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的臉龐,一邊腫起老高,這是在審訊的過程中挨了重重的一拳,身體還算好,沒看到鮮血和傷痕,他坐在地上鋪著的干草上,用一雙有神的眼睛望著姆哈馬德。
“兄弟,怎么進來的?”看到姆哈馬德胳膊上還流著鮮血,顯然是中槍了,他對姆哈馬德的態度頓時就非常好,兩人肯定是有共同信仰的人。
“用火箭彈,炸了一間酒吧,炸死了一百多蘇聯人。”姆哈馬德淡淡地道。
一百多!這人幾乎要立刻站起來,卻是剛剛一動,就哎呦了一聲,重新坐下。
他的手和腳,被用鐵鏈鎖在了一起,想動也動不了。
“兄弟,我崇拜你!”地上的人道:“你是個大英雄!”
姆哈馬德坐在了他旁邊,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創立了服務營。”地上的人道:“我招募了阿拉伯志愿者,幫助阿富汗難民以及和阿富汗游擊隊,這兩天賈拉拉巴德被封鎖了,我在通過哨卡的時候,不幸被抓了。”
服務營!姆哈馬德的腦子里,瞬間想起了后世那個響徹全球的人物的名字,不由得問道:“奧薩瑪-本**?”
奧薩瑪出身在沙特阿拉伯一個富商家庭中,本來,他的生活可以和其他富二代一樣,讀個大學,繼承個公司,娶上十幾個老婆,享受財富帶來的一切。
而奧薩瑪本來的人生軌跡,沒有按照這個套路走,被蘇聯入侵阿富汗的戰爭打亂了,年輕氣盛的奧薩瑪,放棄了學業,從和平的沙特,來到了戰火紛飛的阿富汗。
在初期,奧薩瑪并沒有直接參與和蘇聯人的戰斗,他更像是個國際紅十字會的一樣,幫助阿富汗的難民,有的時候,也會援助一下阿富汗游擊隊。
這樣,奧薩瑪也就上了蘇聯人的黑名單,在這次行動中意外被抓獲了。
這兩天,賈拉拉巴德提高了警戒,就是因為那兩名試飛員的到來,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路障,檢查都很嚴格。
結果,兩名試飛員還是死了,死得連尸體都找不到,廢墟里只剩下了破碎的殘肢斷臂。
聽到姆哈馬德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奧薩瑪更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賈拉拉北部山區一支游擊隊的指揮官。”姆哈馬德道:“我聽過你,你幫助了不少的阿富汗難民,還自己出錢購買了一批武器,送給了游擊隊。”
北部的一支游擊隊?奧薩瑪不由得問道:“那你認識姆哈馬德-卡瑪然嗎?他帶領著游擊隊,攻擊了賈拉拉巴德的空軍基地,炸毀了十幾架雌鹿,我這次到賈拉拉巴德來,就很想跟他見一面。”
姆哈馬德摸著自己的鼻子:“我就是姆哈馬德,沒想到我這么出名。”
奧薩瑪驚訝地看著姆哈馬德的手:“剛剛你是戴著手銬進來的。”
姆哈馬德的手里,多了一支曲別針,這是剛剛在審訊出來的時候,從旁邊順過來的,現在,他把這支曲別針掰直,就在跟奧薩瑪話的空檔,把手銬解開了。
“聲些。”姆哈馬德道。
奧薩瑪驚訝地看著姆哈馬德繼續用曲別針捅下面的腳鐐,捅了十幾下,腳鐐嘩啦一聲開了。
“來,輪到你了。”姆哈馬德道。
這個奧薩瑪更是難受,他的手銬和腳鐐,是繞在一起的,所以,他只能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渾身早就酸軟了。
姆哈馬德將曲別針捅了幾下,就將手銬捅開了,奧薩瑪松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腕。
跟著,姆哈馬德繼續捅他的腳鐐,又折騰了一會兒,奧薩瑪終于獲得了自由。
門外傳來了走動聲,一名獄警,通過鐵門的窗口,看了一眼,看兩人都靠在墻上,又離開了。
誰都有失手的時候,現在,姆哈馬德不幸被抓,他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
靠著那些秘密,他暫時唬住了蘇聯人,等到蘇聯人確認了情報之后,肯定還會再審問自己,而且,自己殺了那么多蘇聯人,想要活著出去,那是妄想,就算是把所有的秘密都出來了,最后依舊是槍斃的結果。
現在是唯一的機會,越獄!
