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徐杰和張玉龍離去之后,路飛和石康芥川也沒有閑著。↗,
先前來到這里之后他們便生火烘烤衣物,對于這三個帳篷還真沒有仔細檢查過。
即便是路飛先前也沒有細細去查看。
兩人將三頂帳篷翻了個底朝天,遺憾的是卻并未能找到什么有用之物。
當然,他們也不算是沒有任何收獲,在那頂打著地鋪的帳篷中,他們找到了一個日記本。
不過因為時間以及濕度的關系,那日記本已經霉爛黏在了一起,根本就沒法看。
除此之外什么鋼筆、眼鏡之類的雜物倒是也找到了一些,只可惜屁用沒有。
兩人重新回到篝火堆旁,石康芥川拿著那日記本緊蹙著眉頭很努力的想要將黏在一起的紙張分離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畢竟這日記本是當年來這里尋找寶藏的搜查小組留下的,里面應該記有他們在這里的經歷以及一些關鍵信息。
雖然石康芥川的曾祖父曾將這里的大概情況以書信的形式傳遞給了家族,并且留下不少線索。
但那書信寫的很籠統,只是提及大概,至于具體的卻沒有詳細細說。
當時的石康博二已然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能再臨死之前留下書信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還能指望他詳詳細細的將每一件事情都寫清楚?那根本不可能。
因此這本日記就顯得極為重要了,如果能得知日記上的內容,這至少能讓他們對這王城有更多的了解。
只可惜石康芥川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將兩頁紙分開,但是上面的字跡卻是模糊不堪根本就看不清楚。
氣惱的石康芥川索性直接將那日記本丟進了火堆中,顯然是放棄了。
對此路飛沒有絲毫意見,這日記本是石康芥川找到的,就算上面真的記有什么重要信息石康芥川也肯定不會拿出來與他分享。
躺在篝火堆旁,此刻路飛心中卻在想著麻桑。
這個時候麻桑會在哪里?
如果先前那黑影真的是麻桑,那么他應該就在這附近,甚至很有可能此刻正躲在某間石屋中默默的注視著他們!
還有江磊他們。
幾天前他們便已經渡過了沼澤,現在應該正在來這邊的路上。
路飛倒是不擔心他們會找不到地方,江磊可是經驗豐富的老特戰隊員了,有他在,再加上自己和徐杰沿途留下的標記,他們肯定能找到這里。
現在路飛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究竟要多久才能到!
深吸一口氣,路飛緩緩閉上雙眼。
這幾天的折騰讓他早已疲憊不堪。
先前還能鼓著一股勁兒,但到了現在那股勁兒一松他只覺得眼皮異常的沉重。
沒多久他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陷入了睡眠之中。
反正這個時候石康芥川是斷然不會對他出手的,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與其坐在這里和石康芥川大眼瞪小眼,倒不如先睡一覺養好精神再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飛突然問道一股濃郁的香氣。
他鼻頭微微聳動,緩緩睜開雙眼。
只見徐杰正拿著一條烤魚在他鼻前晃來晃去。
路飛愣了愣,自己該不會是餓急了出現幻覺了吧?又或者是做夢了?
可很快,他便確定了這不是夢!
“別看了,不餓啊你?”徐杰見路飛愣愣的望著自己,笑著道。
路飛眨了眨眼睛,緩緩坐起身,搓了搓有些麻木的面龐道:“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快吃點兒吧,今兒運氣不錯,沒想到那辦法還真能引到魚來。”徐杰道。
路飛聞言也著實是覺得奇妙。
就徐杰那辦法,說實話在這之前他幾乎不信能成功,可是看著眼前這肥碩的烤魚,路飛也不得不佩服徐杰了。
這家伙在關鍵時刻還真是不含糊啊。
對于他們而言來到這地下王城首要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食物!
有吃的,那一切都好說,如果沒吃的,人都餓死了那還提什么其他?
四人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咽啊,徐杰和張玉龍一共帶回來七八條尺長的大魚,被四人吃的那是一點都不剩。
這還是因為魚沒了,如果有的話他們肯定還能繼續。
“呃……肚子里有了貨,感覺就是不一樣啊。”徐杰仰躺在地上,長長的出了口氣道。
短暫休息了片刻,石康芥川提議先檢查檢查周圍的石屋。
路飛和徐杰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一來他們對于這哀牢古國的王城頗為好奇,既然來了那不好好看看怎么行?
