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裝什么?能配得上這么名貴禮盒的,當然是洛神丹。》頂點小說,x.好馬還得配好鞍,四只月餅為啥能賣一千塊,就因為包裝上檔次。
到封地之后,蕭庭也不是整天就完全釣魚睡覺,還抽空應付了幾家的管家。附近莊子上的鄰居,還有蘇定方、蕭銳等在封爵儀式上打過照面的人,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這是禮數,禮不可廢,就連秦瓊的兒子,那個給熊二一頭撞花了臉的千牛備身第一高手帥哥秦懷道都派人送了車花緞子意思意思。
唯獨禮部侍郎魏華魏黑臉毫無表示,一副舉世混濁我獨清,打死老子也不搞小團體的架勢。
不管他,這種不合群的人懶得跟他計較,不過其他幾家是要一一回禮的。回禮的事情給蕭庭帶來的不小的困擾,禮物是有講究的,既要符合雙方的身份地位,也要和別人送的禮物大致相當。
人家送你一只雞,你回一只鵝那叫禮尚往來,人家送你一輛保時捷911,你回一輛二手夏利,那就是打臉結仇。
問題是之前的蕭庭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去回禮,所以一直就耽誤了十幾天,按理說這么久不回禮,也是件很失禮的事情。現在有了洛神丹,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三種類型的洛神丹,酸的甜的不酸不甜有點苦的分開裝,一個盒子只裝四枚,多一枚老子都不給你,用來送人回禮再好不過,即稀罕又上檔次。關鍵是成本便宜,所有的洛神丹加在一起,還不如一只盒子值錢。
再配上老少咸宜的大桶啤酒,這份回禮勉強可以說的過去了。
慕一寬帶著啤酒和龍虎丹走了,蕭庭套上車帶著禮物準備挨家去回禮,孫思邈那邊暫時不必去,爺兩如今的關系不需要這種送來送去的虛招子,何況老頭子最近在寫書,不去打擾他。
第一個拜訪的是裴行儉家,兩人的關系先不說,自己穿越之后一路走來,裴行儉著實幫了不少忙,有些看著很不起眼,比如送車佐料什么的,有些就很重了,譬如私泄禁中語。人情就這么一點點的積累起來,關系也這么一天天的深厚著。
就封之后他也送了一車禮,他家還有個老娘在堂,有必要來看看。說來有意思,裴行儉在長安縣當官,裴家莊子卻在隔壁的萬年縣。
裴宅不大,至少遠遠不如蕭庭現在住的宅子大,門口也沒擺出子爵的儀仗,他雖然也封了爵,不過對于裴家這種世代公侯名將輩出的名門而言,子爵的儀仗實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光是門口那張太宗親筆題寫的‘世代忠勇’的匾額就足夠把絕大多數的公侯儀仗比下去。
宅子雖不大,但很清幽,緊挨著一片竹林,有那么點出世高人的味道。叫了門道明了來意,才知道裴行儉不在家,一大早就給左衛蘇中郎叫去了,說是有軍情要商討。
軍情?軍情關裴行儉什么事?既然裴行儉不在家,裴家當家的就是裴行儉的娘,雖說是長輩,但畢竟是內眷,蕭庭也不好直接提出拜訪,留下了禮物和拜帖就準備閃人。
還沒走,門里走出來個熟人,裴行儉的那個家將親信,裴木。
“爵爺慢行,老夫人有請。”裴木道。
裴行儉的娘要見自己?蕭庭一愣,沖裴木招招手:“老夫人可是有事要吩咐?”
裴木跟著裴行儉一起救災,和蕭庭也算是熟人了,平日嘻嘻哈哈的說笑不忌,此時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只是低頭道:“爵爺進去便知。”
都說裴老夫人治家嚴,看裴木這個樣子,蕭庭也不好多問,示意熊二帶人留在門口等候,跟著裴木就進了府門。
一路上穿庭過院,偶爾遇到幾個下人,都是低著頭匆匆走過目不斜視,搞得蕭庭心里有點打鼓,也不知道裴老夫人找自己究竟要干嘛。
由不得蕭庭不忐忑,這事說來話長。
長安城里閑人多,朝廷又不禁言論,因此常常會有些不著邊際的亂七八糟傳聞,上到皇家下到大小官員哪個坊里的寡/婦都有閑話。
聽說最近裴行儉、蕭守道和自己之間就有人亂說,說什么裴家二爺平日一向沉默寡言不善交際,可是自從和蕭蘭陵一起救了災之后,裴二爺就像是變了個人,滿臉的春風得意。
還有宋國公家的三郎,花般的人物,文武雙全,和蕭蘭陵‘一見如故’,三天兩頭朝蕭蘭陵府上跑,打都打不走,一副賤骨頭的樣子……
蕭蘭陵說到底也就是個男爵,身份和這兩位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這兩位也沒什么求著他的地方……
這到底是為啥呢?
