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妙法輕輕搖搖頭,似乎對云朵的反應很不滿意。但他卻不敢亂動,腳下站得穩穩的,身子筆直。
對面的云朵雖然只表現為金丹大圓滿期,但……全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法陣,云朵就是操控法陣的人。面對這種情況,妙法即使是元嬰期,也不認為自己能輕易撼動摩云城的防御大陣,然后輕易戰勝對面的云朵。
要知道云朵從出道以來,就有擅長越階挑戰的名聲。如今,對方又操縱整個城市的**陣,于是,妙法便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這孩子,貧道只是聽人說起摩云城的名聲,所以來這里看看……哈哈,青枟真人,摩云城并沒有禁止元嬰修士往來,不是嗎?”
“摩云城確實不禁止元嬰期修士出入,但前輩明明是元嬰修為,為什么要偽裝成筑基期修士?這個,我就搞不懂了,前輩能給我一個解釋嗎?比如前輩來自那么門派,師從何人?同門是誰?由何而來?”
妙法攤開手,身子一點不敢移動:“青枟真人勿怪,這其實也沒什么。貧道乃一介散修,偶然在森林中游歷,遇到一個小輩在探險,興之所至幫了他一把。隨后這小輩邀請我同行,貧道正好閑來無事,故此來摩云城一游,至于說隱藏修為嘛——真人不也是隱藏修為四處游蕩嗎?”
云朵身上的氣勢慢慢降低,他的氣勢從金丹大圓滿降到金丹初期的時候,似乎稍稍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城墻上的防御陣突然關閉,城墻上籠罩著金色的罩子也慢慢消失。而后,云朵的氣勢慢慢降落到筑基期中期。
他從妙法拱拱手,坦然的說:“也是,摩云城并不禁止元嬰期修士出入,前輩盡管在這里逛,可是前輩。你終究沒有回答我:前輩出在那個門派?”
見到云朵在金丹初期稍稍停留之后,等城上的防御陣關閉、靈氣不再向云朵匯集,云朵的修為才繼續降低到筑基期中期,妙法的唇角露出一絲冷笑:“狡猾啊,你想讓我認為你是金丹初期修為,我才不上這個當。”
不過,對方是不是金丹期修士,這對妙法毫無意義。在妙法看來,金丹期修士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他背著手。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街道,輕輕點點頭:“有意思,我曾經游歷四個大陸,唯有你這摩云城有點不同的味道……我說不上哪里不同,可是感覺得到,城中百姓的精神面貌與別處完全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是哪些不同造成了這股異變……嗯,小子。忙你的去吧,我還要在四處轉一轉。”
云朵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不忍放棄的神色。但最后,他還是咬咬牙,沖對方拱手:“前輩盡管在城中四處轉轉,只是我摩云城的規矩嚴苛,還望前輩能夠遵守。”
妙法微微一笑,輕聲呵斥道:“好膽。多少年了,我沒有遇到敢跟我這樣說話的金丹修士,你不怕……”。
云朵快速插入:“我不怕。”
妙法瞳孔一縮,這時他身上的氣勢還沒有完全散去,元嬰中期的威壓碾壓過來。然而云朵身上的氣勢,依然保持著筑基期中期,他以筑基期修為抵住了對方,面對對方威壓坦然無懼:“摩云城的規則是摩云城存在的根本,如果不維護這個規則,摩云城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妙**了一下,歪著頭稍稍回味了一下:“有意思,很有意思,難道這就是摩云城與眾不同的由來?”
