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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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少年行
天閑絲毫也不著急，起碼表面上是這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望著教皇，氣定神閑。
教皇的神色則顯得嚴肅的多，甚至有些沉重，凝視天閑眼神之中滿是不確定的光芒。
“怎么，陛下難道覺得這個交易不劃算嗎？”天閑微笑著說，“我還以為既然您愿意親自前來，那么對于這筆交易會十分爽快。”
教皇伸出手臂，那件不起眼的袍子下露出蒼白的手，袍子流水般滑動，他拿起一杯涼茶慢慢喝了一口。
“大公想要我的寵物，那么想必是知道它的來歷的。”
“不知道！”天閑一口否認，“我只是覺得那個東西看起來不錯，好像一樣寶貝。”
教皇的眼角憤怒的跳動了兩下，“如果是這樣，那么圣靈殿還有許多看起來像一件寶貝的東西。”
“不，我就要那個！”天閑一口回絕，“我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把圣靈殿的每一樣東西都看上一遍，您說對吧？”
“可……這個寵物可是價值不菲啊。”教皇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大公您如果不清楚它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來歷，那么您開出的價碼恐怕并不合適。”
天閑好不擔心的扭了扭身體，讓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一些，“價碼是否合適，那就不是我要去擔心的問題了，總之我要那個東西，如果您覺得可以呢，我就把昨天打敗那些三腳貓的秘密告訴您，如果您覺得不合適呢，那么這筆生意就算是告吹了。”
教皇不由心中惱怒，這種毫無商量的交易，簡直和把刀架在脖子上做買賣一樣。
能擊退所有支配者的強大力量，這自然是每個人都想要的，特別是作為失敗一方的圣靈殿，否則教皇也不會再一次冒險單獨來到火葉城，雖然全身攜帶的寶物足以抵抗整個軍隊，但無論如何作為教皇一個人行動還是太冒險了。
“大公，作為火葉城的城主，您這樣做生意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就算是街上的小販還懂得討價還價，難道作為城主，您這里連一點點商量都沒有嗎？”
“我不是小販。”天閑笑嘻嘻的望著教皇。
教皇差點氣死過去，簡直想立刻撲上去掐死天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恐怕這筆生意就真的像大公所說的那樣，告吹了。”教皇也不含糊，直接站了起來，“沙漠的空氣真是干燥，看來我還是少來這里比較好。”
說完，教皇干凈利落的轉身就走。
四姑娘不由對天閑眨眨眼，天閑卻只是笑笑，然后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教皇就那么向門口走去，一點要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天閑也就是看著，臉上全是惡意的壞笑。
教皇腳步沉穩，到了門口，卻站住了。
“哦？”
天閑頓時拔了一個高八度的聲調，“陛下您難道是忘記了什么東西，怎么不走了？您好像也沒帶什么來，走吧走吧。”
教皇心中那個氣啊，心想今后非要把這個小子抽筋剝骨不可！
緩緩轉過身來，教皇的面孔一片漆黑，“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題？”天閑一臉恍然，然后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既然有問題，那么就不要站著問了，快來坐著說，讓老人家站著可不是待客之道。”
教皇心中恨透了天閑，但天閑既然給了臺階，也只好順著下，慢慢走回來重新坐下，教皇心中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什么問題，您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力解答。”天閑笑呵呵的問。
“大公所說的擊敗那些襲擊者的方法，到底都包括些什么呢？如果我答應這筆聲音，我也可以擊敗那些襲擊者嗎？”
“當然！”天閑毫不猶豫的打包票，“這是一種從古代流傳下來的秘法，雖然隱秘，但其實使用起來并不困難，所以陛下您得到了這種秘法，也一樣可以擊敗那些入侵者。”
“嗯……”
