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鐸一聲嘆息:“師弟也對多寶真人的東西動心了?可是這東西,豈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你看看,如今我派什么都沒沾到,一位元嬰修士隕落了,受這事的波及,兩位金丹修士隕落,多名金丹修士傷重。”
金瓶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她咯咯笑著說:“金徽師兄,其實我想起這事也流口水啊,可是便宜真心不好占。常言說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飯,別人不知道內情,但你我這些元嬰都知道,咱們派中元嬰傷的傷,閉關的閉關,真要參與爭奪,即便是東西得手了又能怎樣?”
金瓶壓低嗓門補充:“泰岳門里的‘那個人’,會分給我們多少?”
金鐸揮了揮衣袖,府邸的防護陣亮了一下,金滕一見,也跟著揮了揮衣袖,再次加強了防護陣的屏蔽作用。
等到周圍安全了,金鐸沉穩的說:“我派攻擊力第一的是斷金,如今傷重閉關;攻擊力第二的是金翔,如今已經隕落;攻擊力第三的是金蟬,……她現在的狀況你們都知道。
剛才,交換情報中,那個齊韶始終沒有說明:泰岳門中是由誰出面主持搜捕多寶真人的……唉,想當初,多寶真人在泰岳門中也是如日中天,被譽為門中第一天才。
據說多寶真人從練氣到筑基,只花了短短三年時間,而從筑基到金丹,別人至少要花三十余年時間,多寶真人只用了七年……這是何等驚艷絕世的天才。
這樣一位人才,放到哪個門派里,都是門中捧在手心的寶貝,在如此狀況下,能將多寶真人逼的叛門而出,這樣的勢力又豈容小覷?
多寶真人破門而出后,此人又能布下一個陷阱追蹤十余年,這是何等的勢力,何等的堅忍,最后的勝利果實又豈能便宜了外人?”
金瓶立刻插上了一句:“是呀是呀,看如今方寸山得意洋洋,等別人利用完之后,哈哈,我看他們滅門之禍近在眼前而不自知。”
金鐸馬上補充了一句:“外面,還有一位九階大妖獸。”
金徽細細一品味,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九階大妖獸啊,已經可以化形了,可以變化成人的模樣混入人間界搞風搞雨。這位九階大妖獸進階之前,就是相當元嬰中期的八階大妖獸,但它也只拿了一枚丹藥離開了現場。
如果它還不是當時主持分贓的領頭羊,那么壓服它,讓它甘心只取走了一枚丹藥就離開的妖獸,又是何等的妖物?
這頭妖物如果服下多寶真人身上的丹藥,又會是何等的厲害?
九階大妖獸相當于元后大修士的實力,在這片大陸上,除了泰岳門那位化神天尊出手,別人對它是無可奈何的。
一般來說,妖獸智力雖然低于人類,但它們的戰斗本能卻遠遠高于人類,而且更可怕的是,妖獸手下仆從如云,這些仆從各個不計生死,一聽首領一聲命令。真要與九階大妖獸沖突起來,即使旋天門這樣的大型門派,也要考慮一下,在考慮一下。
所謂利令智昏,所謂不計后果,說的不就是方寸山如今的狀況嗎?
這事,旋天門還真是無法參與,而且不能參與啊,雖然這事很讓人流口水。
這時候,云朵領著碧洳、碧溪,正在向他租下的小院子走去,但他的步伐越走越慢,因為他擔心自己回家的時候,兩位姐姐還在院子中忙著制作符,如此一來,他的秘密就曝光了,他家的秘密就曝光了。
可是,兩位筑基期修士緊跟不舍的,在元嬰長老的命令下,別想他們能離開云朵半步。云朵一路上想盡了各種借口,仔細衡量過后,他知道這些借口都拿不出手。
沒辦法,那就直接了當。
“兩位師侄,你們也知道,我家的幾個姐妹都是凡人,見到你們這些仙人出現了,會感到很不自在……當然,我知道你們有任務,必須緊跟著我,但兩位都是筑基期修士,憑二位的本事,沒必要貼身緊跟吧?”
碧洳跟碧溪交換了一個顏色,其中碧溪先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好像我以前去過你們家租下的院落,我們共同在你家院子里瓜分過贓物,也沒見你家姐妹有什么不自在……好吧,既然你堅持,干脆也由著你吧。
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看凡人如同螻蟻,要仙人主動跟凡人去打交道,也實在是難為他們了。
既然有云朵這一個要求,兩位筑基期修士也算有了借口,因此碧溪食指一點不遠處的一間小酒館,回應道:“我們就去那里等你,你要呆很長時間嗎?”