云朵聳聳肩,平靜的陳述:“摩云城沒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剛聽說前輩曾游歷過四座大陸。
哦,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以及獨特的文化,摩云城或許在建筑風格上,與別的城市有點不同,但這也沒什么,我不覺得這座城市有什么其他的特別之處。”
妙法凌厲的抓住了云朵話里的一個詞語,他低下了頭,嘴里念叨著:“文化,這個詞讓我眼前一亮……啊,文化,這個詞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望文生義,噢,我需要好好回味一下。”
云朵沖著對方拱了拱手,恰在這時,城墻上響起了解除警報的鐘聲,城衛隊的成員出現在街道上,他們騎著獨輪的風火輪車快速游走著,遠遠傳來他們的大聲喊叫:“城防演習已經結束,各店鋪恢復自由活動。”
當第一個城衛隊隊員,出現在云朵與妙法對峙的十字街口時,妙法身上的氣勢逐漸下降,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又變成了一個中年筑基修士,這樣子普普通通,以至于,城衛隊隊員毫無察覺的騎車擦過他的身旁,同樣,也騎車擦過了外表平庸的云朵身旁。
云朵再度拱手,轉身向鐘鼓樓而去,對面的妙法同樣一轉身,與云朵背道而馳,于是,兩人漸漸越行越遠。
云朵進入鐘鼓樓之后,桃花三娘子帶著幾位女修迎了上來,桃花三娘子盈盈下拜,口稱“主人”,并嬌嬈的做出一副準備給云朵寬衣的姿態,嘴里軟軟的說:“恨賤妾修為低微,不能與主人并肩而戰。”
云朵伸手做了一個阻止的動作,他臉色陰沉的走向了桃花三娘子的臥室——桃花三娘子的臥室里隱藏著一座短途傳送陣,可以讓修士直接傳送到藍玉堡或者桃花谷中。這是藍玉堡給桃花三娘子的特別福利,外人很少知道。而短途傳送陣另一段,藍玉堡內傳送陣是擺放在云朵臥室內、亦即方尖塔中的第四層。
黃婉兒與衛晴兒已經到了,她倆守候在方尖塔的而六層議事大廳,大廳里還有丁靈與摩云城縣令劉子清,至于其他戰隊修士則未見蹤影。
云朵走入六樓議事廳,招呼這四人坐下。
自從云朵歸來,短時間內摩云城的安全不再令人憂心,碧汀隨即決定進入了閉關。碧汀這個舉動引發連鎖反應,王瑋隨即宣布也進入閉關。以便沖擊小進階。同時,因為有了芥川的懸賞,戰隊其他筑基修士都忙著打磨自己,準備爭取云朵的懸賞。
黃婉兒剛剛出關,一別多年黃婉兒與衛晴兒已經分別筑基了。見到云朵出現,黃婉兒連忙稽首:“城主。剛才城里發生了什么?我聽到警報響了,還見到防護大陣啟動。”
云朵陰著臉,輕輕的搖搖頭,不解釋。
如今的劉子清已經人到中年,身材微微有一點發福,他恭敬的行禮:“下官前幾日去了黃金門,聽說城主返回,這才匆匆趕到,剛才一時之間不知城里發生了什么。聽城衛隊傳信,說城中出現了一位元嬰期修士?”
云朵點點頭,他沉吟片刻,馬上又說:“也算是對城防系統的一次檢驗吧,我發現……好吧,我們必須對城市進行一點改造,首先要在城市的幾條主要道路之上增設留影璧裝置,方便我們在藍玉堡隨時查看城里的動靜。嗯,幾座定居點也要同樣加強監控。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城中遙控著幾座定居點。”
黃婉兒連忙點頭答應:“谷主,我剛出關,事情不了解,但你吩咐的,我馬上辦……”
云朵目光轉向劉子清。劉子清起身恭立:“城主放心,下官一定協助黃仙師做好一切。”
稍停,劉子清嚅囁這說:“城主,下官私下里有一個請求——個人請求,如果城主能夠有空閑時間。下官想跟城主私下里談一談。”
云朵擺擺手:“你的事只是小事,有話你就當面說吧。”
劉子清快速偷瞥了下屋里的其余幾人,他垂下了眼簾,嚅囁的說:“城主,最近幾年,我摩云城大批凡人覺醒靈根,有些靈根覺醒者都已經二十多歲了。所以,下官是想著……咳。下官是想著……”。
云朵望向衛晴兒,丁靈搶先一步插話道:“師尊閉關這幾年,我們按師尊吩咐,每年獎勵十名凡人去覺醒靈根,幸運的是,這十名凡人個個都覺醒了自己的靈根,而且靈根都不俗。”
這話是說給劉子清聽的。
劉子清低聲插話:“城中百姓都私下里談論說:城主有一種秘法,可以讓沒有靈根的凡人誕生靈根。據說,誕生靈根之前,要進入一個大甕中,人們私下里都把那甕叫做‘造化甕’。
傳說,進甕之前還要付下造化丸,這造化丸可以讓凡人誕生靈根。”
丁靈強行插入,嚴厲的問:“這話,都是誰在談論?”
