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方容和許薇姝沒羞沒臊地過了三天。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兩個人在這方面都很節制,其實,更多的時候,躺在床上,許薇姝都是在給自家男人按摩。
用溫和的內力,輕輕疏導經絡,按摩必要的穴道,緩解身體上的疲憊和病痛。
于是,勾搭得方公子越發喜歡回房和自家美人廝混。
每次享受按摩,方容渾身上下都會變得暖洋洋,昏然欲睡,整個精神都松弛下來。
想他這些年,什么時候能這般踏踏實實地睡過覺?不但頭不疼了,身體也有了力氣,簡直不要太舒服,于是,這位出去工作,也不免紅光滿面,精神抖擻,一看就活得特別滋潤。
孫神醫笑得眼睛都瞇起來,“還是咱們家公子的眼光好,能力強,一出手就撈到一寶貝。”
袁琦:“……”
玉珍正好來外書房,給方容送了一道開水白菜。
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清水泡著幾顆白菜,可袁琦是吃過的,那個清鮮淡雅,味道香濃。
尤其是,聽說這次許薇姝親自下廚,特別制作,那肯定味道更好。
想到當初嘗過的那一碗湯,到現在還一想起來就流口水。
袁琦簡直恨不得過去給吞了,然后就看自家公子一碗接一碗,喝得一點兒都不剩。
孫神醫在自家公子喝到一半的時候,拿碗也過去盛了一碗:“嗯。我嘗嘗味,看看適合不適合咱們公子吃。”
袁琦:“……”看來還是臉皮厚的才能占便宜,他也要長二皮臉!
許薇姝發現。方容的那位姓袁的隨從,最近老在她附近打轉,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她。
越看越像小白和球球爭風吃醋的表情。
不過,要相信袁琦這家伙喜歡上自己了,還不如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那么說,因為……食物?
許薇姝再去送各種補湯。點心,美味佳肴,就干脆多準備些。不只是袁琦,連方容手底下那些辛辛苦苦工作的人都照管到。
安王妃做的美食真是讓人垂涎欲滴,好吃的不得了,簡直太對胃口!
這個消息頓時成為安王府的新近傳說。
方容到有點兒不爽。雖然只有給自己做的補湯。姝娘才親自動手,其他人的都是宮人們,或者小廚房里做,但他還是有那么一點兒不大開心。
只是看在請假偷懶的大幅度減少,工作效率大幅度提升上,他勉強算是容忍這幫人天天飯點蹭飯,閑來無事蹭點心的行為。
安王府的確是忙得不得了。
皇帝的旨意昨天就下來,方容即日前往封地。其實,袁琦和孫神醫他們早就巴不得早早離開。只是方容還有很多安排要做,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
表面上,就以許薇姝要宴請自己的閨蜜,要和兄弟姐妹們告別,還要處理嫁妝里在京城的店面什么的為借口。
反正按照方容的意思,她不用刻意放慢處理這些的速度,但也不用太著急。
皇帝到底還是很疼自家這個孫子,孫子成親之后就要遠走他方,走之前,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那些大臣們,即便恨不得早早把方容趕出去,也不可能這時候去和皇帝分說。
一時間,整個安王府表面看起來一副準備遠行的樣子。
那些宮人們,愿意一起走的不多,大部分都想回府,到處托關系,走門路,安王后院里上得了臺面的侍妾,只有一個趙想容,也沒有品級,不算什么。
許薇姝嫁進門后,連請安都沒去。
沒辦法,她的身份雖然說是侍妾,可還沒伺候過主子,按照規矩,她就沒資格以侍妾自稱,也沒資格給許薇姝見禮。
現在一家子要去靖州,大部分宮人,還有皇后賜下的另外兩個當侍妾用的宮女,都籌謀著想離開安王府,就算不能回宮,好歹被放出去,趁著年輕找個好人家,還能留在京城。
這種想法很正常。
靖州那地方都被妖魔化了,連許薇姝作為正經的王妃,家里人,女官們,還嘀嘀咕咕地給出了些裝病的主意,想讓她留在京城,讓王爺一個人回去便是。
李敏甚至咬咬牙道:“若不行,干脆你就送他兩個美人,把人糊弄走算了。”
許薇姝:“……”
她該有多弱不禁風,才讓李敏她們如此不放心。
方容也不多為難,但凡想離開安王府的,一概同意。
弄得宮里好些人都忍不住說,安王其實心軟的很,別看正事上看著殺伐果斷,那都是為了陛下,為了朝廷,為了江山社稷,可其實最是和善不過。
