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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就上移動版m.binhuo
陸濤不知道魏文遠究竟想干什么。他只覺得,這個外表猥瑣的老頭似乎正在進行某種計劃。
他只能盡量留意對方的動作。
早上七點,天sè還沒有徹底放亮,魏文遠已經裹著大衣走出大樓。他jǐng惕地張望了幾分鐘,確認附近沒有喪尸出沒,這才返回大樓底層,推出自行車,沿著馬路,朝城市南面歪歪扭扭地騎過去。
空無一人的街道散發著死意,濕冷的感覺撲面而來。
那是些微小的雨點,或者是彌漫在空中的cháo濕塵霧,刺激著魏文遠困頓的大腦瞬間清醒。他非常惡意地沖著地面啐了口吐沫,淡淡地哼著“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床上蕩悠悠”的模糊唱詞,用力蹬著自行車。
他遠遠避開躺在路上的死尸,還有擁擠在道路重要的廢棄車輛。喪尸這種變異生物不像人類一樣需要上床睡覺,它們累了就隨地躺下。有些“尸體”其實就是陷入短暫休眠的喪尸。只要周圍有動靜,嗅到活人的氣味,它們會很快蘇醒,張牙舞爪撲過來。
穿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魏文遠停了下來。他把眼睛瞇成一條縫,對著數十米外一輛側翻在“柔婷美容美體”店面下的“皇冠”轎車看了很久。
那車是黑sè的。流線型的車殼很是漂亮。
魏文遠曾經想過要買一輛這種車,也幻想著像那些有錢人一樣,開著豪車載著美女四處瀟灑。他去過幾次車展,那些站在車前的模特兒美得讓人流口水。她們毫不在意外露的xìng感內衣和丁字褲,擺出各種嫵媚誘惑的動作任人拍照。每當這種時候,魏文遠就覺得胯下生殖器不由自主的發硬,整個人青chūn煥發,仿佛年輕了好幾十歲。
“皇冠”車早已面目全非。透過前擋風玻璃,可以看到駕駛座上躺著一具骷髏。干枯的脖子上掛著被血浸透又變黑的領帶,死者顯然是男xìng。旁邊的座位上有一具無頭死尸。準確地說,應該是整個上身已經消失,只剩下兩條倒立腐爛的腿。可能是發生事故的時候沒有坐穩,死者身體倒翻著,穿著高跟鞋的大腿被天窗卡住。在晨光下,那只倒踩在車頂的rǔ白sè高跟鞋很是顯眼。魏文遠腦子里又聯想起車展上那些身材火辣的模特兒..
“女人..嘿嘿嘿嘿!女人..”
他得意地笑著,整個肩膀都在聳動。
上個星期,魏文遠在一個房間里找到兩袋大米。這幾天他過得很愜意————不光是李潔,住在五樓的另外兩個女人都陪他睡過,代價不過是幾個飯團。想想以前,哪兒有這么好的事情?那些女人眼光比長頸鹿還高,連他/媽/什么“寧愿坐在寶馬里哭,也不愿意在自行車后面笑”之類的屁話都說得出來。
嘿嘿嘿嘿..現在好了,老子隨便砸幾個飯團,她們就得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雙腿叉開,變成一個三八的“八”字。
所以說,錢就是一堆廢紙,吃的才最重要。
想到這里,魏文遠只覺得渾身都是力氣,蹬自行車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他絲毫沒有發現,就在身后大約百米左右的位置,還跟著另外一個人。
銀行小樓里的人們像往常一樣早起。當欣研穿著睡衣從蘇浩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沒有引發任何意外和驚訝。所有人都覺得習以為常,有條不紊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李曉梅已經搬到了野外營地,小樓里的后勤事務現在由韓瑩和另外幾個女人接管。陶源在城外營地負責吸納外來者的工作。他必須確定進入營地的人對蘇浩有足夠認同感,才會給對方注shè免疫藥劑,也就是蘇浩的血。
蘇浩從未來世界帶來的***差不多快要用完。他手上目前擁有的腐菌激素數量極其龐大。按照那個時空維度的價格計算,這些珍貴的液體足以買下整個世界。
每當想到這一點,蘇浩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沖動。他甚至期盼時間流逝速度變快,讓外面的人盡快發現這種激素的作用。
存放在地下金庫里的銀骨大約有半公斤。按照慣例,團隊成員每擊殺一頭喪尸,都必須上繳百分之五十的銀骨。從“蜂王”和“工蜂”的角度來看,這種關系其實算不上剝削,蘇浩也只是未雨綢繆,提前積累必不可少的資源。
整個小樓里秩序井然。用過早餐,人們按照事先制訂的計劃,分批駕車外出。
有的前往遠處的加油站收取油料。
有的把準備好的建筑材料運往城外營地。
還有的在城內分散搜索,尋找、收集可用資源,獵殺喪尸。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節奏緊張而充實。
無論在城內還是城外,人們總會不時遇到其他幸存者。不管對方以什么方式或借**談,團隊成員都不會泄露絲毫秘密,也不會強行要求對方加入。