天閑的眼神兒忽然變得奇怪起來，上下的掃視教皇，讓教皇一陣皺眉，這個混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而且……”帶著幾分蠱惑，天閑緩緩的說，“而且這種秘法簡單方便，隨時可用，就算沒有什么厲害的入侵者敢打圣靈殿的主意，但用來收拾一下不聽話的部下，那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教皇的目光頓時變得鋒利了幾分，與天閑的目光相碰，空氣中仿佛能看到碰撞的火花。
摸了摸胡子，教皇思索了一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筆生意可以考慮，只是……”
“只是？”
天閑立刻打斷教皇，“不不不！親愛的陛下，偉大的陛下，我可是老實人，做生意從來不要虛價，我的秘法換您的寵物，絕對不接受還價，您也是有身份的體面人，就不要在這里斤斤計較了。”
教皇差點一口血吐出來，我斤斤計較？那可是穴獸！是圣靈殿的鎮殿之寶！
“當然……我也并不是想要討價還價。”教皇額頭上青筋開始浮起，并且不受控制的突突跳著，顯然是火到了極點，但他還要保持冷靜的說話，“我只是需要確定，我得到的東西真實而有效。”
“啊哈！”天閑一臉“你很狡猾”并且心領神會的神色，看的教皇感到五內翻騰，壽命都被氣的短了幾年。
“您是想要先驗貨。”天閑嘿嘿的笑，“可以，這個當然可以，我們從來不賣假貨，自然也不怕人檢驗，只是這種東西要怎么檢驗呢？難道那些襲擊者還會再來一次？”
教皇面無表情，“如果是的話，大公您會怎么做？”
天閑眼中射出兩道寒光，“上一次有些倉促，準備的不夠充分，再來一次的話，我要他們橫尸當場！”
教皇心中感到絲絲寒意，那秘法輕易的就擊敗了支配者的進攻，天閑現在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我希望能先得到秘法，實驗成功后……”
“不不不！”天閑立刻打斷教皇，“陛下，您不是生意人吧，咱們這樣的關系……自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先貨后錢這種事，那是老朋友和老主顧之間才有的事。”
教皇怒而皺眉，“那既然我們之間是這樣的關系，大公您要我怎么相信我得到的是真正的秘法呢？”
“我們當場驗證，您到時候自己隨便找個看不順眼的人實驗一下好了，比如……某個不聽話的部下，同時也請把您的寵物帶來，現場驗貨，然后公平交易。”
停了一下，天閑的眼底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淡淡光芒，“這個時間里，我正好也檢驗一下您的寵物是不是真的。”
“這樣的話，倒是十分合理。”教皇只是稍微的想了想，竟然直接點頭。
“這么說您答應了？”
“是的！比起一只寵物，還是更加強大的力量更加吸引人，您說對嗎？”
天閑嘿嘿的笑了，教皇也笑的一樣。
“那么，交易的地點……就選在城外的某個地方吧，這樣我們都安心一些。”天閑趁熱打鐵。
“可以，不過地點由我來決定，交易之前會通知您的，放心，一定會是在距離火葉城很近的地方。”
天閑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簡單的敲定了一些細節，教皇起身告辭，天閑現在是傷重不能起身，直接擺擺手就送走了教皇。
教皇前腳才出門，露娜等人就從大廳偏門里一涌而出，瞬間坐滿了天閑周圍的空間。
“這個老家伙居然答應了！”露娜萬分驚訝的瞪著天閑，“而且也沒有其他的附加條件。”
“感覺……感覺像是陰謀！”萊妮小心翼翼的說。
“我覺得也是！”古麗的表情很嚴肅，細細的眉微微蹙著，“教皇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或許是年紀大了，所以有些糊涂。”阿里昂搖頭晃腦的分析，立刻招來一群白眼。
龍四眨巴著眼睛，也是一臉想不通，“我還以為，教皇一定不會答應，然后提出一些其他的條件，我們再從中取利，沒想到……”
“是不是你太兇了？”塞納在一旁插眼，毫不客氣的瞪著天閑。
天閑不由啞然失笑，“我的大財政官！人家可是教皇，哪是我兇一下就害怕的，而且我也只是稍微堅持了一下，他就直接答應了。”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塞納無比肯定的說。
露娜眨巴下眼睛，又說道：“如果穴獸真的是那種近乎無敵的東西，那么教皇是絕對不會拿出來交換的，現在答應下來，一定是有什么必勝的手段在等著我們。”
“那是當然……”天閑嘿嘿嘿的笑了，捏捏四姑娘的小手，“你怎么看這件事。”
四姑娘抿嘴一笑，“教皇陰險狡詐，當然不會公平交易，確定可以保證得到真正的秘法就立刻答應，想必是已經想到了對策，而且這個對策恐怕簡單易行，并不復雜。”