當初他孝順的名聲,如今又被提起來幾次。
許薇姝哭笑不得,晚上方容還說,以后去了靖州,各地都會缺錢,安王府也該精簡人手,還特意列了一個名單,‘沒用’的都打發走,有用的,有技術的才打包一塊兒去。
那些漂亮年輕柔弱的宮女們,明顯屬于沒用的范疇之內,這些還比不上個把粗使宮女,好歹有把子力氣,嬤嬤們好歹見多識廣,能幫忙管家。
最后確定跟著宮人不多,只有二十六人,不過真正需要伺候的主子加起來也只有兩個,還都是沒那么多事兒的,二十幾人也夠用了。
其他的工匠,侍衛,林林總總到有六百余人。
方容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拐帶了一批儒生,有十幾個,大部分都屬于才學卓越,卻比較偏的那種,對于詩詞不大精通,考科舉有點兒困難,卻長于實物。
這些人怎么也是要想辦法投了別人門下,做幕僚,做師爺,方容這樣的身份,請不到那些名聲大的,請些尚未揚名的到不是什么難事。
還有,工部負責江南河堤的幾個小官,也讓方容拐帶走,許薇姝替自家男人安排妥當這些人的家眷,辛苦了兩日,才有時間處理洞簫山上那幫娃娃。
許薇姝去洞簫山的時候,是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的,所謂故土難離,這些孩子們怕是舍不得洞簫山,不會跟她走,那她就多留下些銀錢,還有自己這些年寫的教科書。
目前,那幫孩子的教學離完成還遠得很,以前她覺得不用著急,該準備的教材,也沒大準備,如今既然要走了,總得安排好孩子們的未來。
有溫瑞言在,想必這幫小子應該能好好生活。
雖說那家伙有時候是馬虎了些,可秩序已經形成了,這些日子,許薇姝也沒見過他們幾次,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亂子。
結果許薇姝一上山,山上正熱火朝天地收拾行囊。
“快,這張白虎皮一定得帶著,不能賣,那是咱們姝娘第一年去山上撿來的,好運氣啊,這東西肯定能帶來好運!”
“我的畫,我的畫也不能丟。”
“這是我的書箱,自己做的,我好喜歡!”
“不行,每個人的私人物品不許太多,太多了咱們拿不了,這些皮子,靖州也有很多,而且比京城的更好,都賣了吧,換成金銀細軟。”
溫瑞言忙忙活活,頭上大汗淋漓。
許薇姝:“……”
負責站崗放哨的,都是年紀比較大的孤兒,見山上這亂糟糟的情形讓自家小娘子給撞上,頓時臉色通紅。
半晌,溫瑞言才瞧見許薇姝,連忙擦了把臉過來:“姝娘,你可來了,快看看這些賬冊,我實在是算不清楚……咱們的存糧還是帶著吧,靖州那邊怕也缺糧食,開的地我租給山腳的王家莊了,也不收租子,只別拋荒就行,還有這些家舍,能帶走的細軟都帶走,帶不走的便處理了……”
許薇姝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動!
“小琪和媛兒今年也十五歲,不如在京城找個人家嫁了,跟去靖州,怕是找不到合心意的人家。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年紀小的娃娃跟著還行,她不大放心孩子們的教育。
至于那些男娃,皮糙肉厚,也無所謂。
他們去了靖州,又不是就一直不回來,看方容的表現,他必然不會放棄錦繡繁華的京城,大不了等孩子們長大,再讓他們來京城發展。
可是年長的女孩子,去那等窮鄉僻壤,土匪橫行的地處,婚姻大事要怎么安排?
靖州就是有些大戶,也不可能娶一群外地來,沒有根底的女孩子,若是嫁給農家,又怕生活習慣不一樣,女孩子們不適應。
但所有的孩子們,在很清楚自己會面臨什么的情況下,還是要一起走。
那些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同樣半點兒不在意:“一日報答不完小娘子的大恩,我就哪兒都不去。小娘子,我跟您讀書識字練功夫,可不是為了伺候一個男人。”
那就走吧。
最后一場大雪過去,一日比一日暖和。
二月初二,許薇姝就告別了親友,隨著方容一起奔赴新天地去了。
在靖州,不知道有什么等著他們。
坐在早就準備好的,防滑防震,安全性極高的大馬車上,許薇姝把原主的記憶調動了好些次,也只抓到一點兒靖州的消息——
天光九年夏,靖州袁天德率兵起義,三月占荊州,環州等四州,威逼京城,后,天教國師蒼青等幾位真人與其密談,五日后退兵。
看來靖州也不安寧,不過,算是反的比較晚的。(未完待續。。)