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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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眼前這彌漫于室內的煙霧，巴雷特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事實上不管是經歷了多少次，他仍舊對眼前這種一群人聚在一起抽煙的行為感到不解這究竟是有什么樣的魅力，使得的沙漠居民們都抱著這“舞蹈的公主和蛇”在騰云駕霧，水迷煙醉。
在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后，亞歷克薩先生轉頭朝著巴雷特問到：“原來博勒姆先生您不習慣這種環境嗎？”
“嗯！這些煙霧實在是太影響視線了。讓我產生了種不安的感覺。”巴雷特撒起謊來都不帶眨眼的。
不過亞歷克薩先生也不知道是真相信了巴雷特的胡扯，還是為了照顧他的顏面沒有揭穿：“我們自然是不會在這兒吸食他人的二手煙。跟我上二樓去，那兒的環境可要比這兒好些。”
跟著亞歷克薩先生踩上那發出‘嘎吱’聲的樓梯，輕輕握著扶手的巴雷特感受那被歲月變得圓潤的木質紋理。隨后傳回來的手感令其心中一驚，隨后略一低頭：‘這個似乎是粟什木材質的，也是就說這一整個建筑似乎有可能都是用這種木材建成的？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還真是大手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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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什是一種生長在大陸南方，擁有橄欖色樹葉和灰色樹皮的樹木。這種樹木的材質非常的堅硬和耐用，以至于沒有出色鋒利的工具就沒辦法加工它們。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它成為了一種十分適合制作盾牌的材料因為一次猛烈的撞擊也許會使得一個粟什制盾牌產生裂紋。但不會使得它散碎。而且戰前一旦浸足了水也變得十分不容易著火。
不過粟什木的盾牌雖然常見。但是使用粟什木打造的房屋卻顯得十分稀少了。畢竟這種木材不僅僅是加工費時費力。用處也是極大在這片硝煙從未散去的土地上，任何能夠跟武器裝備扯上關系的物資，不管原先多么廉價最終都會變得水漲船高起來。
即便是在博勒姆領當中，巴雷特也沒能夠見識到有人用粟什木來搭建小樓的。突然之間在‘耶魯城’見到了這樣的建筑，自然是會感到驚訝的。要知道‘耶魯城’地處‘帕米爾沙漠’之中，四周的任何植被都是十分珍貴的活著的喬木絕對禁止砍伐。也就是說這些建筑材料全都是不遠千里而來，再加上沙漠當中的高昂運費，眼前這座小樓的造價也的確令人咋舌。
“咚！咚！咚！”才剛剛上二樓巴雷特就聽到了那陣韻律獨特的皮鼓聲。伴隨著這聲音。兩位身穿薄紗的妙齡女郎隨著變化萬千的快速節奏擺動臀部和腹部。
在那猶如涂抹過蜜蠟的肚皮肌膚如同蜂鳥翅膀般顫動，一對圓翹的臀瓣更是猶如起伏的波浪般變幻不定。配上那臉頰上阻隔的一層薄薄的輕紗，更是足以撩撥得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口干舌燥。
不過不正常的男人畢竟還是有的。比如現在的巴雷特仍舊是有些不為所動。這可令亞歷克薩先生看向他的目光當中帶上了一絲狐疑。
似乎是擔心亞歷克薩先生誤會了自己的性取向，巴雷特立刻就為難地笑了笑：“色是刮骨鋼刀！在下現在還遠沒有到可以安心享受的時候。無論是自己還是家族都在那方面有著嚴格的限制。”
“我倒是了解博勒姆先生您，為什么能夠在這個年紀就有著這樣的身手了。”亞歷克薩先生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后搖了搖頭：“不過我是絕對沒辦法向您這樣子的。畢竟您過得生活和修道院當中的那些武僧們也沒什么兩樣了。人活成那樣子還有什么意思。”
