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公使先生。◎頂點說,..閉口不言并不是解決事情之道。你要知道,越南的軍隊正在全力以赴的收復著自己國家的失地。而我大清之虎賁,隨時隨地也都能大舉南下,兵進西貢。”
“此越南之戰事,大局已定,法蘭西再無回天之力。公使先生不覺得,早定下結論,與你我越南三方,皆有好處嗎?”李鴻章捋著胡須,悠悠的。
“法蘭西共和國愿意承認失敗,但絕不接受訛詐。西貢還牢牢掌握在法蘭西的手中,強大的海軍艦隊,依舊可以從越南那狹長的海岸線的任意一上發起進攻。法蘭西只是在中圻的戰事中失利了,并不是軍事上全面的敗北。”
“伯爵閣下,您的條件完全是對法蘭西共和國的侮辱。我堅決拒絕。并且希望您能夠收起自己那一顆貪婪的心。法蘭西可以從越南中圻退出,但也只是如此。
南圻六省屬于法蘭西不可侵犯的利益!”
羅淑亞憤而離席。這天的談判自然進行不下去了。
前后腳的距離,比利時駐華公使梅特林克就來到了羅淑亞的下腳地。
比利時是歐洲的一個國,面積還沒有臺灣島大,而且它是一個永久中立國。但只要是國家,就有傾向度。傳統天主教當道的比利時先天上就跟法國親近,而且西歷180年比利時獨立時,法國人支持這一獨立運動,因為法國不贊成1815年維也納會議決議宣布成立聯合的尼德蘭荷蘭。
比利時與法國的交好,是歷史的淵源。如果李鴻章最初開始時就了解到這些。當比利時與西班牙公使、領事站出來給羅淑亞撐臺面的時候,他也就不會吃驚了。
“我的朋友。您的憤怒我可以理解,作為比利時王國駐中國外交官。對于大清國方面的惡劣態度我也感到非常的反感,那些條件和要求確實無法讓光榮的法蘭西接受。
但是,戰爭在進行中,你每拖延一日,越南南圻就會有一片土地落入那些猴子們的手中。這一樣的不可取。
我希望您所的方法能夠起到作用。否則,我只能建議你接受與中國人正式開啟談判。我會與美國衛廉士公使聯合提出雙邊停火要求,以現有的控制區為基準,來進行新的談判。”作為一個國,梅特林克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梅特林克。法蘭西不會忘記您的幫助。放心好了,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扭轉南圻的局面。”羅淑亞的臉色浮蕩著激動,“只是在答案揭露前,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知道,好消息或許已經在傳來廣州的大海上了,就可以了。”
雙手握著拳頭,羅淑亞幻想著喜訊來臨的那一刻。那時。他肯定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地。
梅特林克非常驚訝,他了解羅淑亞的為人。沒有一定的把握,羅淑亞不會這樣表現得。顯然,他的‘打算’。成功率很高。
“那就讓我們祈禱上帝了。”聳了聳肩,梅特林克跟羅淑亞擁抱了一下,“希望有一個好結果。我的朋友。”
“一定會有的。到時候我們要好好地喝一杯!”
另一邊的李鴻章這里。在距離會談地不遠處的一間花廳中,李鴻章、阿禮國相對而坐。身前的茶幾上放著有中國式綠茶,也有英國人喜愛的紅茶。
“李中堂!”阿禮國是做老了的中國通。稱呼上也完全是中國式的,稱呼李鴻章可不會叫什么‘伯爵’。“羅淑亞先生一直避而不談,這證明他對越南的戰事,還心存一絲僥幸。貴國的劉將軍,應該果斷的打掉法國人的這一絲希望。”
“當然。貴國的條件對于法蘭西來,確確實實是一種羞辱。如果羅淑亞接受了這份條約,他將會直接被釘在法蘭西的恥辱史上。”
“作為大清的好朋友,我建議您立刻催促劉將軍,向越南南圻地區發起進攻。同時,我將再度促成三邊談判的開啟。如果羅淑亞依舊是今天這種態度……”阿禮國話音到這里,略有些遲緩,“我建議,越南方面的態度略作一些退讓。”
李鴻章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阿禮國既然這么,那么這應該就是大英帝國對談判真正的態度了。“公使先生,大不列顛政府為和談準備的條件是什么?”
