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有人輕輕一笑,郭靖轉過頭去,水聲響動,一葉扁舟從樹叢中飄了出來。只見船尾一個女子持槳蕩舟,長發披肩,全身白衣,頭發上束了條金帶,白雪一映,更是燦然生光。那船慢慢蕩近,只見那女子方當韶齡,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郭靖只覺耀眼生花,不敢再看,轉開了頭,緩緩退開幾步。那少女把船搖到岸邊,叫道:“郭哥哥,上船來吧!”郭靖猛吃一驚,轉過頭來,只見那少女笑靨生春,衣襟在風中輕輕飄動……”
“眾星捧月之下,黃蓉真身終于正式現身。金梁先生特意花了許多筆墨營造氣氛:湖邊有梅花散香,云間有清歌繚繞。其間微不可言之神妙處,與之前那些庸俗傳奇、武俠小說中男主角動輒迎頭撞上美女裸浴、自此糾纏瓜葛不休不可同日而語。到此一回為止,郭靖尚在懵懂,蓉兒正當年少,手捧《射雕》的我們也提起一口真氣,頭皮發麻、渾身酥軟之下,隱隱預感到好戲的到來——總之,一切一切極致的美好都才剛剛入港……”
趕著這股風潮,著名文學評論員、資深學者司徒紅豆在發表名為“蓉兒正當年少”的長篇圍脖中,這樣寫道。
不得不說,黃蓉一出,誰與爭鋒!
小乞丐時已然不凡,更遑論自第八回女裝驚艷現身,再到第九回、第十回中展現出來的機靈剔透、多才多藝、博古通今,人氣高到爆棚!
千度“黃蓉吧”建吧十天便成了《射雕》周邊人物第一大吧,人氣還要在男主的“郭靖吧”之上,其討喜程度可見一斑,不僅草根網民如癡如醉、瘋狂解析討論,一直在跟讀《射雕》的文化界名人也紛紛忍不住跳出來說上兩句,各抒己見、揮灑胸臆:
新派詩人領軍人物狗娃:“……如果說,郭靖代表了純樸堅實的先天理性,黃蓉則代表了活潑輕柔的生命之流,算的是佳偶天成。”
著名導演東方歌:“……用如今的口吻來形容黃蓉這人的話,就應該是女強人。因為她除了聰明伶俐之外呢,在金梁先生寫這個人物的時候呢,有寫到她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這樣這個人物,在如今來講,就是確確實實的所謂女強人了。”
著名文學評論家郭瑞:“……黃蓉這個角色呢,又聰明又美麗,眉角眼梢充滿無盡靈氣。我只想給她八個字:靜若楚子、動如脫兔。”
面對諸多稱贊,之前一直對《射雕》贊譽有加,堪稱《射雕》死忠粉的著名嘴炮主持人馬如輝則唱反調道:
“……單從《射雕》現階段呈現出的效果來看,金梁先生寫黃蓉這一個角色時用較多、較曲折的筆法來表達這樣美妙的人物,寫得非常之成功。黃蓉和郭靖一樣,基本也算是完人,不過完人的方式不同,后者笨,前者聰明。黃蓉的聰明機智,也被安排盡了。這樣的女人,我相信,大抵也唯有郭靖這樣的笨人,才可以終生相對,別的男人,不妨掩卷想想,誰他媽能受得了?!黃蓉行詐、說謊,面不改色、氣不發喘,信手拈來、如指臂使……雖然眼下看來還全是為了好的目的而做這種壞行為,尚算值得原諒,但家里要擱著這樣一位大仙,恐怕諸位連出去偷偷放個屁都放不安穩,害怕被發現吧!”
對于他的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看法,之前曾跟鄧錚競爭月暢銷榜冠軍失敗的“暢銷女王”、《冰風箏》作者游子寒則回應道:
“……太有現實生活代入感、內心太自卑自憐,才會不喜歡黃蓉。我欣賞黃蓉,既因她巧,亦因她真,除了巧和真,她又是個十分有趣的人,男人娶她為妻,包管一輩子不悶。我知道,世間男子多喜歡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射仙子,但姑射雖好,卻性情疏離、言語單調,其悶無比,假使我是男人,我會遠遠地欣賞她,而不會娶她。到底,情深一片是什么東西呀?日日夜夜相對,也得有點生活情趣才成!像黃蓉,那便是多彩多姿,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時,她夠聰明跟你一塊兒去想;平日無事,她又不會讓一天白白地過,逗逗你、撒撒嬌、吃吃醋,用一千種方法告訴你她衷意你、在乎你。所以我說,她才是標準的解語花,一等一的絕品女人!”
社交媒體從上至下熱烈討論“黃蓉”、“靖蓉戀”之時,著名門戶網站企鵝網也不甘寂寞,文學首頁推出了“蓉兒正當年少”的評論專題。
經過一個星期的激烈角逐,由網友最終票選出的一篇人物短評,居然來自一名正讀高三的學生:
“……在被表哥蠱惑了九十九次后,我終于傾盡所有零花錢,斥巨資購買了二十幾期翻得發黃、百分百轉手十次以上的《首都新報》,生活也從此凌亂了,夜夜躲在被窩里打著手電堅持不懈,日日書桌上攤著一本習題集,無限饑*渴的低頭讀著抽屜里藏的寶書。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自己都不知道,讀書了多少遍,但每次隨手翻開一頁,都會能看到津津有味,傻笑不已,只知道,最近,我終于發現,無論說到書中的哪個情節,甚至只是一段話,我都能清晰的說出,它在哪一回中的哪一段,它的前后情節是什么,重節橋段還能復述出主角的言談……”
“……在我看來,《射雕》是一本青春之書,蓉兒的江湖也是青春的江湖,船頭女裝初顯,酷似電影鏡頭的一幕,相信會是蓉兒光輝歲月里最為動人的笑靨,可供人在以后的漫長歲月里來來去去地回放。頭戴束發金環的蓉兒全身散發著驕傲的光輝,她與現如今的我們一樣,年紀正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充滿了青春期的叛逆,并且為此得意洋洋……”
“……這二十幾份報紙,實是陪我渡過了最苦難的備考沖刺,也見證了我最酸澀美好的青春年華,以致于我對小說后續劇情的期許,對蓉兒幸福開心與否的關切,壓過了心儀的她和別人在校園里牽手帶給我的撕痛。我相信,即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射雕》仍是我的最愛之一,或許我不能分辨出,我究竟是喜歡《射雕》多些,還僅僅是正值年少的蓉兒多些,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是對我最重要的一部武俠小說!或許,也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