劉子清畏縮了一下,低聲說:“沒有人在公開談論,可是每年有十余名凡人百姓誕生靈根,大家都看在眼里。”
丁靈一揮手,一位侍童,快速從門外跑進來,丁靈下令:“立刻拘捕那五十名,覺醒靈根的凡人百姓,挨個審查,必要時不惜搜魂。”
劉子清打了個哆嗦,馬上說:“不關他們的事,下官沒聽到他們的談論,不過,每年十個凡人誕生靈根,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雖不敢公開談論,可城中幾大家族各個都心中有數。”
丁靈厲聲問:“你想說明什么?”
劉子清猶豫了一下,挺直了腰,長嘆一聲:“下官跟隨城主六年有余了,當時下官青春少年,如今已慢慢的邁入中年,眼見的生命逐漸流逝,下官自認為為城主也算是鞠躬盡瘁,若是有機會……”。
劉子清說到這里,話題一轉,馬上又解釋:“其實下官心中一直在猶豫,下官每年往返傳送陣,若是下官有幸覺醒靈根,那座傳送陣就與我無緣了,此后下官就等于困在妖獸森林中。
可是眼見的進入中年,下官也不甘心壽限中止,最終垂垂病死。因此下官也想一搏——若有機會,下官請求城主給下官一個機會,讓下官也試試能否覺醒靈根。”
這話說完,看到眾人默不作聲,劉子清馬上又說:“這幾年,黃仙姑忙于修行——下官知道,摩云城若沒有一位修士坐鎮,只靠著凡人鎮守的話,恐怕壓不住城里的修士。
若是下官能夠覺醒靈根,黃仙姑就可以完全脫開手了。至于下官嘛。覺醒靈根之后,往來黃金門的事宜,下官已經選好了人手,保證不耽誤摩云城的事。”
云朵想了想,點頭:“如此甚好,不過。你還要幫我完成一件事,馬上我會煉制六七個傳送陣盤,你再幫我跑一趟黃金門,把這六七個陣盤悄悄分發出去,讓我摩云城擁有更多的外出通道。
等完成這件工作之后,我可以獎勵你覺醒靈根。”
劉子清感激不盡的拱手,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神情激蕩下,他不知道說什么好,等他被兩位侍童架出去。丁靈插話道:“師尊,不是說我們缺少制作傳送陣的部分材料嗎,怎么突然之間要制作十余坐傳送陣?”
以前缺乏材料,但有了芥川之后,有了哪些“仙界金屬”之后,材料并不缺乏了。
芥川之內,那座建造太空梭的西廂房內,空間系材料堆積如山。雖然哪些材料,不夠完成那一艘太空梭的。可是建造幾座“郵遞傳送陣”卻一點不成問題。
除此之外,云朵打算不顧泰岳門的禁忌,在森林中,他管轄的幾座城鎮之間,安放可供修士使用的短途傳送陣,讓揭陰府與揭陽鎮。與摩云城完全連接在一起——唯有這樣,才能夠吸引修士來這三座城市定居,進而將這三座城市打造成人類的中心城市。
當然了,這些事云朵無需向別人解釋,他轉過臉去。訊問衛晴兒:“你剛才說有急事要見我,有什么事?”
衛晴兒快速回應:“師傅,剛才流月上人的通訊玉簡有了響動,可是,通訊斷斷續續的,我們聽到一個女修的嗓音呼喚你,她在通訊玉簡里喊了幾嗓子,但我們詢問她在哪里,她馬上關閉了通訊玉簡。
通訊中心里有一位昔日黃山門的煉氣修士,他肯定的說,通訊玉簡的另一端是流月上人的嗓音,我們也測定過了,絕不是妖獸撿了通訊玉簡,然后在通訊玉簡里喊了幾嗓子。”
云朵半欠起身來,詢問:“她在通話里說了什么?”
