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七年四六一 偷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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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一 偷窺


更新時間:2015年03月25日  作者:竹下梨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竹下梨 | 崇禎七年 
·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所幸,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虎頭山寨倒也不能說是完全有心無力,在這些新兵訓練初現成效之后,還是堪可一戰的!

董策一路走著一路想著自己的事情,因此渾然沒有察覺到,在花廳旁邊,他身后不遠處垂花門側的雕花窗戶后面,正有兩顆小腦袋兒探頭探腦的盯著他的后背看。�

其中一個穿著嫩黃色的襦裙,頭上戴著一個白狐抹額,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劉若宰的獨女劉湘琬。這名字說來也有些念叨,劉若宰給女兒取名字的時候,也是煞費苦心,翻遍古籍,最終卻還是難以定論。

卻是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做過的一些文章,身為文人,而且還是崇禎元年的狀元,這個時代的頂尖文人,劉若宰也是很寫過一些文章的。

記有‘重修香山觀音大士塔碑記’、‘懷寧縣修學碑記’,序有‘宛在堂文集序’、‘麻城西陽楊氏族譜序’、‘費太史集序’,詩有‘玉泉’、‘香山道中’、‘宿碧云寺’、‘慈慧寺次韻’等。

他仔細想了一番,便是把自己做過的這些詩詞記序,都重新整理了一遍,而后從里頭摘出兩個字來。

一個乃是香山的香字,一個卻是宛在堂的宛字。

這宛在堂乃是福建布政使司福州城一處有名的所在,在西湖之泮,正德年間,傅汝舟營建木構三楹,以“孤山宛在水中央”之句為堂名,堪稱清雅。

只是香字和宛字,好聽倒是好聽,劉若宰卻又是嫌棄這兩個字有些俗,便是稍稍變換了一下。

香字變成了湘字,宛字變成了琬字。

湘琬湘琬,正是美人如玉,楚地鐘靈之意。

劉湘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董策高大的背影,今日董策卻不是戎裝,而是穿了一件兒青織金妝花孔雀緞圓領長衣,腳上踩著皂靴,外面披著一件兒狐裘大氅,腦袋上還戴著一頂灰鼠皮翻耳圓帽,額頭正中鑲嵌著一塊兒碩大的美玉。

他自然是有更好的衣服,比如說那件兒藍緞妝花彩云赤虎紋天馬皮大氅,那衣服光光是成本的皮子價格便是至少便是價值一百五十兩銀。

但是畢竟是來劉若宰這里,劉若宰雖說宦囊頗豐,但那都是官場上的正常往來收入,卻沒有幾個錢兒是貪污而來的,而且他本人也是經常麻衣素食,生活的是相當簡單清苦的。很自然的,董策也沒有傻到在他面前露富。

穿著一身兒,既符合身份,又不很過分,也沒丟面子,恰是正好。

這會兒已經是正午時分了,今兒個日頭不錯,天氣有些熱,董策便把外頭大氅給去了,走路也是方便。

只是如此一來,從背后看去,卻正是顯得他身材高挑,肩寬腰細腿長,渾身滿滿的似乎都是活力,看的劉湘琬不由得臉色一紅。

她還從來沒有這般盯著一個男人看過,而毫無疑問,董策也是除了她父親之外,這輩子給她留下了最深印象的一個男人。

這不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了。

那日的初見,她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日天色陰沉晦暗,冷風刺骨冰寒,大地一片荒蕪,讓人不自覺地便生出一股寂寥悲涼之感。她在家里呆了好些時日足不出戶,那日實在是憋悶的慌,再也忍不住,便央求了父親好久,等父親松了口,便趕緊喜滋滋的帶著人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想去哪兒,只知道想要出去轉轉,喘口氣,吹吹風也是好的。

只是到了郊外,面對那天,那風,那地,那凄涼的光景,心中便是一陣難以言喻的悸動和悲哀。那一瞬間,她似乎覺得自己也完全融入到了這天地之間,情緒瞬間變得極其低落。那日,她下了車,佇立在那寒風中,任憑冷風割面,長發飛揚,只是望著這悲涼天地,閉上眼睛,讓自己的一顆心沉沉墜落。

她在那里足足站了半個時辰,直到臉色煞白,身子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才被丫鬟攙扶著回到了車廂之中。

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經歷了無數的東西,似乎被滌蕩的干凈,在那種情境下,那心里的哀傷和冰冷,卻又是讓她從中得到了莫大的快感,甚至身體都忍不住一陣陣的戰栗顫抖。她覺得自己這些日子躁動不安的心安靜了不少,但是卻也因為這環境而變得低沉失落哀傷。