“不！不！不！我可和修道院當中的那些僧侶們是兩碼事。最起碼我能夠享受口腹之欲，而且低度的陳釀也是來者不拒。”巴雷特搖了搖頭接著說到，“再說了人不能夠沒有一些想念不是。而且我也不是這一輩子都這樣不近女色。”
雖然嘴巴上說得那么好聽，實際上巴雷特的心理仍舊是對亞歷克薩先生有些不太放心。在進行那種事情的時候，往往也是男性最為薄弱的時期。除非像高階武僧那樣練成了‘不死不滅體’。否則的話像是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之下，還是少碰這種不知根底的職業女性為妙。
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巴雷特并不清楚那位叫做‘芙蕾雅’的目標人物，是否會想之前某人所說的那樣主動找上門來。考慮到那位接頭人物在帕米爾沙漠當中的一貫名聲，巴雷特不確定對方是否能夠對自己特殊對待，免除了那部分需要付出的‘代價’。
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天的所收集到的風聞當中，巴雷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位叫做‘芙蕾雅’的舞女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也就是說如果對方用強的話，巴雷特似乎也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不過一旦陷入那種境地的話，為了男人的尊嚴巴雷特不得不在這幾天內養精蓄銳，以應付可能遭遇的粉紅風暴。
亞歷克薩先生這時候自然是順著巴雷特的話頭，指了指一旁那無人的鏤空雕花包廂：“說美食的話，那看來我之前的決定絕對沒有出錯。這座‘沙丘魔堡’當中的美味也算是‘耶魯城’當中的一絕了。我想您一定會滿意的。”
“那我就先在此謝過亞歷克薩先生您的盛情款待了。”說著這話的同時，巴雷特的臉上露出了燦然的笑容。
入座之后作為半個地主的亞歷克薩先生就先向一旁的那名同樣一身輕薄的女招待說了什么。很快的兩人的桌面上就擺上了一盤切成長條狀的橘黃色烤肉，還有兩塊削了皮的蜜瓜。伴著窗前風鈴的響動，一股羊肉味清香撲鼻。立刻就令巴雷特有些食指大動。
好像是發現了巴雷特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動手。亞歷克薩先生率先拿起了自己盤子里的羊肉送入口中。有了主人家的開頭。巴雷特自然也是不再客氣了，將那外表金黃油亮的羊肉送入口中。緊接著巴雷特的口腔里立刻就接觸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外部肉焦黃發脆，內部肉綿軟鮮嫩。
從嫩肉中溢出的原汁和脆皮上灑著的脫皮白芝麻相映成趣，淡淡的木香味更是將羊肉的腥膻味壓制的恰到好楚女子不騷，羊不膻，皆無味。可是太重的腥膻味就像放蕩的女人一樣只會令人敬而遠之。所以將膻味壓制到什么程度，就是一件十分考驗廚師功底的事情了。或許只有在草原或者沙漠地這樣的自然條件下，才能夠誕生真正精通此道的廚師吧！
雖然眼前的羊肉并沒有使用十分重口的香料。但是為了保證平常下一道菜時味蕾不受影響，巴雷特還是使用了一旁的瓜果進行清口。不得不說因為劇烈的晝夜溫差，使得沙漠綠洲里的瓜果遠比其他地方來的更加美味對甜味的追求，幾乎是烙印在所有智慧生物血脈當中的本能。
接下來的這道美食直接讓巴雷特瞪大了眼睛，這居然是一盤灑上了多種干果的‘蓋澆飯’。因為現實當中的身份原因，巴雷特難免對于大米一類的飲食有著極大的偏愛。不過在之前生活的西大陸上，稻米一類的作物多半都是舶來品，價格昂貴的不適合作為一般人的主食。現在突然看到了眼前的‘蓋澆飯’自然是頗感情切。
不過仔細一看巴雷特才發現，眼前的這種充滿濃郁的雞肉和奶油味道的‘小米飯’，居然并不是真正的小米。而是一種并不常見的粗粒小麥。巴雷特頓時就略感失望。不過本著絕不放過的態度。仍舊是用配飯一同呈上的勺子，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頓時那雞汁的甜、還有奶油的香郁都在巴雷特的嘴中爆發了出來。隨后同時舀起麥粒和上面鋪著的鹵煮雞絲。這兩者之間的搭配雖然稱不上是絕妙，不過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了。偶爾入口的剛果、果脯還有生蔬還能帶來一些新鮮的口感，令人不至于吃膩。
