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早上好。”那邊李清玉聲音清脆，精神飽滿。
“早上好，清玉感冒好了吧？”方鴻問道。
“完全好了，就跟你說的一樣，早上一覺醒來，喉嚨一點不疼，神清氣爽，你的藥太有效了！”
“哈哈，當然，這點小感冒根本不用第二劑藥的。”
“小方……”李清玉忽然壓低聲音：“陳子楓今天一大早就收拾行李，提早結束學習走了，真心希望他臉皮掛不住，直接調回省里去，不要再留在區里妨礙咱的事。”
“嗯。”方鴻淡淡應了聲，他對這種小人物的動向，一點都不感興趣。
當然放在其他人眼里，這家伙又在裝逼了。
“唉，希望他趕緊調回上面去，省得在區里礙咱們的事。”李清玉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卻始終不見一個患者上門，丁邁心里開始敲起鼓兒，不過表面不敢有絲毫流露，一直正襟危坐。
方鴻看在眼里，不動聲色。
結果整整一上午，沒有一個患者上門。
丁邁心里越發忐忑不安，甚至擔心自已的八字是不是跟醫館不合，影響了醫館的生意。
不過見方鴻一直專心擼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在乎醫館生意的好壞。
他真的有些好奇，自已這位師父，到底靠什么活得如此瀟灑？
好在到了下午。終于有病患上門了。
上門求醫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她說是李合，也就是英華中學門衛介紹來的。
“小丁，你給她看吧。”方鴻吩咐丁邁。
“是。”丁邁恭恭敬敬答應，然后問老人：“大娘，請問您那里不舒服？”
老人卻是問：“請問，你們那一位是方醫生？”
眼前這兩位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但神態表情卻是截然不同，一個畢恭畢敬。一個大大咧咧。
“大娘，這位是方醫生，我是方醫生的弟子。”丁邁給老人解釋。
“你們是師徒倆？”老人有些蒙了，心里嘀咕老師跟學生怎么差不多年紀？
不過李合跟她說方醫生醫術很厲害，絕不比大醫院的專家差，是以也沒再多問，開始講述自已的病情。
原來老人患的是類風濕性關節炎，十幾年的老毛病了，多年來看過很多醫生，時好時壞。但總的來說是越來越嚴重。
其實也不能怪醫生無能，這種慢性病本來就很棘手。醫學界一向缺乏有效手段，能夠減慢病情發展，就算不錯了。
丁邁認認真真為老人走完望，聞，問，切四診之后，仔細思考了許久，才提筆寫下一條方子。
也想不到這丁邁，居然寫得一手不錯的毛筆字。
“師父，請過目。”丁邁把方子呈給方鴻，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
方鴻接過方子掃了一眼，提筆在方子上刪了一味藥，加了一味藥，然后將方子交給老人：“你按方抓藥，連服五天病情自會有好轉，到時就再來復診吧。”
“謝謝方醫生了。”老人接過方子，又問：“請問診金是多少？”
方神醫向來不屑提錢，一旁的聶大小姐便很有眼色地幫他開口：“大娘，五塊錢吧。”
老人頓時有些意外：“這么便宜？方醫生，你這里又不賣藥，開一張藥方收五塊錢怎么能維持？”
方鴻笑道：“你是老李介紹過來的，我必須優惠！”
他是希望老人把這話轉到李合耳朵里，好讓人家門衛大叔，更加賣力地幫他看好自已的寶貝丫頭。
老人離開之后，方鴻問丁邁：“你知道你師娘……”
驚覺失言，趕緊打住，在心罵自已：該死，怎么連我也受影響了！
定了定神再問：“你知道聶玉為什么只收五塊錢嗎？”。
丁邁想了想：“師父，我看那位大娘衣著陳舊過時，皮膚粗黑，應該不是富裕的人，所以不應該收高昂的診金，否則就是謀取不當之利了。”
方鴻滿意地點點頭：“你小子還是挺有眼力的。”
“師父，我想斗膽問一下……”丁邁有些緊張地看著方鴻。
“有疑問就問吧。”
“請問師父，我剛才開著方子，怎么樣？”
“很爛。”方鴻直接道：“跟不入流的大夫差不多。”
丁邁畢竟有點年輕氣盛，便忍不住道：“但師父只是刪了一味藥，加了一味藥啊，不說明我這方子開得差不多嗎？”。
“你這小子！”方鴻一拍丁邁腦門：“什么叫差不多，有句話叫差之毫厘，謬之千里，不要小看這一味藥的差別，一味藥，很多時候就意味的生與死的距離！”
“！”方鴻的話，猶如在丁邁頭項響起一聲驚雷，馬上收起心中的浮躁，正襟危坐，神色肅穆。
“弟子無知，請師父原諒。”丁邁誠懇認錯。
方鴻點點頭，接著便是給丁邁分析，為什么要如此修改這條方子，一番分析下來，丁邁自覺受益良多，心中對方鴻，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然，現在方鴻教授丁邁的，只是傳統范圍內的醫術而已，至于以后能否真正學習到自已那鬼神莫測的醫術，就要看丁邁的悟性和努力了。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小丁，你現在在那里住？”吃過晚飯后，聶玉問丁邁。
“回師娘，我暫時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等會打算出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丁邁道。
“你跟我來。”方鴻起身道。
“師父，到那里去？”丁邁問。
“給你找個住的地方。”方鴻道。
丁邁趕緊擺手：“師父，不用，我自已找就行……”
“廢什么話！”
丁邁只好跟著方鴻出去。
方鴻帶著丁邁來到對面的九記大包店，戰九大叔正在那收拾衛生，準備關門。
“喂，打一架？”方鴻沖戰九揚揚眉。
戰九把抹布一扔：“好啊，誰怕誰！”
“光打沒意思，下個注碼吧。”
“沒問題！”
“我如果贏了，你得讓我徒弟在你店里住下，還要提供床鋪。”方鴻道。
“沒問題，如果我贏了，你得讓我把小姐帶回去。”戰九道。
“成交。”方鴻當即拍板。
話音剛落，就聽到聶大小姐在他身后大叫：“大混蛋，你又拿我做賭注！！！”
方鴻趕緊回頭安撫聶玉：“放心吧，他根本不可能打贏我。”
戰九冷哼一聲：“不一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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