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這里，惡靈的語氣開始持續降溫：“我是被村里所有人一刀一刀的殺死的……我看得見，他們為了向新神祈求在下一個世紀中獲得生存的權利。｛｝”
“哦……邪教啊。”賽博坦點了點頭，心說這玩意真的沒辦法。
“他們說殺了我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向真神獻祭之后村子就會平安。我……要報仇，我要殺光這村子里的所有人，你們阻攔不了我，我……”
“誰要阻攔你啊？”
賽博坦和潘達拉貢整齊的一搖頭，就連表情都這么夫妻相，說的話更是完全一致。
“……誒？”
這回反倒是惡靈愣住了。
“你看，你說的有理有力有節，復仇有依據說辭合理——哦，對了丹，他說的是真是假？”賽博坦回頭看了看丹，似乎希望她能給一句真話。
“呃，這個你放心——雖然我這藥里沒有自白劑，不過并不是所有種族都和人類一樣謊言成性。”貓耳娘的耳朵動了動，似乎有些驚奇的盯著賽博坦和潘達拉貢：“如果是惡靈的話，他此刻所說的一切盡皆屬實。但……你們真的……”
“哦，屬實那就沒問題了——我在這里看到了幾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年紀也不大——你確定他們也參與了對你的謀殺？”潘達拉貢皺著眉頭。
“他們一人捅了我不止一刀，他們殺我的時候最賣力，他們……”惡靈的聲音開始變得暴躁起來，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封建世界萬歲。”賽博坦一舉手：“我看著幫熊孩子沒有未成年保護法還怎么蹦跶。還以為天下烏鴉一般黑好歹有幾只灰的，沒想到這村子這么牛13連孩子都……惡靈是吧？想起來你叫啥了沒有？”
“……沒有。”
“無所謂了，惡靈先生，我支持你。”潘達拉貢豎起了一根是大拇指，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憐。同樣死于非命的潘達拉貢對對方表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支持。
“呃……”沙啞的嗓音，惡心的肉塊和面容，重組中的細胞的聲音第一次有些扭捏：“我……是女人。”
“哦，這個無所謂，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你看這位不也是女性么？”賽博坦指了指潘達拉貢：“我就打不過她。”
“謝謝你舉的例子，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追著你看了三條街的樣子。”潘達拉貢不爽的踩了賽博坦的腳尖一下，哼聲道：“喏，我們不支持也不反對，現在我們放你出去，能殺多少殺多少，堅決不放走一個——能殺的都殺了，不能殺的我們幫你。”
“呃……我對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抵觸的。”賽博坦猶豫的說道：“這個，我覺得對于未成年人和老人……”
“你不來我來，這個我拿手的很，別忘了以前我可是國家公務員，還是最高級的那個。”潘達拉貢的小手一握，大拇指沖下一比：“我的帝國里年齡超過二百五的不殺，年齡低于負十四歲的不殺。這還是人類的限定，各個種族都有自己的設定——很不湊巧，他們都不在年齡范圍之內。”
“你直接說你的邪惡帝國里殺人沒有年齡限制不就得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嘛。”
“好濕好濕……“
惡靈小姐靜靜地看著賽博坦和潘達拉貢兩個比自己還喪尸的喪尸，忽然覺得自己不夠格。如果不是強烈的怨念支撐著，說不定馬上就放下怨恨被凈化。
果然活著的人才最可怕啊。
——小心那些活著的家伙——
“嗯……現在遇到了惡靈小姐，我才真的第一次感覺到好不稱職啊。”賽博坦看著依舊在“恢復身體”的“靈魂”，在等待對方恢復身體的時候離開了地窖：“唉，怎么說呢，我也沒啥國仇家恨，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生下來就父母雙全，不論怎么看他們都能活過我的樣子。也不是天煞孤星，也沒有啥刻骨銘心的失戀或者大喊三聲‘賊老天’的經歷。弟兄們也沒背叛過我——我說潘達拉貢，你說我是不是個失職的主角？”
“主角？就你？”潘達拉貢聽著賽博坦的自白，白了對方一眼后說道：“如果你區分主角的方法是靠以上言論，那么恭喜你——你老婆我就是主角。國仇家恨、父母雙亡、天煞孤星、兄弟老婆都背叛了我，‘該死的諸神’我可不只喊了三句。怎么，難道我就是稱職的主角？”