“她問:外面有人嗎?云朵在嗎?青枟在嗎?
我們馬上回答:在,青枟真人一直在尋找你,等著你回信,你在哪里?
然后,通訊中斷了。”
云朵慢慢坐了下來,臉上表情說不出是喜是悲。
衛晴兒又補充:“另外,有人反映,他們與大河的另一端的通訊剛才中斷了,我們接到多起投訴,說以前雖然通訊距離過長,但他們還能夠斷斷續續的與大河的另外一段聯系,從昨日起,所有的修士都聯絡不上大河的南岸了。”
正在此時,藍玉堡的防御法陣嗡的一聲亮了起來,并且迅速調整到最高警戒狀態。與此同時,眾人耳中聽到轟的一聲爆鳴——方尖塔頂傳來巨大震動聲,樓頂晶石大炮開火了。
眾人吃了一驚。此時,城堡內沒有閉關的修士感覺到防御法陣啟動,迅速各就各位。一時之間,城堡中全是亂飛亂跳的聲音。但眨眼之間,大家各就各位了。
云朵與房間里的人幾乎第一時間,升到了方尖塔的炮樓處。
操縱著方尖塔塔頂大炮的傀儡平常是由修士控制,云朵回來后改為由錦程控制,但錦程向來有點懶,對于俗事非常懈怠,于是她便把傀儡設定為自動狀態,只要感覺到有強大神識入侵,會自動啟動防御自主性開炮。
炮擊只響了一下。
站在塔樓的最高處,俯身觀看摩云城,云朵感覺到,整個摩云城的防御還需要加強,他忽然想起了大門派的防護法陣,可以將整個門派保護在內,而一個這樣一個大型門派,往往包含數個山峰,綿延數百里的地方——譬如旋天門、黃金山門。
如今,摩云城秘密開采靈石礦已經數年了,云朵他不缺靈石,而他的沙塵空間內還有大量的仙晶,他完全可以用仙晶擺設龐大的法陣,將整個摩云嶺籠罩在內——當然,這是一項宏偉的工程,可能需要十幾年的建設時間,甚至需要上百年建設。但如果不做這項工作的話,那就永遠沒有。
而一旦決定做了,大不了花十幾年的辛苦。卻可以給摩云城帶來一個永久性安全居住環境。
云朵晃了晃腦袋,把這個想法放到了一邊——強敵壓境的情況之下,他居然在暢想未來幾十年后的規劃,這有一點歪樓了。
把目光重新聚集在外面,云朵發現藍玉堡外、半空中漂浮著一位修士——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剛才與云朵對峙的元嬰修士妙法。
云朵目光在妙法的身上掃了一圈。他毫不猶豫的沖傀儡下令:“開炮,繼續打。”
一位元嬰期修士就可以來摩云城隨便囂張,這個時代已經永遠過去了——五具傀儡身上安裝的動力源已不是極品靈石了,而是極品紫色仙晶了。而五具靈石大炮同樣是由紫色仙晶驅動,它們的能量可以源源不斷輸出,于是,大炮的威力更大,傀儡也不怕修士攻擊。
發布完命令,云朵的神識探入纖塵空間。用神識驅動空間中的三位姓畢的,讓他們去空間里的煉器坊,取出存放在煉器坊的一百桿靈石槍。這一百桿靈石槍云朵是用芥川內尋獲得的材料打造而成,槍上安裝了藍色仙晶作為動力源。這種靈石槍發射出來的法術,可以重傷金丹期修士,對元嬰修士也能夠造成輕微的傷害。
云朵的神識一閃,兩具傀儡,各自提著兩只武器箱出現在他身邊。這四個武器箱里,每箱裝有二十四支藍晶步槍。云朵一指衛晴兒,下令道:“把箱子里的武器分發下去。”
炮聲隆隆中,衛晴兒鞠了一躬,轉身向城墻飛去,在她身后,兩具傀儡提著武器箱飄向了城頭。
半空中的妙法。盯著防護罩下的兩個螻蟻飛來飛去,他舉手做了一個動作——就在這時,方尖塔大炮第三次開火,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能量噴涌而出。
妙法微微移動了一下身體,閃過這道光芒。他嘴角露出一個譏諷,正準備靠近城墻,誰知方尖塔上的大炮竟然不需要冷卻,不間斷的發射出第四道光芒。
