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陳年糾葛,理性癲狂
史蒂芬雙目微轉，好似現在才注意到杰森的存在，滿意的點點頭道：“這就是讓你不惜背叛我的那個孩子？哈，不錯，已經從一個眼睛都看不到的小蟲子長到這么大了，不錯，不錯，調/教的不錯，不愧是我史蒂芬唯一的學生，當初你跟在我的身邊還是學到點東西的，但是這么做，值得嗎？”
“杰森，住嘴。”杰森娘薩曼莎少有的厲聲呵斥道，“不得對老師無理，不管怎么說，當年若是沒有老師，也沒有現在的你。”
“是，娘！”不管杰森心中有千般不愿，最后不得不乖乖低頭。
杰森娘望著杰森，雙目中閃過了一絲母親特有的慈祥柔和，低聲重復了一遍，“值得嗎？呵呵……就算是重來一遍，我依舊會做出相同的選擇，老師，你不會明白的，雖然你將你的每一個作品視為自己的孩子，但是你永遠不會明白一個真正母親的感覺，那種一個全新生命在體內孕育，那種看著一個幼小的生命在手中一點一點的成長起來，那種生命的延續，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親情，絕對是無法割舍的，而老師會做的，只是剝奪它們而已。”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史蒂芬如同發狂的母暴龍，瘋狂咆哮，“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你憑什么說我不明白？不要以一種你非常了解我的語氣對我說話，你這個背叛者，你只是個背叛者。你知不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混蛋，逼我親手淹死了自己的兒子，只因為那是女巫之子，是邪惡之源，混蛋，那還只是一個會吃奶的孩子而已，又怎么知道所謂的正義和邪惡，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從死神的手中救回我的孩子而已，我有錯嗎？我有錯嗎？我有錯嗎？”
隨著史蒂芬的咆哮，快要鉆進她體內的灰色煙霧，猛然升騰而起，幻化成了比蒙巨獸的虛影，張牙舞爪，仰天發出一聲咆哮——直入人靈魂的咆哮。
這聲咆哮讓眾人的心神搖曳，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吸力，羅蘭不敢怠慢，再次命人后撤一百米，至于那些普通法其頓步兵，早就被他撤下了城墻。
“又一個因為愛而心理扭曲的母親！”羅蘭心中忍不住評價了一句，史蒂芬顯然成了當年太陽教會政治布局，獵巫運動之下的犧牲品，只怕她的那個天賦技能——死亡汲取，也是因為這件事的刺激而覺醒的，只是這個技能遠沒有想象的那么完美而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之亦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話又說回來了。
史蒂芬貌似也沒有做什么大惡不赦的事情，既沒有散播瘟疫，也沒有發動戰爭，唯一稱得上邪惡的，便是她的研究和天賦能力——死亡汲取吧，不過在這個視生命如草芥的世界，她那點勾當，根本算不了什么，相比起幾個戰役魔法就能消滅掉一支軍隊的布朗來說，她和羅蘭都純潔的如同一朵小白花。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羅蘭便在史蒂芬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絕對冷靜和絕對瘋狂，有種如同盛開罌粟般妖艷而致命的感覺，這次見面變得更加明顯，哪怕是提起了最黑暗的經歷，處于了近乎于失控的邊緣，羅蘭在史蒂芬雙目深處依舊看到了一絲絕對冷靜，那絲絕對冷靜在這種情況下，反而讓她顯的如此冰冷和無情。
史蒂芬就像暴怒的母獸一樣喘息了數口，突然嫣然一笑，“哈哈……告訴你們這些做什么？希望你們可憐我嗎？哈哈……算了算了，都已經是陳年爛谷子的事了，提起來也挺沒意思的，我知道，你們這么多年來一直像躲避魔鬼一樣躲避我，薩曼莎，我親愛的徒弟，你自認為了解我，事實上，你從頭到尾都不了解我。”
史蒂芬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詭秘微笑：“也就是你把他當做寶貝而已，事實上，對于我來說，他依舊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實驗品而已，若是你當年直接求我的話，或許我會終止這個試驗，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學生和助手。你應該了解我的性格，若是我真的這么在意他的話，我會那么輕易的放手嗎？呵呵……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在我的身邊躲了好幾年，他的身上有我的天賦能力的味道，即便是遠隔千里，我也能聞到。”
史蒂芬這種沒有一絲攻擊味道的話，對杰森娘薩曼莎卻是最致命攻擊，因為這等若全盤否定了她這么多年帶著杰森東躲**，差點讓自己命喪黃泉的勞動成果，若這是史蒂芬一種新的打擊手段的話，她或許會更好過一些。