姆哈馬德重新打量這個監獄,這是原來的賈拉拉巴德的監獄,墻壁是用磚磊成了,并不是很結實,如果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完全可以在墻壁上開鑿出一個洞來,但是現在,時間不夠。
前面一個鐵門,只留下送飯菜的口,除非是把獄警誑過來,給自己開門,否則,根本就無法出去。
除了這些,就只剩下后面的那堵墻了,墻的最上面,有一個鋼筋插到磚里做成的鐵窗,也就是個通風口大,監獄密不透風,經常就會發生犯人在監獄里被憋死悶死的事件,后來,這里的監獄經過改造,就多了一個個的通風口。
看來,只能從這通風口上想辦法了,姆哈馬德拿著腳鐐,把腳鐐的鐵鏈子,纏繞到了通風口緊鄰的鋼筋上,粗壯的鋼筋,自己根本是掰不動的。
鐵鏈子纏繞上去之后,姆哈馬德把手銬塞到了鐵鏈子之間,開始用手銬當作杠桿,用力地絞鐵鏈子,鐵鏈子逐漸地被絞緊了,兩根鋼筋發出輕輕的聲音,逐漸彎曲。
手銬并不好用,要是有根撬棍,那就最合適了,姆哈馬德的手生疼,這是他唯一逃脫的機會,他不能放棄。
當鐵鏈子被絞緊之后,就會拉扯兩根鋼筋,鋼筋的距離逐漸變,被拉彎,接著,一根鋼筋開始慢慢地松動,再松動,終于,從磚縫里拔了出來!
姆哈馬德拿著這根鋼筋,牢房的窗口已經出現了一個洞,他又如法炮制,拆掉了三根鋼筋,這洞雖然,也足夠一個人爬出去了。
“奧薩瑪,快,你先出去。”姆哈馬德向奧薩瑪道。
“你先走!”此時,奧薩瑪非常仗義。
“好。”姆哈馬德沒有再推辭,這個時候,先出去危險性更大,畢竟,外面到處都是蘇聯人。
姆哈馬德的頭先鉆了出去,除非是大胖子,否則,只要頭出去了,身體肯定能跟著出去。
姆哈馬德在洞口撲騰了兩下,慢慢地從里面翻了出來,這里是二樓,他伸手向外,夠到了下水道的管子,慢慢地向下爬。
此時,才是黃昏,離天黑還有半個時。
隨著姆哈馬德出來,奧薩瑪也跟著爬了出來,當他看到下面還隔著數米的時候,不由得楞了一下。
姆哈馬德兩腿落到了地上,抬頭望著上面的奧薩瑪,不停地向他招手,指示著他立刻下來。
而奧薩瑪,則是相同的動作,不停地給姆哈馬德招手。
怎么回事?姆哈馬德向后一看,只見墻角處,突然出現了兩名蘇聯士兵。
ak-74挎在身體后面,這兩人的警惕性很差,他們很懶散地來到了墻角,跟著,就要解開褲子。
監獄只有一個廁所,離得很遠,所以,監獄看守的士兵,幾乎就是約定俗成,跑到這監獄的后面來虛虛。
除了虛虛,還有一些黃白之物,很多人連大號,都是在這里解決的。
兩人解開了褲子,剛想要掏出胯下的東西來,忽然,一名蘇聯士兵抬起頭來,看到了根本就無處躲藏的姆哈馬德。
頓時,他心中一驚:“你干什么的?”
兩手松開褲子,就想要從后面掏出槍來,就在手剛剛松開的時候,褲子就掉了下去,一股涼風吹來,胯下冷颼颼的。
姆哈馬德想都沒有想,這種時候,唯有拼了!
姆哈馬德的手里,還拿著一根鋼筋,是剛剛拆開監獄窗戶的時候拿出來的,現在,姆哈馬德順手,拿著這根鋼筋,直刺過去。
鋼筋帶著凌厲的呼嘯,插入了那名正在重新騰開手提褲子的蘇聯士兵胸口,他慘叫一聲,仰頭向后面摔倒。
姆哈馬德順手,將這家伙腰帶上的刺刀,拔了出來。
另外一名蘇聯士兵,在姆哈馬德出手殺他同伴的時候,已經把褲子提了起來,退后一步,從后面麻利地解下了槍,剛想要拉動槍栓,一坨特殊的物事,就飛了過來。
惡心!大便!蘇聯士兵下意識地向后一仰頭,還是沒有躲過去,啪,帶著特殊味道的東西,糊了他一臉,他的眼睛也睜不開了。
姆哈馬德借著這個機會,將那把刺刀揮了過去,刺刀橫著劃開了這家伙的氣管,又接著劃開了側面的頸部大動脈。
鮮血濺到了姆哈馬德的身上,姆哈馬德收刀,就在對方松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的瞬間,姆哈馬德順手把那把ak-74步槍拉了過來。
“快!”姆哈馬德把刺刀插在腰間,一手拿槍,一手快速地把蘇聯士兵的子彈袋解開,背到自己的身上,同時向后面的奧薩瑪喊道。。
剛剛,奧薩瑪也是非常拼命,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順手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本來以為是半塊磚頭,誰知卻是還沒完全風干的大便,把這玩意兒扔過去,反而起到了更好的效果。
奧薩瑪飛奔過來,彎下腰,從另一名被扎了鋼筋的蘇聯士兵的手里,搶過了那把ak-74步槍,此時,這名蘇聯士兵還有知覺,渾身在不停地顫抖著,鮮血從嘴里不斷咳出。
同樣拎過了子彈袋,奧薩瑪的眼睛里滿是戰意,能跟姆哈馬德在一起戰斗,奧薩瑪就非常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