“唔……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賽博坦只能這么安慰一句對方：“話說回來啊，我可愛的小妻子——你有沒有這個惡靈小姐的想法復仇什么的，我可以幫忙。我們布爾凱索人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
“沒，一開始有，不過仇人都死光了我怎么辦？再自殺一遍去地獄找他們么？”潘達拉貢似乎看的很開：“有空你就簡直南方讓我重新當ro女皇，那時候我會重新開辦后宮——你將會是里面唯一一個男的，并且我允許你下克上怎么樣？是不是瞬間有了奇怪的屬性？”
“咳咳……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一下，這邊還有其他人呢。”貓耳娘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惡靈小姐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你們要看看么？——她現在躍躍欲試，一副想要出去擇人而噬的樣子。”
“哦，沒想到我有一天還會當亡靈法師。”賽博坦嘟囔了一句，扭頭一看這位惡靈小姐……
臥槽，好靚怎么辦？
“誒呀！這位小姐您是哪位，不知您芳名如何，芳齡幾許，可曾婚配啊？”潘達拉貢一下撞開了想要打招呼的賽博坦，以她特有的方式防止自己丈夫出軌——就是率先搶走自己丈夫看上的女人。
效果拔群。
“呃……不好意思，我已經死了。我叫什么還是記不清楚……”漂亮的惡靈小姐看上去已經和原來那副丑惡的嘴臉完全不同。果然紅粉骷髏啊——就算是骷髏也分三六九等，長得漂亮就是有人權，做了鬼都有人權！
腐爛的不再，換上了雪白的肌膚。爬滿蛆蟲的臉龐也變成了姣好明媚的佳人，一頭起腰長發更是盡顯大家閨秀的端莊——真沒想到這女孩竟然會是這座無聊村莊的農民。不過……很贊就好了。
唯獨她以靈魂狀態出現，多少有些幽幽的清淡感。
“真不知道原來腐肉也可以變成這副樣子啊。”賽博坦感嘆了一句，道：“或者說我以后會變成腐肉，這個就容易理解多了。”
“怎么說話呢？”潘達拉貢白了賽博坦一眼：“這么漂亮的小姐誒——來，小姐，不要理那邊惡心的男人。復仇什么先放一放，鬼怎么了？幽靈怎么了？你看我也是無頭騎士娘啊——幽靈娘什么的正好和我是命運的安排——”
說著，潘達拉貢還把自己的頭拔了出來。
“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無頭騎士？”惡靈小姐此刻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看著潘達拉貢。
“……你讓我多少有些受傷啊，惡靈小姐。”潘達拉貢撅著嘴，那顆人頭在她的手上晃來晃去：“你是惡靈，怎么就能接受這個世界上有無頭騎士？——”
“不過敢在我還是一塊腐肉的樣子的時候那樣接近我……當然，是狠狠揍了我一頓的，倒是這位直言不諱的先生呢。”惡靈小姐倒是不忘本，這個時候苦笑著看著賽博坦。
“干嘛？那是我老公，我現在唯一的后宮——你少打他的主意！”潘達拉貢催促的對方：“好了好了，你不是說你要殺人么？那邊有孩子還有老人，趕緊去下手啊——”
“喂喂喂，別說得那么滅絕人性好不好？”賽博坦攔著對方：“好歹也換個詞——這個叫做神圣的復仇。誰殺了自己，就去找誰復仇——我可不是什么除魔的法師或者類似的相信人類比魔物重要的家伙。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混江湖的，出來混當然要還——好了，這樣說就好多了吧？喏，那邊是老人，那邊是孩子，記得殺干凈點。”
——只要有愛年齡不是問題，只要有恨年齡也不是問題——
全村上上下下一共四十七口，刀刀斬盡個個殺絕，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端得一個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當然了，你是快意恩仇了，但是你卻破壞了數個家庭的幸福。
嗯……當然了，上面也說過了，出來混就是要還的。你今天給了我三棍子，明天我就還你五菜刀。你們四十多個集體殺一個，那么就要做好一個殺你們四十多個的準備。這點魄力都沒有還敢出來殺人？那個道上混的？叫你們大哥出來！
最后一把火，把整個村子燒得干干凈凈。
怎么，燒的爽么？
“……哦，我問一下，那邊從火里面跑出來的是什么？干尸么？”賽博坦驚訝萬分的看了看面前八丈高的火焰。
“呃……應該不是，那現在這是什么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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