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坦來了，晃蕩著走到了這座號稱人間天堂的所在。當然了，他是不信天堂的。作為一個純正的布爾凱索人，他……最少是他的元靈魂深刻的相信，他死后將會步入阿瓦隆之中，也就是不朽之王神圣的天國殿堂。在哪里光榮戰死者將會享受美酒和美食，并且將會有永不停止的諸神之戰等待著死后的布爾凱索英雄去完成自己死后的新史詩。
——反正賽博坦的地球靈魂不怎么相信，最起碼他死了之后沒去天國來了異界。
看了一眼招牌，賽博坦真的不知道圣光禮拜堂里那位漂亮的女牧首究竟會作何感想，他大踏步的走進了這家人間天堂——然后就被嚇倒了。
原來他住的妓院是屬于正規娛樂場所，經營范圍不是很廣。但是他現在進入的這家人間天堂就屬于“朝里有人”的類型，經營范圍就比較廣闊了。一進本他就被撲面而來的這一股……嗯，很不和諧的氣息給嚇到了。
不是都說文明人講究穿衣么？怎么一個個比自己穿的還少？難道自己的顯卡出問題了？怎么在場的女人基本顯示不出衣服？
“歡迎光臨——先生，請里面走。”開門迎賓的是個漂亮小姐，賽博坦……仰頭一看，身高比自己高出二十厘米，窈窈窕窕身高有個一米八左右。穿的也十分簡單，不過比袒胸露乳的那幾位強多了。一頭銀發齊腰，頭上一朵黑色的蝴蝶結，款款鞠躬——
長得有點像愛麗斯菲爾。
咳咳咳咳，這不是重點。
“你……一眼就看出我是男人了？”賽博坦有些激動！這年頭很少見這種人了。
“當然，先生。”迎賓巧笑倩兮，道：“我又不是瞎子，當然認得出來。”
“……好好好，果然是專業人士啊，技術就是過硬，素質就是高。”賽博坦頻頻點頭，然后把一“卷”信遞了過去，悄聲說道：“喏，有人要我來參加一場秘密會議……”
“哦，我知道了。”迎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克萊蒙米奇林邀請的賽博坦先生是么？我可是您的腦殘粉呢！來來來，請這邊走這邊走，人家親自帶你去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是一位俊美的少年呢。”
“……那個，謝謝。不過麻煩你把手拿開好么？我有未婚妻的。”看著直接樓主自己手臂的女人，賽博坦的眉毛往上挑了挑——臉上有些發紅這也沒辦法，似乎自從有了這副身體之后害羞這個情緒就遮掩不住了。
“你不是沒推開人家么？——別這么害羞啦，藝術家都是多情的！來，這邊走。”也不知道怎么就給所有藝術家扣上了這么個多情的帽子，不過這也算是拯救了流氓的好借口了。迎賓故意彎下了腰和腿，很是敬業的摟著比她矮將近二十厘米的賽博坦：“人家叫做零——請多關照人家哦。”
“……呃，說話正常點沒問題，我聽得懂。”覺得對方太嗲聲嗲氣了，賽博坦趕緊制止了對方。
“咳咳，既然如此的話那倒是生了我不少事情。”果然，對方馬上改變了自己的說話方式，聽上去淑女了起來。就好像在調試機器人一樣，對方找賽博坦最喜歡的一面來面對他。
這讓賽博坦很是奇怪。
賽博坦被領到了一個很溫馨色調的房間，整個屋子都是粉紅色的。就連少數裝飾性家具都被粉紅色的帷幕所包圍，沒有椅子，只有坐墊。時隔n久后他才了解到，這是東方艾芨地區流行的風格款式。
席地而坐，僅僅只有一個坐墊。似乎邀請自己的克萊蒙米奇林還沒到，賽博坦靜靜的等著——樹欲靜而風不止，爺欲靜而妓催之。
在閑聊之中，賽博坦忽然覺得對方并不是個簡簡單單的普通妓女。
“這么說來，布爾凱索人其實并非純種人類咯？”零翹著豐臀，如貓般慵懶的趴在賽博坦的身前。侍奉著他吃些冬天能找到的水果。
“是的，我們中大部分部族實際上是不朽之王與女武神的后代，這并非秘密。”賽博坦聳了聳肩膀，道：“所以我們所篤信的信仰有些奇怪。元素、自然、薩滿、女武神——這些并不互相否認。”
“那么，你認為人類怎么樣？”趴在賽博坦的后背，零用雙峰磨蹭著賽博坦的后背。
“人類？也就那么回事吧——你不是人類？真看不出你是什么種族？”