云朵抖手摸出二十枚下品靈石,嘿嘿笑著說:“兩位師侄,我很長時間沒回家了,總得在這里住上一晚,不如兩位師侄送我到門口,然后明天來接我,這二十枚下品靈石兩位師侄且拿去,隨便吃點喝點,開心一下。”
云朵這樣一個凡人,隨手能拿出二十枚下品靈石,這錢數目雖然不多,但卻隱約暗示著云朵背后那個巨大的身影——說這錢是云朵自己的財產,滿揭陰城估計沒人會信。但你要說云朵的師傅是一個元嬰真君,大家馬上一臉的恍然大悟,再不去追究這錢是從哪來的。
元嬰真君啊,這是各門派頂尖的存在。即使這些元嬰真君們沒有表態,也會有不少的金丹修士忙著拍馬屁,幫他們處理一些礙眼的事物,所以碧溪、碧洳又能怎樣,他們只能收了錢,告辭而去。
揭陰城內、臨近望月湖的這一片區域是城中的修真圣地,大多數修真人士的臨時洞府,都是環繞著望月湖分布,越靠近湖面的位置,那些洞府修建的便是越高大,而能夠擁有此類洞府的人,都不是背景簡單的人物。
在這里,整個望月湖被劃為同心圓似的的三層區域,緊鄰湖區的“一環”所在,是各大門派的臨時駐地,都是些大型洞府。旋天門的臨時駐地也在“一環”的位置,而且是在一環最好的區域。
“二環”之內分布的洞府,多是一些面向散修出租的中型洞府,這類洞府多由金丹修士租下,荷包充足的筑基修士也有在這里租房的。
“三環”之內居住的一半是商戶,另一半是修真商鋪的從業人員,后者,多是家族當中有親屬進入了仙門,但暫時成就并不高,于是他們依靠親屬的介紹,成為仙門所庇護的人群,進而參與到與修仙有關的行業中……
流月仙姑當初租下的房子,位于二環內緊靠三環的邊緣區,這片區域幾乎都是類似的出租洞府,租下這種小院的人多數是一些散修。因此這里幾乎沒有商業活動。唯二的幾家小酒館,則是用來供租客們會客洽談的。
大白天,整個區域顯得非常的幽靜,而這種幽靜的環境,也符合仙人們的脾氣……大多數修真人士,其實都是絕對宅男宅女,喜歡蹲在房子里不出去,喜歡幽靜的環境,喜歡獨自蹲家里琢磨自己的事。
云朵進入院里時,街上沒見到其他行人。云家三個姐妹果然在院子里忙碌著,忙著制作符,不過,因為獸皮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們的動靜并不大。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合適,云朵一進門便皺了皺眉頭,招呼道:“大姐,二姐,三姐,你們今后干這種活,別在院子里敞著干,最好……”
最好做什么,這座小院一覽無遺的,無論云家姐妹怎么掩飾,進入院子里的仙人只要一眼掃過,就能發現這里隱藏的秘密。
云朵找個對方坐下來,想了想,他繼續說:“大姐二姐三姐,流月仙姑已經跟我約好了,你們遷移到黃金山門附近的城市。
我是這樣想的,不管怎么說,黃金門所在的區域比較富裕,到了那里,你們后半輩子衣食無愁是可以保證的。
大姐今年已經十六了……哦,大姐去了黃金門駐地,先不要著急嫁人,給我四年時間,四年后,我肯定能在門派里站穩腳根,那時候,大姐想嫁個什么樣的人,我自會過去查看一下,幫大姐撐腰……”
云二姐強行插入:“大弟,你不跟我們一起走?我們為什么要分隔兩地?”
云朵并沒有打算把自己的處境告訴給云家姐妹,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來爭取。
“二姐,進入仙門也不能保證幸福一生,而我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你們就是我的后路。另外,一旦有人威脅了你們,就可以利用情感綁架我,所以……你們最好不要留在旋天門。
這么說吧,流月仙姑知道了咱們制作符的事情,以后做這事兒如果不帶上她,那么難保她會怎么做。再說,找一個合格的合作伙伴容易嗎?所以我想:咱家就別再試探人心,尋找新合作伙伴了,就她了,跟她一直合作下去,讓她庇護你們。
姐,回頭你把這些印刷雕版全拿走……大姐你不用多說,我還有其他掙錢的路,不缺這一個。而你們,就缺這個。有了這個嫁妝,你們嫁到誰家去都不受委屈。
姐,以后啊,以后的日子你們要小心謹慎。大姐,這里你最年長,你多照看一下妹妹與小弟,還有娘。以后你們別再這樣子,擺在院子里制作符,咱家以后制作符要躲著點人,出手這些東西也不可讓別人知道,財不可露白啊。咱就指著流月仙姑一條線。哪怕虧一點,安全第一。因為生命是無價的,有錢掙,還要有命享。
至于流月仙姑那里關系怎么處,姐,這時我來操心,你照管好娘與弟弟就行。小弟年紀小,你們幾個女兒家,真要錢多了,恐怕也守不住。”
云朵這話兒引起了云家幾個姐妹的共鳴,一時之間,院子里的氣氛有點沉悶。
云朵揮了揮手,繼續說:“大姐,以后你們獨自過日子,一定要多張長個心眼,心眼啊,什么是心眼——明白什么是‘我’,就有了智慧。
而明白‘我’的第一步,是要有一顆平民之心,要告誡自己:‘我’就是一個平常的人,并不是驚艷絕世的天才;‘我’能做到的事情,別人也能夠做到;‘我’能想到的事情,別人早已經想到,所以我沒資格去評判別人。所謂‘日光之下并無新事’,說的就是這個。
因為大家都是平常人,所以咱沒資格去俯視別人,自不比別人高一等,自不比別人聰明。姐,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自己以為自己聰明,可以把別人糊弄過去,就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糊弄他們,結果……
姐,記住,平常人,大家都是平常人,我們只做平常人。
還有,自‘我’意識覺醒的第二步,是要認清:我雖然平常,我絕對是平常里的‘唯一’。‘我’是獨一無二的,我跟別人全不相同,我有不同的生長經歷,有不同的觀念看法,所以我有權保持與別人不同的看法。
別人說的我不必認同,別人做的我不必照做,‘我’不必跟別人攀比,這個沒意義;‘我’不必按別人的要求,以他所滿意所希望的活著……姐,這個,你懂嗎?