因為,他們是“工蜂”。
病毒爆發的時候,有很多人逃離了這座城市,也有很多人活了下來。
與和平年代一樣,在路上遇到陌生人這種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人們還是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他們并不知道,在路上遭遇的幸存者當中,有一個人名字叫做魏文遠。
他騎著自行車在小樓附近轉了幾天,已經摸清了附近的道路。
魏文遠很jīng明,他沒有走近那幢樓,只是在兩、三百米外的街道上打轉。
他見過蘇浩和欣研,知道對方認識自己。所以,只跟團隊里的其他人偶爾有過接觸。
何況,他的計劃根本不需要冒險靠近觀察。只需要弄清楚幾條主要街道就已經足夠。
陸濤在路口站了差不多半個鐘頭,猶豫著走近那幢樓。
就在他剛剛跨過馬路橫線,走到距離小樓五十多米遠位置的時候,從樓頂傳來一聲不太響亮,卻足夠清晰與震撼的呵斥。
“站住————”
那是一名塊頭很大的中年男子。穿著黑sè外套,斜端著步槍,瞄準陸濤胸口。
陸濤立刻舉起雙手站在原地,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小樓側面的門開了,出來兩個全副武裝,滿面jǐng惕的男人。
陸濤仔細描述了蘇浩、欣研、杜天豪和楊璐璐幾個人的外貌,然后一再說明,自己要求見到他們其中某一個人,或者這個團隊的首領。
很不巧,蘇浩、欣研和杜天豪都外出忙于其它事務。至于楊璐璐..這個九歲的小女孩住在野外營地。與城內相比,那里要更安全些。
小樓里的jǐng戒者沒收了陸濤的武器,將他雙手捆綁,關進一樓儲藏室,專門留出一個人看守。
他們沒辦法判斷陸濤這些話是真是假,只能用無線電與蘇浩取得聯系,讓他盡快回來。
兩小時后。
“就是你要見我?”
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陸濤,蘇浩臉上明顯帶有一絲怒意。
他正準備與jǐng備司令部的監察軍人再次進行接觸,卻被小樓里的突發狀況打亂了計劃。
陸濤注視著蘇浩。他有些奇怪,這個年輕人年齡與自己相仿,為什么卻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氣勢?
他點了點頭:“我們見過。”
這句話讓蘇浩有些意外,也越發激怒了他。
“我還沒有到記憶力衰退的時候,很多東西都在我腦子里留有存檔。”
蘇浩譏諷著冷笑道:“我當然記得你,還有另外兩個人。”
他指的是當時在加油站遇到的“豹子頭”和李順發。
陸濤沒有爭辯,也沒有提及想要加入團隊之類的話題。
顯然,這個團隊對于外來者抱有敵意,或者可以說是jǐng惕。他們不至于殺了自己,但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接納外來者。
“也許是我杞人憂天,但你們的處境的確很危險。”
陸濤看著蘇浩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睛,認真地說:“有人要對付你們。”
蘇浩一愣,繼而本能的判斷對方在撒謊。他把身體后仰靠在椅子上,冷冷地注視著對方。沉默了幾秒鐘,忽然搖著頭,淡淡地笑了。
“沒必要在我面前危言聳聽。如果你需要食物和水,或者安全的住所,完全可以換個方式,或者直接提出要求。我這個人不難說話,但你必須..”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魏文遠的人?”
陸濤打斷了蘇浩的話。他把身體朝前挪了挪,盡量詳細的形容對方外貌:“六十多歲,身高大約一米六五左右,很瘦,有些謝頂,走路時候外八字幅度很大。”
蘇浩審視著陸濤臉上的表情,從那雙謹慎清澈的眼眸里,他沒有找到yīn謀或者詭詐的痕跡。
“..我見過他。”
蘇浩緩緩點著頭,記憶畫面里浮現出小巷商鋪門口的那一幕:“魏文遠?這是他的名字?”
陸濤沒有直接回答:“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過節。但他很可能想殺了你們。”
他著重在“殺”字上停頓了一下,房間里的氣氛立刻變得嚴肅。站在門口的另外兩名團隊成員下意識握住槍,眼睛里閃過冰寒的光。
蘇浩淡淡地笑笑,平靜地說:“看樣子,你跟他很熟?”
陸濤點了點頭:“住在一起,不過沒在一個房間。”
“我想也是。”
蘇浩仍在微笑,他已經轉換過態度,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部分好感,戒備心理也沒有先前那么強烈:“好吧!說說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陸濤的神sè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了蘇浩整整好幾分鐘,慢慢地說:“我不知道他具體的計劃。怎么說呢..他用吃的從我這里換了幾只老鼠,活的老鼠。”
“老鼠?”