“對，我也并非人類——不過是人類與魔物的混血。”
“那么人類嘛……我感覺也就那么回事了。”賽博坦覺得對方是個中二氣質很高的妓女，這似乎代表了她必定是這個時代的文藝青年：“你有興趣聽？那我可就講了啊。”
“當然有興趣聽。”
“……我會讓你后悔的。”賽博坦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女孩的雙臂。
“誒呀……您握疼我了——”對方只是嬌羞的驚呼一聲，然后更加驚訝的發現……賽博坦什么都沒動，他只是輕輕地將她舉了起來，然后……放在了一旁的……坐墊上。
有癮。
賽博坦多年來的癮頭被提了上來，他在上輩子的工作也是上癮的。十六年沒有接觸了，多少有些生疏，不過沒關系。
“人類，可以從生物、精神與文化等各個層面來定義，或是這些層面定義的結合。生物學上，人被分類為人科人屬人種，是一種高級動物。精神層面上，人被描述為能夠使用各種靈魂的概念，在宗教中這些靈魂被認為與神圣的力量或存在有關。”賽博坦按住了想要說話的零，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并非渾身上下的本事，而是上輩子過目不忘的穿越者必備掛。
零一開始還想要還嘴，不過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理論上賽博坦說的都是正確的，而且頗具前瞻性。最關鍵的是賽博坦所講述的東西都是從獨特的角度上去評論……
零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龍背上的女巫。這位主可是苦大仇深，屬于那種毀天滅地級別的人物。賽博坦在這邊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從（地球）人類起源講到人類文明的可能性和未來前瞻性。她聽了賽博坦講述的前二十分鐘覺得有點道理，中間二十分鐘則是開始爭論，后面二十分鐘……
“文明的發展促進了人類社會的進步，但同時也帶來了很多問題。比如衛生問題。還有傳染病的問題。此外不同文明間的沖突，以及文明內部的斗爭使戰爭成為了一個很普遍的問題。在文明內部則還有一個階級之間的沖突問題。簡單的來說，文明發展歷史就是野蠻發展歷史……笑什么？哦，你想知道啥是階級？”
一開始賽博坦還能夠和零互相之間爭論兩下，現在零只能氣鼓鼓的想說些什么，但是卻只能愣愣地聽著賽博坦一套一套的理論。
差點都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
自己是來說服這個賽博坦加入自己陣營的，又不是來這里重操舊業的！“決定了，一旦控制賽博坦以及這座卡那封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個破妓院一把火燒干凈！……然后把這個妖言惑眾的賽博坦舌頭割下來！既然不是人類就有留在身邊的意義！……天啊，沒想到我還有一天會用妖言惑眾這個詞來形容別人！我可是個巫女啊，這貨究竟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比起零，其實還有個更著急的。
在一旁聽得都快睡著了的克萊蒙米奇林。他一開始只是想要讓賽博坦和零之間發生點什么關系，因為他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才好說話。只不過近代文明不流行啪啪啪之間談論軍國大事了，酒桌上用酒精刺激人也是同一個道理。
“你好啊，親愛的賽博坦先生。”終于忍不住，克萊蒙米奇林推開了粉紅房間的大門走了進去，就如同再也停不下老師講課的學生奪門而出一樣。
沒錯，賽博坦上輩子，是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