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里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了劉文成的命令,一個個的面色都很兇惡,再加上他們昨晚的損失不小,都憋著一股子勁,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穿著老百姓衣服的人群很怪異,靠近雁來酒樓的人群里面盡然沒有一個婦人和女人,剛剛放亮的時間,怎么會一瞬間就聚滿了這么多人。
圍過來的都是血氣方剛的大漢,站在最前面的蒲小漁面對屋里面不斷涌出來的侍衛盡然依然是那副鎮定的模樣,完全是有恃無恐。
這種怪異的氣氛滲透在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有的甚至帶著興奮的神色,巴不得涌出來的護衛們直接就拔劍相向。
“殿下,不妥啊!”邢老一臉凝重的說道,“您看看圍過來的百姓,這個情況之下盡然沒有任何一個退卻的,很不符合常理,老朽總感覺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策劃,對你不利啊!”
衛征老邁的眼睛很銳利,捕捉到人群里有人藏在衣袖里的短劍還在冒著寒光,他臉色一震,忙道:“殿下三思,這些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帶了武器,老朽擔心…”
“有武器,擔心,有預謀的策劃!”
有邢老和衛征的分析,劉文成也是認真的朝人群里看去的時候額頭上頓時就冒起了汩汩的冷汗。
他聲音顫抖的說道:“造反,他們要行刺孤,你們看,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策劃,造反,他們真的是在造反…”
是啊,這種奇怪的氣氛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剛才還怒火沖天的劉文成這會兒終于冷靜了下來。一股濃濃的威脅在他心里揮之不去,事情真是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急忙大叫一聲:“都不要輕舉妄動…”
是的,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輕舉妄動,這很明顯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陰謀,看下面的人群,怎么算也有上千之數,然而他這邊。也就只有不到三百人的衛隊罷了。這萬一真的打了起來,后果難料。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下面的那個蒲小漁很陰毒。他口口聲聲的說喬家任砍任殺,可是如果劉文成真的提前動了手,他肯定就會大呼是太子官逼民反,堂而皇之的理由還會博得百姓的支持。輿論無條件的支持喬家這一方。
此計絕對堪稱完美,明的暗的喬家都做了個十足。太子進入寧州大張旗鼓的升堂問案,不管理由是什么,喬家強硬的架勢已經讓劉文成心里有火找不到地方發。
“咦…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內侍衛嗎?哈哈…你來殺我呀,我就站在你們面前。昨天晚上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在慫了?”
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漢子伸著手指去戳面前一個大內護衛的臉,充滿了挑釁。
“大膽…你們這幫賤民。你們知道不知道這里面的是什么人,驚擾了太子。要你們人頭落地。”
被戳的護衛怒喝一聲,不過手里的腰刀還是沒有拔出來,壓制的怒火讓他的臉看起來很是猙獰。
“哇…我好怕。哈哈…”
幾個漢子哈哈大笑,隨后就認真的把脖子伸過去,還做了個砍頭的動作:“來呀,老子把頭給你伸到面前來了,誰不敢砍誰是龜兒子…”
“你們…”被激怒的護衛實在是怒不可遏,忍無可忍的抽出了手里的腰刀。
幾個伸出頭的漢子脖子一縮,立刻就大聲喊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太子殺人了…”
這個時候,蒲小漁的臉上獰笑一下,大聲說道:“怎么的?咱們這些賤民在太子殿下眼里就這么不值錢嗎?皇家難道就沒有道理可講了?”
人群一陣躁動,兩邊的氣勢都是劍拔弩張,聽見動靜的百姓小心的從窗戶里伸出頭來指指點點。
“讓開,讓開…”
這時候一個健壯的漢子大聲叫喊著從人群后面趕著一輛馬車進來。
人群里面的人看見趕車的人是喬家的護院頭子,到也沒人阻攔,兩邊排開的人群很快就給馬車讓出了一條路。
馬車走到雁來酒樓的地方就停了下來,耿護院熟練的從馬車里拿了根小凳子放在地上就恭敬的說道:“大小姐,到了!”
“大小姐?”
蒲小漁一直冷酷的臉終于是動容了,眼睛都一下就紅了起來,不等喬月走出馬車,他火紅的眼睛激動的說道:“小姐,您真的還活著,您真的從萬毒窟走出來了?這幾日胖丫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撩開車簾的喬月看都不看蒲小漁一眼,轉過身子牽出來一個乖巧的小女孩兒,她關心的說道:“妹妹小心一些…”
“嗯…”小女孩兒有些打生,明顯是沒見過這么大的場面,走下馬車就急忙躲在喬月身后。
“她…她親自來了!”
看見喬月出現的時候二樓上的邢老和衛征盡然忍不住異口同聲的說著。
“哦”劉文成聞聲望去。
這一看,整個人都忍不住癡了,頓時覺得一陣春風拂面,之前的煩躁和暴躁的怒火有如潮水般退去。
只見從馬車里下來的喬月一身綠裙清雅,發簾齊眉,額頭上一抹藍絲隱現,發髻流云清秀,青絲輕垂腰間,明明不施粉黛,卻比珍珠還要光彩奪目,他人道閉月羞花為美,此刻劉文成才知道人世間盡然還有這等女子。
他人道美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原來并非戲言,最難得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迷得劉文成心生膜拜之意的仙子。
他顫抖的聲音說道:“她…她就是喬娘子?”
邢老點頭:“是的,她就是喬娘子,她終于還是來了…”
樓下,激動著走過來的蒲小漁已經走到了喬月面前,閃爍的目光在喬月身上看了好幾眼,能言善辯的他這會兒盡然變得口吃起來,他說道:“您…您沒受傷?謝天謝地,那…那就好…”
喬月冷冷的看他一眼,又在人群里搜尋了好久才看見角落里的錢貴,揮一揮手把錢貴叫過來,陰冷的聲音緩緩的問道:“這是你的主意?”
錢貴身子一顫,不敢直視喬月,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喬月身上隱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他無奈的說道:“不…不是…”
喬月的聲音很不正常,這明顯是怒到極致的表現,蒲小漁本來還有些得意的臉色為之一僵,他躬身說道:“大小姐…這是我的主意…”
“你的干的?”喬月滿是寒芒的眼睛瞪他一眼,“你真該死,沒想到奇門一派的弟子盡然是這等蠢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