二來他們來這兒是為了傳國玉璽,想要找到傳國玉璽那自然得先找些線索了。
雖然按照石康芥川的分析,他們大可以在這里等著麻桑上岸。
可是來到這里之后石康芥川就發現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這片石城遺跡的規模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盡管這里被稱為王城,但因處于地下溶洞中,這就首先局限了王城的規模。
再加上根據他曾祖父的書信,王城有三分之二都被湖水淹沒,那剩下的地方又能有多大?
石康芥川原本認為這沒有被淹沒的王城遺跡應該不會太大,麻桑只要來到這里,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讓他們發現。
可現在光是他們這一路走來大概估算,這沒有被淹沒的石城就至少有數百幢建筑!
這么大規模的一片建筑群,那想要藏個人太容易了,再加上縱然此刻有火把照明,他們的視野也遠遠不如在外面,這么一來等著麻桑自投羅網那幾乎就有些不太現實了。
因此石康芥川還是決定不能守株待兔,一方面可以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關于傳國玉璽的線索,另一方面也順帶能四處看看有沒有麻桑登陸留下的痕跡。
當下,四人分成了兩組,石康芥川和張玉龍之間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張玉龍依舊跟著徐杰,而石康芥川則是跟著路飛。
兩只小組舉著火把以篝火堆為圓心一左一右開始逐個檢查這條王城主干道兩旁的石屋。
因為種種原因,這里的石屋都不大,也沒有前后庭院。
就如同是部隊中的營房一般整整齊齊一排排的排列著。
在石屋之間,是一條條小路,形成了整個王城的道路網。
路飛先前已經獨自來過,對于這里有些大概的了解,不過即便如此,當他與石康芥川行走在這沉寂了一千多年的地下古城中時,依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若是非要找個形容詞來形容他的心情,或許路飛會用亢奮這個詞語!
是的,是亢奮!
就連路飛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種情緒。
接連檢查了幾間石屋,路飛和石康芥川并沒有發現什么特殊之處。
不過在很多石屋中他們都發現了骸骨的存在。
那些骸骨大多都是躺在床上,有些還是坐在石凳上趴在石桌上。
那一具具骸骨的姿勢就好像是在表明他們已經知道要死,專門選擇了一個讓自己更舒服的死亡方式一般。
沒有掙扎的痕跡,也沒有痛苦的痕跡。
路飛微微皺起眉頭,身后的石康芥川突然問:“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路飛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道:“這個問題太片面了,每個人所能給出的答案都有可能不一樣。”
石康芥川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不,你錯了。對于所有人而言,這個答案都是同樣的。”
路飛聞言腳步一頓轉過身望著石康芥川:“你該不會說是死亡吧?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并不懼怕死亡。”
石康芥川搖頭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恐懼!不管是未知的恐懼還是已知的恐懼!”
不等路飛說話,他望著那石床上躺著的骸骨道:“就比如他們,他們明知道自己會死,但他們卻無能為力,只能再這里慢慢的等死。對于他們而言,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亡之前給自己選擇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僅此而已。你能想象到他們在等死時的那種煎熬和恐懼嗎?”
路飛聞言沉默,恐懼確實應該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你知道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嗎?”路飛問。
石康芥川聳了聳肩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不要說是我了,我想就算換成是最優秀的史學家想要搞清楚這些人為什么會死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心里倒是有個猜測,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小。”
“哦?什么猜測?”路飛眉頭一挑望著他。
“大水從地下不斷的涌出,淹沒了大半的王城,這些人恐懼、無助,他們吃光了所有的食物等待著大水褪去,但是他們卻沒能等到這一天,只能再饑餓和煎熬中度過他們最后的生命。”石康芥川道。
路飛聞言道:“你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想要形成這個大一個湖這肯定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王城中的人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里。況且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因為一些時間耽誤了撤離,等到湖水封死了入口他們再也無法離去,那他們也能依靠捕獲湖里的魚為生,連我們用這么土掉渣的辦法都能抓到魚吃飽肚子,更何況是他們了?所以根本不會存在什么餓死的可能性。”
石康芥川輕笑道:“你難道就沒發現這里有些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