要壓制住法蘭西,英國人就必須時刻拉緊。既然英國政府已經有這樣的意思,李鴻章覺得,索性自己就該‘開門見山’。
對于李鴻章的直白,阿禮國頗是吃驚的挑挑眉,在東方這么些年,他已經熟悉了大清國官員的‘太極’。
“其實這只是我的初步構想,并不是大不列顛政府的正式政策。”阿禮國為自己國家背書,這是外交官最常用的話方式。“我的條件只有兩個:第一個條件,大清方面應該立即發布命令讓劉將軍率軍直撲西貢,但并不是要他真正打下西貢,這只是在給法國人施壓。同時讓越南方面停止進攻,雙邊以現有的控制區為界線,實現停火。第二個條件,越南方面收回其南圻地區的一部分土地,但大部分土地依舊保持戰前的歸屬。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做好放棄收回土地這一想法。越法兩邊,各自退回戰前界線。”
“你們手中有兩個法國將軍,有一兩千名法國士兵,這是你們的本錢。但是你們絕對不可以虐待他們。不然,大清將會受到整個文明社會的仇視。到時,即使是大不列顛政府,也不能再站到大清的這一邊。這一,請您務必注意。”
阿禮國的條件比之中越現今的條件退讓的太多,如果是順化法軍大敗后,立刻開啟會談,如此條件李鴻章已經笑瞇瞇的應允下了。但是現在,法軍完全陷入了被動和下風,李鴻章如果簽署這樣的條約,那完全是把越南這個屬國往離心推。雖然越南這個屬國平日里也算不上多么恭敬,但屬國就是屬國。
大清現在的官員大佬們,還不知道什么叫做‘多米諾骨牌效營’,但是‘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的道理卻都是清楚地很的。大清國勢不振,屬國也多是有艱辛,這并非只是一個越南的問題,還有暹羅、緬甸、南掌、朝鮮、尼泊爾等等,今日他們在越南這里開一個口子,明朝中華兩千年建立的宗藩體系,就會一朝崩塌。
李鴻章現在絕對不會答應阿禮國的條件的。除非,大英帝國現在就一步跳到法國的后臺上。
“有什么問題么?”阿禮國見李鴻章搖頭,問道。
“第一條好,我立刻就向劉元渡發一封書信,不需要請示北京,我在越大軍就能立刻行動起來。但是第二條,老夫實在無法贊同公使先生的意見。
越南是大清的屬國,我大清必須為屬國的利益考慮。法國人現在打敗了,他們決不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就把這場戰爭揭過去。”李鴻章雙目中閃著精光,英國人在緬甸,英國人在西藏,英國人在尼泊爾,在阿富汗,他們的那些勾當,李鴻章可是一清二楚。
如果法國涉及大清屬國紛爭的國家只有越南一個,那么英國人,就是三個、四個、五個了。大清宗藩體系現在崩塌,高興地人中,英國人絕對比法國人蹦的更歡快。
現在的李鴻章,還根本想不到越南戰場已經發生大變了呢。
越南,松藩。
一支士氣低迷的殘兵敗將,正在垂頭喪氣的望著北方走著。武仲平躺在一輛馬車上,頭發花白,一也沒幾天前兵進西貢河時候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垂死的老頭。
在馬車的周邊是武仲平手下剩余不多的親兵,不遠處就是秦軍尖刀隊的戰士。而隊伍的大后方,是胡文光帶領的狙擊部隊。
絲絲的苦澀現在也攀滿了胡文光的臉面。南下時二十五人的狙擊部隊,現在還剩下十六個,連上尖刀隊的缺員,此戰中秦軍的總損失超過了二十人。這些可都是秦軍里千挑萬選的精銳,不是普通的士兵!
先前一場場戰斗勝利給胡文光帶來的驕傲和勝利,被這一次打擊,給敲的煙消云散。他現在簡直盼望著部隊回順化的路能永遠也走不完,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向劉暹交代!
吳文波低著腦袋,眼角不時地偷看西索科少校。這位可是法國人駐嘉定省扎官的衛隊隊長。看似地位不高,但那相對的是法國自己人,在吳文波這種越奸眼中,西索科已經是高攀不起的大官了。
自己沒能綴著那倆中國人的尾巴,吳文波雖然知道法國人很少殺人,但也擔心自己受到嚴厲的處罰。
西索科的身體很強壯,對于個頭低矮的越南人來,那就是一頭毛熊。他對吳文波的解釋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好像完全不關他事一樣。
事實是吳文波完全多心了,現今實力損失巨大的法國人,對于吳文波這種越奸和他們的家族,是相當看重并且信任的。
不‘忠心’的人,早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被淘汰了不是?在大批越南逃向西貢的時候,也有很多受法國人重用的土著家族,投向了越南官軍!
“吳先生,你能夠回來,很好。那兩個中國人是逃不掉的,你很快就能為你犧牲的手下報仇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