“咦,這么快?”妙法驚愕了一下。
靈石大炮向來以充能緩慢著稱,每發射一擊炮彈,冷卻時間至少要一分鐘左右。而一分鐘足以讓元嬰修士飛逝千里了,如今,方尖塔上的大炮一擊接一擊,空中的光柱已經連成了線,而且以橫掃的姿態擠壓著妙法,讓妙法不得不向光柱的兩側移動。
可是,妙法卻不想移動,他知道自己現在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在藍玉堡陣法的死角內。雖然這死角恰好處于大炮的聚焦范圍,但……一旦他稍稍移動身形,陣法就可以對他形成干擾,而方尖塔的大炮同樣可以捕捉到他。
應付一尊大炮的射擊,元嬰中期的妙法可以硬接下來,但在陣法的困擾下連續承受大炮攻擊……妙法如果硬接下來的話,可能就要暴露自己了。
妙法只能向后退,一邊退一邊高喊:“青枟,老夫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談一談。”
云朵瞳孔縮成了一線,他猶豫了一下,這時,蘇芷提著弓箭跑了上來。
她這副弓箭是新鍛造的,鍛造過程中借鑒了靈石槍的某些結構,如今,這柄弓箭外形有一點像弩,同樣有槍架槍身,而射擊中也不需要往復拉動弓弦,只需不斷扣動扳機就行。
蘇芷舉起了弩弓,弩弓兩側的弓臂啪的一聲自動展開。她槍口移動,鎖定了空中的妙法……
沒等蘇芷開槍,云朵終于決定了,他的神識激蕩,用不下于元嬰修士的強大神識傳送出去一句話:“化神天尊來此,小輩有失遠迎,不過,跟一位化神天尊當面談話,哈哈,還是免了吧,小輩在天尊面前不敢放肆。
不過,天君以為在我摩云城就可以橫行,那是打錯了主意。”
妙法聽了這話,稍稍愣了一下,馬上驚愕的反問:“小子,聽說你善于越階挑戰,可是我從沒聽說,相差幾個階層也能進行挑戰……噢,你怎么看透我的修為了,即便你有元嬰期的神識,也不該看透我化神期的修為。”
妙法這段話同樣是用神識傳送的。
這會兒工夫,沒有摩云城大陣支持,云朵面對化神天尊的神識壓迫下,依然一點沒有畏縮。妙法感覺到自己龐大的神識碾壓過去,對方的靈氣運轉當中。隱隱有什么東西讓自己畏懼,因此他也不敢過分,只保持一股相對均衡,不敢繼續壓迫——他隱隱感覺到如果自己壓迫狠了,對方魚死網破之下,自己有可能取勝。但一定是慘勝。
一個金丹修士,哪怕他有元嬰期的神識,為什么讓我恐懼呢?
但此刻云朵并不輕松,他剛才的摩云城中強行提高境界,實際上已經受了點小傷。如今只感覺到渾身的骨骼都要碎裂,貔貅珠上的兩條金絲跳動的非常厲害,仿佛心臟都要跳了出來,幸好他修煉了玉骨冰肌功,并已經進入到五轉狀態。否則他渾身的骨骼,都恐怕要被化神威壓震得粉碎。
在化神天尊的威勢之下,丁靈與黃婉兒已經退到了下面,炮臺所在這一層上只有云朵與蘇芷還在堅持——后者同樣修煉了玉骨冰肌功。
炮臺之下,丁靈與黃婉兒,已經啟動了方尖塔上的所有防御,可是化神的威勢依然透過藍玉堡的防御陣,透過方尖塔的防御法陣。依然壓迫的兩人喘息不過來,與此同時。正在城墻上分發武器的衛晴兒,以及城墻上值守的那些筑基期修士們也感覺到腳步難以挪動,呼吸困難,手指無法扣動扳機。
對于化神天尊的問題,云朵微笑不回答,在微笑中。他依然持續不斷的催動晶石炮,不間斷的沖對方射擊,而蘇芷也不耐煩了,她扣動了扳機,一道道銀線連綿不斷的沖向了妙法。
蘇芷并不知道對方是一位化神天尊。她感覺到空中的神識震蕩,知道云朵正在跟對方交涉,但既然云朵沒有讓大炮停頓,即使再艱難,即使粉身碎骨,蘇芷也不會退縮——寸步不退!