蘇浩盯著他的眼睛,疑惑的加重語氣。
“是的,老鼠。”
陸濤蹙著眉:“據我所知,還有另外幾個人也在幫他做同樣的事情。他弄了很多老鼠,二十只,三十只,也許更多。魏文遠不缺食物,我可不認為他會把老鼠做成燉肉。他自己也說過,那些東西很臟,不能吃。”
“他這段時間頻繁外出,我跟蹤著找到這兒。魏文遠的表現很奇怪,他似乎在躲著你們,注意力好像是放在周圍地形和街道方面。今天早上我跟著他走了好幾條街,他一直在用紙筆記錄。除了你們,這附近沒有人。他沒有主動與你們聯系,那肯定就是與你們有某種過節。總而言之,他可能醞釀著很瘋狂的計劃。魏文遠以前就殺過人,他把同屋的伙伴從樓上扔了下去。起因..只是為了爭奪一件衣服。”
“當然,也可能是我神經過于緊張。這座城市已經死了太多的人,我們的對手是喪尸,是那些怪物,而不是你死我活自相殘殺。不管猜測是否正確,我都覺得有必要讓你們提高jǐng惕。那天在加油站的小女孩很可愛,她應該好好活下去..”
陸濤的訴述時間不長,他偶爾露出苦澀的笑,聲音沙啞。
蘇浩沒有繼續追問。
他從衣袋里摸出香煙,抽出一支遞了過去,陸濤擺擺手表示不需要。然后,蘇浩把香煙點燃,慢慢地吸著,房間里很快被繚繞的煙霧占據,氣氛也陷入沉默。
病毒爆發使人類數量銳減,老鼠當仁不讓成為地球上最龐大的哺rǔ動物種群。在未來世界的人類看來,老鼠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因為數量的緣故,很多變異生物都以老鼠為食。這種看似弱小的動物擁有驚人的繁殖力。城市、荒野、山林..到處都能看到它們的影子。
蘇浩并不認為陸濤在撒謊。
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很多東西,都與自己的實際經歷對得上號。
沒錯,小巷里發生的那些事情,足以讓那個叫做魏文遠的老人暴怒殺人。他有充分理由進行瘋狂殘忍的計劃。
至于老鼠..未來世界的獵人通常把它們當做誘餌。無論古今,人類智慧在某些方面都有共同之處。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具體實施過程,蘇浩卻隱約可以猜到魏文遠打算如何使用那些老鼠。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再次開口,蘇浩的面容已經充滿微笑:“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陸濤也笑了————他承認,這幢小樓森嚴的防衛的確使他震驚。jǐng戒人員先前冷漠的敵意讓他感到害怕。然而越是這樣,他想要加入這個團隊的心理就更為迫切。結構松散的團隊無法適應殘酷的現實。這些人對外嚴厲,對內極其團結。他喜歡這兒,也愿意留下來。
“我得回去一趟。”
陸濤推開椅子站起來,舒了口氣:“我還有一些東西放在營地里。它們很普通,但對我來說卻很珍貴。希望你能理解。”
蘇浩看著他的眼睛:“照片還是rì記?”
陸濤滿面驚愕:“你..你怎么知道?”
蘇浩笑著連連搖頭————他是未來的穿越者,自然很明白末世人類最后的心理寄托。食物和水只是滿足生理需求的物質,在思維和理念方面,病毒爆發后活下來的很多人都以照片或者rì記哀悼亡者。
尤其是那些死去的家人相片,是苦難歲月里最后的紀念。
蘇浩拉開腰包,取出一支裝有自己鮮血的膠管,擺在手心里,遞了過去。
“這是什么?”陸濤有些好奇。
“它能讓你對病毒免疫。”
蘇浩平靜地說:“我不希望你發生意外。因為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們的人。”
陸濤婉拒了蘇浩派車送自己回去的善意表示,獨自騎著自行車返回。
他像往常一樣把自行車藏進綠化帶深處,折了一些枯樹枝蓋在上面。雖然只是上樓拿些很輕巧的東西,陸濤仍然不敢大意。
附近沒有出現喪尸,挪開堆在大樓入口的沉重立柜,單元門鐵柵后面立刻露出一雙jǐng惕的眼睛。他看看陸濤,從里面用鑰匙把門打開。
那是一名剃著光頭,身強力壯的jǐng戒者。
他斜拎著一根前端磨尖的鋼管,瞅著陸濤肩膀上空癟的背包,似笑非笑地說:“看起來,你今天運氣很糟糕?”
“是啊!遇到一群喪尸,差一點兒就回不來。”
陸濤敷衍地笑笑,神情疲憊地說:“改天我們一起出去。我知道有個地方還沒有被光顧過。里面的東西品種豐富,數量也很多。”
光頭很感興趣地湊過來:“哦!都有什么?”
“主要是煙酒。有jīng品玉溪,還有茅臺和五糧液。”
陸濤說的實話。
他和光頭關系不錯,每次回來或多或少都會帶點東西給他。既然決定離開這個團隊,陸濤想留點好處給光頭。或者..帶他一起離開?
煙和酒,這兩樣東西對光頭立刻產生了強烈誘惑。他不自覺地舔舔嘴唇,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
忽然,光頭眼里閃過一絲黯淡,臉sè也慢慢變得凝重起來。他用力拍拍陸濤的肩膀,用眼睛飛瞟著樓上,聲音有些異樣:“..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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