龍九不由疑惑的問：“為什么？”
龍四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教皇事先也不知道我們要打穴獸的主意，只是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就想好了對策，肯定不會是什么太復雜的辦法，只是不知道教皇會怎么做。”
天閑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們啊，這么簡單的事情反倒是想不到了。”
“難道你想到了？”露娜忍著去抓天閑耳朵的沖動問。
天閑搖頭晃腦，“很簡單，只要讓穴獸使用一下能力就好了啊，我們的時間倒退了而不自知，以為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穴獸可以讓教皇免于受到影響，那個時候他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可以直接逃之夭夭了。”
眾人不由恍然大悟！
只要穴獸發動它的能力，除了教皇的時間都倒退回去的話，那么只有教皇自己記得已經進行了交易，并且完全記得秘法是什么。
而對方的時間倒退，交易這件事壓根兒就沒有發生過！
沒發生過的事情你能得到什么？
“這……這豈不是無解的對策！”露娜不由目瞪口呆。
大家也是面面相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算是再強大的力量，再厲害的智謀也無濟于事，對于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你還能怎么樣？
天閑卻搖了搖頭，“其實這一次，我也是想要進行一下試探，結果倒是在預料之內。”
“什么意思？”露娜迫不及待的問。
“因為時間回流這種力量，未免太過夸張了。”天閑摸摸眉毛，一臉的無奈，“說實話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簡直完全驚呆了，這種力量簡直是不可戰勝的，不過后來仔細想了想，并不是那么回事。”
自信的笑笑，天閑解釋道：“首先，如果這種力量真的那么強大，那么圣靈殿早就統一整個人類大陸，成為真正的霸主了，那么假借諸神后裔的名號，散播圣痕，到處招搖撞騙，竭盡全力消除諸神的痕跡，這些做法豈不是太蠢了。”
龍四點頭，十分贊同的說：“顯然，這種力量是有限制的，不可能毫無顧忌的使用。”
“是的！這就是重點！”
天閑慢慢坐起來，四姑娘小心的扶著，并拿過軟墊來給天閑靠著，老爺般的待遇讓天閑真相舒服的哼哼兩聲。
“限制到底是什么？是使用的次數，還是間隔的時間，又或者是影響的范圍和對象，又或者是回流時間的長短？”天閑數著手指頭說道。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有什么判斷的依據嗎？”露娜疑惑的問。
“有！而且已經有具體的了。”天閑賊兮兮的笑著，“因為教皇這次的回應，關于那個東西的能力，現在我覺得多少可以確定一個范圍了。”
“是什么？”露娜頓時雙眼發亮。
“首先那個東西看起來已經很老了，既然是諸神時代的東西，至少活了兩千多年，使用力量的次數不應該是關鍵，而且現在距離上次見到那個東西時間很短，教皇答應的這么痛快，代表它很可能短時間內再一次使用時間回流的力量。”
大家紛紛點頭。
“然后是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那個東西的力量能影響的范圍，我覺得……大概也就我們這個大廳這樣大的范圍，不會更大，只會更小。”
“為什么！？”露娜變成了好奇寶寶。
“因為如果我是教皇，就一定不會讓那種珍惜的魔獸去和危險的人物直接接觸，那頭穴獸很可能已經是人類大陸上的最后一只了，教皇可承受不起意外，不是逼不得已，絕對不會直接和我接觸的。”
“而且剛才我說到現場驗證，秘法和穴獸都在場，我們雙方當即驗證然后交易，教皇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這一定也是原因之一，只有在很近的距離上，這只穴獸的力量才能有效。”
這一次，連龍四都少見的很是贊同天閑的說法。
“至于能回流多長時間，想必那也是短暫的，上一次教皇為了震懾我而請出穴獸，但最后只在一個小扣子上做了手腳，說實話這有些小家子氣，但這或許也代表著這種能力的局限性。”
“總之，現在看來這并不是一種特別可怕的力量了，起碼離開遠一些就應該沒問題，嗯……”
略微沉吟，天閑自己微微點頭，“所以……我們也該制定一個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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