若是董策知道她的這些情況的話,定然能夠用一句精準的形容詞來描述她的心理:文藝女青年,而且是那種中毒很深,有輕微自虐傾向的文藝女青年。喜歡吟詩作畫,舞文弄墨的不一定是文青,但是有這種心理,時不時的愛玩兒個輕微自虐的,肯定就是了。

但是當走出車廂的那一剎那,準確的說,應該是看到董策的那一剎那,她卻是感覺自己眼睛一亮,似乎心里也亮堂了不少。

那個年輕人,俊朗清秀,他坐在馬上,人馬如龍,濁世翩翩佳公子。

他也看到了她,沖著她微微一笑,溫潤如玉。

那個笑容,讓劉湘琬臉一紅,心兒不由得便是怦怦跳了起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趕緊急慌慌的便是離開了,事后好久,心情才是逐漸平復下來。事后想想,當時真是失禮,至少應該向他示意一下的。

后來他知道了,這人叫董策,字漢臣,是父親手下的一名武將。他年紀不大,但是卻很能戰,又一次帶著人殺了許多建奴,那也是建奴上次南侵時候,整個冀北道少有的拿得出手的戰績了……而且他還似乎還沒婚娶呢……

呸呸呸,關心這個作甚?

說來也是奇怪,有時候在府外瞧見別的武將,她心里只是生出厭惡來,但是看到他,卻是一點兒這等心思都沒了。

之后許久不見,她已經漸漸忘了他的樣子,她也以為自己已經徹底的忘記了。但是卻沒想到,今日在花廳左近的這一次見面,卻是讓她心底的記憶立刻便是浮現出來,那般的清晰,竟然是沒有遺忘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始終都未曾遺忘。

她慌慌張張的回去自己的閨房之后,卻是怎么著都平靜不下來,看了一會兒書卻是發現一個字兒都看不進去。便是跟自家丫鬟抱怨道:“都是些老話本兒了,翻得都要起毛邊兒了,怎么還沒有新的送來?”

那丫鬟阿紫眨巴眨巴眼:“小姐,這是前幾日剛從大同鎮托人買來的,您看的太快了。怕是那些寫話本兒的,寫的及不上您看的快呢。”

劉湘琬氣悶的把話本兒一扔,呆坐在那里好一會兒,忽然便是站起身來,著急忙慌的下了樓,向著通向后院兒的垂花門那里快步奔去。

阿紫一怔,然后趕緊跟了上去。

然后兩人便在這窗洞后面傻呆呆的站著,阿紫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如此,但是當董策從花廳出來的時候,她卻是分明看到自家小姐眼睛一亮。

這小丫頭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比之劉湘琬還要小了些,下巴尖尖的,長的很清秀可人,若是長開了也是個美人兒。她穿著一身兒水綠色的褙子,正是符合這個年紀的活潑,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轉著,很是精靈。

阿紫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前面那修長的背影,頓時是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

她湊得自家小姐耳朵邊兒上輕聲道:“小姐,那是誰啊?”

“啊?”

劉湘琬臉一紅,支支吾吾道:“我哪知道他是誰?”

“啊?小姐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就在這兒瞧著人家?”阿紫故作訝然道。

劉湘琬是那種很隨和溫潤的性子,平素對她也是極好,是以兩人之間的關系倒是不大像主仆,說話也沒什么顧忌。

“你……”

劉湘琬臉色更紅了些,正待說話,忽然已經走到月洞門那里的董策若有所覺,回身向著這邊看過來。

劉湘琬沒想到他會忽然轉身,兩人正好四目相對。

她完全怔住了,微微張著嘴,呆呆的看著董策。

過了片刻,劉湘琬和阿紫兩人才反應過來,就像是兩只被驚著了的小兔兒,趕緊身子往下齊刷刷的一蹲,躲開了董策的目光。

她以一個想當不雅的姿勢半蹲著靠在墻上,捂著嘴不讓自己大口喘氣的聲音穿出來,只是此刻,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一陣砰砰的跳動,是如此的激烈,以至于那心兒似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了一般了。臉上也是閃過一抹異樣的潮紅。

她從未見過這樣一個男人,他的臉龐是如此的俊逸,他的身材是如此的完美修長,而他的目光,竟是如此的熾烈!

那炙熱,似乎要把她灼傷一般,感覺被他瞧著,身子似乎就是一陣陣的顫抖。事實上,她之前也未曾接觸過除了劉若宰之外的第二個男人。她松開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忽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這不是因為害怕或者是寒冷,而就像是男女換好到了臨界點時候打的哆嗦一樣,充滿了戰栗和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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