更新時間:2015年05月28日  作者:金山時雨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金山時雨 | 唐庭 

人跟人是不能比的,硬要去把自己和別人相提并論,尤其是用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去比,那就是在自己給自己找氣受。↑頂點小說,x.

比如蕭守道,好像命中注定了就必須成為一個帥哥,帥就是他的歷史使命,無論天崩海嘯天雷地火還是山無棱天地合,歷經多少滄桑磨難,都不能阻止這一點。這家伙也就回家待了三四天,就從一個滿臉滄桑胡茬子唏噓的工匠頭子,變回了以往那位風流倜儻的宋國公三公子。

“你怎么保養的?”

蕭庭很是佩服他的肌體自愈能力,圍著蕭守道右三圈,摸摸臉蛋摸摸手,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這年頭可沒有后世那些五花八門的化妝品保養品,這家伙走的時候完全就是個落拓邋遢的中年大叔,皮膚粗糙的能當砂紙,小臉給曬的黢黑,這才幾天時間,竟然原地滿血恢復了?

“天生麗質,很明顯,我就是這樣的人。”蕭守道自己為很瀟灑的一甩留海。

“你不會就跟我這耍帥來了吧?”蕭庭笑道。

蕭守道一把拉住蕭庭的手腕子,桃花眼一陣亂翻,湊過來賊笑道:“修齊,你也給我寫一首詩吧,不要抄前人的,真情意切,水準意境也不能低了,最最重要的是,能突出我的俊朗瀟灑。”

“連你都知道這事了?”

“長安城還有不知道這事的?”蕭守道反問。

就在蕭守道在家滿血復活的這幾天,蕭蘭陵給高陽公主寫詩的事也流傳開了。詩是好詩,而寫詩的經過更讓人津津樂道,才子佳人風/流公主,整件事從上到下滿足了各個階層八卦**好者的需求。

真正上檔次的人物,議論的是詩本身;有那么點文化的。談論的是蕭蘭陵出口成章的詩才;至于市井之中,自然而然的又把蕭蘭陵和高陽、衡山三者的聯系到一起來了一鍋大雜燴。

說來說去,好像高陽又有第三者插足的趨勢,反正這點很符合高陽的風評。也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這次居然沒什么人再提長孫詮了,好像大家都忘了他這個正兒八經的原配。

而高陽的那幾條要求。除了頭一條不能抄前人的之外,剩下的三條,如今長安城才子寫一首好詩的標準。

這實在是難為了一眾才子,畢竟李商隱元稹這種人,幾千年的歷史上,也就那么有數的幾個,要是以他們的詩為標桿,長安城內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有‘佳作’出現。

流傳出去的,只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這一首。紅杏出墻八成是被高陽藏私了。

而作為一群公主的大姐頭,襄城公主當然對整件事的始末知之甚詳,第一時間打發蕭守道上門求詩來了。

“幸虧我來得早,再過幾天,恐怕你府外會擠滿了來求詩,求評的才子們。”蕭守道笑道:“快快快,給來來一首。”

“你剛才不說了嘛?天生麗質,恩。天生麗質難自棄,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就是說你的。”蕭庭道。

“耶?修齊你還真行啊!隨口一句又是一首佳作!”蕭守道驚詫道。

“對,就是送你的,拿著到處顯擺去吧。”蕭庭哈哈一笑。

“你真當我傻呢?廢話少說,把剩下的幾句給我弄出來。”蕭守道急不可耐道:“聽著就是夸女人的好詩,快些出來,我拿去送我阿娘。”

“你當好詩是什么。大頭菜啊?拉個屎都不是講拉就拉,何況寫詩?就這兩句,沒靈感了。”蕭庭擺擺手。白居易的長恨歌太長了,又是專門寫楊貴妃的,全部寫出來難免又要編個故事解釋一番。麻煩的狠。

“好你個修齊,漂亮女人找你要就成,輪到我就沒了。也罷,這兩句就抵得上我府上那些文人墨客十句百句,也足夠了。”

蕭守道也不太在意,反正再好的詩在他眼里也沒什么區別,反而對于八卦比較感興趣,問:“修齊,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來個娥皇女英吧?”