姐,你們掙了錢之后會干什么?有的人出必乘華車,穿必有名牌,住必有高屋,咱不必和他一樣,即使他說這是大家認同的‘成功’人士生活方式,咱也沒必要認同他的人生觀念——咱有權活的像‘我自己’!
姐,活的像‘我自己’,記住這句話,所有要求你放棄自我原則的說教,比如類似‘三從四德’什么的話,比如告訴你必須聽誰的主張按誰的意志做事,然后說大家都這樣,這是舉世公認的真理等等,你都要自己腦袋里轉一下,這就是‘長心眼’。
姐,沒有人在乎你的利益,在乎你的利益的只能是你自己,哪怕有人說他是‘為你好’,你也要知道——‘別人無權為你好’,你自己的‘好’只能自己去在乎,這是你的權力,不要把你的權力交給別人。
你是唯一的,你是獨特的,你沒必要附和別人的觀念,你沒必要按別人的喜好生活……當然,我這么說并不是要你威武不能屈什么的,那樣太累,那樣可能成為公眾仇敵。姐,你必須同時學會妥協與退讓。
當然,我并不是說你必須無原則妥協——也許‘我’可以屈服,但那是因為生命至高無上;也許‘我’可以讓步,那是因為‘我’要與別人交換利益。但即使‘我’屈服、‘我’讓步,沒有人可以要求‘我’卑微,‘我’的靈魂獨一無二,它與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姐,明白了‘我’是什么人,‘我’擁有什么,‘我’能做什么,‘我’活著的目的是什么、‘我’的利益、‘我’的邊際在哪里,第二步你們要明白什么是‘別人’。
明白了‘自我’你們就有了智商;明白了‘別人’,你們就有了情商,而所謂‘情商’就是與別人打交道的智慧……
姐,時間緊迫,我跟你們說不了太多,可是咱爹咱娘沒給你們說這些,爺爺奶奶的主張是把人當豬狗隨意打罵出售,不準孩子想到自我,所以只能由我來告訴你們……
要想完整地了解‘我’與‘別人’,要想擁有智商與情商。需要從小開始學習好幾年,現在我沒那么多時間來教導你們,但請大姐把我的話記住,今后你考慮事物的時候,先以‘我’為起點,再來考慮‘別人’,最終,還有考慮一個更大更廣的范疇,叫做‘社會’
有了智商與情商,再知道如何融于社會,融入環境,融入丈夫的家庭,姐,我保證你后半輩子會過得很幸福……”
云大姐細細品味著云朵的話,一時之間,變得癡癡迷迷,嘴里連番呢喃著‘我’,‘別人’,‘社會’。
粗線條的云二姐想了一會,就立刻把此事拋開,快嘴快舌的說:“大弟,原來你還會制作靈符啊,哈哈。
你知道嗎,有位長的很漂亮的女仙姑中途來過,她拿走了我們制作的靈符,回頭給我們送來了一部分靈石……你猜猜,我們制作了多少張靈符,換回來了多少錢?”
云大姐被這話驚醒,趕緊解釋:“朵兒,兩三天前,那位流月仙姑又來過,嗯,是天快黑的時候來的,她說已經幫我們把小院租金付足了一年,還給我們重新更換了出入令牌……
你走后,我們一直在制作靈符,制作了多少張,我們自己也沒數,不過你這次帶來的百十張獸皮我們都用上了……
流月仙姑說約有二十萬張符,她后來送了一筆錢,我們也沒數這筆錢有多少……她還說,這錢并不是全部,剩下的錢,用于安置我們。”
二十余萬張靈符,聽起來量很大,然而一滾刷下去就是六十張靈符,時間大約花費十幾秒鐘的時間,所以云家三姐妹,噢,是四姐妹,二十天的時間內,制作出二十余萬張靈符,這不足為奇。
大姐云彩之所以弄不清符的具體數量,是因為她從沒接觸過如此大的數目。
二十萬張符能賣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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