各種傳聞,有雅的含而不露的聽著哈哈一笑當下酒菜的,也有俗的臟的聽著隔夜飯都能吐出來的。
蕭庭第一次聽說還有點惱火,這幫子閑人嘴太賤了,蕭守道送的寶劍也該吃吃葷腥,得空得給這幫子人放點血去。可后來聽蕭守道講,長安城就是這樣,誰有名就傳誰的閑話,要怪就怪你蕭蘭陵最近太紅,隨他們說去,說膩歪了也就不說了。
像他蕭守道身上的段子,都至少有七八個,要是真按照那些人說的,他恐怕已經是三個公主的駙馬,兩個郡王的孌寵了……
老人家孤身一人,在家沒事肯定就瞎琢磨兒女的事。蕭庭就怕裴行儉老娘是找自己談這些,到時候還真不好接嘴。
裴木領著到了走到一處小院偏廳,他一推門,沖門里一擺手:“爵爺請吧,老夫人等著您呢,小人告退。”
這個偏廳不大,蕭庭抬頭一看卻嚇了一跳。
大廳盡頭坐這個面無表情的老太太,臉上抹著粉,一身滾漆團鳳大襖,頭戴雙翅鳳冠,冠上一顆明晃晃的珍珠大的嚇人。
老太太身后兩側兩排儀仗扇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展開。只粗粗看了一眼,團扇、雉尾扇、偏扇應有盡有,加在一起,怕是不下三十之多。
蕭庭當了個把月的男爵,對朝廷的規制也算略有了解。裴老夫人這是擺開了全部儀仗會見自己,看那些扇子的數量和她的打扮,少說是個一品外命婦,說不定是一品馭超品儀仗。
還說什么呢,磕頭吧,跨進大門跪倒在地,一撩袍子噗通噗通先磕了頭,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合適,道了聲:“蘭陵縣男蕭庭見過裴老夫人。”
“蕭蘭陵請起,坐吧。”裴老夫人的聲音蒼老,但給人一種很干凈的感覺,想必年輕時候也是個佳人。
站起來微微躬身,在一邊的榻上跪坐下了,眼觀鼻,鼻觀心,不開口,等著老太太說話。能明顯感覺到,上面有一道目光在打量著自己。
裴老夫人打量了蕭庭半晌,目光挪開轉向院外,幽幽的嘆了口氣,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年輕人,風華正茂,雄心萬丈,也是理所當然的。”
蕭庭一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她好端端的說這話什么意思,于是就抬頭去看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也不看他,依舊面無表情的望著外面院子里的翠竹,自言自語一般道:“二郎要調職去左武衛了,你可曉得?”
裴行儉要調職軍中了?這還真不知道,不過稍微一想,也是題中應有之意,李治既然給他封了爵,早晚是要用他的,就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回老夫人的話,我這段日子忙的暈了頭,沒見著守約,還不知道。”蕭庭道。
“老身也是上午才曉得,姓蘇的老東西派人來找二郎,就是為了這事。”裴老夫人哼了一聲,臉上終于有了些表情,不悅的表情,
“這個……”
蕭庭有點尷尬,以老太太的身份罵天罵地都沒事,她這身儀仗擺出來,李治看到都要客客氣氣的,自己一個男爵可不敢跟著一通亂罵,只能笑道:“這也算守約兄得償所愿吧,守約兄文韜武略,我大唐軍威又極盛,去軍中定能一展身手。”
裴老夫人呵呵一笑,有些譏諷的味道,然后淡淡開口:“年輕人只知道大唐軍天下無敵,卻不知道這赫赫軍威,是用幾代人,無數的性命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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