“這話我跟你說明白了,你回家也幫我向襄城公主和蕭伯伯帶個話,絕不可能的事。”蕭庭斬釘截鐵的說。

“成,我就問問,你說沒有那必定是沒有的。”

蕭守道見蕭庭語氣嚴肅,也不開玩笑了,點點頭道:“還有樁事,閻立德上書,說他老邁體衰,不堪朝廷驅使,請乞骸骨歸家。”

還是老樣子,蕭守道每次來的套路幾乎一模一樣,先是笑嘻嘻的扯幾句無關痛癢的淡,然后好像不經意的來一句‘還有樁事’,這才是重點所在。要是一般人摸不透他這個路數,一開始聽他話里雜七雜八沒個正題。因此厭煩懶得多聊,那就肯定聽不到后面的‘還有樁事’。

蕭庭摸透了他的脾氣,說起來,也是個喜歡閑扯淡的,兩人倒是能聊到一塊來。

“閻立德辭官?”蕭庭一愣,隨即點點頭:“好事啊,他身子骨本本就不好,又操心不來政務,急流勇退算是能得一個善終。”

“你知道他保舉誰接任將作監監正?”蕭守道擠擠眼睛。

還能有誰,閻立本唄,他本就是將作監監正,雖放浪形骸,但總算是熟手。現在閻立德辭官了,借著最后京畿八縣播種機完工的那點功勞,正好給他重新調回這個位子上,也不占用別人家的官位,兄弟相傳的,朝廷想必會給這個面子。

不過,看著蕭守道瞧自己的眼神,蕭庭微微一愣,疑惑道:“不會是……”

“怎么不會,就是你!”

蕭守道笑嘻嘻的說:“閻立德保舉的人就是你蕭蘭陵。怕你年紀太輕不好服眾。他建議朝廷依舊讓你以工部侍郎四品銜,行將作監監正事。”

“朝廷準了?”蕭庭皺眉道。

“聽說正在議。許敬宗李義府力保你出任此職,河南郡公的意思,還是你太年輕,資歷也是不夠,不宜驟然出任一監主官。趙國公隱隱的也是這個意思。陛下還沒下最后的決斷。”

許敬宗李義府有他們的心思,蕭庭一清二楚。河南郡公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年紀和資歷的確是官場上的一個重要因素,一個根本沒當過職事官管過事的人,驟然成為將作監一把手的確說不過去。

但蕭庭琢磨著,河南郡公和趙國公考慮的更多的,恐怕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三品和四品是個分水線,入了三品,便算得上是中樞重臣。陛下直接管轄,有資格在小朝會上開口說話的重量級人物。四品的侍郎和三品只差一步,擔任了四品侍郎,只有稍稍有點功勞,找個說得過去的由頭提拔一下,便能進入‘三品大員’的圈子。

換句話講,要是當了這個侍郎,離著朝廷中樞。就只有一步之遙,而這一步之遙。對于其他侍郎來說,也許是一輩子都邁不過去天塹。

而對于蕭庭,卻是不難,以他的能力以及皇帝的刻意提拔之下,這到天塹其實只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如今的朝廷中樞里,風向幾乎還是一邊倒向趙國公。他自然不想多出來一個鮮明的皇派。而許敬宗和李義府,想的卻是在中樞里,豎起一面大旗,或者說擋箭牌。

再說的遠點自戀點,尚書省兩位仆射。一個平庸,一個老邁,說不定這兩個位置之中的一個,就是給自己留的。

閻立德是一片好心,出于報答才推舉了他。但蕭庭瞧得出來,這事牽扯的有點大。

要是當了這個工部侍郎,接下來很快就要直接和趙國公正面沖突。到時候在中樞之中,自己作為皇帝鐵桿,不說話也得說話,有時候甚至根本不是因為對錯,而僅僅是由于立場的原因,必須和趙國公對著來,就算皇帝明顯錯了,也要鐵了心站在皇帝一邊。

現在這個關頭,和趙國公正面沖突實在太危險,歷史上的謀反大案好像也就是這一兩年內就會發生,趙國公刀下不留活人,房遺**嘴里亂跑火車,逮到誰咬誰,趙國公讓他咬誰就咬誰,最后光是公主駙馬皇子就殺了不止一手之數,現在自己沖進朝廷中樞和趙國公打對臺戲,無異于上趕著朝槍口上撞。

