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實在是太糟了。”得到了消息的卡普林船長皺起了眉頭的同時，用手狠狠地敲了一下艉樓甲板上的護欄。
當‘鐵幕屏障’號的水手完全接管了這艘海盜船之后，墨菲斯騎士和巴雷特自然是回到了該船的甲板，順便也給艉樓上的卡普林船長帶去了剛剛得知的消息。隨后就出現了眼前的這一幕。
墨菲斯騎士這時候的臉色同樣不怎么好看：“先前考慮了那么多，可真的還就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問題。”
“接下來是準備清繳海盜嗎？或許準備長期護航？”一旁的巴雷特因為身上沒那么重的擔子，反倒是能夠自由地發表意見。
“這兩項工作執行起來的難度不小，而效果卻也不好說。”卡普林船長感覺自己都快要得偏頭痛了。
如果事先知道接下來航行的區域會是海盜們的‘避風港’，博勒姆艦隊早就重新規劃航道走向了。可現在再改的話，以三艘護衛艦的狀態來看，實在是有些難為它們。至于說繞過這片區域，也是不太現實的一件事情。
畢竟從得到的情報來看，那些海盜都有著屬于自己的秘密海圖。它們在這片區域當中的游弋范圍究竟是多大，實在是每一個準數。既然連需要回避的區域范圍都無法確定，那么繞道這種選擇就變得相當難以實現。
而要是選擇剿匪的話，那難度更是驚人。且不說眼下的三艘護衛艦因為之前的戰斗，根本就不在狀態。以這樣的隊伍的確還是可以欺負欺負單獨行動的海盜船，但要是敵人的數量一多那可就坐蠟了。
同時隨著清理海盜的行動進行，那些海盜為了尋求自保而集結艦隊進行對抗絕對是板上釘釘的。到時候就算是這三艘護衛艦狀態完好，恐怕也只能夠選擇突圍去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的港口尋求庇護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博勒姆領以及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的海軍傾巢而出，也為能夠將那些海盜清理干凈。在大兵壓境的時候對方大可以化整為零在海上和你們玩捉迷藏，可無論是博勒姆領還是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都不可能長時間讓艦隊執行這種任務。
博勒姆領需要海軍為幫助維護港口的安全，以及押運某些特別昂貴的軍需品。而對于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來說，艦隊的重要性更是遠超博勒姆——當世一流的海軍是它海上貿易安全的重要保證，也是它在巴爾特同盟內立足的重要基石。
單單是政治上和戰略上都會出現問題，更別提集中艦隊行動所帶來的巨大開銷，足以讓雙方的財政官都掉光頭發了。在這件事情上海盜們拖得起，可兩個政權卻都拖不起。更別提大規模的剿匪可能帶來的仇恨。
雖然大多數海盜都沒有為同伴報酬的習慣，但只要出上一兩個另類，或者以報復為名增加自身威望的家伙。那么博勒姆領和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的海上貿易就會遭受極大的影響。
至于長時間的護航雖然風險較小，但時間一長所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也同樣是令人咋舌。而且雖然一次性被牽制的軍艦數量不多，但想要保持貿易的暢通就不得不長期保持。甚至有可能被敵對勢力抓住規律打埋伏的風險。
所以面對眼前這令人感到為難的局勢，船上負責這次行動的大人物們，表情那叫個糾結啊！畢竟走到現在都已經付出這么大代價了，如果再選一條航路重新來過。且不說時間上來不來得及，單單是現有的損失就沒人愿意再提。
看著那兩位一副為難的樣子，巴雷特忍不住開口到：“那些海盜將這片海域選為自己的休整地點應該有特殊原因的吧！要不然遠離航道的海域那么多，怎么偏偏會是這里呢？如果找到了原因，說不定就能夠有新的辦法。”
“那現在就等陸戰隊那兒的審訊官能夠獲得什么情報吧！”卡普林船長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海盜船上正在工作的那些陸戰隊員。
隨著一名又一名的海盜被搜刮趕緊身上的物品之后，被捆緊了丟進船艙。從三艘護衛艦上過來的海員，開始接收這艘殘破的海盜船——雖然它被用繩子牢牢地栓在前面的護衛艦上，但那只能夠充作牽引。還是必須有人操控才能夠一同前進。
別看這艘海盜船好像又破又舊，可他卻是博勒姆艦隊這一次出行之后最大的收獲。即便是以這艘海盜船那糟糕的船況，等入港之后一樣能夠在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以2500030000金幣的價錢輕松出手。這還沒算船上的其他貨物。
當然接手了這艘海盜船的商家也不可能吃虧。經過翻新之后它再轉身價格要說也要50000金幣——這可以說是很多造船廠都愿意爭奪的財源。如果買家自用的話，那就更簡單了。當然這個戰利品的收益，巴雷特也能夠豐潤不少。不管怎么說都是解決主要戰斗的人員。
很快完成了審訊之后的進一步消息，也被送到了卡普林船長的手中：“居然是淡水？這附近的海洋當中，有大型地下河的泉眼啊！難怪那些海盜會選擇這兒了，原來是因為這種原因。”
“海底的淡水噴泉？”墨菲斯騎士這時候也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種情況，這樣一來似乎能夠拉開一群盟友了。”
這大海當中的淡水補充點，幾乎可以算是航道當中畫龍點睛的一筆。有了這個，整個航道的價值都會大大提升。它已經不僅僅是可以作為博勒姆領和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之間的新貿易路線了。更是可以擴展成一個全新的貿易路線。
這樣一來博勒姆領和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都可以找尋新的加入者，那樣對付起海盜的成本就會大大的攤薄。對于解決眼前的難題而言，的確是一條可行的路線。
