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震符的瞬間,李游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陷入了沉寂狀態。這種反常李游令李游感覺十分奇怪。坤符以往遇到其他的陰符,都處于十分張狂的狀態,有著徹底將對方擊敗收服的心思。然而此刻的蟄伏,讓李游感覺到了一絲的警惕。
“難道坤符還畏懼震符不成?”李游心里暗暗想著。然而很快李游就注意到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了了。李游發現,自己的心跳開始以一種古怪的韻律跳動著。隨著心跳的的活躍,李游也感覺到從心臟的位置,開始迸出一股他以前都沒感受過的力量。力量進入李游的經脈游走,很快就與丹田里輸出的真氣交融一起。只是讓李游感覺奇怪的是,兩股力量雖然交融,但實際上卻依舊涇渭分明,沒有融合成同樣的力量。
這就讓李游覺得非常奇怪了。兩股不同的真氣,如果無法交融的話,湊在一起必然是會起沖突的。這是李游修煉坤符展現給他的真氣秘訣時候就知道的真理。
然而坤符給予李游的真理,坤符親自顛覆了。
李游心中縱然有千萬種不解,但此時卻無法溝通坤符的意志,問個究竟。坤符從來不屑回答他的問題。有時候反常地給予了答案,李游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懷疑那真的是坤符給予的答案,還是他琢磨得太久了自己想出來的結果。
然而此時李游卻感覺到,坤符釋放出來的真氣,朝著周圍揮發出去,像在空氣之中羅織著一張巨網,將一切的生物都籠罩其中。
李游很是擔心,周圍的圖騰強者會發現他身體釋放出來的力量氣息的異狀。但仔細觀察了之后,他發現自己的擔心純粹是多余的。
每一個圖騰強者釋放出來的力量氣息都并不一樣。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而坤符的力量氣息,也遠比強者的氣息更為高級,別說察覺不到,就算發現了,也不可能知道它是什么。
李游暗暗松了一口氣。然而這時候,他心跳卻微微加速,有芒刺在背的感覺。他驟然回頭一看,對上了正在遠處酣戰的扶搖的眼光。
扶搖明顯是察覺到了什么,此時百忙之中瞥了李游一眼,神色之中也帶著微微的訝異。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可能長時間放在李游的身上,畢竟他還有好幾名敵人要招呼。擊敗了鬼竹的圖騰強者并沒有急著歸隊,而是湊到了蒼梧身邊,參與了對扶搖的圍攻,有了足夠力量的強者加入,原本還占據微弱優勢的扶搖,便開始落了下風,此時一個走神,被對一棍子擊中了左肩,發出了凄厲的叫聲。不過他反手一記風斬,也卸下了對方的手腕,算是扯平了。
“蒼梧!你好大膽子!竟然擅闖圣山!”
這時候,山腳卻響起了一個雄渾的聲音。“山上的都給本王聽著,爾等已經被包圍,若識相放下武器,走下山來,本王既往不咎,若不識相,負隅頑抗,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個聲音如雷霆怒滔,震驚百里。此時聞聲,許多圖騰神色大變,紛紛發出驚呼:
“黑焰之王!”
“新王來了!”
也有硬氣的聽到了同伴了話,不由地呸了一聲,以示與之誓不兩立:“什么新王,我們大王才是真正的黑焰之王,那是偽王!”
這話聽起來甚是硬氣,可見蒼梧一眾與扶搖正戰得不亦樂乎,失去了主心骨的圖騰們,終究在氣勢上還是弱了幾分,竟無人敢第一時間和回應他的話。
“狗屁的蒼桐!”此時李游卻是提起了一口氣,唯恐天下不亂地暴喝了一聲:“若不是祖靈處事不公,就憑你這點花架子,給我家大王提鞋都不配!想當初我大王君臨天下之時,汝之面孔是何等恭順謙卑,奴顏婢膝!如今黑王隕落,舊王理應履位,又是你阿諛奉承祖靈,誘騙祖靈做出錯誤決定,騙取王位!”
小世界雖然與外面世界的古時有所相似,但語言卻不像外面那么發達,罵人的不吐粗字的本事,李游在這群圖騰中間,也算是鶴立群雞了。
“我曾聞,黑王隕落迷霧森林,是有內鬼泄露了黑王行蹤的緣故,新王隕落一天不到,你便得知并且令祖靈擇汝為王,可謂十分神速,呵呵!莫非你提前就知道黑王會隕落的消息!滅絕人性,喪心病狂!弒兄殺弟,令人發指!如此不仁不義之徒,竟敢妄稱新王,天理昭彰,你不得好死!我等誓死討賊!你等著!”
李游一口氣瞎掰怒罵下來,自己也知道自己胡亂瞎編,邏輯上根本鎮不住腳。但最大的優勢就是他這一吼的嗓門極大,新王以及他的一眾屬下比如聽得到這一番討檄之話。
這話并不需要別人相信。李游只想激怒新王。開什么玩笑,要是蒼梧帶來的人不打一架就投降了,他還怎么渾水摸魚
果然,當人品到行為都遭到惡毒抹黑之后,新王頓時暴跳如雷:“混賬東西,是在污蔑本王!本王誓將汝碎尸萬段!殺上去!”
“你爺爺威武侯是也!”李游不甘落后,惡狠狠地還了一句。
“李游!”威武侯臉色頓時就綠了。這么大的黑鍋,李游連商量都不跟他商量一下,就重重扣在他的頭上。這個黑鍋,他可著實背不起啊。威武侯聲音微顫,驚怒交加。
“侯爺!”李游抓住威武侯的兩手,一臉誠懇地說道:“承蒙侯爺借我神器,又推薦我在大王面前露了個臉,得到大王的厚賜。實在無以為報,只能這樣為侯爺的威名增添點光彩了。想來大王也聽到李某剛才的話,日后必然會侯爺刮目相待的。”
威武侯忽然就覺得李游這一番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李游的話倒是沒有錯。但實際上他更加清楚,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新王,沒有了任何的退路,一旦舊王失敗,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想當騎墻派也沒有沒有資格了。
威武侯黑著臉,也不在該哭還是該笑。只是在心底不住地祈禱,這一戰舊王一定要贏啊,不然他只有馬上流亡東方諸侯之國,才可能茍延殘喘,黯然渡過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