就算是李績那種在軍中有著深厚背景的人物,面對如今的趙國公,也是采取退讓的態度,即便在‘廢后立武’一事上,也只是旁敲側擊的說了一句‘陛下家事何必問他人’。而自己的根基,完全不能和李績相提并論。

長孫詮不過是找孫家一個支脈,就算真把他的駙馬都尉給搶了,至多是把長孫詮長孫操父子得罪死,并未動搖到趙國公的根基,可要是進了中樞三省,那就是直接挖趙國公的樹根了,兩者性質截然不同。

饒是如此,蕭庭也不想著急去當這個駙馬爺,而是以一個拖字訣為主。

娘咧,閻立德一片好心,要害死老子了!蕭庭皺眉問:“陛下沒有露出半點意思嗎?”

“沒有,陛下半點口風沒露,倒是準了閻立德乞骸骨一事,但是對誰接任的事,卻一直壓著沒決斷,似乎正在斟酌。”

蕭守道壓低了聲音,道:“陛下恐怕也是在猶豫之中,畢竟趙國公的話分量太重,河南郡公又是工部尚書,真讓你做了工部侍郎,難免處處掣肘。不過,依照我看,這事能爭一爭。”

“怎么說?”蕭庭問。蕭守道的消息渠道比自己要來得多,收集的信息也相對完整,聽聽他的建議,也許有幫助。

“河南郡公是尚書這不假,可這侍郎是行將作監監正事,而不是在工部直接受他轄制。將作監上上下下,都是閻立德帶出來的,何況還有個閻立本做少監,在一邊幫襯你,不怕管不住將作監。還有,你府上這些匠人,大多出自將作監,都是經年老吏,經驗豐富,將作監那點子貓膩,也瞞不過你去。只要你能在將作監做出點事實來,河南郡公又能怎樣?所謂的內憂外患,你已經沒有內憂之愁。”

“恩,你接著說。”蕭庭點點頭。

“剩下的無非就是將作監之外的‘外患’了。”

蕭守道神秘一笑,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即便諾大的院子里再沒有外人,他還是顯得很謹慎,趴在蕭庭的耳朵邊上,用只有他和蕭庭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這事是我偶爾從家父的文書里看見的,你可不能給我說漏了。你獻上的那本‘天工開物’,工部日夜研讀,可你猜怎么著,竟然讀不懂。”

讀不懂?工部的匠人不識字?蕭庭一楞,然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不是工部匠人讀不懂天工開物里的文字,而是不明白意思。

就像把一篇計算機專業的論文,拿給沒學過的人看,他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能讀出來,可就是不明白整篇文章到底是什么意思。

盡管蕭庭已經按照蕭家工匠的知識程度,將天工開物里需要有一定數理專業底子的內容做了簡化,可依舊存在大量的符號、專業術語等等,這些東西不難,但是如果沒有個像蕭庭這樣精通的人去講解說明,沒接觸過的人很難理解,很多甚至只能靠‘猜’。

打個比方,二進制理解起來不難,可要是沒接觸過二進制的人,打死也想不通‘10’這兩個數字,表示的是‘2’。

天工開物一書里,類似這樣后世才有的小知識點比比皆是,制造業又是極講究細節,一絲半點都錯不得,所以必須有人系統詳細的講解。如今大唐有這個能力的,只有蕭庭一個人,即便是蕭守道和蕭家的其他工匠們,也僅僅是對某一部分,有一些粗淺的了解而已,僅僅滿足于‘能做’。

要是自學的效果真的那么好,也就沒有必要開辦那么多各級學校了。

“蕭家一家就做完了京畿六縣的工程,證明這本天工開物的確是工程至寶,價值之大不言而喻,工部想要有所建樹,就不得不學這本書。到時候,誰求著誰還不一定呢。所以這‘外患之禍’,不能說就完全沒有,可憑著這本書,你就有了個和河南郡公分庭抗禮,至少是相互牽制的資本。”

蕭守道說完,看了看周圍,道:“所以我說,這位子你能爭一爭。依我看,陛下正在猶豫之中,你要是能自己上表,推陛下一把,甚至和陛下陳述其中的厲害,陛下八成能下定決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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