正菜過后侍者有端上來了大盤的瓜果，這些瓜果似乎是剛洗的，上面還沾著晶瑩的水滴。與此同時好端上了一杯略帶淡綠色的通透飲料。那是綠茶湯中加糖，再添加新鮮的薄荷葉的本地薄荷茶品起來頗為冰涼爽口。
在酒足飯飽之后，巴雷特突然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到：“亞歷克薩先生！這些天來承蒙您的照顧。如果您有什么需求的話，請盡管提出來，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絕不推遲。”
“這種事情等今晚到了商隊駐地當中，我再和博勒姆先生您討論。”說完這話的亞歷克薩先生轉頭看了看四周，顯然是覺得這里的環境有些人多口雜。
巴雷特點了點頭：“那我們還是暫時先安心享受美食吧！”
沙漠中的夜晚天穹格外的通透。彎刀式的新月亮用那純凈的光，把周圍的一切都籠罩上了薄紗。晶瑩透亮的繁星在黑色的天幕上撒下了稀疏的斑點，俏皮地朝著地面上的生物眨著眼睛。
在‘伊斯駝鈴商隊’駐地的某個帳篷之中，巴雷特和亞歷克薩先生兩人正端坐在一張矮桌面前低聲交談著什么。
“亞歷克薩先生您這是要我幫拳咯！”說著這話的巴雷特皺起了眉頭，“本來像是那種可以和其他高手交鋒的機會我是不愿意錯過的。不過這一次我身上還背負著家族的任務，就是不知道時間上會不會產生沖突。”
“博勒姆先生！既然是請您幫拳，自然是不會讓您白白出手的。”亞歷克薩先生笑著說到。
可是巴雷特仍舊是搖了搖頭：“說真的，現實我們這些武者來說，想要提升實力，最快的捷徑就是找尋實力相當者比斗。所以對于亞歷克薩先生你之前所提到的武斗競技我怎么可能不感興趣。不過之前在市政廳的時候你也應該明白，我這次來帕米爾沙漠是身負使命的。所以我只能夠保證，如果時間不沖突的話，我會參加你剛剛提到的那場內部武斗會。但是如果時間上發生沖突的話，我實在是只能夠時候對不起了。而且報酬方面的話您也別再提了，在這種情況下我總感覺受之有愧。”
“既然這樣子的話，就請先拿著這個。”說完這話的亞歷克薩先生遞過來一道鐵牌，“如果三個月之后博勒姆先生您有空的話，請拿著這塊鐵牌再到這處駐地。到時候自然是會有人將您送到目的地。”
接過鐵牌的巴雷特，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的紋路便直接扔進了腰包當中：“不過話說了這么多。我還不是很清楚亞歷克薩先生您剛剛所說的部族武斗會究竟是什么章程呢！”
“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隱瞞的事情，告訴你也無妨。這種事情只要是帕米爾沙漠的大部落都是無法避免的。”說到這兒的亞歷克薩先生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沙漠當中的資源比不上那些土地肥沃的地區，所以誕生非神術系的施法者格外的困難……”
雖然相對而言神術的性價比更高，但是有些特定的事情神術是無法完成的。這樣一來在帕米爾沙漠當中，所有的非神術系施法者在自己所在的部族當中就顯得彌足珍貴。同樣使得他們往往在部族當中擁有著相對崇高的地位。
人性總是貪婪的，在擁有了原本的供奉之后，那些施法者們自然也會希望獲取更多的東西。無論資源還是全力，都成為了他們的追求。而在沙漠當中資源本就貧瘠，你如果分得多了點兒，其他人自然就少了。這樣一來那些施法者和其他部族成員（特別是其他部族高層）之前的矛盾就深深地埋下了。
而亞歷克薩先生之前提到的武斗會，就是帕米爾地區結果這些矛盾的諸多方式的其中一種。每10年一次，每一次的勝負決定接下來10年的部族物資和權力分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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