妙法聽到云朵的傳音,知道被對方識破了身份。原本他應該顯露出化神修為抵擋晶石大炮,可妙法還是不想暴露,那么他只好退。他越退越遠,直退到大炮威懾不到他的地方,這才隨手抵擋射過來的光柱。
隔著這遙遠的距離,化神天尊的神識,繼續傳送著他的問話:“小子,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談一談,如今天幕已經升起,我們早晚必將接觸,不如現在放下隔閡,彼此交流一下。”
云朵的神識激蕩過去:“沒有惡意?不受邀請的接近我藍玉堡,這已經就是惡意了,即便是化神天尊,也不能夠隨便驅使我們,****我們,我們必須為自己遭到的****,討回一個公道。
妙法繼續后退。大門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想相通了,一轉身,遁光快速的向遠方飄去,只留下一句話:“好吧,我們在岷河城談判,五日內,你派人去岷河城,否則……哼哼。”
妙法的遁光,消失在森林深處,最終被參天古樹的綠蔭所遮蔽,這時候,恒安已經被送了過來。丁靈趕緊接受審訊工作,云朵好心的提醒一句:“恒安既然已被我們接納了,那他就是自己人,你弄清楚情況就行,有些手段無需施展。“
云朵沒有說出口的是:森林中就這么多人類,殺一個少一個,人類何必自相殘殺?大面上過得去就行,實在覺得對方不可信,大不了驅逐,不要讓我們手上沾染無辜的血。
恒安是凌霄門修士,當初他在岷河城與云朵搭訕,自我介紹說他與郭穎兒認識,并從郭穎兒嘴中得知云朵的存在,但沒想到云朵如今的成如此之大——郭穎兒就是揭陰鎮上那位羅仙師的遠房親戚,想當初羅仙師曾想讓云朵作為郭穎兒的“侍從”一起加入凌霄門,后來因一些變故,這個盤算落空了。
然而,云朵終究受惠于羅仙師,沒有羅仙師當初的庇護,云朵早已經成了妖獸森林中妖獸的糞便了。后來,他雖然不曾見過郭穎兒,但他答應過羅仙師: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夠照顧一下郭穎兒,一定會鼎力相助。
所以,當初恒安借這個借口搭訕,結果很順利,云朵把他帶回了摩云城。
凌霄門是一個不起眼的三流門派,凌霄門參戰的修士只來了十余位。恒安當時是其中一位練氣大圓滿修士,但他很有煉丹基礎,熟識多種藥材。來到摩云城后。雖然后來云朵不再關注他,但憑著和云朵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碧流也把他當做自己人。最終吸納他加入煉丹房中,主要分管挑選藥材。
恒安平常的活兒并不重,畢竟摩云城采取的是流水線式生產,恒安只需要每日分揀三種藥材。分揀完畢之后,藥材送入下一個生產環節,恒安就沒有事了。
鳶蘿谷一派的修士向來喜歡用利益分享捆綁同盟者,所以恒安在摩云城干了幾年,雖然沒干什么出色大事,也獲得一枚筑基丹。因為摩云城丹藥充足,隨意恒安幾乎一路順豐地進入練氣大圓滿。他打算出去歷練一下就進入到筑基,于是在煉丹房請了假,獨自外出半年。在歷練過程中他結識了假扮的妙法。妙法曾伸手救助了恒安一下,于是恒安向他夸耀摩云城的修煉環境,許諾回了摩云城報答對方。妙法沒有拒絕,與他一同返回了摩云城。
恒安返回摩云城后立刻筑基,隨即被接納進入丹房。在其期間,他動用關系為妙法尋找到一份悠閑地工作,這次是進程通知妙法。在他看來摩云城修煉環境比任何一個門派都好,自己給對方找一份職業。順便照看好對方,等于重重報答了對方的友誼。
恒安跟碧流請假的時候。在白玉堡里見到了堪稱白玉堡最悠閑的修士——偽裝成平庸修士的云朵。他多少猜到了云朵的身份,當他在摩云城與妙法告別時,正好,出門遇到了云朵……
恒安的交代沒有什么破綻,于是,在丁靈打算對恒安施展搜魂術時。云朵制止了他,他安排了精舍讓恒安進去禁足。等恒安走后,丁靈詢問:“師尊,那位元嬰期修士是哪一派的,沒聽說五大門派里出了這樣一位元嬰期修士。”
在丁靈看來。如今這個混亂的時刻,依舊滯留在森林中的修士,肯定是五大門派中被打散的參戰人員,可他沒想到,對方不是五大門派的人——他甚至不是人類修士。
“那是一位化神天尊。”云朵神色凝重的回答。
丁靈吸了一口冷氣:“難怪,我們在雙重防護之下,依舊感覺到對方那難以抵擋的威壓……是素問天尊?素問天尊來森林了,師尊,我們有救了?”