“那樣倒是能夠解決部分問題，但我們辛辛苦苦開拓出來的航道，就必須讓別人共享了。”卡普林船長仍舊是感到有些不太甘心。
巴雷特在這時候插話到：“我不認為伯爵大人會將這條航路免費開放給別人。到時候肯定有利益交換的。否單單是那些娜迦，就要耗費他們不少的時間。”
“這樣一來倒也是沒錯。”卡普林船長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許多。
通過那些海盜所招供的訊息，船隊花費了點時間確定了能夠汲取淡水的海域方位以及范圍。隨后便按照既定的計劃朝著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繼續前進。不知道是之前倒霉久了時來運轉，還是因為那些海盜都去忙著狩獵了。博勒姆船隊接下來的行程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夜晚之是休息的時間，了夜空下的波濤卻像是用使不完的力氣，它們翻滾著推搡著撞向船舷。讓那數百噸重的護衛艦朝著自己所用力的方向移動。此時的這三艘護衛艦就像是三只巨大的安康魚，只不過它們的燈籠掛在了尾巴上。
這一盞盞戰艦艉樓甲板上點著的油燈，能夠有效避免夜航之時船只的相互碰撞。艉樓讓這特殊的油燈能夠長時間地穩定保持高亮，它們的燃料往往選擇鯨魚的油脂，而不是一般的燈油。
夜間行動船可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值夜更的舵手必須按照航海士的指令行事。而航海是們則時刻注意著‘羅經柜’內的指針。同時他的助手用特殊的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畢竟夜間在海上航行，要想看清楚東西是相當困難的。好在只要在海面遼闊而且附近沒有其他船只，就不用擔心裝船或者擱淺——不過對于博勒姆船隊而言，保持船只之間的安全距離，就成為了執勤海員的最重要的工作。
之中時候航海是會利用船上兩座有燈火照明的經羅確認航向。而那種被成為‘夜鏡’的特殊單筒望遠鏡，這杯用來在這時候偵查四周動靜。這種‘夜鏡’可以讓人在夜間看的更清出些，不過看到的景象卻是上下顛倒的。
突然緊握著‘夜鏡’的海員發現自的眼中出現了一道亮光，他放下‘夜鏡’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緊接著他確認了自己剛剛并沒有出現幻覺：“燈塔！前面10點鐘方向出現燈塔。”
聽到這聲音之后，整個艉樓甲板上值班的幾人都變得興奮起來。雖然目前他們只發現了燈塔的亮光，而沒有看到燈塔本身。但這同樣說明他們距離陸地已經不遠了。
因為燈塔這種建筑一般建在沿岸地帶，特別是港口、碼頭上的。這種建筑一方面是為了給航海船只指示，因為在古代缺乏海上定位的技術，所以航線都是沿著海岸走，設立燈塔有助于船只在夜間不會迷失方向。而另一方面則是防止船只進入港口時觸礁或者擱淺。
不過在大多數時候，燈塔的運營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為保持光亮而長明的燈火以及專門的維護人員，長時間工作的開銷甚至不必它的造價差太多。所以它們不可能像烽火臺一樣，沿著海岸線給人一路導航。而是星星點點地坐落在幾個沿岸小島或者碼頭之上。
所以通常來說，如果看到了燈塔的亮光，就說明最近的港口已經距離船隊不遠了。這對于已經在茫茫大海上漂泊了數十天的人來說，是相當大的鼓舞——因為陸地已經近在眼前了。
隨著船只的拉近，眼前的燈塔開始逐漸顯現出它的輪廓。因為黑夜的原因，雖然有著燈塔自身的光亮，護衛艦上的海員們也只能夠看一個大概。高聳的塔身類似一種傾角錐體，而塔身的頂端又像是一個帶著屋頂的城垛。
曾經對這個燈塔有印象的航海士立刻就在燈光下翻開了海圖：“沒錯就是這個，約里夫燈塔。繼續往南的話，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威爾博斯港了。給后面的船只發信號，全員準備拋錨停泊。等明天一早再進港。”
雖然按照博勒姆艦隊的航速，今夜就能夠駛入威爾博斯港。但他們卻不能夠這么做，反倒要停下等到天亮了再行動。這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西大陸幾乎所有的港口都禁止船只夜間駛入。
這樣的慣例完全是處于安全的考慮。首先是港口的安全——對夜晚入港船只的無差別打擊，能夠有效防止海盜以及其他敵對勢力趁著夜色發動襲擊。其次就是對船只的安全負責。港口的水紋條件相對海面要復雜不少，在沒有引水船的牽引之下是很容易出事的。在夜間的話更是危機四伏。
第二天一早在起床鼓的響聲當中鉆出船艙的海員們，立刻就看到了遠處那像是一個又一個貝殼所堆疊出的白帆。在那座威爾博斯港的碼頭上，一艘艘來自西大陸各地的帆船，將整個碼頭給擠得滿滿當當。
即便是巴雷特也能輕易確認，這威爾博斯港的碼頭面積要比博勒姆領的莫爾比韓大上一倍都不止。看著碼頭工人那忙碌的景象，巴雷特已經可以確認眼前這個西路大都會的繁榮了。
在距離港口不遠的非航道海面上停了整整一晚，威爾博斯港的守備部隊早已經注意到了這支船隊。不過船隊頂上高高飄揚的旗幟，也使得他們對待這幾首船只的態度相對謹慎。
畢竟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和博勒姆領之間的合作，在那些人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在港口外的那支船隊很可能是博勒姆領排除的談判團的情況下。萬一因為自己的一點疏忽導致一開始就給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對于護港艦隊指揮官的前途將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不過上前檢查近港船只卻又是他們的公務，更是不能夠因為個人原因而放棄。所以那艘海防船的指揮官也只能夠稍微推遲一些檢查時間，以期望不影響到談判代表的美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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