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人提起青海,常常將之與西藏聯系在一起,青藏高原嘛。品書網(wWW
.VoDtw)似乎總感覺那里的藏族人很多,漢人當然也不少,蒙古人卻似乎沒有多少。很少有人知道青海省在三四百年前乃是蒙古人的地盤,就跟過去的新疆不是回部的,而是準噶爾蒙古的一樣。
清廷大舉將觸角伸探進青海,還是在雍正初年,年羹堯平息了顧實汗之孫和碩親王羅卜藏丹津之后,改西寧衛為府,設西寧縣、碾伯縣和大通衛。并設立欽差“總理青海蒙古番子事務大臣”,管理蒙古各扎薩克和果洛、玉樹等藏族部落,其前哨設于今茫崖新鎮,由駐西寧大臣直轄管理。設蒙古二十九旗,玉樹等四十族土司,使之衛不相屬,并不得越渡黃河。
那個時候的青海蒙古二十九旗至少有十萬帳戶,還是一股強大的勢力。清廷自然的就在青海推行起“扶番抑蒙”的政策,以削弱蒙古王公的勢力。到了嘉慶、道光之際,黃河以北的蒙古各部逐漸衰落,只剩下了不足六萬帳,而三十年后咸豐年間,整個青海蒙古就更只剩下三萬帳戶。比之喀爾喀蒙古都不如。可在黃河以南的藏族人口卻在不斷增加。藏民更在咸豐初年不顧禁令,北遷至環青海湖一帶游牧,與西寧清軍及當地的蒙古各旗發生不知道多少次的爭斗。咸豐八年(1858年),清廷準許藏民在黃河以北駐牧,形成了如今青海的第三股大勢力——青海湖一帶的環海八族。
可以說,青海地域內的蒙古人與藏人是很有矛盾的。而玉樹一帶的四十土司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近些年真神教爆發的叛亂也延伸到了青海,囊括了整個西寧府。
這個地區用后世的官方話語來說,就是民族、矛、盾尖銳。
如此的情況下,當劉暹放出大批火器火藥流入青海的時候,青海各勢力的購買力有多么的旺盛就可想而知了。
你不買,對手就會買;你不買,你的敵人實力就會增強。
這兒,簡直就是暴起了一場軍備競賽。
短短的二十天,霍廣正急忙調轉的第二批火器火藥還沒有送到松潘廳呢,七家漢番商家就給劉暹帶回了五千匹馬匹和六百多人的‘各部友誼’。
馬匹立刻充入了征伐軍中,首先騎兵配雙馬。無論是秦軍騎兵還是董軍的騎兵。剩下的再淘換掉一些老弱馬匹,最后余下的千多馬匹裝備兩個精銳騎兵大隊,形成了一支人配三馬的突擊力量。
六百多炮灰更是劉暹所急需的。
畢竟他的征伐軍只有六千人不到,沒有一批合格的炮灰,五六千漢軍就算渾身都是鐵,又能碾出幾根釘?
這就是他口中的‘各部族的友誼’!
非道路暢通無阻礙,實各族炮灰而已。在人面前,劉暹不會**裸的說出,可霍廣正在背后,就能給七家商戶分說個明明白白了。
六百余人中蒙古人占了三分之一,很有幾個能騎善射的**,劉暹特意把他們挑出來。這些人若丟下彎弓拿起米尼步槍依舊準頭驚人的話,狙擊小隊將是他們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如果不能,劉暹也不會將他們留在自己身邊,依舊差返原部。
三個蒙古中隊,四個藏族中隊,組成了征伐軍下屬的第一支番軍。名號驃騎營。
讓人家送死,也要送上一個好聽的名字不是。
軍裝、營旗和與漢軍一視同仁的糧餉制度頒定后,果然的,蒙藏兩個中隊的騎兵隊伍,士氣大漲。
四月底,劉暹率軍渡過了黃河,正式進軍青海。被汪潘二人急報成都的文書,這么多天過去了,也沒見駱秉章和崇厚放一聲屁響。
如果他繼續在松潘廳等下去,頂多半個月,還會有一大批馬匹和炮灰被七家商戶送過來。但是時間不允許了,已經要五月了。
劉暹必須盡快越過青海,進軍到新疆去,他可不想被青藏高原的大風雪給堵在路上,連就食就衣就物于敵都做不到。
將松潘廳的事情留給霍廣正處理,劉暹拋下所有的雜務,再次進入到‘軍將’這個角色中。
由達日渡河北上,劉暹左邊是玉樹四十土司,右邊是蒙古二十九旗,直到花石峽,大軍轉向東北,算是進入到了蒙古人的地盤。而這一路行程,征伐軍也是深深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清朝版的軍民魚水情。
不管是玉樹四十土司還是蒙古二十九旗,對待劉暹大軍,都是那么的熱情周到有禮。
當然,在受到兩邊蒙藏貴族熱情歡迎的同時,劉暹也不好意思不去指點一下兩邊人的火器使用了。
付出了那么大,得到的只是一批落后了兩個時代的火器,蒙藏兩邊的熱情沒有讓劉暹不好意思,而只是讓他再次感慨‘落后就要挨打’這句真理。并且,思慮再三,他也沒把自己所知道的青貯法給道出來。
與這批落后的火器相比,牧草、飼料的青貯,對于青海這邊以畜牧為生的蒙藏兩族人言,才是真正重要的。
元代的《王禎農書》和清代的《幽風廣義》,都記載著首楷、馬齒覺等青貯飼料的發酵方法,但這些根本就沒引起世人注意。
歐洲那邊更是相傳古埃及和羅馬時代就有青貯飼料的記載了,可青貯真正的應用于實際生產上則始于西歷18世紀中的瑞典、德國以及波羅的海沿岸各國。
青貯作為草類的貯藏方法被人們認知,并且得到真正的試驗研究的時間也明確無誤的為西歷19世紀。在西歷1842年grieswaid最先發表了青貯方面的文章。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到今天,歐美國家在青貯方面的研究也沒有太大的進展。可能都沒劉暹前世網上隨隨便便搜到的一篇農業青貯指導文來的精深。
征伐軍從達日出發,抵到青海湖東南方的輝特南旗,總長度為一千二百里,走了二十四天。
沿途路上,廣袤的草原,豐茂的牧草,讓趕在好季節到來的征伐軍上下輕松很多。馬匹只需要每日喂食一些豆餅即可,遍地都是的青草對于蒙古馬來說就已經是‘美味’了。
隨著劉暹軍在草原上的挺進,一股一股的馬群和炮灰也在七家商戶的引導下不停地匯入征伐軍軍中。
當劉暹與輝特南旗的札薩克多爾濟沙木貝子品級輔國公吃肉喝酒的時候,他手下的驃騎營已經從原先的六百多人變成了千人,軍中馬匹從一萬三千匹不到,變成了一萬六千匹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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