云朵冷哼一聲:“不是素問,你猜會是誰?”
“大陸上,只有一位化神……難道是化形大妖?”
云朵點點頭:“他臨走的時候說天幕已經升起,你們當中誰認識接近大河的修士,看看,能不能練習上他們,讓他們去大河邊探索一下,看看大河之上發生了什么?”
云朵問起話來,旁邊的修士,趕緊向云朵介紹,這幾年圍繞的大河,而產生的爭奪戰。
據說這幾年,人類與妖獸之間的戰斗都圍繞著爭奪大河而產生。幾年功夫中,妖獸發動了三次百萬級別的攻擊,迫使人間修士不斷的往內陸征兵,并窮于應付。由于妖獸數量太多,突擊的方向千變萬化,令人類修士防不勝防,因此,有人類修士建議,沿著大河修建一座大型法陣,徹底屏蔽大河上的往來。
這一建議被采納之后,人類開始瘋狂爭奪大河主導權——畢竟,想要全面封鎖大河,大河南岸、大陸腹心就不能夠存在妖獸的落腳點。誰知,爭奪到了后期,人類竟然發現,妖獸似乎也打著相同的注意,在大河北岸,它們努力興建著什么封鎖裝置。
人類修士雖然詫異,但絕逼不相信妖獸也懂得陣法知識。不過,由于這幾年大河爭奪的異常激烈,各方面消息傳來,人妖兩方都不約而同的,將隔絕大河的陣法稱之為:天幕。
那條大河實際上是將岳森大陸一分為二的邊界,不,這條大河其實并不完全分割了岳森大陸。大河的源頭位于藏鋒高原,藏鋒高原是仙人捏合新舊星體時,撞擊力量形成的高原,以及高山。而新舊星體的連接部就是大河,這條大河綿延百萬里,一端完整分割岳森大陸,另一段深入大海,而后,據說切割了中部旻蘭大陸的一個邊角。
但大河發源于藏鋒高原,在發源地河流很淺,源頭之上甚至是連接在一起的雪域平原。因此,即使天幕真的能夠隔絕大河,在大河源頭,南北雙方依然是有陸地連接的。唯一遺憾的是:藏鋒高原平均海拔海拔都在萬米以上,是不適合人類生存的無人地帶,當地沒有什么靈脈存在,資源也極其匱乏,因此,那里是修士的沙漠,徹底的無人區。
不過,萬米海拔對于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來說,真不算什么難題,即使天幕修建完畢,萬不得已,從藏鋒高原行走的話,兩岸還是可以連通在一起的,只是路程過于遙遠,來回過于麻煩。
岳森大陸是一個非常大的陸地板塊,貫穿整個大陸的大河,其長度也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數據,沿著這樣的大河布設大型防御法陣……咳咳,這果然神仙手段啊,光是維持這座大陣的運轉,所需要消耗的靈石量,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人類若有這樣宏偉的志愿,拿維持大河陣法運轉的靈石給修士,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云朵心中忽然一動,招手叫過來丁靈,他隨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圖案,沉吟著說:“我有一個想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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