但是依照她對史蒂芬的了解，史蒂芬說的是事實，她真的從來沒有在意過杰森，她在意的、憤怒的只是自己的背叛，這讓她的心中的失落挫敗更加強烈，蒼老的臉龐更加蒼老，嘴唇煞白，一陣抖動，卻吐不出半句話來。
羅蘭一看杰森娘的狀態不對，便知道她因為史蒂芬的話鉆牛角尖了，急忙低聲安慰道：“夫人，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史蒂芬女士已經不介意了，你又何必在介意這些？畢竟，你當年沒有做錯，你只是一心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這是人之常情，而且也正是這些年的生活磨礪，才讓你擁有了一個如此杰出而出色的兒子，不是嗎？”
“謝謝你，領主大人。”杰森娘露出了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扭開頭，似乎不敢再直視史蒂芬的目光，“我對得起杰森，但卻辜負了另一個人對我的期望，畢竟當年史蒂芬老師，從沒有虧待過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羅蘭便知道自己安慰再多也沒有用，拍拍杰森的肩膀，叮囑道：“送你娘回去吧，照顧好你娘！”
“娘。”杰森扭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杰森娘情緒低迷的擺擺手。
“好咧！”杰森應了一聲，背著自己的母親飛奔而去，他野獸一般敏銳的直覺，讓他在史蒂芬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本能的危險和恐懼，那種恐懼并不是面對危險時的恐懼，而是銘刻在骨子里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是他以前從沒有體驗過的。
但是有一點杰森可以確定，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同時也不喜歡這個帶給他危險感覺的女人，只想離她遠遠的，最好永世都不要見面。
對于杰森娘和杰森的離去，史蒂芬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一眼，而是用一種流露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暖味目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羅蘭。
羅蘭被她這種火辣辣的，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就像一名害羞的小姑娘般，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干笑道：“嗨，美麗的夫人，咱們又見面了，額，不好意思，雖然已經見過好幾次面了，但是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
“羅蘭，羅蘭梅林，梅林家族的第五代繼承人，法其頓城堡的世襲男爵，父親是西林梅林，母親是一位來自埃里圣島的冰雪精靈，自幼體弱多病，由于父親西林男爵戰死沙場，失去了庇護，整座城堡支離破碎，三個月前，被邪靈附體，幸得月亮女神的眷顧，不僅逃過了生死大捷，還脫胎換骨，成為了月亮女神在人間的唯一一名眷顧者，這些應該是你召集的神眷戰士吧？先前那件差點引起埃拉西亞王國和泰坦利亞王**事沖突的西北收稅軍覆滅案與你有著脫不開的關系吧？我說的可對？”史蒂芬笑瞇瞇的搶先回答道。
心頭一跳，羅蘭的雙眼瞇成了一個危險的弧度，屏蔽掉了心頭的所有其他情緒，沉聲道：“你在調查我？”
“錯！”史蒂芬好似沒有察覺到羅蘭神情中流露出來的危險氣息，伸出一對猶如嫰蔥一樣晶瑩剔透的手指，虛點自己的雙眼道，“是關注，哈哈……小家伙，你不認為姐姐的便宜，是那么容易讓人占的！不過，不得不說，你的成長速度還真是讓人吃驚。好了，好了，不要用這種吃人的目光看著我，這會讓人害羞的，嘻嘻，放心，我若是想害你的話，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里了，你怎么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史蒂芬無比慵懶的伸了一下自己的懶腰，渾身頓時爆發出一陣“咔咔”骨骼碎響，無形中她的身體似乎拉長了一分，這讓她的身形變的更加高挑修長，尤其是雙手十指合攏舉過頂，纖細腰肢向后仰，做拉伸動作的時候，寬松的黑色法師袍頓時繃緊，將自己的胸前的波浪壯闊展露無疑，猶如兩座弧形完美山丘，驕傲的聳立著，目測比瑪維的還要大兩個型號，黑袍上的兩個凸點異常明顯，讓羅蘭的心臟漏跳了一拍，禁不住浮起了一個邪惡念頭，“她不會是真空上陣吧！”話說這種可能性是九成九的，因為恩塔格瑞大陸貌似沒有胸罩這玩意，至少他在法其頓原住民身上，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